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丢下
付泽天背地里的动作,付钧宴并不生气,甚至不感觉意外,从小到大,这些世家的龌龊手段他见得还少了?老爷子做这些,也是抱着对他好的出发点,他无法责怪他,心底失望还是有些的!
最令付钧宴无法接受的,是苏诺的态度,她居然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段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她凭什么就决定了这一切?即便老爷子用安如兰的性命威胁!她也该告诉他!把这一切交给他解决,说到底,对他,还是不信任!
付钧宴把心底那酸酸的情绪忽略掉,他绝对不会承认,他吃醋了,吃安如兰的醋了,他必须占据苏诺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即便是她的母亲也无法匹敌,而事实却告诉他,在安如兰与付钧宴之间的选择中,付钧宴输得彻彻底底。
而这执迷不悟的死女人!雨过天晴了,她还没有跟他坦诚的打算,还在转移话题,这让他心中怒火再也无法压抑了,示意付铭下车,自己坐上了驾驶座,油门猛的一踩,性能优越的车子犹如火箭般飞驰而出。
苏诺低低‘哎哟’一声,因为付钧宴突入起来的动作,她额头重重撞上了椅背。
他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老爷子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令他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
勉强坐直身子,小心窥探他的神情,接着,心刹那间跌落谷底,两旁飞逝而过的路灯,照射在付钧宴阴沉的脸上,她也在此刻,猜到了令他如此的原因!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付老爷子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连缓冲的时间都没给她,就这么告诉了付钧宴,她到底该高兴,至少这代表她不用离开了,还是该惶恐,这个男人瞧上去气得不轻,该怎么解释才能获得他的谅解?
此刻的他,好似回到了最初相处模式,冷漠,而且疏离,他这样隐而不发,反倒让她的心止不住往下沉,他用生人勿近的冷冰气息,把自己层层包裹在内,前一刻还透着无尽宠溺的眸子,此刻也被寒冰覆盖,他这是摆明将她排除在外了。
苏诺咬着嘴唇,付钧宴这样让她慌了心神,不知该如何打破僵局,面前的付钧宴,好似瞬间收回了所有情感,苏诺跟本不敢想象,自己能不能再承受他冰冷无情的眼神。
车子以飞般的速度出了付家范围,进入高速容进车流中,交通规则在付钧宴眼中毫无约束力,线条感流畅的车身忽左忽右穿梭在车流中,显得尤为诈眼,苏诺起先还毫无察觉,当一辆辆车被超越,再被甩在身后,她才察觉速度似乎太快了,趴在车窗上,仔细观察外面的情况,她猛的捂住心脏。
窗外的景象正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消失,眼中留下的,只不过是一抹残影,那速度,好似刚还在面前的景象,眨眼之后,以被甩到千里之外,苏诺吞了吞口水,小手紧紧抓着安全带,这会儿,付钧宴又超了几辆车,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了,目光愣愣盯着前方,生怕一眨眼,等待他们的就是车毁人亡。
‘疯子’这男人疯了,她几乎能想象到自己惨白着脸色,躺在血泊中的情形。
“钧宴……”她听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能不能……慢点,我怕…!”
贝齿死死咬着唇瓣,眼睛不敢再往外看,祈求般望着付钧宴,但此刻她这幅可怜兮兮模样,打动不了盛怒中的付钧宴,她有种错觉,前方黑沉的天空,仿佛成了张开血盆大口的恶魔,而他们正加速向前冲去。
“滴滴……”
前面两辆车并排而行,付钧宴却非要插出去,以他们现在的速度,已来不及刹车了,结局只有两个,要么迎头追尾,要么撞上栏杆!
“呜呜~”苏诺低泣出声,捂着眼不敢看,心紧张得都快停止跳动了。
“不准哭!”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剧痛,耳边反倒响起付钧宴咬牙切齿的训斥。
劫后余生般放开捂着眼睛的手,眼前一幕令人无法置信,车子还毫发无损的继续飞速前行着,以嚣张不可一世的姿态嘲笑着凡人的愚蠢。
耳边隐约听到刺耳的咒骂声,还伴随着令人反感的鸣笛声,都是那些被差点吓死,发泄心中怨念的声音。
“赶去投胎啊!”
“妈蛋,好车了不起啊!”
“酒驾!绝对是TMD酒疯子,这种开法,早晚死翘翘。”
惊险一幕,满是被牵连的怨气!
苏诺牙齿打颤,背后衣服被汗水打湿,“钧宴,你听我解……”
付钧宴根本不给她说法的机会,‘哧溜’一声,猛的猜刹车,因为惯性,苏诺身子往前扑过去。
苏诺摇晃有些昏沉的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车已稳当当的停在路边了,倒是对得起它昂贵的价格,在反应方面,这辆车的性价比还是挺高的。
付钧宴微微弯身,冷漠的俊脸上满是疏离,他伸出手臂,‘咔擦’两声解开苏诺身前的安全带,拽着苏诺的衣领。
“出来!”淡淡的,不带一丝情绪。
苏诺缩了缩身子,在他不耐烦的注视下,赶紧下车,她还没站稳,就被他大力推开,一个踉跄坐在冰冷的马路上,接着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回过神来的苏诺,除了被刺鼻的尾气呛得咳嗽几声之外,连车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苏诺眨了眨眼,良久之后,终于接受了现实,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高速行驶的车子从她脚边咆哮而过,她站在原地愣愣的发呆!或许,她还在奢望奇迹发生,那个男人不过是一时小性子,待会儿就会回来接她的。
等了许久,久到她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才终于领悟,付钧宴真的不会回来了,而且还是把她放在这种了无人烟的地方,不闻不问,即便她做错了事,让他不高兴了,他怎么狠得下心这么惩罚她!
无孔不入的寒冷吹得她浑身打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她后悔出门的时候没多穿些了,四肢冻得快失去知觉了,看了看来时的路,再看了看去的路,靠双腿走,两边的距离都不近,更令她想哭的是,手机落在付钧宴车上了,她现在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月亮!不知何时躲回了云层,天空黑压压一片,跟她的心情似的,找不到一丝光明,充满了绝望,把高跟鞋提在手上,苦笑一声,将快要落下的眼泪再次逼了回去,她不能哭,提起精神,一步一哆嗦的朝远处而去。
坐车不过半小时的路程,用双脚走起来却好似永无止境似的,特别是在这种暗无边际的夜晚,四周空空荡荡的,给人一种前途渺茫的压抑感,情绪也跟着低落起来。
仿佛觉得苏诺受到的惩罚还不够似的,寒风呼啸声越来越大,吹得苏诺得死死裹着大衣,才不至于被风吹走,后面三三两两的灯光从远至近,却始终没有好心人,看透人世冷暖的苏诺倒没有什么失望,人性都是狭隘的,很多人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这么晚了,孤身在路上的女人!代表的就是麻烦!
寒风凛冽的夜晚,冻得瑟瑟发抖的苏诺,就那么顽强的一步一步走着,陪伴她的只有无尽的寂寥与昏暗的灯光。
密密麻麻春雨从空中飘下,苏诺伸出手感受那雨水的冰冷,自嘲一下,抬头望着天空叹气,可恶的老天爷,这是觉得她还不够惨是吗?
低头看着赤着的脚丫,深沉叹口气,她始终无法理解,她为什么就这么悲催,付钧宴那绝情的男人把她丢在这里,她反抗不了,没手机,无法求救,她走回去!现在老天爷也跑来凑热闹,非要让她带着大姨妈感受一下雨中漫步的浪漫吗?
雨下得不算大,但掺杂在强劲的风中,也能抽得人脸生疼,没多久,苏诺的头发尖就开始滴水了,她低着头,缩着身子,硬着头皮迎风而上,她并不是自己找抽,她也不想淋雨,但,在这高速路上,想找个能避雨的地方都成了奢侈,除了继续前行,她别无它法,只去老天有些怜悯之心,让她在前面找到天桥什么的!
雨水不间断打在脸上,让她眼睛有些睁不开,偶尔有车从身旁经过,但还是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让她搭一截便车。
冰冷的雨水,透着冷彻心扉的寒意,再加上此刻已近凌晨,被浸透的湿衣紧紧贴着肌肤,让她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吓人的冷气,她感觉,大姨妈好似更汹涌了,机械的迈着腿,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哧溜!”从她身旁驶过的私家车在离她不到五米处挺了下来。
苏诺望着突如其来的惊喜,有些不知该做何反应,或许,这个人愿意捎她到城里,苏诺抱着勉强一试的心走上去,曲起早已冻得失去知觉的手指,敲了敲车窗。
副驾驶的车窗被放下,入目的是一张瘦弱而惨白的脸,驾驶座上的男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左右,打量苏诺的目光透着毫不掩饰的惊艳,那人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害些,温和道,“美女,需要帮忙吗?”
那透着邪恶的眸子,让苏诺心中警铃大作,那无法忽略的龌龊眼神,惊得她连连后退,防备的盯着车门,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些,“不用了,我老公已经在接我的路上了,应该也快到了吧。”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往前张望了一番。
在男子眼中,苏诺是典型的迷路羔羊,跟家人闹别扭离家出走什么的,以前,他也遇到过这种好事,暗叹自己好运,这女人皮肤看上去好得惊人,就是不知摸上去,是怎样的销魂感受。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柔柔弱弱的姑娘还不是任由她作为?男人在家里黄脸婆那受的窝囊气,从见到苏诺开始,就完全消散了,还得感谢黄脸婆大吵大闹,不然这种艳遇,哪里轮得到他啊,盯着苏诺的目光由上至下,脑子中已意淫出无数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