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你到底是谁
她还没把脸转过来，感觉自己胳膊一紧，随即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的脸埋在了陆哲的胸膛里，隔着帽子感觉到陆哲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脑袋。
说老实话吗？她见到陆哲有些高兴。
“有没有想我？”头上传来陆哲的声音。
顾桑榆扬起脑袋，“你猜？”
陆哲的手抚上她的脸，这才两天半不见，她都晒黑了，嘴唇也有些干。
好想——好想亲下去。
但他知道这不合适。
他忍了又忍才放开她，把她按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则是蹲在她身前，“我猜，肯定有。”
“聪明的院长。”顾桑榆也不否认。
陆哲听她这么拐着弯说想自己，觉得心里非常的高兴。
但他手上不停，掀起了她的裤子。
顾桑榆拍他的手，“这是做什么？”
陆哲把她的手放回去，“昨天不是摔了么？我看看。”
说完继续掀她的裤子，顾桑榆阻止他，“这有什么好看的——”
陆哲一个眼神扫过来，顾桑榆立马松开了手。
哼，好凶。
她穿的迷彩服比较宽松，解开裤腿上的扣子，他撩开裤子看她的腿。
上面果然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尤其膝盖上的磕痕最是明显，上面还结了疤。
陆哲面色一沉，又把她另一条腿抬过来放到他膝盖上，也是一样。
可见她昨天摔的有多狠。
陆哲把她的裤子扁高，露出膝盖，“把外套脱了。”
“脱、脱外套？”
“你里面没穿衣服吗？”
“穿了呀。”开玩笑，怎么可能不穿，里面穿的迷彩T恤好不好。
“那脱了吧。”
陆哲走到屏风后面，从里面拿出一个急救箱，走回来时顾桑榆正好把外套脱了。
他看到她胳膊上也有些青痕。
陆哲觉得有些自责，如果不是他把她安排到学校里来，她也就不用这么受罪了。
他坐在她身旁，把她的两条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顾桑榆不得不转过身来。
又是红花油——跟这东西尤其有缘分呢。
“陆院长今天怎么想着来看我？”顾桑榆想缓和一下气氛，毕竟这会陆哲有些沉默了。
“想你了，自然就来了。”陆哲说的直接，他把红花油倒在手上，来回搓了搓，大手覆上她淤青的部分。
顾桑榆“嘶”了一声。
“我轻一些。”陆哲看她脸皱到一起，放缓了些音调，“疼就说，别忍着。”
顾桑榆点头，总觉得帽檐有些遮挡视线了，她把帽子取下来放到旁边。
她面朝着陆哲的侧脸——他很认真，眼睛里有些自责，还有浓浓的心疼。
这是第几次来着？她从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许多从别人那没有的情谊。
“陆哲，我们今天换教官了，”顾桑榆看他的表情，“真是挺奇怪的，怎么就给换了呢？”
“听你这口气，还有些遗憾了？”陆哲看了她一眼，又把视线挪回她腿上。
“倒不是遗憾，就是觉得挺突然的。”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昨晚上刚跟我说完杨教官的事，今天就换人了？”
顾桑榆眨巴眨巴眼睛，“我有这么问吗？”
她那一脸的探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的想法了。
陆哲坦然道，“是，是我找人换了他的。”
顾桑榆砸吧砸吧嘴，本来么，故事里的男女主人公，男的一方如果太过强势了，女主势必是要反抗的。
比如说，类似今天这样的情节。
顾桑榆如果是个正经的灰姑娘，她就应该苦口婆心的劝陆哲不要干预她的生活，像军训这么正规的事情就不要插手了，就让她好好地、像个普通女人一样被小三欺负、被心机绿茶欺负，然后劝男主人公不要为了她而跟全世界为敌。
但是顾桑榆这个人，偏偏是个不怎么正经的灰姑娘。
关于陆哲换了教官这个事情，她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她还挺想跟他说一声感谢来的。
她听琉璃说了，之前军训的时候她们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而今年的军训，除了他们班，别的班也没有这样的情况。
那——这要么是教官的个人行为，要么就是有人要专门针对班里特定的某个人。
以前军训不是这样的，顾桑榆一来就变了，这不得不令她怀疑她是不是得罪了谁。
但她希望是前一种，因为后面一种的可能性确实不太大。
她初来南琳市，还谁都不认识，应该不会有机会招惹到别人。
但是如果——
陆哲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忐忑，别是生气了才好。顾桑榆平时独立性还是很强的，这种类型的女人大都特别反感男人插手自己的事情，她会不高兴吗？
感受到男人的目光，顾桑榆笑了笑，“正想跟你说呢，换人换的好。”
陆哲有些意外，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早上还在跟刘璃说，要是这位杨教官来训练我们，未来的一个月里不死也要脱层皮，”顾桑榆作势拍拍他的肩膀，“干得漂亮。”
陆哲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不像是说反话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说些别的。”
“说些别的？”顾桑榆问，“你以为我会说什么？”
以为她会让她别插手她的事情？
陆哲笑了笑，“没什么。”
又给她揉另一条腿。
顾桑榆把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捧着脸，“陆哲，那天超市会打折也是因为你吧。”
她的语调不是疑问句，陆哲没有吭声。
“我陪刘璃去买东西，就刷了一下你的卡，店长就出来送了我一瓶一千多的香水——也是因为你吧。”
陆哲停下了手，看着她，她的眼神飘向了别处。
“那天去商场买衣服，会打那么低的折扣也是因为你咯。”
顾桑榆想了想，抬眼看着他，“你到底是谁呀？”
陆哲，你到底是谁呢？
在这个名字下面，除了院长之外，又隐藏着怎样的一个身份呢？
陆哲看药也抹的差不多了，左手直接从她腿下穿过去，右手向前一些揽住她的肩，一使劲把她抱到他腿上。
顾桑榆突然被他这样的姿势抱着，她不得不双手揽住他的肩。
陆哲右手环着她，左手捏了捏她的脸，“我是姓陆，名哲。”
顾桑榆颇为不满，“别跟我打哈哈。”
她都问的这样认真了，他竟还想蒙混过关。
陆哲大拇指抚上了她的唇，她刚才说话的时候舔了一下她饱满的嘴唇，这会下唇看起来颜色非常的诱人。
像是——可口的红色的软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