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我不放过你

  “你是……”
  “扑”,她才说了两个字,就感觉到了冰凉的刃器刺破了她的衣服而钻进了她的皮肤里,虽然只有一点点,可是那痛,却是那么的真实。
  她知道,她不能说话了,只要一说,腰上的那把匕首就会刺进她的身体,那个部位是肾脏的部位,她不能乱来。
  什么,都要从长计议。
  到底是谁,这么的想要她死。
  身子被推着往前走,写字楼的一楼大厅里不住的有人经过。
  可是,她再也不敢试着说话了。
  那个人的身体是微贴着她的身体的,所以,在外人的眼里看过来顶多是他是她的助手,也没有人去怀疑什么。
  偏她这个时候,也不敢说话了。
  心,突突的跳,李凌然不知道来了没有?
  希望他来了,如果他现在就在门前,那该有多好,那她就一定得救了。
  可是,当莫晓竹随着那男人走到门前时,她失望了,她是看到了李凌然的车,可是离着这门前还有十几米远的距离,她不能说话,自然就不能喊他,眼看着那部车就停在那里,可是,她却被那人拖着移向另一个方向的一部小车,人还没到,眼角的余光就看到那小车的车门已经开了,身子被推进去,男人紧跟着她也坐上了车,眼看着车门就要关上了,只要车开了,她再想跑,根本就是不可能了。
  就在身旁的男人坐进来微微的移开了那把匕首的那一刻,莫晓竹急中生智,身子往前一倾,手迅速的按下另一边车门的开关,车门‘刷’的打开,莫晓竹往前一滚,整个身子一个子滚下了车,“救命呀,救命呀……”拼尽力气的呼喊着,立刻,吸引了周遭的人看向她这个方向,就连写字楼大门前的保安也跑向了她这里。
  莫晓竹不敢回头看,她只能拼命的往前跑,只要跑离了那部小车,她就没事了。
  眼睛里都是人,却没有李凌然。
  终于,她觉得自己已经置身在安全中了,人这才站住,回头,也是这时才发现那部小车已经驶离了写字楼前的临时停车位,此刻正往车道上疾驶而去,而就在这时,她一旁的马路上,李凌然的车直奔着那车驶去,她听见他在车里喊道:“哪也别去,就在保安室等我。”
  他去追那部车了。
  莫晓竹手抚着胸口,余悸未去,心慌乱的不行,心怦怦的跳动着,眼看着那部车越走越远,而李凌然则是紧追不舍。
  她安全了。
  腰上还有一点点的刺痛,只是破了皮,那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她软软的靠在一根柱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警车就在这时呼啸而来。
  “莫小姐,刚刚有人袭击你吗?”
  她摇摇头,那不是袭击,而是要绑架,明显的是要带走她。
  “莫小姐,能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吗?”
  莫晓竹还是摇头,他凌然告诉她就留在保安室,哪也不去的,她现在谁也不相信,感觉四周每个人都有可能要杀她似的,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水君御。
  他要杀她,杀她灭口。
  莫松那两个字,还是刺到了他的神经,还是让他心虚了是不是?
  一定是这样的。
  一定是这样的。
  迷乱的想着,刚刚那人带给她的恐惧一下子怎么也消散不了了。
  “莫小姐,请你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别,别过来,我不要去那里,我要在这里等凌然。”
  “莫小姐,那你看,能不能录一下口供,作一个笔录?”
  她摇摇头,手揉着额头,第一次的感觉是那么的慌乱,“我不舒服,请你们离开,不要打扰我,好吗?”就想一个人坐一坐,安静的等着李凌然回来告诉她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可,想到李凌然单薄的身形,她真的怀疑他能追上那些人。
  她的无视,她的不理,让警察只好退出了保安室。
  静静的坐在那里,莫松开业的第一天就出现了这样的事,那个要杀她的人,到底是谁?
  她觉得是水君御,可又觉得有些不是。
  闷闷的想着,就连门开也不知道。
  “晓竹,你没事吧?”肩膀上一沉,一只手落了下来,莫晓竹下意识的回头,“凌然,你回来的真快?追上了吗?”
  他摇摇头,“晓竹,这几天你还是小心些吧,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了。”
  “你是要我去到哪里都带上保镖?”
  “嗯,保镖的事我来处理,来,让我看看你的腰。”他说着就要扳转她的身体。
  “只是破了皮,没事的,不用看。”眼看着他的手就要落下来,她心一慌,身子一移,下意识的竟是怕他看了。
  “晓竹,我是医生。”
  莫晓竹只好不动了,李凌然的手掀开了她的衣服,察看着她的伤,然后道:“没什么大碍,上点药,很快就能好了,只是这几天,你不能洗澡了。”
  他说得极自然,可是洗澡两个字让她的脸“腾”的就红了,头低垂着,“嗯,我知道了。”
  他开始动了起来,莫晓竹这才发现他是拿着医药箱进来的,是的,他是医生,车里备这个是很正常的事情。
  很快的,她的伤就被他处理好了,放下了她的衣服,他拍了拍手,“走吧,我开车,我们一起回家。”
  原本他来,就是要接她回家的。
  只一晚,她明天就要搬走了,想想,就有些歉然。
  坐进了他的车里,警察居然很神奇的没有再来骚扰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要搬家的关系,一路上,两个人谁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到了,他停好了车,她跟在他的身后,心里空落落的,“凌然,你说真的是他吗?”
  “我不确定,现在谁都有可能,晓竹,即使是我也有可能,你要小心。”
  她心一跳,“凌然,是谁也不可能是你的。”
  “晓竹,若是你有这样的心思,那么这个人你就甭想抓到他了,不管是谁,都有可能。”
  到底是谁要杀她?
  进了公寓,他去煮饭,她就呆呆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却根本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只有眼前不住闪过的电视画面告诉她,电视真的开着呢。
  “晓竹,吃饭了。”
  听到李凌然的喊声,她转过了头,就在这时,房间的灯突的灭了,就连电视也被李凌然关了,那一瞬间,黑暗席卷了她的世界,就在莫晓竹迷糊的看不清周遭的时候,突的,一道光线缓缓亮起,是烛光。
  那烛光来自餐桌,莫晓竹歪过头去,两根细长的红烛就立在餐桌的两边,而餐桌的正中央,则摆了六道菜,不用数,一看就是六个了,“凌然,怎么煮了这么多?”
  “呵呵,你要搬家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给你煮饭了,就煮多一次吧,你多吃些,不然,剩了也要扔了的。”
  她起身走过去,烛光真美,柔和的就象是梦一样,坐下去,伸出手,就有烛光落在她的手心里,“凌然,对不起,我只是想要离公司近些。”
  “吃吧,别想那么多,快趁热吃,吃好了我帮你收拾东西。”
  以为他会劝她别走,却不曾想,他不但没劝,相反的还要帮她收拾东西,鼻子一酸,“凌然,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轻轻一笑,夹了一块鱼放在她的碗中,“晓竹,因为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要包容你,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尊重你。”
  爱是包容吗?
  爱也是容忍。
  对于爱,她只觉的自己懵懵懂懂的,吃着饭,吃着菜,她不再说话,菜很美味,却让她难以下咽。
  烛光,衬着周遭的一切都象是一场梦,那梦的感觉,一点也不真实似的。
  “凌然,我搬过去了,你要是一个人吃饭无聊,可以天天去我那吃呀,我煮给你吃。”
  “呵呵,你是总裁了,晓竹,请个保姆吧,不要事事都亲历亲为了,不然,会很累,还有,要记得按时吃药,虽然你的病已经好很多了,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见她不说话,他又道:“我是不是罗索了?”
  “没……没有。”
  “晓竹,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继续罗索了哟,你公司的事我不管,可是,如果你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记得要打电话告诉我,好吗?”
  她点点头,“嗯。”明明是明天要搬走的,可怎么好象现在就要走了似的,他居然在一件一件的交待她要搬走之后的事情。
  “好了,我不说了,吃饭吧。”
  迎着烛光,莫晓竹很快就吃完了,却发现桌子上的菜根本没动多少,她不吃,他也没吃几口。
  很美味的菜,却因为她没胃口而浪费了。
  她起身要收拾碗筷,他拉住了她,“放着吧,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我自己来就好。”
  “走吧,以前你每次搬家都是我帮你收拾的呢。”
  他又说起了以前,也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水君御,“凌然,我总是觉得我与水……水君御之间好象发生过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晓竹,有些事,或者不记得了更好,真的,忘记吧,别想那么多,你只要把莫松经营好就OK了。”
  她点点头,两个人一起进了她的房间,他开始帮她整理东西,就象把她从安阳那里带来时一样,每一件都认真的整理着。
  真的没多少的东西,才十几分钟,就都整理好了。
  三个包放在门侧,莫晓竹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最近,她已经没有嗜睡的症状了,基本上已经恢复正常了,花伯的药真的很管用,“晓竹,你睡吧,注意不要压到伤口。”眼看着她哈欠不断,李凌然便离开了。
  夜,幽静的如一场梦。
  明天一早就要走了,躺在床上,莫晓竹睁着眼睛,闭着眼睛都是李凌然。
  明明不想她走的,可是,他还是让她走了。
  睡吧,什么也别想,与他住得愈久,她越是觉得自己好象欠了他很多很多似的。
  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睡梦中,什么都是那么的美,梦里,在草坪上,她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一起放着风筝,小男孩一直的叫她“妈咪”,妈咪,那称呼让她在睡梦中一惊,“强强……”下意识的低喊出来时,那孩子却一下子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让她再也看不见了,“强强……”
  手一暖,似乎是被握住了,她回握着,口中喃喃着,“强强……强强……”
  可,那孩子真的不见了,彻底的不见了。
  一头的冷汗,莫晓竹惊醒了。
  一室的黑暗,可是,握着她手的那只手带给她的温暖与踏实却是那么的真实。
  莫晓竹一动也不敢动,仿佛还是睡着的样子。
  黑暗中,微眯的视线中,一道黑影安静的坐在她的床前。
  是李凌然。
  不知道他坐了多久。
  可是他的手却紧握着她的手。
  微微的叹息声响在耳边,“若是你真想强强了,那么,我把他带给你,好不好?”
  莫晓竹猛然想起梦里的那个男孩,男孩好象就是叫做强强的。
  妈咪,那一声声的妈咪让她莫名的心痛,强强,她失去的记忆里是不是有这个孩子的存在,不然,为什么那孩子要叫他妈咪呢?
  她到底都忘记了什么?
  “晓竹,睡吧,别想孩子了,或者,哪一天他就会自然而然的回到你身边了。”
  她真想睁开眼睛问问他,强强是怎么回事?
  可,若是他想说,他早就说了,是不是?
  “明早,我开车送你,乖,睡吧,我也去睡了。”李凌然再次低声而语,这才轻轻松开了她的手,然后,起身离去。
  黑暗中,他的身形那么清晰的送入她的眸中。
  莫晓竹迷朦的看着他的背影,头,越来越痛了。
  ……
  一早醒来,东西还在门侧,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伸了个懒腰,昨夜里醒着时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眼前,他去上班了吗?
  还是,在等她醒来送她离开?
  好象昨晚他说他要开车送她的。
  她得起来了,虽然今天要搬家,可也不能太晚去公司,她现在可是莫松的总裁呢,公司的规模现在还不算太大,可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莫松恢复到以前的莫松,成为T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轻轻的推开门,她不知道李凌然是不是真的还在,可是,门开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的身影,竟然是安阳,“凌然,为什么不许我说?”
  安阳的声音低低传来,竟是,带着些许的委屈。
  “你应答过我的。”
  “可是,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为什么你还要继续沉缅其中呢?”
  “阳阳……”
  阳阳,那是多亲密的称呼,可只喊了这一声,李凌然的视线就移到了她的门前,“晓竹,你醒了,安阳来了,那我们走吧。”
  安阳转首,莫晓竹似乎从安阳的眸中看到了一抹潮意,可是,也只有一瞬,安阳的脸上就漾出了笑容,“竹子,我可是等你半天了呢,还让我八点来,瞧瞧,你才起来,昨晚睡晚了?做什么了?”
  “喂,现在可还没到八点钟的,我哪有起晚了,你乱讲。”
  “好了好了,我的总裁大人,是我错了,是我一心想要来帮你搬家呢,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她点点头,却觉得有些古怪,虽然李凌然和安阳都是面对着她的,但她却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想着她听到的他们两个人之前的对话,她不知道李凌然不许安阳说的是什么,还有,安阳所说的‘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中的那个‘她’是指自己吗?
  迷迷糊糊间,她的东西已经被安阳和李凌然一并的拿起了,轮到她,却什么都没的拿了,明明桌子上有早餐,可是,李凌然居然很奇怪的没有留她下来吃早餐,搬着东西上了车,自然是他开车,她和安阳坐在后座上。
  安阳的目光一直看着车窗外,也不说话,就象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眼神也带着些迷离的意味。
  莫晓竹的心越来越不安,她不知道安阳和李凌然之间的约定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一定与她有关。
  或者,找个时间她要与安阳好好的谈一谈了。
  她的新家是与公司一起装修的,也都交给了一个装修公司,装修的效果还不错,看起来很温馨的感觉。
  将她的东西一一的放进她的房间,李凌然就匆匆走了。
  独留下安阳陪着她整理着。
  安阳一声不吭,只是闷头的干着活,莫晓竹越来越奇怪了,可看着安阳落寞的神情,她知道,现在还不到她询问安阳的时候,不想吓坏安阳,毕竟,安阳现在是她最为信赖的好朋友。
  一切,都要慢慢来,早晚她都会知道的。
  这世界从来都是纸包不住火,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莫晓竹又一次的与安阳住在了一起,凡事有人照应着,总比一个人要好。
  莫晓竹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去,很奇怪的,木少离自从那天在电梯里救了她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李凌然也亦是,不过,每天晚上他都会打过来一个电话问她公司怎么样了,她的身体怎么样了,药有没有吃,还有没有其它的症状,宛然她的私人医生似的。
  下了班,她拿着一叠资料进了房间,今天让秘书小蒋整理了一下水氏最近的动态,她觉得公司平稳了,她也该要实施她想要做的事情了。
  水君御,她不会放过他。
  “竹子,过来尝尝我煮的面,真难吃,你看看要是不能吃我就倒掉,呜呜,我连煮个面这么简单的食物都做不好,你说,哪个男人会要我呢?”
  莫晓竹放下东西走到餐桌前坐下,端起碗就吃,说实话,面真的不好吃,可她还是微笑着将一整碗的面都吃了,“安阳,挺好吃的,每个人的口味不一样,你吃着不好,我可觉得挺好呢。”
  “真的?”安阳兴奋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真的。”
  安阳拿起筷子就挑了一根面送到口中,吃下了,然后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不好吃……咳……真难吃。”
  瞧她呕的好象是要吐了一样,“怎么了?不舒服?”不会吃个面也这样吧,她也吃了,一点事也没有。
  “嗯,我有点不舒服,竹子,我去下洗手间。”安阳说着,捂着嘴就冲进了洗手间。
  莫晓竹摇摇头,也许是吃什么不好的东西吃坏了肚子吧,这跟面应该没关系,她也吃了,可是没事。
  吃了一碗,也不饿了,坐到书桌前认真的查看着秘书小蒋为她整理的资料。
  水氏下周三要去竟拍一块地。
  那块地的位置非常好,接近市中心的位置,性价比很高。
  莫晓竹的心动了,水君御想要的,她也想要。
  或者,就此机会给他一个回击,也让他知道,莫家的人并不是好惹的。
  再往下翻下一份资料,华翔要开始整顿了,全方位的推出T市的酒店管理新理念。
  华翔,念着这个名字都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也许以前自己去那里住过吧。
  酒店,她以前就是学酒店管理的呢。
  呵呵,或者,她也可以进驻T市的酒店行业,听说华翔对面的一家小酒店要关门歇业了,心思一动,那不如她接手过来,就与华翔对着干。
  想到这个,她突的开始期待了。
  终于要与水君御明刀明枪的干了,这一次,她绝对要让他后悔当初毁了莫氏。
  莫晓竹专注的看着,再记着笔记,记录下自己接下来的打算,然后明天好让小蒋去准备一下,正看得认真,突的,门被推开了,安阳的脸色有些苍白,“竹子,我明天想要请个假,我去医院看看。”
  “要不要紧?不然我陪你去吧。”莫晓竹的视线终于从资料上移开了,“安阳,你脸色怎么那么糟糕?”
  “可能是吃坏肚子了,我明天去医院让医生开些药很快就会好了,没事的。”
  “要不,我现在就陪你去?”
  “不用了,晚上也没大夫的。”
  “可以去看夜间门诊,快去换衣服,咱们现在就去吧。”
  “竹子,真的不用,我去喝点水,困了,等睡醒了再去也没差了。”
  眼见安阳执意的不想晚上折腾了,莫晓竹便不再劝了,“行,那你去睡吧,明天一早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竹子,我真的没事的,公司那么忙,什么事都要你亲自拿主意,你快别管我了,你只管给我发薪水就好了,嘿嘿。”
  “丫头,你钻钱眼里了呀,就认钱了,呵呵。”
  “不认钱谁来给你做牛做马呀。”
  莫晓竹一敲她的头,“还是没病,就会贫嘴了。”
  安阳吐了吐舌,一溜烟的就跑了,莫晓竹一门心思的又落在手上的资料上,根本没有留意到安阳离开她房间时的落寞,还有,眼眶中强忍着的泪水。
  也许是看资料看得晚了,再加上她看过了之后兴奋的想了很多很多,所以睡晚了,自然,也就起得晚了,醒过来的时候,安阳已经不在,打她的电话说是在医院开药呢,很快就会回公司上班,莫晓竹这才松了口气,安阳没事就好。
  将自己昨晚上构思好的一切递给小蒋,“整理好了之后再打印一份完整的企划资料,我明天就要。”
  “好的,总裁。”小蒋干练的道。
  “对了,这些计划暂时只有你知我知,我不想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了,明白?”
  “明白,总裁放心吧,我去做事了。”
  莫晓竹挥挥手,“去吧,好了立刻拿给我。”
  这一周她要把两份企划都做好,然后,下周就开始付诸行动,最先的是那块地,然后是华翔对面的那家酒店。
  她甚至连那家酒店的名字也改好了,只要兑到了手,立刻更名为莫松。
  莫松,就在华翔的对面,水君御看到一定会很不爽吧。
  可是还会有更不爽的呢,她要抢他的客人,抢光了才好。
  手挑着指甲,她现在,就是要与他对抗到底了。
  一周的时间过得真快,平静中却带着无尽的期待。
  “总裁,那个小酒店我们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只等你最后敲定价钱,就签下对方的出让合同书,我们就可以接过来经营了。”
  “嗯,上次已经回了他们价钱,这次,就加十万吧,他们若是同意,我就收购,若是不同意,直接告诉他们不谈了,我也不要了。”再加十万是她的底线,她相信只要口气硬下来,对方一定会撒手卖给她的。
  “好的,我这就去跟他们协商。”
  “慢着。”
  “总裁,怎么了?”
  “别急着去找他们,等着他们来找我们谈,我们才会更好说话,现在,急得是他们而不是我们,那个酒店只要一天不卖出去,他们就得接受亏损一天的事实。”手指点着桌面,其实收购这样的酒店或者公司,就是要在人家最难的时候下手,才会事半功倍,才容易成功的。
  “好的,总裁,我知道了。”
  “行了,下去吧,让小蒋进来,我有事要问她。”
  两件事,是她针对水君御的最初的两件事,所以,莫晓竹特别的上了心。
  关于那块地的事,她已经让小蒋做了一个财务预算的分析,这样,就可计算出自己拿地的底价是多少,如果超了,她就亏了,亏本的买卖没人想要做,如果真亏了,那她就放手给水君御。
  什么,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周三,明天就要到了。
  莫晓竹准备好了所有的资料,这一次,她要亲自上阵。
  周三的一早,莫晓竹换了一套职业套装,坐上那部红色的保时捷,一个人只身前往土地拍卖中心,这一块地,若是不能得到也没关系,总之,只要能让水君御尝尝苦头,也就达到了她的目的。
  正开着车,电话响了,她早就开通了蓝牙,按下接听键,“安阳,有事?”
  “竹子,我一个乡下的亲戚到T市了,说是要住几天,让我陪着到处玩玩,你看,我想陪陪这亲戚,就请几天假,成不?”
  “你说说看,我有没有见过这人?要是我见过,你就带过来,我请人家吃饭。”
  “没有啦,上次你去的时候他不在呢,还有呀,我可不想你见他,嘿嘿,帅哥哟。”
  “臭丫头,怕我撬了你男人?”
  “那可不是,我不说了,有电话进来了。”安阳真的一下子就挂断了电话。
  莫晓竹一笑,安阳最近神神秘秘的。
  驱车到了竟标大厅,进去的时候,座位上已经座无虚席,她来的刚刚好,马上就要开始竟标了。
  每个人都关注着台上的司仪,谁也没有注意到悄悄进来的莫晓竹。
  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视线扫过整个会场,就在最前排最中间的位置上,她找到了她要找的那个男人,水君御。
  他果然亲自来了。
  那就证明他对这块地的重视程度了,他是势在必得。
  呵呵,可到底最后归属为谁还说不定呢。
  “下面,我们开始竟拍,起价,一千五百万。”
  那个数字不是普通的小公司可以应付得了的,因为,地买到了,还要有盖楼的启动资金,若是没有,那标到了地也是一块不能生钱的地,到时候,没准又被国家给收回了。
  莫晓竹安静的坐着,就象是一场外观众在看关热闹一样,可是,每一个经过她耳中的数字她可是都记得一清二楚。
  水君御一直稳坐着。
  竟标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不过是十几分钟的功夫,价钱已经标到了三千万。
  其实,那块地并不大,因为在接近市中心的位置已找不到大片的空地了,但是,那块地足可以建一幢高楼,加上那里位置好,房子一定很好卖,还会卖个很理想的价钱,就是因为大家都想到了这个,所以,每个人都想要试一试。
  “四千万。”人群中,一个男子突然间把价钱一下子提高了一千万,也许是没耐心了吧。
  “四千一百万。”立刻,就有人附和了。
  “四千五百万。”男人加价了,还加得很多。
  莫晓竹瞟向那个半路里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这人对这块地的兴趣很高吧,瞧他那意思也是一定要拿下。
  “四千五百万一次……”
  “五千万。”水君御终于开口了。
  一下子,语惊四座,周遭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可是,那个坐在前排的男人却丝毫不理会,仿佛没有听见大家的议论似的。
  “五千万一次。”司仪喊道。
  “五千五百万。”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不死心的喊道,还是不想放弃。
  莫晓竹依然静静的坐着,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出手。
  “六千万。”
  “六千五百万。”那男人紧接着喊道,可是声音的底气已经弱了许多。
  这样子标下去,其实,可以计算到的利润空间已经没有很多了。
  “七千万。”水君御低喊一声。
  这一次,那男人终于不回应了。
  “七千万一次。”司仪宣布。
  会场上没有任何人回应。之前想要得到那块地的人已经被这个价位给吓坏了,谁也不敢要了。
  “七千万两次。”司仪再次宣布。
  会场上鸦雀无声的,依然没有人回应。
  坐在前排的水君御已经放松了身体的两条手臂伸展在椅子两侧,刚好落在他助手所坐椅子的椅背上,那样子就象是一只才落下的雄鹰在休憩似的。
  “七千万三次,成……”
  “八千万。”就在司仪就要宣布那块地归了水君御时,莫晓竹不疾不徐的高声喊道,这一喊,会场里除了一个人以外,其它的人全都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甚至也包括水君御的两个助手,却唯独他还是维持着之前那鹰的姿势,一点也没有回头要看她的意思。
  可他,应该听得出来她的声音了吧。
  会场中,一下子静的仿佛连根针落地也能听得出来声音似的。
  众人先把目光落在莫晓竹的身上,随即,又整齐一致的落回到了水君御的身上。
  他依然还如鹰一般的坐着,高大的背影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八千万一次。”司仪例行公事的喊道。
  “九千万。”水君御没有等下去,磁性的嗓音带着魅惑人心的味道喊出了这一嗓。
  “一亿。”莫晓竹不客气了,现在往上涨的态势已经不是一百万一百万的了,而是以一千万的速度再涨。
  “一亿一千万。”
  “一亿两千万。”
  数字在越抬越高,在场的人已经吓傻了,目光一忽落在莫晓竹的身上,一忽又落在水君御的身上,他们都懵了,这价钱已经高得离谱了,只是一小块地,也最多只能建一幢高层,有必要这样争得你死我活把利润都争没了吗?
  在商言商,没有利润的事情谁也不想做。
  “一亿三千万。”
  “一亿五千万。”又一下子抬高了两千万,这个价钱让在场的人又一次的傻住了,莫晓竹依然面带微笑,一点也不慌不急,凡事,自有人给她买单,她不怕,她早就算好了底线。
  “一亿八千万。”她加两千万,水君御就加三千万,完全是要比过她。
  这个游戏真好玩,水君御一定会死要面子的继续的标下去的,这是男人的劣根性。
  “两亿。”
  “哇……哇……”在场的人有人忍不住了,不住的哗然,这价钱已经彻底的吓倒他们了。
  “两亿五千万。”水君御火了,这一嗓子喊得尤其的高。
  两亿五千万,既便是他接了,最少也要亏上那个零头五千万。
  呵呵,他亏了挺好的,她同意,她举双手同意,就是巴不得他喊到这个价位呢。
  现在,莫晓竹不出声了,笑眯眯的坐在那里,她要是再标她就是傻瓜了。
  “两亿五千万一次。”
  没有人回应。
  “两亿五千万两次。”
  还是没有人回应。
  可,坐在前排的男人却回头了,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回头看向她的方向,仿佛她是怪物似的,直直的打量着她。
  “两亿五千万三次。”
  莫晓竹依然没有回应,那司仪顿了顿,眼睛死盯着她,眼看着她不回应,只好硬生生的紧跟着又喊了一句,“两亿五千万成交。”“啪”的一锤子砸下去,那块地归水君御了,不过,他亏得很惨。
  会场上响起了掌声,这是例行公事的对竟标成功者的祝贺,可是水君御却突的站了起来,根本不管四周热烈的气氛,他大步的朝她走来,莫晓竹的心口怦怦的跳动了起来。
  男人到了,一点也不在意周遭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停在了莫晓竹的面前,冷声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水先生觉得呢?”揶揄的反问,这一刻,她觉得她第一次的在他面前扬眉吐气了,哈哈哈,他也有今天,她心里真的笑得很爽很开心。
  “为什么?”那么多人在场,他却全然不顾,就是低声的置问她,甚至于有点沉不住气了。
  “不为什么,我是真心的想买地,不过,水先生似乎比我更真心,恭喜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她伸出手,白皙的递在他的面前,水君御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然后,居然就握住了她的手,很用力的一握,“莫晓竹,你会后悔的。”
  轻轻的一笑,她才不会后悔呢,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要不要地是次要的,要他亏了才是重要的,“怎么会呢,水先生真会开玩笑。”
  “再见。”水君御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两个字的,说完,人已经大步的走离她,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竟拍结束了,没有拿到地的她却隔外的开心,真想今天一举两得,打了电话给小蒋,“我们要买的那家小酒店进展的如何了?”
  “总裁,他们要加价二十万。”
  “只要加二十万就签转让协议吗?”脑子里又一闪过水君御的那张脸,若是现在被他查到她在买华翔对面的小酒店,说不定二十万他加了买过去呢,她得加快速度了。
  现在速度就是金钱,这话,绝对的有道理。
  “是的,对方是这样说的。”
  “OK,告诉张经理就说我同意了,马上将拟好的协议商讨一下,一会儿我去了就签字,然后,完成手续。”
  “好的,总裁。”小蒋很利落,莫晓竹就喜欢这样没有费话的员工,做起事来也格外的快而有效率。
  莫晓竹心情愉悦的把车开去那家小酒店附近的一个工作室,这是张经理告诉她的位置,只要她到了,再签了字,就再也不怕被水君御抢去了。
  越想越是开心,莫晓竹打开了广播电台,好听的音乐正响在耳边,是她最喜欢的那首闽南歌《爱拼才会赢》,她赢了这第一场,接下来的,鹿死谁手犹自未知。
  “接下来是点歌时间,喜欢的听众朋友们可以任意为你的亲人或者朋友点歌,点歌开始,接听电话中……”
  莫晓竹是绝对不会参与这样的活动的,不过,听听人家点的歌也是一种幸福呢。
  一首又一首,足足听了有三首,首首都是好听。
  突的,电台的铃声再次响起,播音员接通了那通电话,“你好,请说你要点歌的名字,还有你所要点给的那个人的名字,好吗?”
  “我……我找妈咪,我要点世上只有妈妈好。”
  小男孩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那么的熟悉,让莫晓竹的心顿时一震。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找不到妈妈了吗?还有,你妈咪叫什么名字呢?你说了,大家才有办法帮你找妈咪呀。”
  “呜呜,我要妈咪,帮我找妈咪呀。”
  那样的童声,熟悉的让莫晓竹的心一颤,可是,她一点也想不起来这声音与自己的关系了。
  “小朋友,可以呀,阿姨一定替你找妈咪,快告诉阿姨你妈咪叫什么名字?”
  “我妈咪叫莫晓晓,我叫强强。”
  “咔”,才一听到强强二字,莫晓竹“咔”的就停下了车,强强,那一天的梦里她就梦到了叫这个名字的孩子,强强,她一定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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