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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哲给她揉了好一会,顾桑榆只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等药效基本都吸收之后,陆哲起身去洗手间洗干净了手,又坐回到沙发上,神色认真又严肃,“说罢,怎么弄的。”
顾桑榆也没打算瞒着他,只是想着怎么简明扼要的说清楚事情的经过,后来想来想去只说了一句话,“有个女生看我不顺眼。”
“人为的?”陆哲脑补了一下,“是她找你的茬么?”
“算是吧,”顾桑榆转了个方向,半个身子都靠在了陆哲的怀里,“放心吧,我自己能处理好的。”
陆哲似是在想事情,并没有接话。
顾桑榆以为他不高兴,又在他怀里拱了拱,“几个小女生而已,没什么要紧的。”
没什么要紧的?
陆哲口气有些不好,“真的不要紧的话,你的腿怎么会受伤?”
“一时大意了么,”顾桑榆抓着陆哲的手,主动的把自己的脑袋凑过去,“你摸摸,我头发是不是又长长了些?”
陆哲摸了摸她的头发,“确实长了不少,别转移话题,你把今天事情发生的经过给我说一下。”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诶——”
“那就仔细说。”
“要说好久呢。”
“那就慢慢说。”
陆哲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顾桑榆清了清嗓子,“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本来还想着要说许久的,没想到陆哲全程没有插话,于是顾桑榆一口气就说完了事情的经过。
“我呢,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这小丫头做的,”顾桑榆称呼夏文思为小丫头,可她却忘了,她也不过比夏文思大了三四岁而已,“这几天弄清楚了我会把这事妥善处理好的,你放心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我总觉得——”陆哲不露痕迹的叹了口气,“让你去学校是不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倒不如一来就让你去医院好了,这样我也能时刻的看着你,护着你。”
“怎么会呢?”顾桑榆见他有些自责,安慰道,“大学生活多么美好啊,我还要感谢你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至于别的么——陆哲,有人的地方就有黑暗。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医院,或者是在公司,在哪里都有喜欢我的人和不喜欢我的人。我不是人民币做不到让每个人都对我喜爱有加——”
“或许在医院里因为有你的庇护,大部分人对于我明面上不会说些什么。但人心叵测,你自己也说过,医院这利益关系十分明确的场所,并不是所有人都面善心也善。你也知道以你的身份,想要巴结你的人多,但同时想要踩你上位的人也不少。因此,一旦被人知道你我的关系,有人借题发挥暗中对我下手,明面上又抹黑你,这对你对我来说都十分的不利,我说的对吗?”
陆哲点头,“不错。”
他能坐上这院长的位置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就拿前几天的调查事件来说,明明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有人硬生生的将他拉下了水。
不过好在他从未插手过那些事情,因此心怀坦荡,调查组查来查去也没查到跟他有关系的不利证据,所以那人的愿望就这样落了空。
而顾桑榆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医院里人人都想往上爬,各个都想争权夺利。
因为大家都很清楚明白,只有坐上了那个位置,才能凌驾于普通人之上,同时也能拥有更多。
而陆哲作为最年轻的副院长,他的能力自是不用多说,但平时在单位被人下套也不是没遇到过。
虽然他背景雄厚,家世也不差,但他不想被人陷害,然后将他父辈的亲眷拉扯进来,因此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以指天誓地的说,他从未靠过家里人的任何关系。
许多人也是知道他的脾气的,所以每次也都是背地里搞搞小动作,想要将他踢下院长的职位。但这些人动静也不会太大,毕竟他们知道将陆哲真的惹恼了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
而陆哲去了叶县两年,现在又刚回职不久,还带着叶县医院财务上的人一同回来了。
如果顾桑榆去到财务上,不能很快就融入集体,也不能尽快适应工作氛围和环境,那么在这剩下的时间里,她的日子也不会很好过。
有些人就是这么的势力,要么他服你权利比他大,要么他欣赏你能力比他强,但若是顾桑榆既没能力又没有人缘,就很容易被人踩在脚底下。
这不是陆哲愿意看到的,也不是顾桑榆自己所希冀的。
她十分清楚职场生活中的种种规则,同时也见识过不少为了争夺利益所使用的阴暗手段,因此她很明白,她不光是代替她自己进入财务科。
她所代表的是整个叶县县医院的财务水平,以及陆哲的颜面。
她不想被人说小县城来的人什么都不懂,打打杂还可以,做些复杂的账目就算了之类的话。
也不想听人说自己是陆哲带来的人,怎么这么没能力没水平这样贬低的话语。
因此,她只有努力的去学习,去适应,争取不给自己医院丢人,最重要的是,也不能丢了陆哲的人。
这是她的想法。
于是顾桑榆继续说道,“如果我直接去了医院,很多人确实会因为你的关系,巴结我或者对我比较友好,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对我就没有怀疑和恶意。而以我目前的工作经验和能力,恐怕也很难胜任科里安排的各项工作。当我跟不上周围同事的脚步的时候,难免被人轻视——陆哲,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不等陆哲说话,顾桑榆又自顾自的说道,“我也不想有一天别人听说我是陆太太的时候,背地里对你指指点点说我配不上你,尽管我知道这是事实——”
陆哲将她拥紧了一些,“桑榆,这不是事实。”
“这是,我们应该正视它——”顾桑榆扭头看他的眼睛,口气和眼神都十分的坚定,“你知道我所说的相配是指什么,除去身份地位这点,还有个最让我无法忽略的事情——”
她是二婚,而陆哲是初婚。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是怎么样也无法忽视的现实。
她听到陆哲低沉的声音,“你知道的,我不在意的。”
顾桑榆觉得自己鼻子有些泛酸,又觉得自己有点矫情,“话题扯远了些,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很感谢你带我离开叶县,也同样感激你安排我进了学校。请你相信我能处理好自己身边的一些事情,也请你放心大胆地看我往前走。等这一年结束,我会在医院,也会在你的身边,陆哲,我也想要变得强大一些。”
只有她自己变得足够强大了,才会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说她虚荣也好,说她自卑也罢,她希望别人提起陆哲身边的顾桑榆的时候,她所展示出来的一面是优秀的且令人叹服的,这不光是为了她自己,同时也是为了陆哲。
陆哲沉吟一声,“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让我为你遮风挡雨,这些都不是问题。”
“你已经成为我的天了,也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但有些事情我必须得自己来,不是吗?”
陆哲低头看她的眼睛,晶晶亮亮的,她的情绪全都在这漆黑的眼眸中,他看的分明。
幽幽叹了一口气,陆哲说道,“想要为你撑起一片天地,奈何你自己就有这个能力,桑榆,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顾桑榆看着他轻轻地笑了起来,“你能做的可多了,就像现在,我已经闻到香味了——今天是不是早早的回来把饭也做好了?”
陆哲抱着她点头,“你这鼻子还怪灵的,厨房明明都是关着的也被你闻到了。”
顾桑榆嘻嘻笑道,“没办法,这南瓜的味道太香了么,怎么都掩盖不住。”
她使劲的闻了闻,不是南瓜汤,而是南瓜和米饭混在一起的香味,这味道好熟悉,“是南瓜饭?是南瓜饭!哎呀,好久没有吃了诶,快快快,我现在就要吃——”
想着她腿疼不方便,陆哲站起来,“坐在这,我去盛一碗来。”
陆哲端着一盘子的莴笋炒肉和一小碗南瓜饭走了过来,将菜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把南瓜饭递给她,“快吃吧。”
顾桑榆吃了两口饭,满嘴都是南瓜浓郁的香味,小的时候经常吃,后来妈妈很少给她做了。
自从她知道那是她那不负责任的父亲爱吃的饭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吵着要吃这饭。
她很明白,妈妈对于爸爸的离开不是不在意的,她只是很少表现出来而已。
后来她长大了,自己也学会做这饭,只是每次她做的不是很好,要么米饭有些生,要么就有些糊了,慢慢的就忘记了。
其实顾桑榆的脑海中还有小时候他们三个人,围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吃饭的场景,只是母亲的面容十分的清晰,但关于她爸爸的长相,现在的顾桑榆已经记不清了。
顾桑榆对于吃,有一种很深的执念,这大概跟她小时候的许多事情有关系。
她记得许多美好的画面,都一定是有美食掺在其中的。
过生日的时候所吃的蛋糕,爸爸和妈妈跟她一起吹蜡烛的场景;过年的时候桌子上摆满的鸡鸭鱼肉,邻里互相串门的热闹场面;家里来个客人,爸爸高举的酒杯和妈妈大显身手做的脆皮鱼……还有许多许多的记忆,都是和吃的有关系,令她难以忘记。
顾桑榆是个吃货这一点毋庸置疑,好在她自己也会做饭,厨艺全都是来自她的母亲,只是现在陆哲做的饭又是另外一种味道,让她觉得自己的厨艺无处发挥。
陆哲这莴笋炒的也不赖,笋片切得均匀,吃到嘴里爽脆可口,莴笋的叶子也放进来一起炒的,口感刚刚好。
都是最平常不过的家常菜,但是顾桑榆就是觉得超级好吃。
她吃的同时,陆哲也端了碗和她一起吃,顾桑榆一边吃还一边夸他怎么做饭这么好吃之类的,回头一定得让他在她姐们面前做一桌子饭菜出来,也让她们好好夸夸他才是。
顾桑榆那口气,就好像陆哲是个大宝贝,她亟不可待的想将这个大宝贝展示给她的好朋友看似的。
陆哲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说着话,觉得这样的生活很舒心。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不用担心自己话太少,因为顾桑榆永远都不会嫌他话少。
吃完饭陆哲陪着她看了会电视,顾桑榆现在可谓是吃得好睡得好,如果学校里没有那些糟心的事情可能会更好。
到了睡觉的点她伸手求抱抱,陆哲将她抱到了床上,视线扫到她的腿,陆哲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顾桑榆躺在柔软的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顾桑榆的精神头格外的好,只是走路的时候腿还有些疼,陆哲看她上了刘璃的车才让季凡把车开走。
他看着车窗外若有所思,“季凡,给医院供货的厂商我记得有个姓夏的,一会到办公室去财务科查一下每个月的进货额是多少。”
季凡应了一声,到了办公室之后他立马就去了财务科,拿了一份报表来,指着上面的一家公司说道,“我查了所有的往来公司,只有这家公司的老板姓夏,是负责给医院供应卫生耗材的。”
陆哲看了一下数额,所有的往来公司里,这姓夏的老板的账目数排的上前几了,这段时间的耗材需求量大,几千万的货物都是从该公司获取的。
陆哲又确认了一下数字,将报表合上,“你去告诉陆科长,这家公司的耗材有问题,这批欠款只能付四分之一,剩下的以后再说。”
“好的。”
“去告诉负责采购的人,以后这家公司的所有耗材都不要再采购了,还有库房,不要再给他们入库了。”
“是,我知道了。”
陆哲微微抬头,“去吧。”
等季凡出了门,陆哲又打了电话给江易,“从明天开始,我要越江有限责任公司的卫生产品从南琳市的所有药店下架,注意,我说的是所有。”
江易对陆哲下的命令不敢有丝毫的疑问,应了一声,问陆哲还有没有别的吩咐,陆哲说还在想,让他先按着他说的去做。
挂了电话之后,陆哲想起有一次在酒桌上碰到过这个夏总,他带着他的女儿来包间敬过酒,陆哲记得很清楚,夏总说他的女儿叫夏文思,目前在财院上大学。
既然这夏文思招惹了他的人,他又不能去找夏文思的茬,那么给他父亲使使绊子也是一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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