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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桑榆心里最大的石头现在也可以落地了,她的婆婆是如此的明事理,之前她的担心和犹疑此刻看来是完全没道理的事情。
如果她能把陆哲说的话听进去,能够早一些主动去见婆婆,那前些日子就不用那么忐忑和不安了。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她又是如此的幸运——现在她有一种幸福的满足感。
如果,如果今后的生活能一直这么平顺就好了。
顾桑榆把礼物都收了起来,打开手机看到秦悦和木杉发来的转账信息,她欣然点了确认。
秦悦发来消息:小妞,想买什么就自己买去吧,我就不花那个时间替你挑礼物了。
木衫则说道:生日快乐桑榆,偷偷用了一下手机,等我训练完了再喊你出来吃饭哦。
顾桑榆躺在床上,小声的说道,“陆哲,自从遇见了你,我的运气好像就变得越来越好了。”
陆哲拍拍她的肩膀,“睡吧。”
第二天顾桑榆精神百倍的就去上课去了,因为心情舒畅,她觉得空气里的冷风也没有之前那么凛冽了。
因为答应了江兰茜和丁汐童要请她们吃饭的,于是在下午没课的时候她让陆哲帮她在酒店订了个包厢,一下课几个人就坐上车去了酒店。
除了原有的几个人,顾桑榆还让江兰茜把杜玉菲和徐璐叫上了。七八个女生唧唧喳喳的坐在一起,彼此也不生分,席间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刘璃大约是受了凉,肚子有些疼,她去了厕所许久都没有出来。
顾桑榆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就瞧见她发来的消息:大姨妈造访,速来救援。
顾桑榆的亲戚来的时间一点也不准确,因此她也没在包里装卫生巾。她左边原本是刘璃的位置此刻是空的,右边坐着江兰茜,她现在正在和徐璐聊天聊得高兴。
看了看其他人,顾桑榆从钱包里抽了张五十的就站了起来,“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
她跑出酒店看到不远处有家小超市,买好东西后又着急忙慌的往厕所走。
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去看消息,刘璃在催她。
顾桑榆一边走一边发消息让她别急。
酒店的走廊七弯八拐的,她好容易看到厕所的标志了,谁知道向前一个拐弯就撞在了来人的身上,手里的黑色塑料袋也飞了出去。
顾桑榆来不及细看,她迅速的将地上的卫生巾和塑料袋捡了起来才对面前的人说了句抱歉。
那人嗯了一声,随即顾桑榆便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白酒的味道,轻轻皱了皱眉,顾桑榆想要绕开他。
面前的男人似是不满意她的表现,伸手去拦她,“道歉就完了?我这西装都皱了。”
他音调较高,语调轻浮,很明显不想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顾桑榆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我不是故意——”
最后那个字在顾桑榆看清那人的脸之后被她咽了回去——凌易清?
顾桑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不是凌易清。
这人身形比凌易清要壮实一些,再加上刚才他已经出声讲过话了,凌易清的声音顾桑榆熟悉,绝不是这个语调。
她想到之前陆哲对她说过的话,又想到那天刘璃的脸色,从他们两个人的反应来看,这凌易清的哥哥不是什么善茬,既然不是什么善茬的话,那她就不用跟他废话了。
顾桑榆没理他,直接从他旁边绕了过去。
留下他“嘿”了一声,随后顾桑榆听到他吹起了口哨,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尽管长得像,但骨子里人渣的本质还是不会变的。
将刘璃需要的东西安全送到,顾桑榆在门口等她,刘璃出来洗手,“我就说这几天怎么小腹疼——刚才就不该喝酒的。”
顾桑榆地上擦手纸,“看样子你这是提前了,喝点红酒没事的,一会回去让服务生给你上一杯暖暖的姜水喝一喝。”
刘璃嗯了一声,“赶紧回去吧,再待下去她们会觉得我掉进厕所里了。”
见到凌易清的哥哥这个事就当成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顾桑榆并未放在心上。
周末的时候顾桑榆和陆哲回了陆宅,这算是她第一次正式拜访,所以她花了些心思打扮自己。
为了看起来不是太幼稚,她特意穿了一件驼色羊绒大衣,里面是提花的宝石蓝色的背心裙,打底选了件柔软舒适的高龄白色毛衣,脚上穿了一双浅棕色的及裸短靴。
她将已经及肩的头发扎了起来,只在额前留了几缕下来,令她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不失柔和。
画好眉毛,涂了睫毛,最后抹上一层淡淡的枚色口红,顾桑榆满意的看了看镜子前的自己——这么看起来果然成熟多了,和刘璃她们待在一起,她的穿着也逐渐向她们在靠拢。
现在这样站在陆哲的旁边,就不会再有人说什么了吧?看起来年龄差不了太多呢。
顾桑榆拎着精致小巧的白色手包,挽着陆哲的胳膊,笑眯眯的问他这样穿合适吗,陆哲自然是不会有相左的意见的。
不管她是穿着牛仔裤搭配素色T恤,还是穿着轻熟女风格的连衣裙,又或者穿着飘逸修身的晚礼服,在陆哲的眼里,顾桑榆一直都是好看的。
顾桑榆记得陆母对她说过的话,记得陆哲对她说过的话,所以在这次见面中她放松多了。
一去陆母就拉着她的手,亲自从大门口将她迎了进去。
陆哲母亲住的这栋陆宅,是名副其实的别墅,顾桑榆看到房子的装修和家居摆件才真正体会到了有钱这两个字的魅力。
她瞟了瞟陆哲——陆院长家境真的很好呢,这样的房子她也只在电视里见过,不知道等会吃饭是不是也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有一条长长的高档的木桌子,然后旁边站满了仆人。
陆母拉着她说了好些话,后来说着说着她就超二楼喊了一声,从二楼就下来一个人。
走得近了顾桑榆才看到这人是之前给她做过两天饭的钟阿姨,心理虽然奇怪,但顾桑榆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钟芸走过来先是喊了声太太,又和顾桑榆打了招呼,随后她拿出一张卡来。
陆母笑着接过来,塞到顾桑榆的手里,“这是我当妈的一点心意,密码1到6,你拿回去自己改。”
顾桑榆觉得这场景十分熟悉,好像根据电视剧里的情节,给完卡就应该让她离开男主角了,但她知道,陆母不会那么做的。
她又想起来自己钱包里还有陆哲给的一张卡,她放在那里动都没动过。
现在她的婆婆又给了她一张卡,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妈,我有的,陆哲之前给过我一张卡。”
陆母笑道,“他给你那是他给的,这不一样,这是我给你的。”
随后她又拍了拍顾桑榆的手,“丫头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没自信了一些。陆哲给你的和我给你的,那都是我们的心意,你拿着尽管去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是我陆家的儿媳妇,就放心大胆的,甚至也可以张扬跋扈的,我陆家有那个资本,而你——也是值得的。”
顾桑榆有些呆愣,在她看来,她见陆母不过只有两面。
一就是前些天她过生日的时候陆母的主动登门,也算是给顾桑榆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二就是这次的见面了,她仍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说话带着笑容,语调也轻柔和蔼。
她叫自己丫头,顾桑榆想起来上一个这么叫自己的就是她的母亲了。
同样都是母亲,面前的这位是陆哲的母亲,但也已经成为了她的母亲,虽未生她养她,却给了她足够多的信任和勇气,让她能够放下心中忐忑,直面她应该去面对的人生。
顾桑榆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此刻的心情,带着感激又感动,觉得暖心又惭愧。
她难道不是幸运的么?
在这样的年纪,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却又在绝望的时候遇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而那个给了他希望的人又带着她走向了全新的人生。
最重要的是,没有挫折,没有反对,没有否定——和她想象中的是那么的不一样,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只有在美梦中才会出现的男人,以及在现实生活中想都不敢想象的和蔼可亲的婆婆。
这不是在做梦吧?
如果是梦,请不要醒来。
现在偌大的客厅里就只有陆哲的母亲和坐在她面前的顾桑榆,钟芸递上了卡就识趣的走开了,而陆哲一来就被支走了,这会并不在顾桑榆的身边。
其实陆母说得对,顾桑榆的确是自卑了一些。
她不愿用那卡里的钱,也是在变相的想要证明自己——她并不是为了钱才和陆哲在一起的,就算陆哲一无所有,她仍旧会选择他。因为、因为他是那样的体贴又懂她,这世界上再不会有第二个像陆哲这样的男人了。
现在这张卡就握在她的手里,这本不属于她,因为这卡里的钱既不是她辛苦赚来的,也和她没有一丝的牵连,她不该要的。
可陆哲的母亲说的话又是那样的诚恳,带着体谅和宽容。她看穿了她的心思,也明白她想保留的自尊,况且她说她值得——她值得吗?她值得和陆哲这样的人在一起吗?她值得陆母这样对待吗?
突然间就想起了陆哲对她说过的话。
桑榆,要相信自己,你不会比任何人差。
桑榆,你是我一生所求。
桑榆,为什么不试着给我多一些的信任?
……
陆哲是这样的相信和爱护她,她是不是也该试着妥协一下呢?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一直纠结呢?既然嫁了过来,那她就是陆家的人了,而她的婆婆又这么直截了当的在向她示好,她要是推来推去是不是太过了一些?
陆哲的母亲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她将顾桑榆的心思摸得透彻,也知道她纠结的症结所在。
她停顿了一下,给了顾桑榆思考的时间才接着说道,“我是真心将你当做我的家人,我也没有别的什么好给你的,等将来我退休了,公司都是你和阿哲的。现在就请你收下它吧,把它用在你愿意用得着的地方,也算不辜负我的一番心意。”
陆母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顾桑榆再也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了。
她笑了笑,终于点了头,“我知道了,妈,谢谢你。”
陆母欣慰一笑,“以后多添置些首饰什么的,你看你穿的这样朴素,我呀就喜欢看漂亮的小丫头穿的鲜艳娇嫩,那样才衬的上你的年纪。”
顾桑榆有些不好意思,“妈,我已经不是小丫头了呢。”
“和阿哲比起来,你可是小了他足足七岁呢,”陆母摆摆手,“在我眼里你可不就是个小丫头?我家儿子也不知道怎么把你哄到手的,他那性格我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对谁动心呢。”
陆母这话摆明了是在夸顾桑榆,在她的眼里果然没有什么家世背景,也不在意顾桑榆曾经的个人经历。
在她面前顾桑榆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小女孩,而陆哲除去身份和地位,也不过是万千人海中的一个普通人。
陆母看的透彻,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
体会到陆母话里的意思,顾桑榆不自觉的红了脸,“陆哲他、他很好的,他人很正直,性格也温和。”
“温和?正直?”陆母稍微挑了挑眉毛,“你没瞧见他对别人?”
“我的意思是,陆哲他对我很好,我也很知足。”
陆母意味深长一笑,“也就只有你了。”
陆哲从前什么样顾桑榆也是见过的,他不苟言笑,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以至于后来和陆哲有了感情之后,他每次对她笑她就忍不住的想将他的笑脸拍下来好给叶县的其他同事看。私底下的陆哲笑的那样温和,连顾桑榆都忍不住要怀疑自己对面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冷面阎王了。
到现在她也渐渐习惯了,习惯了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冲她笑得一脸宠溺的样子了。她也慢慢习惯了他在日常生活中的安静陪伴,是谁说过的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来着?
这句话原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