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他真的抛弃她了吗

  太阳光遍布小小的出租房,旧式空调好像缺氟了,转起来有吱吱的杂音,可能天气过热,空调里面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应茶蔓拿着一把蒲扇在扇风,结果越扇越热,她的心头也蹭蹭蹭地烧起了火,几乎刚冲过凉不到半个小时,她觉得自己又出了一身的汗,黏腻腻的,非常不舒服。
  “真的好难受。”她嘀咕了一声,发现自己的嗓子都哑了,连忙喝了凉白开,随后有气无力地去了浴室,发了温水冲澡。
  哗哗的水声,掩盖了她的呼吸,她睁大眼看着天花板,身体的温度降下来了,可是她却没有半分的开心,甚至越发心情沉重。
  最后只围着浴巾就出来了,她坐在了沙发上,呆呆地擦头发。
  这个房间,她自己一个人住着,已经足足三天。也就是说,慕席林消失了三天。
  每个晚上,她几乎都夜不能寐,瞪着眼睛到后半夜,直到疲倦的支撑不住,她才会陷入梦境,每晚都是支离破碎的梦,等到天亮,她甚至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枕头却湿透了。
  出来的这么多天,她已经习惯了。
  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终于是一场幻境,过去了,也只是过去了。再也不复返。
  手机忽然响了,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她连忙扔掉了毛巾,一把将电话拿起来,刚要庆幸,结果看到是一条陌生的短信,她顿时蔫了。
  想了想,她还是回复了一个电话,还没开口那头就劈头盖脸的招呼上了,“我说小蔓,你不老好歹说一声吧?那天你是走了,可把我坑惨了,经理训了我一顿,说我带不好新人,还扣了我的奖金……”
  她咽了咽口水,等对方歇口气的时候,她才道歉:“长姐,对不起,我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找人,所以没有回去和经理说清楚,你放心,我现在就过去!”
  “算了,别过来了!”领班脾气虽然爆一点,但是确实是个好心的人,“我就是怕你被男人骗,那天经理发火就算了,你也不用特意过来了,他现在还没消气,你一来不是直接撞到了枪口上么,我看你还是找其他的工作吧,年纪轻轻做什么都好过在外面这样的地方混,你和我不一样,你有大把的青春……”
  面对喋喋不休的女人,应茶蔓颓然地靠在了沙发上。
  她其实说了谎。
  自从慕席林离开,她只找了两天,第一天去了他所在的公司,结果发现他拿着当天的工资走人了,再也没有回去过,而她知道的地方有限,只能在小小的江城游荡,入夜了不敢停留,只好一个人回流离地回来。
  江城不大,却也不小。
  “对了,你说你在找人,不会是你那个不着调的男人跑了吧?你走那天我听到了一点风声,有人说你那个男人以前是个公子哥?为了你抛弃了一切?我怎么那么不信呢,不管怎样,男人的誓言都不能相信,姐姐和你说,他们的承诺都不如一杯奶茶实在!就算他现在对你好,可是他没了权势,慢慢就会后悔。”
  领班没有听到回应,也没有在意,依旧说个不停,都是些前车之鉴,她顺便说起了自己的遭遇,都是被人骗钱骗色的,也挺惨。
  她这幅热心肠又大嘴巴的模样,还真的和梁银很像。
  只不过,她是年长版的。
  应茶蔓什么都没有回答,她抱着手机,无声地流泪。要找的人,终究没有找到。
  挂了电话,她将手机扔到了一边,无力地擦着眼角,她甚至有个荒谬的念头,也许张姐猜对了,慕席林真的回慕家也说不定。
  两个人颠沛流离这么久,可能,他也厌倦了一无所有的生活,再加上被那些人冷嘲热讽,也许,他真的回慕家了。
  越想越心痛,即使她一再告诫自己争气一点,但是眼泪仍然止不住。
  最后她无法排解,只好打开了电视,希望能转移注意力,随便转了几个台,不是无聊的综艺节目,就是午间新闻,她随意瞟了几眼,准备换台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俊脸,眼前墓地一亮
  “据报道,慕家老爷子一直在寻找的执行总裁慕席林先生,不管是纸媒还是互联网上都在登报,甚至贴出了天价悬赏金额,不过慕席林先生依旧没有任何踪迹,警方那边也在密切留意,但愿他只是暂时性的失踪……”
  女记者的声音很刻板,最后一句却有些惋惜,似乎在隐喻慕席林不要遭遇不测。
  后面的新闻已经切换了时政新闻,应茶蔓没有心思再看,将电视关了,她换了一套衣服准备外出,慕席林没有回家,肯定还在和她置气,她怎么能放任不管?
  这一刻,她更加焦急,拿着要是和手机就出门了,只是无论怎么给他打电话,他都是关机,最后她只好放弃,沿着街头慢慢走。
  大太阳底下暴晒,她感觉脸越来越热,可是她却不以为意,一条街一条街的找,倒是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傍晚的时候,她实在太累了,到了一个小公园,捡了报纸铺在还有些发烫的椅子上,结果看到了耸动的标题,她着急地拽掉墨镜,口罩差点没一起扯掉了。
  原来老爷子一直没放弃寻找,顺便也登了她的寻人启事!
  报纸的日期,正是今天的,证明起码昨天还没有找到人,否则广告早就撤掉了。
  她攥紧了这一份报纸,勉强站了起来,她不能停,必须要继续找下去。但是直到天黑,她将城市里的公园都差不多逛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了所在的小区,她经过小区的凉亭时,下意识看了一眼。
  正是这一眼,她立即精神一震!
  路灯昏黄,但是不妨碍她看清楚。
  凉亭里有一排长木椅,上面躺着一个男人,他的身上盖着西装外套,几个啤酒易拉罐散在他脚底下。
  她踉踉跄跄地走过去,一把掀开了西装,颤抖着低叫道:“慕席林,你真是个混蛋!”
  慕席林的长发凌乱,酒气熏天的打个酒嗝,算是回应。
  应茶蔓忽然笑着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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