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

  斡鲁补问:“有谁是懦夫吗?”
  没有。
  主要是没人承认。
  在短暂的战前会议之后,散会睡觉。
  次日清晨,就在斡鲁补的带领下,直扑辽上京而去。
  上京会宁府的守将压根就没想到,自己守卫的地方居然会被攻击,上京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更没想到女真人以微薄的兵力竟敢主动出击。
  发起进攻时,守将不在城楼中,城门口的校尉慌成一团,城门口进出的百姓商贾更是放声尖叫,等校尉好不容易想起现在应该下令:“收起吊桥、关闭城……”
  斡鲁补身先士卒的穿着铁甲,冲进会宁府中。金兀术、粘罕和勇士们紧随其后,一轮齐射后,已经占领了城门口。
  比想象的更容易。
  辽兵缺乏训练,已经争先恐后的逃跑了,也不知道他们要跑到哪儿去。
  斡鲁补感觉一直以来印象中富裕强大的、幅员辽阔的、不可战胜的辽国,只剩下富裕和幅员辽阔这两个印象了,这可太容易战胜了!怎么会这么容易???自己的计划差点被打乱。
  他心里震惊的无以复加,做出一副镇定自若、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追!占领四城,收起吊桥,关闭城门。不要急于抢掠,稍后论功行赏!”
  ……
  大宋的朝臣们,虽然在反对官家新政时坚决反对,在被说服之后,执行力都很不错,毕竟是官家精心选择的能臣干吏,拿出章程之后安排下去,统筹调配、出售火器收回土地,做的如火如荼。
  海商们还没收获海外的奇珍异宝,朝廷先收回了几万亩良田。
  他们也得到了官家的提示,说在海上多带耐储存的水果和洋葱,人要是生病了,落地之后赶紧多吃生的蔬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都记住了,可能是什么神秘养生秘笈。
  新科状元李纲的去向,在东北县令或沿海县令之间难以抉择,这两个地方都是接下来十年间的要点,磨炼人,展现能力。最终掷硬币决定,李纲去东南沿海,领地内有港口、不远处有驻军的(浙江)平阳。如果东北地区打起来,收服了燕云十六州,再把他调过去。
  林玄礼安排好一切,开始每天得意洋洋用‘你们反对错了吧’‘好多好多良田哦’的眼神瞄着朝臣们。知道他们反对的在理,而且治国也需要官员提出反对意见,事事顺从的不是忠臣,也算不上亲信。
  章惇和苏轼还保留着学派之争,各自推荐自己学派的门生来主持新政的实施。出售火器这件事,做好了没有什么功劳——因为是官家的主意,但干系重大,是一个展现才能的好机会。
  韩忠彦看两位老丞相都在忙卖火器的事,就默默的承担起丞相应该做的职务。进宫禀报时,官家正戴着皮护腕,叉着腰架着鹰,正在笑眯眯的对鹰训话,几只小猫小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吃掉落的小肉块。他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效仿魏征进谏,想想还是算了,以官家的脾气可能会和魏征辩论起来,魏征还不一定能赢,最起码官家肯定不承认他赢了。
  上前作揖:“官家,黄河各地起了桃花汛。”
  林玄礼吓得一撒手就把鹰给扔了,猎鹰一展翅扑啦啦飞上天。“灾情严重吗??”
  “不严重不严重,官家,稍安勿躁。各地受灾的军一个,县六个、镇五个、村二十二个,受灾百姓共计四千三百余人,被河水卷走的仅有十八人,都是住在河边低洼地区、身体虚弱的老弱贫病之人。河道经过治理,开凿、扩宽之后,苏轼的设计颇为有用,几处大湖缓流令水势舒缓,六年前种植的槐、桑、柳填补了堤坝不足的地方,河岸上被卷走的泥沙也比往年要少。”
  双手奉上对比数据。“各地官员都在救灾,臣请官家恩准,减税、免役、并派医官往受灾处施救、预防时疫。受灾的驻军之地,不需要重新选址驻扎,等水褪去就好。”
  林玄礼一看对比数据,发现灾情仅有修造大型水利工程之前的五分之一,有些地方压根没受灾,顿时开心起来。突然想起来:“章楶几年前说要培养军中的医官,五六年了吧,应该培养出来了。派这些人和太医院的医生一同前往。这些人年轻力壮,哦,太医院的学生也是年轻力壮,哈哈哈,我忘了。”
  韩忠彦:“遵旨。臣告退。”
  官家吹了两声口哨,把盘旋在上空的猎鹰叫回来,喂了点碎肉吃。这是辽国送来的猎鹰,也不能随便放生,只好养着玩。
  ……
  徐绩在仔仔细细算了一笔账之后,又从长远角度想了想,就开始帮着官家说服其他负隅顽抗、还想辞官抗议的朝臣。人们在背后窃窃私语,不论是能力还是才略,他看起来都要入驻政事堂了。
  他能富国、节用而不是为敛财,其他人虽然嫉妒,也找不出什么反对意见。‘善理财者,民不加赋而国用饶’桑弘羊这么号称,王安石也是这个计划,前者给汉武帝凑集了大量财富,后者给宋神宗增加了‘天下常平、免役、坊场积钱五千六百余万贯,京师米盐钱及元丰库封桩钱千万贯,金银谷帛之数,复又过半’的大额收入,但他敛财太苛,民怨沸腾。
  徐绩积累钱财的能力虽然不如王安石,但民间毫无怨言,总体来说是优胜。
  如今政事堂中都是老人,显然不符和官家年轻又朝气蓬勃的状态,只是留恋旧情,有点舍不得罢免丞相。但自从那日朝会,致仕的范纯仁被拉回来继续开会,却全程昏昏欲睡不发一言,就有些端倪。
  林玄礼志得意满的出宫游玩,先去看了看高蜜的急训成果,他现在正在加班加点的学习几门外语,并接受水军将领指导如何打海战,以及维修战船。
  高蜜整个人都又憔悴又精神,抱着自己的一摞作业,满口保证:“官家,您只管放心,小人现在日日寒窗苦读,绝不辜负郎君厚望。”
  林玄礼拍了拍他肩膀:“辛苦你了,今日的辛劳,日后都能名垂青史。”
  然后快快乐乐的逛庙会。看大宋现在的样子,还真是富饶安逸,百姓们面色红润,一个个都是能吃饱饭的样子,人群中的穷人只是身上打补丁,还不算衣衫褴褛 ,许多年轻人结伴同游,还有些呼朋引伴一起出游的中年、老年人,儿女搀扶着,家丁拎着食盒跟在后面,还挺气派。
  看到翘班的苏轼和胖大和尚各拄着拐杖,在大相国寺的花园中谈笑风生。几个年轻的侍卫结伴逛庙会,和官家正面遇上,遥相拱手也没过来打扰。
  大相国寺的俗讲僧正在高声宣讲《目连救母》的故事,这和尚长得好看,说起地狱的种种景象,说的耸人听闻,信众们听的如痴如醉。
  庙会外的地摊上大部分都是假货和新的物品,偶尔有人拿出家传几代的晚唐、五代时期的物品出售。
  林玄礼对寺庙菜不是很感兴趣,但大相国寺的和尚厨艺过人,能化腐朽为神奇,萝卜、魔芋、芹菜、豆子都能做的鲜美无比,在加上洋葱,还别说,后世的和尚不吃洋葱,认为是三荤五厌,但大相国寺把他解释为一种蔬菜,大相国寺的炸洋葱圈和炸油饼、炸香芋饼堪称三绝。
  吃饱了再去视察自己的厚土商行。
  天下的富商虽多,厚土商行的涵盖之广、涉猎之多、地位之稳,堪称独一无二。几个旗舰店扩建又扩建,还轮流加盖,现在已经是汴梁城中的地标建筑。只有最开始的点心店始终没变。
  林玄礼计划让这家店永远保持原样,保持现在的糕点水准,那就很有趣。
  来视察时看到卖货的伙计们依旧是那些膀大腰圆,没少偷吃残次品的胖子,忽然有一个西北风情的美少年抱着两大盒糕点走出来,补货。
  他多看了两眼,看这美少年也不住的回望微笑。“这小子新来的?”
  “东家,他来了快半年了。叫黄嘉,勤快,手脚麻利,聪明,学什么都可快了,又本分,连废品都不怎么偷吃。”点心铺的王掌柜的一边麻利的拿出官家专用茶杯,用开水烫了烫,斟了一碗茶送上,又飞快的把铺面上正在卖的各色糕点各捡了一块,码成一盘,也搁在桌上,站在旁边伺候着:“小人看他再干二十年,能顶替小人的职务。可惜这小子心大,自从听说官家准许海商买火器出海之后,就一门心思的攒钱买船,也想出海去,仗着船坚炮利,抢下一个小码头,您说这多可笑。”
  林玄礼讶然,刚想说我的老伙计们说厚土商行里没有人想出海占领土地,又反应过来,他们能问到的也是中高层,这种基层小伙计没人询问,哪怕他说愿意,别人还不放心呢。又看这厮有种积极进取的气质,人也很精神。看他这儿也有个摇椅,直接躺进去试了试。摇椅做出来了,也拿去卖,但卖得不好,很多人说这玩意不稳重、令人昏聩。“老王,你叫他过来。”
  王掌柜有些惊愕:“东家,您是打算器重他?这毕竟是个党项人,虽说是投奔大宋的,可也不太靠得住。”
  林玄礼微微一笑,心说如果他是个足够机灵的人,学习能力强,又没有家世牵累,可以跟着高蜜出海嘛,现在给他选定的人都从稳重、谨慎、不惹事不怕事的标准选的,虽然很能干,但还需要有人负责活跃气氛:“我知道。先叫过来再说。”
  “是。”
  林玄礼:“去陈记酒楼,叫郑在给我准备一桌酒菜,一会过去。”
  黄嘉躲在门帘后听到一点,心中澎湃如擂鼓,他绞尽脑汁才从首饰铺子调到这糕饼老店,这是官家常常带着秦王来玩的地方,又足足过了半年多,有四次见到官家的机会,今时今日总算见到了宋主。不仅暗自幻想,如果我能弄到海船,还有赵官家赐予的火器,又能开船出海,可以乘船送往西夏,交给大王。将来西夏仿照出大宋的火器,首功在我!
  他压根就不知道西夏没有港口,只有河,没有海,想当然的以为西夏那么大,一定有海。
  见到富有四海并把西夏打的嗷嗷叫的赵官家时,有些控制不住的紧张、惊惧,遮掩不住的流露出来。
  林玄礼也不以为意,问了黄嘉几句就带出去继续逛街,黄嘉倒是很有眼色,直接去伺候跟着官家出门的内侍。
  在首饰搂前翻身下马,看到一辆宫内的小香车。“谁在这里?”
  “是郑婕妤出宫游玩。”
  “进去看看。”
  郑妙妙出宫买角先生,以及视察金银铺子里自己设计的牡丹狮子簪,这是按照官家身上的刺青设计的,牡丹花瓣纤薄美丽,中心是一颗红宝石,狮子是錾刻出来的薄片,威风凛凛、金光闪闪。取代了凤钗,成了风靡京城的正钗。正在检查质量,看别的工匠设计的新品。
  忽然抬头看向楼下,见官家一身白袍仪态非凡的走进来,顿时心里一跳,赶紧把身旁的盒子往身后藏了藏。飞快下了楼,顿了顿:“十一郎万福。”
  林玄礼笑了笑:“你来管着这首饰铺,我很放心。忙完了吗?”
  “都忙完了。”
  “吃饭了么?”
  陈记酒楼里,郑在这个厨子已经是官家每次钦点的厨子了,只差带到光禄寺去当差。荤菜提前做好,尤其是东坡肘子,提前炒了水,还要在砂锅里炖一个时辰,现在差不多快了。素菜和需要现炒的炒河粉等菜肴等客人来了才做。郑在就站在门口翘首以待,一看见黄嘉跟在官家身后,不由得一愣。
  郑妙妙跟在官家身后,欢喜雀跃。能和官家单独吃饭,那下一步不就是……嘿嘿嘿。
  林玄礼专心致志的吃炸带鱼,虽然是腌过的咸带鱼,但盐味不是特别重,还挺好吃。又有炖的软烂,堪比苏府厨子制作的东坡肘子。鸭子油煎的肉卷。炒的空心菜清脆爽口。一桌十道菜,样样都好吃。
  有内侍匆匆忙忙闯进门,跪地禀报:“启禀官家,女真人以三千精兵,一日之内,攻下辽上京。”
  官家大喜过望,把筷子搁下就起身,对美女设计师说:“你慢慢吃,不着急。”
  一阵风似的下了楼,跳上马背,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挺倒霉的。我姥爷感冒了,传染给姥姥,姥姥传染给我。我今天开空调+灌姜汤+喝药,基本上快好了。诸位,注意保温啊过年前这几天,几天之内气温上下波动太大了。感谢在2021-01-30 03:16:13~2021-01-31 03:01: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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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 你们不懂战争
  辽有五京,宋也有五京。是五个军事要地,也是因为距离京师太远,信息不便,分设出去统治那片区域的政治中心、国家仓储、屯兵中心。
  大宋是派经略使、团练使以及知府知州来管理,辽国派的是亲王勋贵。
  林玄礼带着十多个侍卫,快马回宫,惊讶的发现枢密使也是匆匆忙忙的下马往宫里跑。今天还真是大伙都在沐休呢。他而已顾不得换衣服,直接跑了三公里到勤政殿。
  童贯捧着展脚幞头站在殿外翘首以待,身后还带着好几个小内侍,准备好一切,奉上官帽,接过常服的帽子握在手里:“官家,消息刚一进宫,小人就派了二十人,到各处去寻您,您回来真快,现在只有章惇、李璨到了。”
  小内侍奉上温热的水盆和毛巾,林玄礼抹了把脸,在这春夏交接的天气中,跑的一身是汗,又漱了漱口,把大肘子的回味清了清:“很好。”
  进入殿内,看俩人正在耐心的等着:“不必多礼,朕来了。把事情细说一说。”
  枢密副使刚给章惇讲了一遍收到的具体的消息,现在只好给官家再说一遍:“遵命。是十三天前,斡鲁补召集女真部,亲自率领三千余人奔袭上京会宁府。辽国境内设卡收税的地方虽然多,但女真部落和会宁府之间设卡不多,辽人可能是疏忽大意,看女真人弱小人少,势单力孤,又靠近海边,不需要担心外国入侵。整个辽东地区的武备都比较疏忽。具体战况不明,守将不战而溃,逃出来后只说女真人凶猛如虎狼,神兵天降,刹那间占领了城池。守将逃离后号称求援。城中驻守的长寿王(意译)和知府被女真人生擒。女真人以三千之数,占领了屯兵五万,城池内外数十万人,似乎是兵不血刃。会宁府守将没被生擒,跑的飞快,他世代勋贵,膏粱子弟,文墨音律斗茶样样,只是不会打仗。 ”
  林玄礼摸摸鼻子:“好吧。我提醒过耶律延禧,他好像一点都没放在心上。萧奉先也是真废物。”
  接下来就到了朕大展身手的时候啦!咩哈哈,先让辽国和金国干仗吧,我是不会破坏檀渊之盟的,但是不占领燕云十六州,我怎么帮辽国抵御金国呢?是不是?做皇帝的能有什么坏心眼呢?我确实是仁爱国人,并且希望其他国家的人也成为国人——这个解释好!写到《君道》里去。
  章惇有点尴尬,踟蹰了一下:“官家。臣,今早上了一封告老还乡的奏本,现在想收回来。国家大事当前,臣不敢言退。”
  把这波大事做完再退休。虽然官家没有让自己致仕的意思,也会按照潜规则三次请辞再准许,但大事当前,官家看到那封奏本会觉得奇怪。时间太微妙了,递交的一刻钟后得知消息,如果有人挑拨离间的话,看起来就很像丞相收到辽东的消息之后,突然奏请告老还乡,有点故意拿腔作调的意思在里头。官家又小心眼,说不定在想什么。
  林玄礼讶然:“你今年才七十七岁,耳聪目明,机警敏锐,怎么就要告老还乡?倘若你告老还乡去,我与何人商议朝政?”
  章惇以袖掩面:“多谢官家。臣本想着四海升平,到了回家含饴弄孙的好时节,不料女真人竟在此时此刻生事。臣本以为他们要休养生息,再过些年,等人口多些,才敢犯上作乱。”
  林玄礼:“哈哈哈哈哈,女真人从不奉诏开始紧着生孩子,那也不够打仗之用啊。怎么说男丁也得十三四岁,才能上阵打仗,再小的只是饭桶、牧童而已。”
  “官家所言甚是。要孩子这种事,确实是越早越好,是要紧的国家大事。早些做好准备,能慢慢教他做人做事,即便官家想要御驾亲征,我们也都能放心。”章惇觉得官家很有可能想御驾亲征,我们也很有可能拦不住。正如他可能生不出儿子来,是不是亲生的不重要,同族的孩子从小抱过去养也是一样的。
  “您以为如何?”仁宗皇帝挺早就准备好十三团练,虽说后来生儿子就把怹送出去,儿子一夭折又接回来,反复数次,折磨的英宗皇帝身心俱疲,到最后请入宫继位时都不敢相信,但仁宗好歹做了准备。现在您侄子、宗室子侄很多,您也马上就三十岁了,是时候做好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林玄礼:“……”我已经准备好小宝了啊,教导的也不错,但是不想宣布的这么早。我现在不是个美少年吗?怎么都要催生…那几个不熟的美人已经证明了问题在我这里。
  章惇毫不迟疑:“请官家为天下计,早做打算。”您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从父兄的年龄来看,说不准哪天您就没了,不做好准备,等到时候让向娘娘选立亲王么?
  那咱们的政策都得毁于一旦,司马光不在了,他的门人依旧散落在九州大地上。
  向娘娘依旧是元祐党人,只要稍有松懈,这群人还会卷土重来,败坏官家苦心经营的盛世。
  枢密副使心里琢磨,可能是章相公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譬如官家已经决定要御驾亲征之类的事。赶忙附和道:“章相公此言诚为老成谋国,请官家纳谏。”
  林玄礼沉吟了一会:“实不相瞒,我已经准备好遗诏,就藏在垂拱殿中。”并没有!我回去就写!
  章惇大惊:“官家??”
  枢密副使也大惊:“官家何出此不详之言!官家千秋鼎盛,年富力强,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刻。”我怎么有点里外不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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