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是震哥亲口告诉…
贺文策疑惑地看了看她,问:“妈,你想跟我说什么?”
“文策……”邓琪似乎有些为难,而终究,她还是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没什么文策!”她笑笑,“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暂时不用想那么多,我们可以一起慢慢地想办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邓琪的欲言又止,贺文策看在眼里,心里也疑惑丛生,但他没有再追问她。
而当天下午,贺文策便出院回了家。
不过他没有回贺家别墅,而是去了曹念念那里。
邓琪虽然心里并不怎么情愿,但她还是顺了他的意。
她很清楚,当一个男人在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如果他没有选择逃避,那他最需要的只有那个他一心爱着的女人。
就像现在,贺文策想要的,只是曹念念而已。
“阿姨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文策的!”曹念念向邓琪保证。
经过小半天的相处,她对邓琪已经没有了早上时的那种感觉,而邓琪也像贺文策说的那样,用最平和的态度和曹念念相处。
因此这样一来,两人对彼此都颇有好感。
曹念念觉得这个婆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邓琪也觉得曹念念人简单,没有那种让人感到复杂沉重的东西。
“嗯……辛苦你了!”邓琪点点头。@^^$
“阿姨,你别这么说!”曹念念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贺文策也插话道:“妈,你也早点回去吧,过几天我再跟念念一起回去看你!”
“好、好!那我先走了,有念念陪着你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别胡思乱想知道吗?”
现在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贺文策的心思,就怕他想得太多一时想不开做出点什么不好的事来。
随后的两天,邓琪虽然很想去看贺文策,但想想,有曹念念陪着,还是算了吧,让他们俩好好待一待,强过她这个当妈的去看他。
邓琪在心里这么想着,一个人来到园子里坐下。!$*!
温暖的阳光从头顶铺天盖地的洒落下来,裹在身上,暖暖的。让她忽然觉得有些累,身累心累,也让她很快有了一丝倦意。
眯了双眼看了一眼明净的天空,阳光没有夏天的灼热,没有冬天的清冷,明明很柔和,却依旧刺得她睁不开眼。
谢娇容站在客厅通往花园的门口,静静地看了邓琪的背影好一会儿,这才抬腿走了过去。
邓琪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养神,觉察到有人靠近,她这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没有回头,甚至除了睁眼之外没有其它的动作,她也感觉出了来人是谁。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她淡淡地出声,眸中露出一抹自嘲的浅笑。
而她说话时,谢娇容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进入她的视线。
谢娇容没有马上回话,只是从容地在她身边坐下。
这大概是二十年来,同在一屋檐下住了二十年的两个女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坐在一起。
肩擦着肩,就像是一对姐妹一样,如果不知道她们的关系,很难想象她们一直在暗中争了二十年,也斗了二十年。
但是今天,曾经的争,曾经的斗,都已经结束了,也将永远地成为过去。
两人就这样并肩坐着,谢娇容从坐下之后,依旧没有说话。反倒是邓琪,片刻的小坐,让她有些难受。
尤其是现在,她觉得谢娇容突然出现,是为了来嘲笑她讽刺她。
所以看谢娇容不说话,她又自嘲地说道:“现在你心里是不是特别痛快?二十年了,今天终于还是你赢了!我和文策输得一无所有。”
谢娇容勾了勾唇角,一抹浅笑在唇角散开。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邓琪,脸上却是一脸疲惫。
“是啊,二十年了……”她缓声开口,“二十年了,有些东西也该放下了……”
“放下?”邓琪轻嘲一声,“也对,是该放下了,现在除了文策,我什么都没有了,除了放下,我还能做什么?呵……”
“邓琪啊,这二十年,你一定一直都很恨我对不对?”谢娇容笑笑,问她。
邓琪冷嘲地抽了抽嘴角,说:“是啊,我恨你,一直都恨你!”
既然都到了这个时候,她什么都没有了,又还有什么是不能摊开来说的?所以对自己的心情,邓琪也不再有所掩饰。
“呵……”谢娇容轻笑一声,带着几许无奈,又接着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有些事,你以为真的是你想的那样吗?有些人,真的是你了解到的那样吗?”
邓琪瞟了她一眼,眸中带着恨意,一如这二十年来她的心情。
但她没有说话,谢娇容迎着她的目光,对她眼中的恨意视而不见,随即将目光收回,淡淡地投向远方。
思绪回到那个远得连谢娇容自己都已经快遗忘的年代。
“其实从你和震哥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谢娇容缓缓出声,邓琪听罢,微微一怔。
不过没等她说话,谢娇容又继续。
“我和震哥可以说是患难夫妻,陪着他白手起家,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我在他身边不离不弃,才让他有了后来的成就。像我这样的女人,做得了糟糠之妻,却也最是敏感,所以,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震哥在外面的事情呢?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怀孕几个月。人都说女人在孕期的时候,男人最容易出轨。我本来不信,可是发现你的存在后我才相信了这个事实。我以为震哥对我是忠诚的,可他终究还是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我很难过也很痛苦,但为了孩子,我还是选择了隐忍。
我一边悉心地保护着我的孩子,一边忍受着他出轨的痛苦与煎熬。终于在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下去,我无法忍受孩子出生后,他的父亲仍然一门心思在别的女人身上,所以我第一次有了要和你见面的想法。不过就在我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成行的时候,突然听说了你怀孕的消息。
就因为这个消息,我打消了和你见面的念头。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和我同样怀了震哥孩子的女人,而我作为一个马上就要成为母亲的女人,深深地知道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同时,我又无法忍受别的女人和孩子和我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我伤心我痛苦我难过。
我的情绪很快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当时的我就快生产,情绪不稳导致我的情况危机。并且那时候我跟震哥摊了牌,我告诉他在我和我的孩子与你和你的孩子之间,只能选择其一。我可以容忍你的存在,但不能让你进贺家的门,我也的确害怕你用孩子为筹码介入我们的家庭。
震哥念及我们夫妻感情,答应了我的要求。这也是我在对你和文策身上做过的唯一绝情的事情。
当时又正好是震哥事业上升的黄金时期,他把自己和贺氏的声誉看得尤为重要,加上我临产,震哥怕你怀孕的事影响到我,也怕你最后以怀孕的事把事情闹大,所以他有了让你打掉孩子的想法,也动用了他的手段逼迫你打掉孩子。但是这些,我都不知道。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带着九岁的文策进入了贺家,而我会知道这些,也是震哥亲口告诉我!”
说完这些,谢娇容长长地舒了口气,就像忽然间卸下了压在心上的千斤巨石一般,终于让她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
事实上又何尝不是呢?
这个秘密在谢娇容的心里整整埋藏了二十年,今天,才终于得以重见了天日。这二十年来,她一直以恶毒女人的形象存在,和邓琪明里暗里地争了二十年斗了二十年。
也是该时候让当年的真相大白了。
而在她说完之后,邓琪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当年逼迫她打掉孩子的竟然会是那是她爱了几十年的男人贺震,而她以为,这一切都是谢娇容在背后作恿。
趁着邓琪惊讶之余,谢娇容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以为当年是我逼震哥要你打掉孩子是不是?呵……其实换作是我,也许我也会和你一样的想法。一个是自己深爱也同样爱着自己的男人,另一个则是对自己和孩子有着威胁的情敌身份的女人,谁会愿意相信最后真正逼迫自己的人是彼此深爱的那个男人呢?”
说完,她扭头看了一眼邓琪,眸中的冷意早已退去。
不知是因为漫天的阳光融化了那些寒冷,还是那久远的回忆让她再也没了继续强势的力气。
她真的累了,很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