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两百二十一章 明日
第两千两百二十一章明日
允礼面色阴沉地道:“任何事情都有本王担着,你只管照本王的吩咐去做就是了,另外传其他八门守将,都给本王将城门关严了,哪个胆敢私开,立刻军法处置。”
“是。”守将急急下去传令,允礼则待在城头上,与远处的准葛尔大军遥遥相望,也就是在那里,他看到了一直在众人口中流传的面具人。
弘时感觉到允礼的目光,面具下,嘴角微微往上翘,在等了一阵子,始终不见城门开启后,他对旁边的阿里默说了几句,后者微一点头,策马上前,扬声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若是再不开城门,本将军便杀了这些人,让你们看着自己的同胞子民在你们面前活生生死去。”
听到这句话,城头上的每一个人都握紧了双手,阿里默并没有与他们开玩笑,仅仅过了一会儿后,他便下令士兵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一时间,耳边尽是临死前的哀嚎之声,飞溅出来的鲜血不止染红了屠刀,也染红了这片土地。
眼见自己的同胞一个接一个死去,有士兵受不住,或是看到里面有自己认识的朋友甚至是亲人,想要去开门,都被允礼的厉喝所制止,“哪个敢不听本王的命令,私开城门,一律杀无赦!”
其实允礼心里比任何一个人都难受,可是他不能因小失大,他答应过胤禛,要保住京城的,怎么可能食言。
不知过了多久,哀嚎惨叫之声终于停止,因为五六千人,已经全部被杀了,就好像猫狗一样,化为尸体,堆在城门外。
阿里默面无表情地看着城头上的允礼,寒声道:“果亲王,你这心肠可是够硬的,整整五六千名百姓你就这样看着他们从人变成尸体,实在令本将军佩服。”
“你不必对本王用激将法,你若有本事,尽管攻城,不过你若只会使这些卑鄙的手段,那本王可以告诉你,你永远都不可能攻开城门。”
“是吗?”阿里默阴阴一笑道:“果亲王该不会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吧,这里是大清,想要你们的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明日这个时候,我一定会再带来来此。果亲王,你就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因你而死去吧!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不知他们会怎么看你这位王爷。”
“卑鄙!”允礼恨恨地挤出这两个字,随后命人取来弓箭,看到他在城楼上搭箭拉弓时,阿里默一惊,正要闪避,那枝箭已经朝他飞射而来,看起来随意的一箭,准头却是丝毫不差,冲着阿里默的眉心而来。不过阿里默终归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虽惊慌却没有失了分寸,用最快的速度抽出腰间的刀,然后迅速一斩,将那只箭斩成两截,不过饶是如此,箭头也在阿里默眉头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阿里默恼羞成怒地道:“允礼,我必要你后悔刚才的举动。”
弘时策马上前道:“将军,莫要与他说了,我已经命人在驾火炮了。”
阿里默冷声道:“好!给我狠狠轰城墙,我就不信轰不开!”
随着他们的话,火炮一座接一座的架好,整整架了十二座,城墙上允礼看到这一幕,他没想到准葛尔居然带了这么多火炮,若是弹药充足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够生生轰开城墙。他神色凝重地道:“传本王的命令,弓箭手全体准备,不许他们将火炮推进射程之内!”
随着允礼这句话,城头上一阵忙碌,很快弓箭手便全部就位,只等允礼一声令下。而看到这一幕的弘时,并没有什么慌意,他让人将盾牌挡在身前,然后借此掩护,将火炮缓缓往前推。
虽然他们的双脚皆露在盾牌外,但想要精准射到这么小的范围,无疑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只有少数几人射中了他们双脚,允礼神色一冷,再次抽箭搭在弓上,下一刻,那枝箭已是射在其中一名准葛尔士兵的脚上,令他跌倒在地。
允礼的箭术精准无比,箭箭皆中,但就算这样,也只是阻止了四座火炮,余下的皆推到了弘时事先吩咐的位置,然后开始填装弹药。
德胜门的墙城虽然很厚,但也经不起这么多座火炮在近距离轰击,若是来上四五轮,只怕……想到这里,允礼眸中掠过一丝狠意,道:“准备火枪,给本王朝着火炮口射击!”
他是想要在火炮射出之前引爆里面的弹药,这个法子未必有用,但总好过被动挨打,哪怕是引爆一门火炮也好。
城墙上刚出现火枪,弘时便知道允礼要做什么,不过他可不觉得允礼这个法子能奏效,不过是徒劳的反抗罢了。
但是,事实证明,允礼所做的一切,并非徒劳,在连番射击后,虽然有八座火炮的弹药落在城墙上,轰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大坑来,但另外两门火炮却在发射之前被引爆,将附近的准葛尔士兵皆给炸死了。
弘时虽然脸色铁青却没有命人将火炮撤回来,只是命火枪手朝城头射击,令他们无法再对付火炮。
一时之间,枪声大作,而在这一段时间里火炮又发了几次,整座城墙都在颤抖,不论是士兵还是百姓的心都被紧紧揪了起来,唯恐城墙在这样的射击下会被轰穿,那些准葛尔士兵会冲进来屠杀着每一个人。
不过幸好,他们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在轰了几轮后,弘时火炮撤了下去,在他旁边的一个将军见此情形,诧异地道:“为什么不轰了?再多轰几下,说不定城墙就轰穿了?”
弘时凉声道:“将军希望今日就将咱们所有的弹药全部用光吗?若不是的话,就只能暂时停止火炮攻击。”
该名将军想想也是,遂道:“既是这样,那我这就让士兵去架云梯攻城。”
“不必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一切等明日再说。”见弘时一再拒绝,将军不悦地道:“今日才这么一会儿你就说等明日,究竟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