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理喻

  到家了,傅斯年按了密码,门却依然紧闭。他以为输错密码了,又按了一遍,结果门还是打不开。
  是门锁坏了,还是顾浅秋在里面反锁了?傅斯年皱皱眉,拨了顾浅秋的电话。
  “喂?”顾浅秋的声音听上去很含混。
  “门怎么打不开,是你反锁了?”傅斯年开门见山的问道。都这么晚了,顾浅秋挺着个大肚子,肯定早就睡了。
  “哦哦,我,是我,可能我关门的时候按错了。”顾浅秋有点惊慌:“我马上过来给你开门。”
  傅斯年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顾浅秋才走过来打开门。她脸上带着点不正常的红晕,傅斯年看她一眼:“身体不舒服?”
  “啊?”顾浅秋摸摸脸:“没有啊!”
  既然没有,傅斯年也不再跟她废话了,直接朝自己卧室走去,准备先换家居的衣服,再找点喷剂喷一下手肘。手肘刚才撞得狠了,现在还钻心的疼。
  他和顾浅秋已经分居了,各自单独住自己的卧室里,连洗漱间都是分开的。如果故意躲着,两个人完全可以不用碰面。
  顾浅秋一反常态的跟在傅斯年背后。傅斯年停住脚步,挑挑眉:“有事?”
  顾浅秋停住脚步,抬眼看着他:“斯年,刚才你回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你的床上。”
  “?”傅斯年没听懂她的话。
  顾浅秋低下头,有点尴尬的解释:“你的床上,枕头上,都有你的气味,我闻着你的味道,心里特别安慰,宝宝的胎动都会频繁一些。我想,他一定也很喜欢爸爸的味道吧……”
  傅斯年没说话,心口一窒。
  躺在他的床上,闻着他的味道入眠,这是小女孩爱做的事吧?多么娇憨。
  他的卧室门开着,傅斯年朝房间里看去,床上,果然被褥凌乱,不再是早上他走时的整洁。
  “斯年,你……别生我的气。我,我只是……真的很想你。”顾浅秋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哭音,絮絮的解释着。
  她知道傅斯年有洁癖。
  傅斯年背对着顾浅秋,没有说话,眉心却忍不住跳了一下。
  不再强势狠厉,不再咄咄逼人的顾浅秋,低声解释哀求的顾浅秋,让他又想起了她十几岁时的样子,情窦初开的少女,穿着白裙子,给他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怯生生的交给他……
  心,到底还是软了。傅斯年转过身,看着顾浅秋,丝缎睡袍下,她的身材依然纤细,凸出的,只有一个大肚子,完全不像别的孕妇那般白胖富态。
  “我没有生气。你早点睡吧。以后多吃一点。太瘦了,对孩子也不好。”傅斯年放软了声音。她的肚子里,是他的骨血。他无法对他孩子的母亲苛求太多。
  “斯年,你真好。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顾浅秋很明显松了一口气,对他道了晚安,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傅斯年听见了她反锁房间的声音,喀嗒一声,重新将她和他隔绝开。
  傅斯年摇摇头,女人真是无法理喻。
  走进卧室,傅斯年自己换床单。抖开被罩,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突然从被罩中落下,掉到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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