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缘尽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缘尽
  凌若脸色一变,她尚未说话,水秀已经摇头道:“这怎么可能,皇上已经亲口废了舒穆禄氏的位份,并且幽禁水意轩中,怎么可能再去见他。”
  莫儿低着头道:“我也不想相信,可除了这个理由外,四喜说他实在想不到其他。”
  “可是,舒穆禄氏她……她有什么好处,值得皇上这样思念。”水秀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缘由,在她看来,舒穆禄氏除了那双眼有些像纳兰湄儿之外,便无可取之处,可说性子温驯,这宫里也不止她一人啊。
  “你不是皇上,又如何晓得她的好处。”凌若靠着椅背,沉沉道:“四喜一直陪在皇上身边,他的猜测应该不会错。其实早在七阿哥那个事上,本宫就看出皇上有意对舒穆禄氏容情,哪怕没有雨姗站出来,皇上也未必真会处死她。”
  水秀气呼呼地道:“依奴婢说,舒穆禄氏一定给皇上灌了迷汤,要不然怎会这样。”
  “也许是皇上对她动了真情呢?”凌若低头看着自己双手,纤细的十指正在微微发抖。
  水秀激动地道:“不可能!舒穆禄氏入宫才多长时间,就算再怎么得宠,皇上也不会对她动真情。”
  莫儿在一旁小声插嘴道:“或许真有可能。”
  “你说什么?”水秀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主子陪在皇上身边多少年,又付出了多少,这才换来皇上真心以待,她算什么东西。”
  “不许没规没矩的,什么东西不东西的。”斥了水秀一句后,凌若转而道:“莫儿,你还知道一些什么?”
  莫儿踌躇着道:“之前四喜说起的时候,说皇上现在这个样子,就跟之前主子失踪,下落不明是差不多。”
  凌若静静地坐在椅中,好一会儿方道:“本宫明白了。”
  看到凌若这个样子,莫儿担心地道:“主子,就算皇上真有些喜欢舒穆禄氏,那也远不能与您相提并论,您千万不要太难过。”
  “没什么好难过的,皇上坐拥三宫六院,怎可能只喜本宫一人。”话虽如此,但凌若眸中却渐有泪光浮现,到最后更是化成泪滴落在手背,终归心里还是难过的……
  “主子……”水秀刚想劝,凌若已经闭目将剩余的眼泪逼回去,道:“本宫没事,你们两个不用担心。”
  水秀晓得凌若不愿多说,无奈地道:“是,不过主子,皇上现在这个样子,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复了舒穆禄氏的位份,七阿哥那件事上,主子几乎可以说与她翻脸,她一旦复起,肯定会来找主子的麻烦,咱们还是要早做准备的好。”
  凌若点点头,转而问道:“谦嫔那边有什么动静?”
  水秀依言答道:“回主子的话,一切皆与平常一样,并无什么异常,倒是成嫔那边前些日子将如柳从舒穆禄氏身边带走,如今发配她在净军中做事。”
  凌若思索片刻道:“刘氏死了一个儿子,不会那么轻易善罢干休的,当日在水意轩,本宫看出她对于舒穆禄氏留得性命一事很不甘心,眼下不动手,应该是还在等机会。不过要是再等下去,只怕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她应该明白,舒穆禄氏若是复起,第一个要报复的人就是她。”凝一凝眉,道:“水秀,你设法将这件事传到刘氏耳中,并且将这件事传得严重一些,让刘氏觉得皇上很快便会复舒穆禄氏的位份,只要刘氏感觉到威胁,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下手。”
  “是,奴婢这就下去安排。”待要离去,水秀忽地想起一事来,道:“主子,刚才奴婢在宫外遇到莫儿的时候,发现她身后有人跟踪。”
  莫儿轻咦一声,奇怪地道:“姑姑说人跟踪我?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恰好有人走在我后面,姑姑您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之前我走的那么慢,就是因为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跟在你后面。”在向莫儿解释了一句后,水秀朝秀眉深蹙的凌若道:“主子,奴婢不曾看到跟踪者的面目,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小太监;只是奴婢始终想不明白,莫儿不过是一个小宫女罢了,跟踪她做什么?”
  凌若起身慢慢走到门口,望着绮丽唯美的樱花树道:“莫儿是宫女不假,但你忘了她刚才是见了谁吗?四喜啊,若让人知道她与四喜的关系,一状告到皇上面前,会有什么的后果,不需要本宫说,你们也该明白。”
  一听这话,莫儿顿时慌了神,紧张地道:“主子,那现在该怎么办?奴婢……奴婢跟四喜会不会没命?”
  水秀安慰道:“莫儿,你先别自己吓自己,你不过是与四喜说了几句罢了,也许那人根本没察觉出问题呢。”
  “可是万一发现了,那该怎么办,主子说过皇上不喜欢宫人私自交好,尤其四喜还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知道了一定会龙颜大怒的,到时候……到时候……”莫儿越说越害怕,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不止奴婢与四喜有事,连主子都会被牵连的。”
  凌若转过身注视着因害怕而面色惨白的莫儿,抬手,慢慢抚过莫儿冰凉的脸颊,“看来你我主仆的缘份,要尽于今日了。”
  于此同时,之前偷偷跟踪莫儿的小太监已经悄悄回到了坤宁宫,刚进宫门,便看到杜鹃捧着一盆水出来,忙迎上去道:“姑姑,你可知道宁公公在哪里?”
  杜鹃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海子你又想讨好宁公公了?”
  被称为海子的小太监摸了摸脑袋道:“姑姑说笑了,是宁公公之前让我去办的事情有点眉目了,所以赶着过来跟宁公公禀报。”
  杜鹃知道海子在替小宁子办事,不过具体是什么事就不知道了,如今听得海子说起,好奇地道:“神神秘秘的,究竟是什么事?趁着现在有空,先说给听听。”
  海子为难地道:“姑姑,宁公公交待过,这件事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许说呢,您就别让小的难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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