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先生
人,有情。
在三种情感类别里,你无法分出谁孰重孰轻。
因为人生下来,就会有亲情存在,而之后,在友情的关爱里才能更好的成长,直至遇见爱情。
难道有了爱情,就不要友情了?
你活在一个世界里,你面对着一个社会结构,你如果只要爱情的话,除非你是和爱人隐居在一个无人之处,只有两人的过着属于自己的桃花源记。
但现在,苏悦儿是没这个可能的。
她是魂族的女皇,她得复兴魂族,得带着大家建立一个新的王朝秩序,她需要的不仅仅是友情,她还需要很多很多。
所以,她退了出来,给霜火时间去接受面对这一切。
她对他有信心,因为她知道他的心底有爱,而一个人的心里只要装着爱,总还有希望,总还有光明!
只是,她也真心对霜火有些抱歉,毕竟,他的的确确是一个可怜人。
而她和他之间,早在当年他选择歧途的时候,就已经画上了句号。
……
她走了,霜火站在那里抱着依然睡的呼呼的小苹果,泪无声的淌着。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特别是他一直坚持的爱,结果也还是输给另一个人。
“嗯嗯嗯……”就在此时,小苹果却忽然睡得哼唧了两声,露出了一个欲哭的表情,但随即又继续酣睡着没了动静,只是那个欲哭的表情还没散去。
霜火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摸了一下:“又梦到什么不好的了吗?不怕,干爹在啊……”
小苹果的脑袋此时居然转了过来,继而嘴巴就嘬上了霜火的手指不说,肉嘟嘟的小手还抓着他的手指,就像抱着心爱的玩具一样,不撒手的就那么嘬着又入睡了。
而此刻她脸色也没了那份要哭的表情,倒是特别安然一般。
霜火看着她愣了愣,随即口中轻喃:“还吧,我做了错事,就得还,还你大约是我的命数,不然你我怎么就遇上了?得,我就统统都还你吧!”
也许心底是还有些不舒服,也许是还有些念想无法掐死。
更甚至,想到自己的未来可能会形同废柴会特别的不舒服。
可是看到这个小人儿,他却真的没有了脾气,只有接受一切的那份面对。
……
在霜火已经接受现实并开始想开的时候,苏悦儿已经抹去了眼泪出现在了兰华等人的身边。
“陛下,你怎么了?”兰华对霜火无有半点好感,看到苏悦儿居然擦抹眼睛,当即就有些不悦的发问。
苏悦儿拉了她一把:“没什么,看到小苹果才三个月不见,就长大了一截,便觉得自己可不是个好母亲,错过孩子最重要的生长时光,有些没忍住,就哭了。”
她轻描淡写往别处岔,兰华闻言自是只有撇嘴的份儿:“既然这样,您干吗还让公主殿下跟着他?只要您乐意,我立刻找最合适的人来照看公主殿下!”
苏悦儿当下捏了一下兰华的手腕:“别!霜火是最合适的人选,无人可以替代。”
“啊?凭什么……”兰华不服气,不过话没说完,苏悦儿就打断了她:“我有我的判断。”
一句话,兰华只能悻悻闭嘴,很多东西,她可以不服气的说出来,但是她不可能替一个孩子的母亲去做出最佳的判断。
而此时苏悦儿又说到:“我要去见麟元老,可能会有三天不在,你帮我照看一下。”
“您去见麟元老?”兰华有点兴奋:“您知道他在哪儿吗?”
苏悦儿点了头:“我知道,他一直在那里,就没离开过。”
……
魂骨里有太多太多的过去帮她细化,让她了解曾经的自己。
她的任性,辜负了麟元老的心血,也委实伤了他。
所以苏悦儿明白这位同样固执的老人会在哪里当年她在哪里接受他的教导,他自然还在哪里。
脚踩着魂族旧都的遗迹,苏悦儿一路都有些感慨。
这里虽然因为她的归来而重新充满生机,但多年来的荒芜还是让这里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残垣被丢弃,新墙在铸造。
断壁被遮掩,新瓦在铮明。
新的会替代一切旧的,会把旧的掩盖,但是记忆里的一切是抹不去的。
为了不引起城中人的注意与乱序,苏悦儿披着斗篷,略微幻容后,才独自回来这里的。
大街小巷都是忙碌的人们,他们为自己的新家而努力建设,口中少不了对她的歌功颂德。
“……女皇就是女皇,无人可以替代!”
“没错,我们当初不理解她,差点抛弃了她,可她居然就是我们信仰和赖以生存的圣树!”
“可不是?当我儿子回来告诉我,陛下与圣树化为一体,收复三国之时,我听的心头那个激动哦!”
“陛下回来了,咱们以后又能辉煌了!”
“是啊是啊!咱们再也不必藏在地上,如同鼠辈了!”
……
走一路,就能听到一路这样的话。
大家似乎都是喜悦的,忘记了曾经对她的怨与唾骂。
而苏悦儿听到这些,更加明白自己必须得做出成绩来她不能在给了大家希望之后,上交一张糟糕的试卷。
随着步履向前,她来到了闹市之间。
这里来来往往着许多忙碌的人们,将沿途一带的楼阁铺面弄得是车水马龙,特别的热络。
但就在这闹市中一个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院落前,一个打着瞌睡的老头,嘴里吊着旱烟管子就那么依着背后的大树,耷拉着脑袋。
当苏悦儿走到这里,走到她跟前时,她愣了愣,随即恭敬的站在老头前方的两米之处一动不动。
身边是来来往往的人们,忙碌的他们谁都不会留意这个站在这里发呆的女子,更不会留意这个打瞌睡的老头毕竟他每天都在这里,人们早已司空见惯。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转眼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老头的脑袋忽然往下垂了一下,人随即半眯着惺忪的睡眼,蠕动着嘴巴的抻了一个懒腰。
苏悦儿看着他那因为岁月而布满皱纹的脸,向前走了两步,老头把旱烟管子就往树上敲了敲,随即向没看到她一眼,扶树而起,转身就走。
“先生!”苏悦儿赶紧轻唤他,老头的身子顿了一下,便继续迈步向着旁边的小院里去。
苏悦儿当即迈步追着他就要言语:“先生,我……”
“砰!”院门一掩,把他们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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