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断了我的棍
秦行之浑然不知老道差点被孙蒙封为御膳房总管,他现在正郁闷呢。
教材很快就编写好了,里面也如愿夹带了不少私货,无非是一些短小的文章诗词,专门夸道家,夸鸿蒙派,乃至夸小道士自己,当然小道士也没忘记孙蒙这个好朋友,夸大齐的私货也有。
阿朵儿第一次看到秦行之的教材很诧异:“这就是你说的‘语文课本’?”
要知道,这个时代教学生,一般都是拿圣人文章直接开读。教写字也没个具体章程,从一二三四这种简单文字开始,逐渐过渡到地火水风,就看先生怎么玩儿了。
像小道士的教材这样,由一篇篇短文组成,每篇末尾列上需要掌握的汉字,别说契丹,全天下都没有。
“怎么,不满意?”秦行之笑问。
阿朵儿摇头:“当然不是……闻道,看来你能造字并非侥幸,你的才华简直令日月失色!这本书由浅入深,用它学习契丹字,比当初我学汉语可简单多了。”
秦行之心说,那是你不识货,道爷拿出的汉语拼音如果普及开,只要掌握规律,完全可以自学汉字。
你们不要,以后我送给胖子。
“既然你满意,咱这就去找你父皇交差吧。”
阿朵儿哀怨的看着他:“闻道就这么急于离开?”
秦行之躲开她的目光:“身负使命嘛。再说了,上次你父皇说那些话,其中的意思不信你不明白。我待在这里危险,你们也不安全,还是尽快离开才妥当。
贫道已让许天豪将军去整编奴隶,就是为了双管齐下,一旦完成教材编写,我立刻带人……去放牧。”
小道士也有类似耶律宗全的顾虑,不能直说,生怕灭绝是个偷窥狂,正偷听自己和阿朵儿说话。
阿朵儿闷闷不乐了半天,开口道:“这几日为编写教材忙碌,太累了,今天你陪我去骑马散散心,明天再找父皇交差,好不好?”
看她满脸哀求的样子,小道士实在不忍心拒绝。
来到室外,秦行之招呼胡一菲陪两人一起去骑马散心,这免不了又让阿朵儿拿眼瞪小道士。可小道士有自己的理由,灭绝和杀入圣出现了,他必须随时准备跑路,胡一菲当然要带上。
胡一菲毫无做电灯泡的自觉,兴高采烈的跟两人一起去牵马。
说实话,她对骑马毫无兴致,人家是会飞的存在,根本看不起马匹这种原始的代步工具。
然而只要能和小道士在一起,这被心誓荼毒而不自知的狐狸精能兴奋一整天。
骑在马上的阿朵儿如一朵红云,随马匹疾驰而身体起伏,焕发出一种叫做飒爽英姿的风采,小道士跟在后面,整个人都看呆了。
反观胡一菲,就差远了。
不是说不娴熟,胡一菲就算骑一头野兽,也绝不会出现生疏这种无聊的状态。首先,妖力压制下,任何马都得乖乖听话,但这并不重要。关键在于,胡一菲骑马这种缓慢的交通工具,根本就是半漂浮在马背上。
于是身体毫无起伏,轻飘飘的仿佛没重量一样。
听起来挺让人羡慕的,但看起来却十分怪异,至少在小道士眼里,远不如阿朵儿接地气。
什么叫美女?
无非是容颜和气质的绝妙匹配而已。
梦中世界曾见过无数或天然或修改过的美女,阿朵儿的容貌虽然很好,对秦行之来说并不算特别有吸引力。家中秀妍姐妹俩那才叫天生丽质,连沈怜儿都无法相比,秦行之还不是没拿正眼看,一心迷恋沈怜儿?
厚着脸皮说,道爷主要看气质。
然而当阿朵儿纵马疾驰,英姿飒爽的气质和容貌顿时完美配合,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
据说女人第六感发达,阿朵儿仿佛能感受到秦行之的变化,结束“散心”告辞秦行之,并没有和往常一样步行回自己的帐篷,而是重新纵身上马飞驰而去,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于是秦行之再次发呆。
胡一菲忍不住叫醒秦行之:“小道士,你可不能对不起怜儿。”
秦行之惊醒,古怪的看着她:“贫道记得,你不反对阿朵儿进咱家门呀。”
“你娶她我当然不反对,但你爱上她可不行。”
“这话说的,不爱上她我为什么要娶她?道爷又不是种马。再说了,你把女奴这份有前途的职业做好就行,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
契丹都称的夜晚十分无聊。
耶律宗全不可能每天都和大臣一起喝酒,偶尔为之是恩赐,搞多了……肝受不了。
和杭州府拥有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不同,契丹都城到晚上基本就没什么灯光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据说在某个角落也有服务业一条街,但秦行之在大齐都很少逛青楼,总不能到契丹反而堕落了。
幸好有胡一菲,漫漫长夜才不寂寞。
于是当阿朵儿来到大帐门口时,就听见里面传出秦行之气急败坏的叫声:“棍,我的棍啊!胡一菲,你又弄断了我的棍!”
阿朵儿一惊,随即脸变得通红。
果然胡一菲不仅是女奴那么简单……不,也不能这么说,女奴是伺候主人的,至于伺候的项目,也没人规定就只能端茶倒水。
可这也不对呀,“弄断了”是什么意思?
就听胡一菲咯咯笑:“小道士,这可怪不得我,谁让你不小心,让我布下了通天?”
阿朵儿完全糊涂了,通天又是什么玩意?
帐内继续传出两人对话。
“拉开拉开。”
“我上!”
“我掐。”
“嘿嘿,我拔!”
阿朵儿再也忍不住了,拉开门帘就冲了进去。
帐内两人同时抬头看。
阿朵儿一打眼,发现两人面对面坐在毡毯上,穿戴整齐,似乎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再看两人中间,用不知什么颜料画了些方格子,搁着一些石头草根。
秦行之手里正拿着一块石头,诧异的看着阿朵儿:“咦,你怎么来了,大晚上的不睡觉了?”
阿朵儿不回答,迷惑的看着方格:“你们在做什么?”
秦行之哦了一声,说道:“下棋呗。不是贫道爱抱怨,你们契丹娱乐项目太少了,像我这种过惯了夜生活的道士,晚上实在难熬,只好和胡一菲下棋打发时间。”
“下棋?象棋还是围棋?”
阿朵儿听说汉人有围棋、象棋,但她自己并不会下棋,她的汉语师傅没教过她。眼前的方格子确实像是棋盘,然而石头草根什么的,就比较奇怪了。
秦行之笑着解释:“都不是,这叫放牛棋。”
“没听说过。”
“放牛下的棋呗,贫道以前在密州府跟人学的。要我说其实你们契丹人应该学学,游牧民族嘛,放牛牧马的时候玩玩棋,既能打发时间,又能开发智力。”
阿朵儿这才完全确定,自己误会了。
这所谓的放牛棋也是奇葩,术语简直太污了,什么“棍”、“拉开”、“上”、“掐”、“拔”的,让人不误会都不成。
秦行之追问:“你还没说这么晚了来干嘛。”
阿朵儿嫣然一笑,拍了拍手。
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不一会儿,门帘一挑,从帐外走进四个年轻契丹女子。算不上多漂亮,但容貌也算不错,关键是身材好,要什么有什么,一看就是经常骑马锻炼的主儿。
阿朵儿笑道:“闻道是读书人,身边怎能没有美人陪伴?这四人是我好不容易找来,专门伺候你的。”
今天感应到秦行之的异常,阿朵儿觉得很奇怪,以前闻道可从没这样的表现。联想到她自己纵马飞驰,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闻道喜欢的是身材好的女子。
她身材就非常好,但她好歹是公主,难道还能主动来诱惑秦行之?契丹人再不讲究礼义廉耻,在这方面也不是没顾忌,何况她还是读了许多汉人书的。
这不要紧,契丹人无论男女都善于骑马,身材好的女子多了去了。
于是阿朵儿就找来这四个运动型美女,连夜给秦行之送来。她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希望能靠美色留住秦闻道这个大才子。
我们知道,契丹正处于皇帝说一不二的社会阶段,这个阶段的女人地位更低。还别拿规矩多少说事,这玩意儿和地位高低并不一一对应。所以阿朵儿找四个契丹美女出来送给秦行之,一点都不难。
秦行之不淡定了:“伺候我……什么意思?”
阿朵儿笑道:“洗衣做饭,端茶倒水,铺床叠被,暖脚,总之从现在起她们就是你的……汉人叫做侍女吧?你想让她们做什么都行。”
秦行之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贫道可以为所欲为?”
阿朵儿点头:“不错。”
“你到底怎么想的?”
秦行之完全搞不懂阿朵儿的思路。他又不瞎,连灭绝都看出阿朵儿对他有意思,小道士又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么问题来了,阿朵儿送自己四个侍女暖脚,她就没心理障碍?
阿朵儿鼓起勇气说道:“我但求闻道能留下!只要闻道愿意留在契丹,这样的美女,我还能给你找来更多,一百个够不够?二百?一千?”
您这是大派送呢吧。
留在契丹是不可能的,收下这四个人也不妥。
美女是好,可这四个契丹女子估计连汉话都不会说,难道道爷还得教她们说话?再说了,道爷家中美女已经不少了,这种事理论上虽然多多益善,可沈怜儿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用完就扔,不带回大齐?
道爷虽然节操欠费已久,这种无底线之事还做不出来。
秦行之断然拒绝:“红粉即是骷髅,赶走赶走!”
“可是……”
“我生气了!”
“不要!闻道果然是真君子,阿朵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