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追上来的斥候
事实证明,冥沏不只有马车,而且还有很舒服很宽敞的马车。
可以媲美一间小屋子的超宽敞马车内,秦落烟坐在靠窗的位置,冥沏因为受伤而躺着,幸好马车足够大,所以他一个大男人躺下之后依旧不显得拥挤。
冥沏给了老猎户两口子一笔银子,算是救下他的答谢,老两口是不要的,可是耐不住秦落烟耐心的劝说,最终还是收下了一部分。只是秦落烟身上的银子并不多,见冥沏已经给了银子,她便不再给了,只是走的时候将老猎户的打猎工具改造了一番。
虽然是简单的改造,可是却比以前要实用和巧妙了许多。等将来有机会,她一定给他们精心打造一套属于他们的狩猎工具。
一个女人,却熟练的制作工具,老猎户两老口只觉得惊奇,而是冥沏却是眼神多了一抹探究,尤其是,他是每日都要摸兵器的人,他是个懂行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冥沏自然看出来秦落烟的技艺绝非一般匠人比得上的。
一辆宽大的马车行走在驿道上,不时引来周围的人好奇观察,就连一些官府的人都好几次的要来查看,可也不知道冥沏到底是什么身份,总之每每有人上前来查看的时候,他的人很快就能将人打发了去。
秦落烟好奇,有一次趁着他的人打发巡查的人的时候就悄悄看了一眼,这一看才知道,原来他们用的方法简单粗暴,就是给钱。
一叠叠的银票塞到那些想要来巡查的人的手中,许是给的足够的多,所以那些巡查的人都是脸色一变,然后很厚道的就离开了。
这人,果然是土豪到了极致,来一波人给一叠银票,就这败家的程度,家里没点儿底子根本不够他废的。
不过也好,秦落烟算是沾了他的光,接下来的行程倒是变得顺利了很多。
眼看还有三天就能到达南越国的边境了,只要过了关卡就能进入北冥国的地界。
一名劲装汉子骑马走到马车边上,对马车上的冥沏禀报道:“主子,有人暗中跟了我们一个时辰了,要立刻解决吗?”
“一个时辰了?”冥沏正坐在马车里沏茶,经过几天的修养,他的起色好了很多,只是一连几天的马不停蹄,而他又是和秦落烟共乘一辆马车,所以几天没洗澡让他觉得有些烦躁,可即便如此,他依旧维持着自己优雅的动作,那种与天俱来的高贵气质是怎么也无法掩盖的。
“对,一个时辰了。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势力的,可是他们跟了这一路却没有离去,也没有动静,想来却不是北冥国来追杀我们的人。”那劲装汉子又道。
冥沏喝了一口茶,吩咐道:“也是,北冥国来追杀我们的人,可等不了这么久。不是北冥国的人,那就是南越的人了。想办法将人引出来解决了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轻易的就判了一个人的死刑。
秦落烟皱了皱眉,依旧坐在窗边,她不喜欢这种将人命看得如草芥的感觉,仿佛在这些上位者的眼中,生命完全不被尊重。
劲装汉子领命下去了,冥沏见秦落烟脸色不太好,笑道:“怎么,怕了?”
“怕了。”秦落烟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掀开车帘转头去看风景,似乎不怎愿意和他讲话。
有时候,她真的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而已,为何却总能遇见这些位高权重的人,这些人的身边充斥着杀戮,争斗和死亡,她只想和亲近的人过平静的日子,所以这样的人,她想远离,也想远离他们这个圈子。
也许是不想和冥沏深交,所以她就犯不着故意去讨好他,所以她尽量和这个男人少接触少说话。只是,和他呆在马车里好几天了,尽管不说话,可是有些默契还是培养起来了。
比如,她用最简单的话来回答他的问题,他就知道,其实是她不想说话了。
冥沏也不勉强她,只是喝了一阵子茶之后,又听那劲装汉子回来了。
“主子,人已经解决了,是一个斥候,是南越国的人,不过那伺候的嘴很硬,临死都不说出自己是属于哪个势力的。不过以那伺候的功夫来看,怕不是一般人,属下们五人合力才将人拿下了。”
“就连一个斥候的武功也如此厉害,也无非就是南越那几个手下的人了。武宣王、魏俊、南越皇帝。只是,会是这三人中的谁呢?我这次来南越如此隐蔽,按理说是没有暴露过的。”冥沏说着,不动声色的看向秦落烟,挑眉道:“罗姑娘觉得会是谁呢?”
秦落烟在他猜到武宣王的时候,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心中其实肯定那一定是武宣王派来四处打探她的消息的人,只是,她没有想到武宣王的人竟然如此厉害,哪怕南宫先生做了如此多的准备,竟然也有人跟上了她。
她心中一阵后怕,如果不是因为机缘巧合和冥沏走在了一路,那此刻,她怕是已经被发现并带回去了吧。
“冥公子真会开玩笑,您说的都是南越国的大人物,我一个小女子,哪里能认得,又怎么可能知道是谁的人?”秦落烟面不红心不跳,说出的话听不出任何破绽。
“这样啊。”冥沏意味深长的笑着,也不知道他到底信不信秦落烟的话,只又漫不经心的道:“这几日这官道上可比我来的时候热闹了太多,一波接着一波的人来来往往。我派人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是武宣王的一个女人跑了,武宣王正四处派人搜呢。我倒是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武宣王那样的豪杰惦记着。罗姑娘是凤栖城的人吗?可听说过武宣王身边的事?”
秦落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回过头对上冥沏的眸子,“武宣王的大名谁没听说过?尤其是凤栖城的女人,谁不知道武宣王风流成性,他睡过的女人多了去了。他如此追着一个女人,莫不是那女人知道了他什么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