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无惧生死
人皇向着赖鸿煊望了一眼，开口淡淡的说道：“鸿煊你可知道，天地初开之前，又是一副什么模样呢？”
“鸿煊不知。”赖鸿煊猛然间听到了人皇发问，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愣，却是也不知道人皇问自己这个问题究竟有什么含义，只是微微的摇头，向着人皇说了一句，顿了一下，又开口向着人皇说道：“只不过听闻天地初开之前，并没有神州，也没有任何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混沌之中，不分上下左右，也没有时光流逝。”
人皇听了赖鸿煊的话，却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开口向着赖鸿煊轻声的说道：“你说的到也不差，只不过有一点你却是错了，那个时候的确是没有神州，但是混沌之中却不是空无一物，我与死神，神魔兄弟，甚至还有五方天帝，都是自那个混沌之中诞生的生命，经过无尽岁月的锤炼，终于凝聚神体，有了如今的我们，混沌之中除了我们，尚且也孕育了不少的生命出来，比如那三千洪荒诸神，便是混沌之中的生命。”
“原来便是他们，也是来自混沌之中。”赖鸿煊想起了当日寻找到九层天塔的时候所见的那七个紫金骷髅，心中不由得微微点头，却又闪过了一丝的疑惑，开口向着人皇问道：“人皇所言，鸿煊却还是不明白，那元皓宫主与元骏他们，却不是混沌之中所凝聚出来的么？”
赖鸿煊的心中，元皓的法力只怕尚且还在人皇他们之上，乃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人皇他们既然是来自混沌未开的时代，那么元皓宫主却又是来自那里呢？
“你问的不错，其实天道轮转，这个天下又哪里有什么永恒的东西呢？便是天空之中的星辰，浩瀚的海洋，甚至是我们所在的神州，也总有消失的时候，更何况是这个世界之中所孕育出来的生命呢？彼岸既是永恒，只不过是一种超脱罢了，而我们却还是始终都在这个轮回因果之中，难以超脱。”人皇的声音之中闪过了一丝的悲凉的感觉，开口向着赖鸿煊淡淡的说了一句，整个人却是从那火焰之中踏了出来，站在了赖鸿煊的面前。
“天地红尘，何人永生，死神却是看的透彻，一个殇字，道尽了红尘俗事，万世万物。”赖鸿煊被人皇口气之中的那一丝伤感所感染，开口向着人皇轻声的说了一句，目光之中也不由的闪过了一丝悲凉的神色来。
如今他的修为越高，越接近那茫茫的天道，心中越能够体会到死神心中的那痛苦，何人永生，天道茫茫，劫数滚滚，怕是唯有一个殇字，能够道尽人间一切了，天道无情之下，纵然你有绝世的本领，通天的手段，终究也不过是区区一只蝼蚁罢了。
人皇听了赖鸿煊的话，也是微微的点头，开口说道：“不错，死神看的透彻，所以也陨落的最早，天道茫茫，却是最为无情，这一切都是宿命，我们纵然是能够超脱，却也是不能够改变，只能够看着自己所珍视的一切，在自己的面前消失，那个时候，我们才能够感觉到我们的无力，所以死神的信念，还有我们的出云，其实都是为了自己所珍视的一切能够保存下去，这一点上，我们却是没有区别的。”
“那大地的深处，便是奈落的所在，奈落是当初死神为方若彤所祭炼的法宝，那只是一个通道和封印而已，真正的奈落，却是在无尽的深处，大地的底层，我所说的恶魔，却是曾经时代之中的强者们，成就彼岸，不死不灭，可是天道末劫，万物皆休，他们都是各个时代的彼岸强者，被封镇在了那里。”人皇微微摇头，开口向着赖鸿煊淡淡的说了一句。
在天地初开之前，尚且还有数个时代，天生万物，轮回生死，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够改变的大道，成就彼岸的强者，超脱生死，却还没有超脱天道，除非是修为能够达到如人皇神魔他们这般的地步，才能够真的万古长存，不然的话，纵然是彼岸强者，在天地寂灭之后，都会被封印在奈落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赖鸿煊听了人皇所言，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沉默了良久，却是终于发出了一声的苦笑来，向着人皇望了一眼，又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开口无比悲凉的说道：“原来一身辛苦，换来的却不过是如梦空花，在那黑暗之中，是不是最终也会有我的位置呢？”
“所以我们才要争取，死神已经超脱出去，但是他不顾一切的陨落了，为的便是更多人的超脱，元皓乃是来自上一个时代的强者，到了如今他的法力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不仅仅是超脱天道，甚至他还想要在这一次的天道末劫之中掌控未来的天道，最终成为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存在，数个时代的轮转，能够存活下来的，只有他与至尊玉皇两人罢了。”人皇看着赖鸿煊的模样，似乎早就猜到了赖鸿煊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开口向着赖鸿煊淡淡的说了一句，目光之中透出了一丝说不出来复杂的神色来。
“但是到了这个时代，出现了我们这么多能够逃脱天道之人，那就说明天道并不是真的能够掌控一切，纵然我们真的不能够成功，可是翻转天道，保留本心，这对于我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人皇微微一笑，目光之中却是透出了极大的信心来。
“我明白。”赖鸿煊那种悲凉的感觉却是一闪而末，随即心中便升起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强大的意念来，无论这个天道强大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无论宿命是不是真的不能够改变，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思，要继续的抗争下去。
“好，你自己都说过自己无惧生死，那么纵然是真的不能够改变一切，那么既然做了，也就值得了，却又何必要在意那么多呢？你去找方若彤，以她的奈落进入奈落之地，寻找剩余的两座高塔，未来神州的一切，却是还要着落在你的身上呢。”人皇微微一笑，开口向着赖鸿煊淡淡的说了一句。
赖鸿煊微微的点了点头，与向泽瑜刚想要离开，却听得人皇开口说道：“泽瑜，你暂且留下，我还有些话想要与你说。”
赖鸿煊愣了一下，但是想到向泽瑜与人皇之间原本就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必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也就不再多想，只是向着向泽瑜微微的拱拱手，自己破开虚空消失在了圣殿之中，不见了痕迹。
“不知道人皇留我下来，却是有什么事情？”向泽瑜看着赖鸿煊离去，却是心中也不由的微微长叹了一声，开口向着人皇轻声的问了一句。
“日后天道轮转，我且问你，你是否与他们一般的，能够无惧生死？”人皇沉默了一下，忽然开口向着向泽瑜轻声的问了一句，双目之中闪过了一丝的淡淡的光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