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趣的相亲对象
段鸿煊刚把车驶入停车场,一个陌生女孩十分无礼地冲过来拍打着他的车窗。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这女孩遇到了什么危险急于求救,所以还是将车窗落下了一些,恰恰好是让他能听出那女孩说话,但是又不会让对方看清楚他是谁的高度。
“你怎么才来啊!我妹妹再过一会就会药效发作了,你还不赶快过去,想让别的男人捡便宜么!”
颐指气使的语气,令人惊讶的内容,段鸿煊这才仔细去看那女孩的模样,结果更加错愕了。
“干嘛不说话,你不是反悔了吧?我告诉你,钱你已经……”
“子琪,对不起啊,路上堵车……你在跟谁说话呢?”
紧张的男生打断那女孩的话,也让女孩意识到,她认错人了。
女孩心虚的瞥了一眼只开了一条缝的车窗,赶紧把人拽到一边压低声音说:“你个蠢货,这种时候还迟到,万一让段鸿煊遇到我妹妹怎么办!”
坐在车里的段鸿煊挑眉,其实他已经来了,还听到了相当了不得的事情。
他今天本来是要和艾家的二小姐相亲,不过现在看来,有人不太想他这个正主儿出场啊。
薄唇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段鸿煊拔掉车钥匙下了车,挺拔修长的双腿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向原本是他相亲地点的餐厅。
进入餐厅后,段鸿煊并没有立刻去找出那位艾家二小姐上演英雄救美,而是找了个距离她不远也不近的地方坐下,还有闲情逸致要了杯咖啡。
那个匆匆赶来的男人还没出现,但是他的那位相亲对象似乎已经情况不大好。
段鸿煊坐在她的侧后方,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只是将她纤细的背影尽收眼底。那女人穿了一件浅灰色的毛绒质地外套,正趴在桌上两手揉着太阳穴,好像是身体不舒服,看来是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
段鸿煊右手撑着下颌,修长干净的左手在手机屏幕上敲击了几下,“110”三个数字组成的号码出现在拨号界面。
虽然艾家那位大小姐的人品让他对这位要和他相亲的二小姐也失去了兴趣,但是明知道一个女孩子要被下药却不管,段鸿煊还是做不到的。
他虽然不爱管闲事,但也不是个冷血的人渣。
就在段鸿煊还在等着看餐厅服务员会不会发现那女人状况不对的时候,一个看上去长相周正的年轻人直奔着她走了过去,先是试探的跟她说了两句话,紧接着就上手要去抱着她离开。
“啧,真是麻烦。”段鸿煊看到这一幕,本来悬在手机屏幕上方的手指就要敲下去。
“啊——!”
一声惨叫,整个餐厅都安静了两秒,段鸿煊原本要拨出报警电话的手也下意识的就顿住了。
那个想要带走艾家二小姐的男人,此刻正双手捂着脸跪在地上哀嚎,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而另一样卡在他指缝里的,是西餐叉的银柄。
至于让他这样的罪魁祸首——段鸿煊的视线落在将西餐刀举在身前的那个女人——自然就是那位看上去清秀甜美的,他的相亲对象。
离得近的服务员第一时间跑了过去,惊恐的问:“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别过来!”
艾子岚胡乱的握着西餐刀在身前挥舞,身体越来越无力,让她只能背靠着墙壁才能勉强站住,她已经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只知道她被人算计了,绝对不能轻易让人近身。
服务生被寒光闪闪的西餐刀吓得不敢靠近,生怕这位漂亮的女客人是个精神病。
段鸿煊看着如同一只竖起鬃毛的小母狮子一样的女人,俊朗面孔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意外转为兴味盎然。
他将手机退出拨号界面装回西装裤的口袋里,起身朝着混乱的中心走了过去。
“先生,您别过去,危险!”
段鸿煊对服务生的提醒置若罔闻,轻易的就让自己暴露在了艾子岚的攻击范围之内。
令人心惊的强势气息让艾子岚汗毛竖起,她再度喊道:“别过来!”
然而这一次,站在她面前的人不但没有回退,反而避开她毫无章法的攻击,轻笑着说:“这个可不是该给救人者的见面礼。”
温润低沉的声音在艾子岚混沌的脑海中响起,她抓住了那个最重要的“救”字,但是一团浆糊的脑袋却无法继续运转。
下一秒,段鸿煊就因为艾子岚再一次的挥刀而瞪大了那双锐利的黑眸。
这女人竟然给自己来了一刀!
“救我,求你!送我离开!”艾子岚完全不管手背上血流不止的伤口,两手揪住眼前陌生男人的衣襟,急切的恳求着。
段鸿煊低头审视着她白嫩肌肤上那道刺目的血线,原来是为了通过痛觉来保持清醒,所以才如此果断的自残么。
眼前的男人毫无反应,艾子岚有些急了,也许刚才只是自己发生了幻觉。药效仍旧在侵蚀着她的理智和身体,艾子岚没时间细想,一把推开段鸿煊,朝着餐厅门口逃走。
段鸿煊低头看了一眼印着一个小小的血手印的衬衫,意味不明的低笑一声,转身追了出去。
楼梯间的阴暗转角处,艾子岚将自己缩成一小团,抱着自己发抖的身体,几乎要被绝望淹没。
她已经没力气了,马上就会彻底迷失在药效里,这一次还能熬过去吗?
从艾子琪主动让她来和段鸿煊相亲开始,艾子岚就知道这件事不对劲,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是要这样毁了她!
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惊得艾子岚猛然抬头,眼前一片模糊的她勉强通过衣服颜色看出,这好像是在餐厅说要救她的人。
段鸿煊循着血迹找来,还没站稳,就被像这只惊慌失措的小猫撞了个满怀,下意识的将她给抱住。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怀里的女人一边求救,一边却在药物折磨下不自觉的用娇软的身体磨蹭着自己结实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