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14
周五放学，莫铭直接去了店里，店员说老板昨天就打了电话，这几天有事不过来。
莫铭觉得不正常，赵秀华平时都长在店里的，就算家里有事，也一定会抽空来店里看看，怎么可能连着几天不看店？
他赶忙回家，果然不出所料，老妈身上又带伤。这次比较严重，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莫铭出离愤怒了，他平时住校，没办法天天看着，之前提醒过老妈警惕，但终究是没防住。
他非常自责，觉得是自己的疏忽。在时间线上，下一次家暴应该是期中考试之后，没想到居然提前来了。
究其原因，上次被拘留十天后，某人由固定据点转为流动据点，唯一不变的是输的更多，喝得也更凶。莫铭两周前回家，打听到他在哪儿反手又是一个举报，这次拘的时间长了点，所以一出来就拿莫妈撒气。
莫铭二话不说带老妈去报警，并劝说老妈取证后起诉。赵秀华怕别人笑话，又觉得都这么多年了，能凑合就凑合。莫铭劝她说，已经不是第一次，未来还有无数次，这样的人，不值得搭进下半辈子。
莫妈虽然软弱，但是这段时间家里实在太糟心，店里那么辛苦没人分担，丈夫不停败家还要拳脚相加。离婚这种事她以前想都不敢想，但现在儿子坚定地站在她身后，跟她什么都别怕，一切有他。
离婚已经提上日程，而学校这边，终于开始期中考试了。
十三班顾老师拿着语文卷走进最后一个考场，放眼一望，好几个认识的，自己班的李慧艾小雨，还有十四班的莫铭、郭淼、孟辉。
顾老师心道：这个考场没有成绩好的，小动作肯定不少，不过就他们这点儿墨水，给他书都找不到答案，互相抄都能看串行。
莫铭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他身后就是教室后门，过道那边就是李慧。老顾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重点关注着呢，第一科语文还好，第二科英语果然有人不老实。
卷子发下来，李慧一边写题一边将试卷往莫铭的方向推，同时试图给他眼神，让他照自己的选择写。
哎呦，你们还互相帮助呢？自己能把答案写满就不错了！不过李慧英语属于能及格的水平，万一让莫铭抄上了呢？万一全年级最后一名变成自己班的呢？李慧这吃里扒外的！
她示意另一位监考老师在前面看好，自己走到教室后面拉出一把椅子，坐在过道中间，左边李慧，右边莫铭。
这回李慧老实了，低下头默默答卷。考试时间还剩四十分钟，李慧站了起来。
“你都写完了？不检查了？”老顾问。
“都检查完了，交完好复习下一门。”
李慧说完交了卷就走，故意在走廊逗留了一会儿。此时的教学楼特别安静，她见四下里没人，便慢慢靠近考场后门。
为了通风，后门都开着，她悄悄潜过去，趁着老顾站起来巡视，嗖地往里面扔了个纸团，正砸在莫铭后背上。
！！！
好巧不巧的，顾老师刚好转过头看见，迈开大步走了过来，李慧吓得脸都白了，撒开腿转身就跑。
老顾冷着脸，“拿来。”莫铭叹了口气，低头捡起纸团递过去，果不其然，那上面写的全是答案。
“敢情你们是商量好的，趁我不注意传字条？”
“根本没商量过。”莫铭愁得够呛，哪有这样的？明晃晃一个纸团丢过来，你当走廊的监控不存在，还是老师眼睛不好使？
老顾当然不信，莫铭道：“我用不着这个，我都会。”
顾老师冷哼，“你会？唬谁呢？这不都空着吗？”
莫铭扶额，那不都是为了控制名次，为以后留的进步空间嘛！他二话不说，坐下就开始写答案。老顾心想：你就编吧，填上了也都是瞎写的。
她站在那儿盯着，呦呵，选择都写完了，居然在答完型，单词居然写得挺好看！
老顾看着莫铭唰唰落笔，心里疑惑：十三班也有落后生，自己最清楚他们的斤两。一般来说，吊车尾的孩子成绩都挺平均——基本都是短板。就拿英语来说，大都词汇量有限，句型也背不下来，可是眼前这位不像啊，这答卷的感觉还挺游刃有余的。
看着看着她就坐下了，哎呦你还能写作文！
“你不打草稿直接写？”
莫铭道：“时间来不及了，想到什么写什么吧。”
顾老师眼睁睁看着他把卷子写完，收上来以后跟其他人的比对了一下，卷面工整，书写流畅，这样的卷面说是火箭班的也有人信呀。
她把卷子交到办公室，问孟安晨：“你们班莫铭找老师补英语了？”
“没有啊，”孟安晨道，“没听说他补。”
老顾道：“那就奇怪了，卷子答得挺满，前面我没来得及看，但是作文写得挺好。”
老顾一直针锋相对，很少跟孟安晨这样交流，小孟有些意外，客气地点点头，“他说要前进四十名，我看最近学习状态也不错，有进步挺正常的。”
老顾有点儿羡慕，连十四班倒数第一都立志往前考了，自己班那几只怎么还冥顽不灵呢！
第二天第一门是数学，开考的铃声一响，老顾就坐在莫铭旁边盯着他。
她是真挺好奇，平时虽然总给学生打鸡血，但是落后生一般都没什么学习习惯，一个比一个怠惰，这种要进步并且真学的太少见，她也想看看这个学生能突击到什么程度。
但是莫铭误会了呀，老顾昨天虽然没收拾自己，但今天盯得这么紧准没好事儿，得，敞开了答吧，免得李慧犯蠢自己说不清。
果然，一点儿没猜错，李慧这次不传纸条了，可她咳嗽啊！每答一道就咳嗽几声，可突兀可不自然了呢。
顾老师沉着脸转头看她，“快别在我跟前使花招了，当我听不出来啊，答案是a你就咳一声，是c你就咳三声，我就看你后面大题怎么整！哦，对，大题你不用传答案，反正你也答不上。”
李慧吓得连咳了一串，被识破了，太尴尬了。
顾老师冷声道，“你快有点儿数吧，还上杆子给别人传答案，他做得比你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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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这几天事多，接下来一定坚持日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