第三十一章 第一次的抉择（下）
颜依菡听到陈金杰说颜羽是个姑娘家的，有些呆然地重复了一遍，“他是女孩子。”
“她没有那个！”陈金杰继续指着颜羽。视线瞧着颜羽的下半身。
颜依菡明白了陈金杰的意思之后，皱着眉问着，“没有？你在说什么？”
“就是她啦！颜羽她没有那个！和我不一样，和你一样，是个女孩！女孩你知道吗？！”
颜依菡也随着陈金杰的手指，回头看去，却是瞧见颜羽空无一物的下身，也是愣住了。不过很快她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陈金杰的衣领，将他推出门外，“你出去！”
“我为什么要出去！”陈金杰怒了，怎么都让自己出去，凭啥？他冲到门口，气愤愤地拍着已经关住的门。
“你的脑子呢！小羽若是女孩子，哪里是你能看的！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颜依菡轻吼了回去，直叹陈金杰的反射弧度之长，也不知自家二妹喜欢他什么。果然，刚才那会儿将颜羽交给陈金杰，是个愚蠢的主意，什么交给他没问题，现在可是问题大着，颜依菡叹了口气。
“额，好像你说得也对！”陈金杰思索了起来，却是因为看到了颜羽洁白无瑕的身子，脸上发红起来。多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你骂我笨！”
屋里的颜依菡可没有功夫管陈金杰。她看着颜羽不明所以的神色，又是叹气。这边看起来也需要解释。只是，颜羽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颜依菡怕他着凉，急忙过去给他换衣服。
颜依菡伸手要脱颜羽的衣服，颜羽微微挣扎着，脸色微红，“姐姐，我自己换。”
“不要害羞，你还小！”颜依菡安慰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她脱了颜羽的衣服裤子，拿了干布巾给他擦了擦，立刻给他换好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颜羽大约瞧着颜依菡态度坚决，也没有多坚持，任由她帮着自己。
换了衣服，两人坐到了椅子上，颜依菡有些纠结地看着颜羽，而颜羽只是斜着头天真无邪地回看她。
颜依菡一狠心，斟酌了语气，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小羽，你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吗？”
“女孩？”颜羽神色有些疑惑，“我是男孩子，姐姐不是知道。”
“不，小羽，你听我说，你的身体构造与我一样，所以和我一样是女子。”颜依菡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
“身体构造？”颜羽敏感地抓住了这词。
“别管这个！”颜依菡忍不住大声了些。惹得颜羽抿了抿嘴巴，略略低下了头。
“小羽，我不是在吼你。哎，怎么说呢？你和我一样，和陈金杰不一样……”
“我和姐姐长得不一样啊！”颜羽看起来更加疑惑了。
颜依菡苦笑着，自己和颜羽的对话似乎太过纯洁了些。她一咬牙，“就是下面的东西，我和你都没有，陈金杰他有！”
“有什么？”颜羽低下的嘴角，有些狡黠。
“我们没有……”颜依菡突然走到颜羽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下身按了按，“没有对吧！”随即她又脱了亵裤，让颜羽瞧了个明白。
“姐……咳……姐……咳咳咳！”颜羽被颜依菡的举动震惊了，瞪大着眼瞧着她。
颜依菡此时被颜羽的咳嗽惊醒，她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立马穿好裤子，脸上也是爆红。
“我，我去看看姜汤来了没！”颜依菡觉得自己不知道是抽了那根不对的经，竟然做这种事，尴尬地跑了出去。
“喂，依菡妹妹，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门外的陈金杰还不识相地问话。颜依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陈金杰一顿，被她那严肃的样子唬住了，不敢开口再问。
“大小姐，姜汤来了！”过了一会儿，红菲拿了煮好的姜汤过来。此时，颜依菡也冷静了下来，她接过姜汤进了去。
颜羽本来有些担心颜依菡会为此避开他，却不想颜依菡心里想的是都是女子，自己没必要如此尴尬。此时的颜依菡已经信了自己所见到的颜羽就是女子的“事实”。
颜依菡喂了姜汤给颜羽喝下，自己也喝了一碗，而后让红菲带了下去。
“陈金杰，你过来！”突然颜依菡喊道。陈金杰便进了屋子。
颜依菡不怀好意地擒住陈金杰，将他的亵裤也脱了，“小羽，你看，这才是男子的身子，和你不一样。”
“哦。”颜羽看了一眼，很是淡定的回答。倒是陈金杰红着脸，推开颜依菡，提上裤子，立马就跑了。颜依菡暗道，谁让你刚才这么没眼色！
“小羽……”
“姐姐，我知道。”颜羽打断了颜依菡的话，“我其实有些知道，为什么娘不让我给别人看自己的身体，还让我学那些刺绣，厨艺这些女子该学的东西。”
颜羽的声音突然有些失落，“姐姐，我娘她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
“说不定，她想保护你。”颜依菡这样说着，自己却也不太相信这话。
颜羽将头埋在颜依菡的肩上，“嗯”了一声。
“姐姐，我是女孩子，是不是可以和姐姐住在一起？”颜羽抬头问。
“对了，现在你可以和我住一块了！”颜依菡也是高兴，“回去跟爹娘说一声，不搬了！不过，有些好东西还是可以拿过来用。”
很快，颜家姐妹几个摘完果子，也有些累。颜依菡便带着他们回了颜府。
这日夜里，一袭红衣的苍叶再次光临了颜羽的屋子。而颜羽从头到尾都是淡淡的模样。
苍叶恨声，“怎么样？做女子的滋味……”
“还不错！”颜羽接了话，“娘既然如此决定，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你……”苍叶认真瞧着颜羽的神色，却发现只是一片无所谓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会想让那颜家大小姐知道你现在的模样。真是无趣，我走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运功离开。
“主上，为什么要……”无垢待苍叶离开后，神色不愉地想要问。
颜羽只是对着窗外的那轮明月笑得妖媚，“娘既然让苍叶下了转生之毒，由男变女，自然是要让我以女子身份活下去。我再不想又能如何？
而苍叶她想要我暴露女孩的身体，无非是为了让姐姐怀疑我，让我在颜家不好过。我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可惜，她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利用了，使得姐姐更加心疼我。更不知道我最最擅长的不是通透了众多武学门道，也不是用药使毒，而是控制情绪，可笑可哭，可喜，可……悲……”颜羽的笑越发的灿烂，却让一旁的无垢和至纯无端地觉得格外的悲凉。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可以长长久久地待在姐姐身边。”颜羽突然轻松一笑，“这可是我第一次为自己做抉择呢！我想留在姐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