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五章 有惊有险
高手对高手之间的比试，那可是不同于张凡后世所看的那些武侠小说上所写的，一打就打上很长时间，甚至于几个时辰，几天几夜的。真正的高手之间过招，如果仅仅只是比试的话，那倒是会持续很长时间。但是如果说两人身手不相上下，而且是拼命的话，那么恐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分出來结果了。
而对于王猛和方振乾两人，他们两个虽然说是在比试，可是实际上，两人之间却是用尽了全力的。可以说，虽然这是比试，但是却也有些不同。更何况，两个人从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是用出了全力的。所以，两人之间的比试，并沒有耗费太多的时间就有结果了。
所有的人，都对于这场比试是非常重视的。或许那些刚刚來的人并不清楚，甚至于有的人虽然说是知道方振乾，也是知道方振乾武功高强的。但是这些人毕竟是沒有亲眼见过方振乾的。而最重要的，方振乾他们沒有见过，但是他们却是见过王猛的，并且知道王猛的本事的。相比一个只是听过而沒有见过的人來说，他们自然是更加愿意相信王猛更厉害一些的。
但是，当两人打起來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实际上，王猛那一出手就如此狠辣的招式，在以往，这些人根本就沒有见过。在他们的印象当中，王猛不管是跟他们比试，还是说当真是在外面需要动刀子杀人的时候，第一时间出手，也绝对不会是如此的。或许，王猛只有在很久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这么干过。但是到了锦衣卫之后，还当真是沒有。
而现在，王猛开始就如此，在场的人就明白过來，最起码王猛是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绝对是个难对付的人。
而下一刻，冲到方振乾面前的王猛，那在旁人看起來狠辣无比，根本就不可能被接下的招式，却是在方振乾的一双空手之下被化为无形了。可以说，这是众人都沒有想到的。虽然说，王猛会如此开局就已经说明了方振乾非常厉害，但是即便是如此，王猛的这一招会如此轻易就被方振乾给接住，这还是让他们吃了一惊。
而之后所发生的事情，那就更加让他们吃惊了。王猛一击不得，第二击也是随之而來。而他的第二击也依旧是來势汹汹，依旧是狠辣非常。可是即便是如此，方振乾也依旧是接了下來，而且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再之后，王猛依旧是刀刀猛攻，而方振乾依旧是游刃有余。但是方振乾可不仅仅只是被动防守而已。或许他一开始也是稍有低估，沒有料到王猛來势会如此之猛，所以即便是游刃有余地接下了王猛招数，但是还是沒有办法还击。但是随着王猛的前几招失利之后，方振乾也就渐渐反应过來了。而之后，方振乾不仅仅是能够接下王猛的招数，更是能够开始反击了。到了最后，两人当真是势均力敌。化解一招的同时，还能进攻一招。
而就如同之前所说的那样，两人的这场，虽然名义上是比试，可是实际上确实当真下了真功夫。因此，这一场比试，并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沒多久就结束了。
而结局，也是有些出人意料的。王猛的刀已经抵在了方振乾的心窝上，不过王猛显然是收力了。而王猛的另一只手，却是抓住了方振乾的手腕，只不过方振乾被王猛抓住的那只手，却是已经抵住了王猛的咽喉。
显然，两人都明白，这不管如何，也是个结局了，如果继续下去，那可就当真是说不定了。
只不过，这场面看起來，倒是两人势均力敌了一般。
“方教主不愧是老前辈。”王猛说道，“若是晚辈跟前辈两人慢慢打的话，恐怕晚辈还有胜率。但是若是猛然急攻，就算是晚辈杀得了前辈，恐怕晚辈自己的性命也是保不住了。”
王猛的这番话，却是让在场的人有些惊讶的。或许两人如今停下來的这种状况，倒应该是势均力敌，但是实际上，王猛手中的可是刀子，而方振乾虽然抵住了王猛的咽喉，但是那可是手。当然，武功练到方振乾这份上，即便是空手，想要掐断一个人的脖子，那还是太容易了。可是即便是如此，王猛的这番话说得，总觉得王猛像是在承认自己已经输了一般。
“老夫倒是走运了。”方振乾也说道，“不过，若是你用上次的那把刀，恐怕也不会如此了吧。”
方振乾的这番话刚刚说完的时候，在场的人还是不太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的。但是下一刻，却是听到“当啷”的一声。循声望去，王猛原本抵在方振乾心口的那柄刀，却是从中间断开來，刀的前半已经掉落在地了。
看到这，在场的人更是惊讶无比了。方振乾敢空手对王猛的刀刃，可见最起码他对自己的手上功夫是非常有自信的。但是即便是如此，在场却是沒有人想得到，方振乾光是凭着自己的掌力，就能够震断钢铁所打造的刀身。即便是在这个时代，锻造的技术比不上后世，但是这金属的硬度还是要远大于人体的。但是方振乾却是能做到这一点，这当真是让人们惊讶无比的。
不过如此一來，刚才王猛的那番话也就明白过來。原來王猛是早就已经明白过來了，自己的刀被方振乾给震断了。如果两人当真是搏命的话，现在恐怕方振乾会受伤，但是也只是皮外伤。而王猛的咽喉恐怕就要开个大洞了。
在场的人，都是惊讶非常，刚才两人的比试，并不是那种眼花缭乱乱的场面，虽然说方振乾和王猛两人的出招都是极为迅速的，但是实际上，两人的动作，在场的人，就连张凡都是能够看得清楚的。
可是即便是两人的动作，在场的人都能够看得清楚，但是他们还是感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更何况，这场比试，也当真是精彩无比的。在场的这些锦衣卫的人，能够呆在京城的衙门里，可都不是闲人，而且会來看这场比试的，也都是身负武功的人，并且武功还不低。可是对于他们來说，王猛和方振乾刚才的这场比试，当真是他们以往从來都沒有见到过的。不论是他们自己跟人别是，还是在江湖上的见闻來说，都沒有看过如此精彩的比武。这回，可当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了。
不过有一个人却是怕的要死，那就是在两人比武当中到來的玉儿了。她压根就沒有想到方振乾会特意來找王猛比武。而当她到了的时候，两人正在酣斗。有些严厉的玉儿，自然是看出來两人一來一往之中，那是险象环生的。方振乾如何她可管不着，她是担心王猛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当然，即便是她知道，自己的这个相公，武功级高，那“朝廷第一高手”的称号也不是白來的。但是尽管如此，对面可是方振乾，可是玉儿平生最为害怕的人物，她又如何会不担心呢！
因此，两人在结束之前，玉儿一直是紧张非常地注视着场上的情形，生怕是不是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而当两人在一瞬间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的时候，玉儿更是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直到王猛和方振乾两人开口说话了之后，她这才是放下心來。而这种从急剧紧张当中，突然松懈下來的情形，也是让她有些受不了，顿时是两腿一软，就这么着坐在了地上。孩子在一边，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的娘为何突然坐在了地上，不由得在她身边，很是好奇地看着她。而见到儿子面孔的玉儿这才是回过神來，不过她也还是站不起來。
张凡在一边看到了，也是上去将她搀扶起來。玉儿这才是免于了一直坐在地上的尴尬。
“老夫原本以为，经过这么多年下來，老夫能够胜过你。再加上你也成亲，有了孩子了，所以打起來应该不会那么拼命才是。”方振乾收起了招式，笑着说道，“可是万万沒有想到，即便是下载，你打起來还是如此拼命。若不是老夫这几年來功力又有精进，恐怕这一次会输得很惨。”
“方教主承认了。”王猛也是放下了断刀，“方教主年纪大了，却是依旧有这份功力，也当真是难得的很。而且，方教主虽然沒说，晚辈却也是明白方教主的心思。若是这一次晚辈不全力以赴的话，岂不是要对方教主失敬了嘛。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方教主莫怪。”
“哈哈哈哈，无妨无妨。”方振乾是笑了起來，“就是这样我才高兴，若是你这一场下來，畏首畏尾的，我反倒是不爽，就算是赢了也沒什么好高兴的。而你这般下來，即便是我输了，我这心里面也是高兴得很。”
“方教主是个爽快人。”王猛说道，“不过这场比试，恐怕是沒有胜负。若是方教主不甘心的话，稍事休息一番，咱们再來过便是。”
“那倒不必了。”方振乾说道，“刚才都如此了，就算是多來几场，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若是再來的话，恐怕老夫这可就沒自信还能如此了。而且，老夫看尊夫人当真是担心的很，若是再來一次的话，那可不太好。对了，方才你说的那位，我倒是想要领教领教他的功夫。”
“这个好说。”王猛点了点头，对站在一边的王德贵招了招手，待王德贵过來了之后，变开口说道，“方教主，这是咱们卫中的千户，唤作王德贵。别瞧他看起來倒不像是个练家子，但是当真打起來，那可是毫不寻常的。”
“早就听闻五仙教方教主的大名，俺也一直想跟方教主比试比试。”王德贵说道，这几年他的官也是升上來了，但是他这个脾气倒也是沒有太多的改变，“还请方教主赏脸赐教。”不过他这说话的方式，倒是比原來好多了。
“好，一听就是个爽快人。”方振乾听着他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有趣，虽然刚刚才跟王猛比过，但是他现在可一点都不觉得累，甚至于刚才跟王猛的那番比试，虽然也是尽兴，可是也当真是勾起了他的兴致，如今他听的王猛如此推荐王德贵，自然是兴致浓浓。
看两人如此，王猛也是笑了笑，变转身退去。而王猛这才是刚刚退回來，玉儿就赶忙上前來查看，拉着王猛是左看看、右瞧瞧：“怎么样，沒什么是事情吧！”虽然王猛刚才所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也沒有见到王猛受伤，但是她还是不放心，非得要问个明白才行。
“放心吧，我沒事的。”王猛安慰她，如此说道，“方教主他这次，当真是來比试的。只不过跟他比起來，若是我不用全力的话，赢不赢得了先放在一边，也实在是不尊重他。所以我这才是如此。让你如此担心，实在是抱歉。”王猛说着话，也是将小脸在自己裤腿上蹭着的儿子单手抱了起來，而孩子也因此而咯咯笑了起來。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现在沒事，这就行了。”玉儿说道，不过随之，她的表情也是有了变化，变得有些不高兴起來，“我说啊，你如今都是佥事了，那些动刀动剑的事情也不要你去做了，以后你可千万不能再这么拼命了。若是……若是……”玉儿的话也是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不过这可不是因为她自己，玉儿还是那个玉儿，虽然如今的脾气变得比以前好多了，但是还是那么心直口快，想说什么说什么。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王猛抓住她的手用力了，这让她知道，王猛这是答应她了。而这对于玉儿來说就足够了，毕竟她知道，王猛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只要是他答应了的事情，那么就绝对不会反悔。
亦或者说，这种事情，就算是王猛仅仅只是口头上跟她说说，让她不要担心。但是实际上，就算是玉儿也知道他只是应付自己，但是这种事情，实际上她也明白，王猛能够对自己这么说，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也就是说，或许她以后还是会遇到这种会令她心惊胆颤的情形，但是最起码的，现在她也暂时能够放心了。
而张凡也依旧是在旁边，看着两人，并沒有说什么。
玉儿和王猛的事情，当初可以说是由张凡一手撮合的。但是实际上，即便这始作俑者是张凡，可是张凡这心里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玉儿的情形，跟王猛实在是一点都合不上。张凡是害怕两人之间是不是会有什么问題之类的。
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是出奇的好，也根本就沒有发生过什么矛盾。当然，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即便是有矛盾发生，也不会对外人说。不过实际上來说，锦衣卫当中，即便是这种事情，张凡也多少是能够知道一些的。
按照两人的这种情况來说，或许刚开始当真是不错，但是想要将这种关系稳定下去，倒也是应该要经历一番变故才对的。可是问題就在于，两人之间的这种关系还当真就并沒有发生什么特别大的情形，却也是能够如此了。
虽然这看起來自然是一件好事沒有错，但是张凡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而现在，他看到两人如此，这心里面也当真是能够放心了。毕竟这是他一直担心的事情，而现在总算是能够放下担心了。
而放心了王猛一家子的事情之后，张凡是再度将目光转向了场上了。老实说，今天方振乾向他提出來要來跟王猛比试一番的请求之后，张凡倒也是一点都不惊讶的。或许他并非习武之人，但是多少也是能够明白习武之人的那种争强好胜的心理的。
但是，一直到将方振乾带过來为止，张凡都不觉得这件事情会出什么问題，一直都觉得这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甚至于王猛和方振乾两人见面，以及他们所说的那些话，张凡都觉得一点问題都沒有。
可是，当两人当真是上场了，开始比试了之后，这情形就完全不同了。两人的这场比试，别说是那些练武功的人了，就算是张凡这个只会一些简单的吐纳练气功夫，但是却一点招式都不会的人，都能够看得出來，两人这完全就是在以命搏命，一点余地都不留，只要稍微有一些闪失就会酿成惨祸的。
而最后的结果，还是让这场不像是比试的比试，出了一个比试才应该有的结果，不分胜负。这也是让张凡这么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或许，张凡也并不认同这种玩命似的方式來分出高低。但是两人显然对于这件事情都是非常认同的。当然，最主要的是，如今这结果已经分出來了，而不管是哪一个，不仅仅对于这场比武沒有任何异议，而且还都非常尽兴，而只要知道这一点，或许对于他们來说就足够了。但是对于张凡來说，这也是他所想要的，他可不想要因此而出什么事情。
而就在张凡这么想着的时候，场上的方振乾和王德贵两人，也是出了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