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空手生鬼火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
蛊婆叫其他女人来是发药的，而我用不着吃这种抑制蛊虫戾气的药，所以蛊婆叫我来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果然，等其他女人都离开后，蛊婆立即冲我说道：“走吧，随我去一趟后山。”
我的心跳立马加速起来，有些心虚地问道：“去后山做什么？”
“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吗？”蛊婆回头皱眉看了我一眼。
“没有没有！”我赶忙摆了摆手说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蛊婆点了点头：“以后少问问题，多做事。”
接着蛊婆又叫我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过了五分钟左右的样子，只见她拿了一个大竹筐子走了出来，我看到里边放了些黄黄绿绿的半枯草，虽然我不认识这是什么草类，但我知道这至少不是六麻草。
蛊婆把朱筐子交给我说道：“背上。”
我立即照做了。
“走吧。”蛊婆居然没有指后山的方向，而是指了指村子里。
“我给你的红手帕你用着感觉怎么样？”蛊婆冲我问道。
“啊？”为了防止蛊婆试探我是否去过后山、或者是晚上出来偷跑遛弯儿碰到蛇，我故意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点用吧。”
蛊婆点了点头：“有了这手绢，村子和后山的蛇你都不用怕，我这次回来，过几天还要走。”
“哦。”我心说这蛊婆到底要说啥……
不过我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只听她继续说道：“这次我走的日子可能要长一些。”
“多长？”我心说你要是一去不返就好了，不过转念一想，姑娘们肚子里蛊虫的戾气还得靠她的药来抑制呢……她还真不能不回来。
“大概一个月左右。”蛊婆说道。
“您去做什么？”我脱口而出，这问题一出来我就后悔了，毕竟人家蛊婆才警告过我不要多问。
果然，蛊婆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说道：“我刚才是怎么说的？”
我急忙点了点头，把自己的嘴巴捂上了。
“我去哪儿不用你管，而且你也没必要知道。”蛊婆说道：“只是我不在的这一个月，需要你替我做几件事情。”
“您吩咐。”我恭敬地说道。
“第一、这村子里的宵禁令以后对你无效，你在晚上的时候可以在村子的范围内随便走动，但是不能离开村子，否则后果自负，有了手绢，村子和后山的蛇都不会伤你。”
“你是要……让我晚上巡夜吗？”
蛊婆扭头用略带惊奇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还挺机灵的，没错，我这次走的时间太长，怕有些姑娘不听话，偷藏男人，所以你负责在这段时间记录下所有进村男人的数量，并且要记下哪个男人进了哪个家的院子。”
“哦。”我点了点头：“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得在村口弄个登记处什么的。”
我这话其实是在开玩笑呢，谁知蛊婆却说道：“具体的方法我不管，我可以给你最大的权限，你接下来的一个月在村子里享有完全的支配权，我走之前会给村子里的女人下达通知，让他们都听你的命令。此外，除了给你解除宵禁令之外，和你同住的秦瑶、秦璐也都可以一并解除，让她俩一起协助你。”
我心中惊奇不已，这蛊婆什么情况？为什么突然把我的地位提升了这么多？这是要把我死死绑在她的贼船上吗？
“行！那我明白了！”我心说如果我真在村口设立一个登记处来引汉子进村的话，那我不是他娘的成龟公了……
“第二点，我不在的时候，村子里的其他女人需要用到一种药来维持体内蛊虫的稳定性，这种药我会分给你一个月的量，具体的周期分发时间秦瑶知道，你问她就可以。”
我再度点了点头，心说这药肯定就是之前听过的那种可以抑制她们肚里蛊虫戾气的药了。
这样一来，蛊婆似乎把这村子里几个最为“至高无上”的权利都交给我了。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有一丝的欣喜呢，就听蛊婆再度说道：“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边，如果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村子里出了任何乱子，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我心中一凛，我知道蛊婆这话不是开玩笑，然而我本来就对这村子里的情况不甚了解，她给我突然下这么个“军令状”，我还真不敢接。
我急忙把其中的苦衷说了出来，蛊婆却摆手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交给你的这两样事情你只要办好就可以，除此之外，如果再有其他乱子出现，只要你和这些事情没有牵连，我就不会怪罪到你头上。”
“那我明白了。”我赶忙冲着蛊婆鞠了一躬，心说这蛊婆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为啥非得安排到我头上？难道她对我的信任要比秦瑶和秦璐还高吗？
不过……好像还真有这个可能，从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蛊婆虽然控制了一村子的女人，但是她对这些女人都是怀有戒备心的，她似乎不想把自己的蛊术太多传授给她们，而我这样一个没法学蛊术、品行又符合她胃口的男人，就成了她最想拉拢的对象。
妈的，这对我来说感觉并不是好事啊……
接着蛊婆就开始带我朝村子内部走了进去，直到她敲响了一个女人家的房门，把一个男人从里边带出来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感情这蛊婆是来“收男人”了。
蛊婆不在的这段时间，村子里陆陆续续又来了有三十个左右的男子，这些男子无一例外都已经被情蛊死死缠住了，看得出来他们的行为都很古怪，明显不是自愿的，而且很多男人都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估计是光在那些女人身上释放精华了，而那些女人却没给这些男人补充应有的能量。
这么看来，我和木羽凡是真的要比他们幸运的多。
不过光是从这些男人的外貌和行为来看，就知道这里边有很多都不是好东西，估计里边坑蒙拐骗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有几个人手上有人命也说不定。
还真是，能来这里猎艳的，大部分都不是善类。
这些男人被从屋子里带出来的时候，手上都被绑着绳索，脚上也挂着像脚镣一样的东西，就和囚犯一样，他们眼中都露出惊恐的神色，我听到有几个男人还在破口大骂，这样子就和当时那个刘勇一样。
蛊婆对待这些硬茬儿的手段很简单，她打了声呼哨将花皮大蛇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唤了过来，在这些人面前盘旋一圈过后，他们便一个屁都不敢放了，我注意到甚至有几个人都吓的尿裤子了。
万万没想到，我现在竟然能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观看这场闹剧。
所有的男人都带出来之后，我数了一下，发现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个，蛊婆便像赶羊群一样将这些男人朝着后山的位置赶去。
路上的时候蛊婆明显是为了吓唬这些男人，一直在打呼哨呼唤附近大小不一的蛇靠近我们，这些男人果然一个个都是面色苍白的样子。
蛊婆这手段虽然有点违背人道主义精神的意思，但不得不说这手段确实高明，这些男人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乱说话了。
半小时后，我们到了那条通往寺庙的小石径下方，同时我的心也完全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不知道蛊婆看到寺庙里的情况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
我们开始顺着石径朝上行去，蛊婆在前边引路，我则在最后跟着，目的是防止那些男人逃跑。
走了没几步，我就看到了第一具尸体，也就是那天我和李梅上山后看到的第一具脸朝下的男尸，这尸体现在已经开始腐败溃烂了，样子不堪描述。
其他的男人见到这情景，一个个是彻底吓破胆了，估计他们也预见到自己未来的命运了。
蛊婆厉声怒斥，叫他们闭嘴，接着就见蛊婆自己走到那男尸前踹了一脚，将这家伙翻了个个儿。
隔着这么老远，我都能闻到一股恶臭。
看样子木羽凡和刘勇根本就没处理这里的尸体，不过这做法倒也是对的，因为如果他们处理了的话，岂不是就说明自己和这事儿有牵连了？
今天能不能瞒得住蛊婆，就看这一回了。
我提心吊胆看着蛊婆的动作，她把那男尸又来回看了几遍，接着就见她像变戏法一样，和那天在大殿里点燃大柱上的蜡烛头一样，右手上从指间冒出几团火焰，接着又是一甩手，这几团火焰便砸到了那男尸上，眨眼间这尸体就燃起了大火。
这次我看的更加清楚了，这蛊婆手上原本并没有任何引火的器物，但是那火却的的确确是从她手上凭空出现的，我心说这蛊婆果然成妖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空手生鬼火？
其他的男人也是一副震惊无比的表情，这火劲头奇大，几乎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将那男尸烧到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接着蛊婆便示意我们继续跟她朝上走去。
一路上我之前所见到的男尸都在，蛊婆一语不发将这些尸体都烧了个一干二净，好在蛊婆在这期间并没有对我进行任何责问，看样子她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把这事儿怀疑到我头上。
不过说到底，我本来也就和这事儿没半毛钱关系。
就这样一口气烧到寺庙门口，蛊婆把门口的几具男尸也一把火烧掉了，接着就见那蛊婆回头冲我说道：“你在这儿看好他们！谁要敢跑，直接打死！我先去里边看看情况！”
我点了点头。
蛊婆很快就离开了。
蛊婆离开后，那些男人便开始用恐惧的眼光朝我看来，在他们心里，我肯定和蛊婆是一路人……
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这样站在原地等了起来。
过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我听到从寺庙中部，也就是大殿的位置传来了蛊婆的声音，说是叫我把男人们都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