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湘澜视角：初恋进行时

  穿好衣服之后，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周围还萦绕着玫瑰花的香气，“太好了，月哥哥在外面等我…”只可惜，这件衣服实在有点旧了，这里的女孩子穿的衣服都漂亮得让人好羡慕，不过，也不能给月哥哥添麻烦，他会不会看多了华丽的衣服之后，也嫌弃我有点土？“不行不行！”推开卧室的门，“月哥哥，你绝对不能嫌我土！”
  “呃…什么鬼？”他表情木讷地看着我，眉头上挑了两下。
  也对，像他这么蠢的，怎么可能还会在意这些？“咳咳咳，没什么，你说我现在好看不好看？”想对着镜子一样转了一圈，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就是要让他发现自己美丽的一面。
  “好看，湘澜妹妹真的很漂亮——”
  咚咚咚——我还没来得及为这句话高兴了，不知道又是谁叩响了房门，真是气死我了，如果还是那个妖媚到让人恶心的什么莺歌老板娘的话，看我不把她哄走。
  哄走万福客栈的老板娘，会不会闯大祸？
  不管不管，在少女的恋爱面前，什么都不是理由。
  “谁啊！”我气势汹汹地打开了房门，结果吓得对面一个陌生的小丫鬟一个颤抖。
  “我…我是来送菜的…”送菜？一碟牛肉一壶小酒，看上去不错啊？
  “啊…哦，原来是这样啊，抱歉，吓到你了。”接过菜盘子，“你可以走了。”这肯定是那个莺歌老板娘安排的，但是有的吃，不吃白不吃，和月哥哥两个人，不还挺浪漫的吗？
  “你就不担心有毒吗？”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先尝了两口，“好吧，没事。”
  “放心，有事我也能把你救起来。”跟着爹爹大大小小的中毒症状见多了，只要处理及时，基本都没事，当然如果病入膏肓的话就只能自求多福了。“月哥哥，这是我第一次喝酒…”要不，干脆来个装醉？
  “是吗？女孩子家家的少喝一点哦？”
  “不，我就要多喝些，要是回到了忘忧谷，爹爹才不会允许我喝酒呢。”忘忧谷中卖酒翁老爷爷酿的酒香飘万里，经常能把天上的飞鸟都熏醉了，可惜，爹爹从来只买了泡药酒，用来给人看病。
  “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会醉的。”
  我当然知道会醉，一口酒下肚，感觉一路从舌头烧到食道再到胃里，好烈，“我——唔…我才不怕醉呢，月哥哥会趁我醉了然后占我便宜吗？”
  “我会看着你睡觉的，如果这不算占便宜的话，那你就放心醉一回吧。”
  月哥哥看着我睡觉？这当然不算占便宜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期待，那我更要努力喝酒了，“月哥哥，干杯！”那个莺歌老板娘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虽然我很想喝交杯酒，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早晚有一天会和月哥哥喝交杯酒的。
  我一直这么期待着，对，从我躲在爹爹身后看到你的时候。
  “爹爹，他是从星月峰山顶上来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孩，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是看上去浑身都是新伤旧伤，真的不知道他在山上经历了些什么。
  “是啊，星月峰上有一位最伟大的仙人，创立了一个守护秘密的门派，而他就是这个门派最重要的传人。”爹爹很熟练地给他抹着药膏，这些细细碎碎地带着血迹的伤口并不深，想要愈合也不困难，但是显然他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磨练。
  “诶…是这么厉害的吗？”星月峰上有一位伟大的仙人？世上哪里有什么仙人？但是星月峰的的确确很像是一座仙山。“那，爹爹，我们不去山上看一看仙人吗？”
  “星月峰以我们的体力都爬不上去，仙人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不希望再被俗人打扰，我们留在忘忧谷就好了。”
  “这么说…他还真的有点厉害啊…”上山下山从来都是一个人，还要挑着很多生活物资上去，甚至还有装满水的水桶，这是要多重啊？“那爹爹，为什么他还不醒？”
  “训练到没有自觉，把自己给累晕了，伤口也没有及时处理。”爹爹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心中抱着的是什么样的信念，一般的成人都很难坚持到这个地步，可是他却做到了，说明有着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的目标。”
  “那会是什么呢？”摘下天上的星星吗？以星月峰的高度，说不定踮起脚尖就能触摸到了。等到爹爹离开后，我抓住了他粗糙的手掌，“哼哼哼…放心吧，我会学好爹爹的本事，以后你的伤就交给我了，不过，你要把星月峰上的星星送给我哦？”
  可惜的是，后来我才知道，让你这么努力修行的动力来源，是你那个美丽到让人不能嫉妒的师姐，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吗？遍体鳞伤只为了更加接近一点点。
  “湘澜妹妹，为什么你突然喝了一口闷酒？”
  “你管我！我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咳咳咳…”但是果然这酒太烈了，一口闷有点难受，“月哥哥，你现在还那么喜欢你的那个大师姐吗？”我虽然知道他的大师姐已经毁容了，但是也清楚月哥哥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嫌弃对方的。
  “大师姐…是啊…我很喜欢我的大师姐。”
  “果然，我就知道…”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酒。
  “好了，湘澜，不要再喝了。”但是月哥哥伸出手阻止了我。
  “你管我！我就要喝，你又不是我爹爹。”你就是笨蛋白痴大木头而已！“你和清莹姐姐又很亲密，对婷月师姐又很喜欢，你到底和她们是什么关系嘛！”为什么唯独对我…总是不闻不问，不冷不热的。
  “这个吗…稍微有点点复杂…”
  “怎么个复杂？我倒是想听一听。”这一次，绝对不能再随随便便放过你了，清莹姐姐和婷月师姐都在星月峰上，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比我长很多，在青梅竹马的身份上有着天然的劣势，如果再不主动一点的话，根本一点机会也没有。
  “这…小孩子不适合这种话题。”
  “月哥哥，我要生气了哦？”小孩子？你的意思是说我在你眼里永远都是个小女孩，不会长大吗？“明明我都告诉你，我已经插上发簪了！”而且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你，在那一天——
  “湘澜，你已经到了二八年华了，这是你成人礼的礼物。”爹爹取出了藏在锦盒中的一只精美的发簪，“这是你娘曾经戴过的，可惜了，我学了一辈子医术，却救不活自己心爱的女人…”
  “爹爹…”我没有见过我娘，所以并不是很理解爹爹心中的痛苦，一个人很难对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产生多大的思念，哪怕那个是我的亲生母亲。“这是说，我可以找我自己喜欢的人了吗？”
  “喜欢的人…是啊…湘澜，你喜欢未明儿对吧？要不我开个口，你们就把婚事办了吧，这忘忧村里也找不到比未明儿更合适的人选了。”
  我没有急着插上发簪，对着爹爹摇了摇头，“爹爹，我才不要你开口呢，我要自己去追求…”我并不否认我喜欢山上的月哥哥，但是我也不希望爹爹出面做什么主，有一点点担心月哥哥会碍于爹爹的面子而勉强答应，那样的话不如不答应，“那我走了！插上发簪之后第一眼见到的一定是我的有缘人！”
  对，虽然没有任何理由，但是我就是相信今天一定能遇到月哥哥。
  忘忧谷的风景真的很美，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这是我从小见到大的风景，但是当我插上发簪那一刻，突然觉得周围发生了一点点变化，阳光变得更加明媚了。
  “月哥哥，你在哪儿呢…”一边哼着小曲，漫步在离忘忧谷不远的林间小道中，要是他正叼着一根树枝在树干上等我就好了，这个场景绝对胜过千言万语，想想都觉得浪漫。“月哥哥？”遗憾的是，现实总是和理想有区别的，但是至少把月哥哥送到了我的眼前，我插上发簪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有缘人，但是…为什么看上去这么狼狈？到底在做什么？“月哥哥，需要帮忙吗？”
  “月哥哥，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回忆结束之后就觉得委屈了，因为我满心欢喜的等待并没有得到回应。
  “这个么…其实我——”
  “其实？其实什么？”我有些紧张又期待地等着他下面要说的话，可是他的表情突然呆住了，眼神涣散，没有说出下文，在他眼前挥挥手都没有反应，“月哥哥，你怎么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很好听的旋律，但是…”为什么突然就这种表情轻唱了起来？“月哥哥，你好奇怪啊…”我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
  “湘澜，你没有听到这个旋律吗？”
  “我…刚刚从你嘴里听到了啊？”难道别的地方也在唱吗？静下心屏住呼吸听了好久之后，“外面明明安静的很，月哥哥你是不是听错了？”不过，我虽然不是很懂音律，但是这个旋律的确从来没有听到过，月哥哥也不可能临时突然自己想出来了吧？“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啊…不…没有什么，湘澜，我们干杯吧…”
  是不想让我担心吗？“好…干！”因为是你，你要我醉我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