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李岩居然死了
荣静宁赶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钟了,好在警局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所以荣静宁赶到的时候,依旧灯火通明。
她之前一路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也忘记提前打电话向陆显日确认他在不在警局了,好在警局的同事告诉她陆显日还没有走,此刻正在法医那边询问状况。
一听到法医的名字,荣静宁的脑袋就炸开了,除了又死了人,陆显日是绝对不会去法医那里的,她立即拉住告诉她陆显日去向的同事,急急忙忙地问道:“陆组长为什么会到法医那里?是哪里又发生命案了吗?”
同事耸了耸肩膀,因为他不是和荣静宁一个组,所以具体情况也不是特别了解,只是答道:“静宁,你们组早上不是去郊区的废弃工厂找你的嘛,就是在工厂附近又发现了一具男尸。”
“轰”得一声,荣静宁的脑子炸开了,虽然同事并没有告诉她男尸是谁,但是下意识的,荣静宁就觉得这一具男尸绝对是李岩无疑。
荣静宁立即放开了抓住了同事胳膊的手,发足力朝着法医所在的刑事科学技术室跑去。
一路上,荣静宁的脑中都来回播放着李岩曾经和他说的话,还有他临离开荣静宁之前,看向她的那个狡黠又复杂的笑容。
“该死!”荣静宁暗暗骂了自己一声,她如果当时不是因为身体太疲惫,不是因为刚经历过了死亡,身体昏昏沉沉的,她是绝对不会让李岩独自离开的!如果她没有让李岩走,李岩或许根本就不会死,这样既不会枉送了一条性命,更不会断了凰觉KTV案情最重要的一个线索!
不过现在荣静宁再后悔也不可能了,李岩的死已经成了事实,他再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虽然和李岩的接触不多,再加上这个男人那晚和荣静宁说过的真心话,让荣静宁对李岩这个看似油腔滑调的人还是有几分喜欢的,虽然他曾经帮助过恶势力做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好在知错能改,及时回头,但殊不知回头的那时,也是他命绝的时候。
倏地,一股悲伤的感觉涌上荣静宁的心头,也在这个时候,荣静宁的身体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由于失重力的影响,荣静宁的身体径直朝后倒去,好在来人及时托住了荣静宁纤细的腰肢,稳住了她的身体,而属于男人特有的清香,混着洗衣粉的香气也灌入了荣静的鼻子。
“静宁,你没事吧?”陆显日温柔又带着些许紧张的声音在荣静宁的头顶响起。
荣静宁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是在陆显日的怀里,她立马从男人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尴尬地摇了摇头。
感觉到怀里的热度消失,陆显日的心底划过几许失望,但是面上,陆显日看起来并没有丝毫的不妥,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静宁,你休息好了?感觉怎么样了?”
“显日,我没事,身体恢复得也差不多了。”荣静宁答道,她此刻并不想和陆显日唠家常,连忙问出了心底最想知道的问题,“显日,我问你,今天你们到郊区工厂找到我的同时,是不是还发现了……李岩的尸体?”
说出李岩名字的时候,荣静宁说得有些艰难,对于死者不是李岩,她的心底其实还抱有几分渺茫的希望。
但是在看到陆显日的表情后,荣静宁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消散无踪了,陆显日在听了荣静宁的问题后,脸上原本还挂着的浅淡笑容立马收敛了起来,表情也即刻浮上了一份严肃,认真地答道:“没错,我们废弃工厂西边的废弃河道里发现了李岩的尸体。”
闻言,荣静宁的身体当即无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似乎过了许久,她才把心底的情绪稳住,对着陆显日说道:“显日,你带我看看李岩吧。”
陆显日看了荣静宁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领着荣静宁又朝着停尸间走去。
李岩安静地躺在一块白布下,荣静宁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盖住李岩身体的白布。
白布下,李岩的尸体已经发青,由于在河道里泡了一段时间的缘故,身体看起来明显比之前要肿胀一些,手指的地方微微发白,甚至有些脱皮。
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夺人眼球的当属李岩身体上的一道道淤青,在男人雪白的皮肤上显得异常扎眼,也异常得骇人。
“经过法医查看,李岩在死之前被人虐待过,他身上的这些淤青就是由皮鞭抽打所致,就和孙晓溪身上被抽打的痕迹一样。”站在一边的陆显日开口说道,他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李岩的身体,带着几分鲜有的同情。
荣静宁强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岩的尸体,在昨天这个身体还是一具鲜活的生命,但是在此刻却永远定格住了。
陆显日又走到了身体的另一侧,指了指李岩脚踝处的一个浅显的几乎不易察觉的牙印道:“不过李岩最终的致死原因却是这个小伤口,这是被毒蛇咬出的印子,所以说他不是被人活活虐待死的,而是死于毒蛇的毒液,这之后就倒在了工厂的废弃河道里。
“李岩是被毒蛇咬死的?”听到陆显日这么说,荣静宁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不由的就让她回想起陆显日之前进入凰觉KTV密道里被蛇咬伤的事情,只不过不一样的是,咬伤陆显日的是一条无关紧要的水蛇。
“对,所以李岩死亡的这桩案子就变得很微妙了。”陆显日挺直了腰肢,又重新走回到荣静宁的面前,“他的死亡完全可以被判作是一场意外,即使我们抓到了凶手,也没有办法获取足够的证据判凶手的罪,最多一个虐待罪,但如果凶手的律师足够厉害,我们甚至连虐待罪都不一定判的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显日的目光突然投向了远处的某一个点,怔愣了很久才继续开口道:“这个案子和以往的每一个案子都不一样,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