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心有所属
虽然说，看到梁笑了起来，不过张凡心里面却并不是一点担心都没有的。
“只是，梁，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张凡说道。
“大人有什么事情要问卑职，尽管开口，卑职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今，梁的心情当真是不错，丝毫是没有察觉出来张凡的语气里面有什么问题。这可真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但是这精神一爽，却是连平日里那种敏锐的判断力也丧失了。
看到梁如此，张凡不由得微微地摇了摇头，心中也是一叹。不过他又想到了自己当年的时候，和茹雪定亲之时，尤其是当他得到了陈文川的答应之后，那股高兴兴奋的劲头，似乎也跟如今的梁差不多。或者应该说，不论你是谁，做什么的，受过什么训练的，总之遇上了这种事情，也是完全按捺不住的。甚至于，在张凡看来，梁的表现要好的多了，虽然说他的心情可以说与那个时候的张凡无异，但是起码他表现的相当内敛。
不过张凡自然是不可能表现出来一副我理解的感同身受的模样，而是故作姿态地长叹了一口气，一副很是无奈的模样。
梁看到了，面上的模样是羞涩了，他不由自主地搔了搔头。
“你先坐下，咱们边吃边说，这饭菜吃了一点，我还未吃饱呢。我且问你。”张凡开口问道，“这人人都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倒不是我张凡觉得人分贵贱，或者别的什么理由。但是你梁好歹也是个堂堂的锦衣卫千户，从五品的命官，而且家中也是世代如此，说来家世不弱。倘若你想的话，门当户对之下，就算是赢取一位当朝尚书家的千金为妻，却也并不为过。而且倘若如此的话，将来你在朝中也是顺风顺水，海阔天空的。当然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毕竟情爱之说在于人心，我也不会一味地去在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些东西。可是你梁，为何就偏偏看上了一个踏入风尘的女？即便是她还尚未出，却也有些让我想不通。”
“大人的话，卑职明白。”梁说道，“卑职也是相当地认同大人的这番话的，并且卑职心中也是佩服无比。卑职知道，卑职这么做的话，很多人恐怕都无法了解。但是卑职当真是喜欢红儿的。”
“那踏入风尘却又与红儿相似的女，这天下何止千万！”张凡继续问道，“倘若是如此的话，为何你别人没有看上，却是偏偏看上了她呢？”
“这……这只能说是缘分吧。”梁说道，“正如同大人所言一般，与红儿类似的女何止千万。但是这番话放到普通人的身上却也是一样。对那些已经成过亲的人来说，这天下与他们的妻相似之人何止千千万，但是他们还是选在了自己的妻。这……只能说是一种缘分吧。”
“嗯，你这么一说，我也是别无他话了。”张凡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而且梁的这番话也根本不是狡辩，毕竟张凡虽然和梁的年岁差不多大笑，但是在这方面来说，他可以算是过来人了，自然是能够明白这一点的，“好吧，这个问题我算是弄明白了。不过我还有别的问题。”
“还请大人问吧。”梁说道。他并没有对于张凡的这种追问姿态表现出什么不满或者烦躁。
“正如之前你所说的那样。”张凡喝了一口酒，这继续开口说道，“这种事情是要将缘分的，毕竟这天线就算是相似之人千千万万，但是总有些不同。你总是会对其中的少数有兴趣。那么这问题可就来了，到底是什么让你觉得，这红儿应该是你的命中之人呢？”
“这……”梁想了想，这开口说道，“实话不瞒大人，卑职虽说尚未成家，年岁却也不大，却也算是个铜豌豆了。”
听梁这么一说，张凡倒是笑了起来。这“铜豌豆”一说来自于前朝的关汉卿这位杂剧大家，其意思就是形容总是混迹市井勾栏的老风流而已。当然，其意到了后世已经被篡改的面目全非。虽然关汉卿自比“铜豌豆”却也并不缺少强硬骨头的作风，但是明白其两个时代的真正意思变迁的张凡还是会觉得有些好笑。
当然，梁并不明白张凡这番微笑背后的真正含义，他只是把那当成了一种揶揄罢了。
“所以呢……”梁继续说道，“这‘春香’也是卑职常去的一家。而卑职遇到红儿，则是去年的事情了。”
“去年。”张凡听到了不由得有些诧异，“那红儿如今年方几许？”去年就碰到了，那么就算是年末，如今也是七月份了，这都大半年了。堕入风尘的女，有着各式各样的原因，所以张凡并不打算跟梁细细询问这件事情，毕竟那红儿很有可能是梁将来的妻。即便梁是自己的属下，什么都得听自己的，而且还得毫无怨言。但是这么着打听属下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张凡所想的并不是这些。虽然说，初入风尘的女有着各种无奈，或许会反抗什么的。所以那些地方不可能刚刚买了人就让她们接客，以免心生抗拒之余，起疯来伤了客人，那可就不好了。总之，也就是说，这先前还要有个调教的阶段。
而就算是只有半年的时间，并不算多。可是张凡还是觉得，是不是这红儿的年纪还太小了？
“这……”梁似乎是对于回答合格问题有些犹豫，“红儿她今年，尚在豆蔻。”
“禽兽啊！”张凡心中大喊道，甚至是他的嘴巴里也就差点跟着喊出来了。
豆蔻之年，形容女年纪，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罢了。话说，这男人总是会对于女人有着各种各样的幻想，当然了，想一想的事情谁都有，但是真的去做可就是另外一个道理了。但是，当这种事情真的生在了自己眼前的时候，又是一个自己很是亲近的人，这让张凡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虽然说，这个时候，大明朝并不像是过去的朝代那么无情，将女合法的婚嫁年纪定成了十二岁那么低，但是也不过是堪堪涨了两岁而已。恐怕这也是那“春香”不让红儿如此早地出来接客的缘由吧，毕竟那样可是要找麻烦的。
想到这里，张凡开始用一副异样的眼神看着梁了，心中也是不由自主地说道：“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小有这种爱好呢。话说，按照他平常所说的那些话，他应该是对那种成熟风韵的熟女有感觉对。却没有想到，他是一个萝莉控来的！”
梁这一次倒是没有从张凡盯着自己的目光中现什么问题。毕竟在大明，红儿已经是到了合法的嫁娶年纪，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咳咳咳……”张凡赶忙借着咳嗽来摆正自己的姿态，继续问道，“那你是……”
“卑职就是觉得。”这一次，未等到张凡问完，梁就开口说道，“卑职与红儿当真是投缘。虽然我二人身世经历都是大有不同，但是却仿佛早已熟识一般，就连那第一次说话，实际上咱们就如同那从小陪伴着到大的青梅竹马一般，无话不谈。这一年来，卑职去那‘春香’对此，却是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找红儿来喝酒说话而已。”
听梁这么一说，张凡也是明白了。看来他当真是爱上了这个红儿了。想到这里，张凡不由得想到前世的一个笑话。长篇大论倒是不必再说，但是张凡觉得，其中一句对应梁也是相当合适的。
“看了《神雕侠侣》，明白年龄不是问题了。”
不过，似乎梁是没有看过《神雕侠侣》这部作品了，但是他也明白了这个问题。
当然了，这只是张凡心中如此想的而已。实际上，对于梁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毕竟这个时代就是如此的。
于是……
“好了，我该问的都问了。”张凡做出了总结。
虽然梁根本就想不明白，张凡刚问的那些事情到底都有什么意义。但是当他听到张凡这么一说，还是有些紧张了起来。
“我说，你紧张个什么劲啊？”张凡看到梁的模样，不由得微微笑，“说了帮你就是帮你。我刚那么问，只不过是要确定一下，你不是突然之间头脑热罢了。”
“那大人的意思是……”梁面带惊喜。
“嗯。”点了点头，张凡说道，“我没有理由不同意。等我回家的时候，你跟我回去一趟，把钱拿了去将红儿赎身吧。虽说如今她正在休息，但是总是让她待在那种地方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梁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卑职多谢大人。”
“好了，就不用如此了。”张凡笑着说道，“坐下，继续喝酒。你现在告诉我，关于那个卫嫆瑶都查出来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