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的人应该在一起

  不出季半夏所料,她前脚到家,赵媛后脚来敲门了。
  “半夏!快,你跟傅斯年说什么了?”她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一双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季半夏。
  “什么说什么?”
  “切,别给我明知故问了,你不是说有话要跟傅斯年说吗?是不是问郑思彤的话是真是假?”
  “对。”季半夏点点头,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是问了。我问他是不是还爱我。他承认了。”
  “啊?”赵媛愣了愣:“那你们怎么没和好?他都承认还爱你了,按说应该冰释前嫌,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呀!为什么他没送你回家,你还亲刘郴?到底怎么回事?”
  季半夏郁闷道:“我问他为什么和我离婚,他不愿意说。而且,他也没有任何重归于好的意思。”
  赵媛彻底晕了:“这,这到底什么意思呀?又承认爱你,又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傅斯年是不是有毛病?”
  季半夏叹口气:“不知道。他做了这种选择,自然有他的理由。”
  “傅斯年有难言之隐?他发现自己不举了?根本没办法履行夫妻义务?”赵媛脑洞大开。
  季半夏白她一眼。
  “哦,不对!你都怀上他的孩子了。那应该不是生理的问题。”赵媛一拍脑袋:“明天叫江翼飞把他叫出来喝酒,灌醉他,然后逼供!”
  “没用的,傅斯年从不贪杯。”季半夏无精打采的打个呵欠:“快回去吧,都洗洗睡了。”
  赵媛还在开脑洞:“那来个美人计?软玉温香,翻云覆雨,心旌荡漾之际,男人的嘴是最容易撬开的。”
  季半夏犹豫地看着赵媛:“你也觉得这样可以?刘郴也这么说。”
  “看吧看吧,聪明人看问题的思路都是一致的。”赵媛拍手:“这个法子好。傅斯年既然爱你,肯定抗拒不了你的美人计。你主动投怀送抱,他能扛得住才怪!”
  季半夏确实动心了:“可我没机会啊,我总不能直接打电话约他开房吧。”
  赵媛一昂头:“这个包我身上了!昊昊快过生日了,正好办个生日宴会,把你和傅斯年都请上。到时候……哼哼……”她狞笑三声:“我就不信他能过美人关!”
  季半夏还是犹豫:“可傅斯年以为我怀着刘郴的孩子呢。他不会跟我怎么样的……”
  “哎呀!你告诉他,你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不就好了!今天晚上你就应该说的!”
  季半夏垂下眼睛:“我总觉得他不想要我的孩子……”
  “怎么会呢,当初你刚怀上豆豆时,傅斯年差点没高兴得发疯!”赵媛拍拍她的手:“昊昊生日宴会的时候,你告诉他这个喜讯,然后你们就顺理成章地滚床单,然后顺理成章地复婚,然后就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季半夏呆呆地看着赵媛,情节发展太快,她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她不是对傅斯年满怀怨气吗?她不是已经不在乎傅斯年了吗?不是已经做好了和阿梨相依为命过一辈子的打算了吗?
  为什么,傅斯年一句还爱着她,就能让她起死回生,又开始有了幻想呢?——就连刘郴的支持者,赵媛都开始转向撮合她和傅斯年了?
  季半夏想不通,于是把这个疑问抛给了赵媛。
  赵媛想也不想,便道:“这还用问?一,你还爱傅斯年!二,我觉得孩子应该和亲爹亲妈在一起。”
  季半夏还是很忧伤:“可是他不肯跟我和好啊!”
  赵媛戳戳她的额头:“所以你要告诉他阿梨的身份!要跟他滚床单,把他的顾虑挖出来呀!”
  “哦。”
  “哦什么哦!我这就给江翼飞打电话,让他邀请傅斯年参加昊昊的生日宴!”
  赵媛麻利地给江翼飞打了电话,连撒娇带威胁,江翼飞毫无招架之力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赵媛冲季半夏比了个“V”:“搞定了!”
  季半夏仍然顾虑多多:“可是……傅斯年是个意志很坚定的人,他不想做的事,没人能逼他的。”
  “切!”赵媛表示不服:“你穿性感点,再温柔点,妖娆点,我就不信他不动心!他爱你!这就是你的王牌!”
  “好吧。”季半夏一副没有信心的样子。
  赵媛循循善诱:“你现在怀孕已经满3个月了,但又还没显怀,胸部大了不少,肚子却还很平坦,穿件性感的小裙子,那简直是必杀!而且,这个时候,也正适合滚床单……”
  季半夏听不下去了:“媛媛,你现在画风是不是豪迈得过头了?江翼飞怎么也不管管你?”
  赵媛笑嘻嘻的:“他就好我这一口。越豪迈他越喜欢!”
  清早,傅家大宅里,郑思彤正在跟傅斯年道歉。
  “昨晚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乱讲话,不该跟季半夏说你还喜欢她。我明天就回香港,有什么失礼之处,希望你多担待。”
  她的酒已经彻底醒了,人也从刁蛮任性状态恢复成精明端庄的模样。
  傅斯年只是淡淡点点头:“算了,过去就过去了。”
  他的眼下有黑眼圈,似乎昨晚睡得不太好。
  郑思彤道完歉本来想走,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住脚步:“傅斯年,我作为一个外人,可能没有资格对你和季半夏的事说什么,说实话,季半夏这个人我也并不看好,不过,我还是觉得,相爱的人应该在一起。瞎子都看得出来,季半夏爱的是你,不是那个刘郴。”
  郑思彤说完这句,转身走了。只剩下傅斯年站在楼梯边,若有所思。
  季半夏有孩子了,这也许倒是件好事。她可以圆了做母亲的梦想,他也不用再愧疚不能给她一个健康的孩子。
  只是,她和刘郴生孩子这件事,他内心深处还是有芥蒂的。他不是圣人,话说得再漂亮,心里的感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心里如同塞了一团乱麻,傅斯年不知道,这个结要怎样解开。
  他和季半夏的距离,看起来很近,一伸手就能够到。其实,他们之间还是隔着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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