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迟来的对峙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朝秦慕楚，三心二意，”高湛垂下眼眸：“可她是无辜的，那天是我喝多了——”
  “不是的，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先喜欢上你然后约你出去——”韩雁声的声音插了进来。
  顾桑榆的头更痛了，她推开面前的高湛：“我现在没工夫听你们诉说你们的感情史，赶紧给我让开。”
  朝前走了两步，左手腕被高湛一把抓住，挣脱不掉。
  因昨天挨的那一棍子，虽然肩膀行动没什么大碍，可她现在还不能使劲甩开，只能用右手去掰开他的大掌。
  可他捏的那样紧，她的手腕也被捏的生疼。
  “你能不能放开我？”她感觉糟透了。
  “你——阿榆，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我现在真的不想听，以后、过两天，有时间了我们再说，好吗？”她尽量调整自己的口气，显得不是那么的暴躁。
  “我还不知道你吗？”高湛苦笑一声：“你总有千万种方法从我眼前消失。今天一旦放走你，我还能找到你吗？”
  “怎么会呢，全县就这么小点地方，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不敢看高湛的眼睛：“逛个街都能碰到，当然能找到了。”
  “我不放，你不听我说完，我绝不放手。”高湛也是个脾气执拗的，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现在抓着她不放，只是隐隐的觉得，如果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我真的不想听啊——”顾桑榆想把他推开：“你快点放开我，趁我还没崩溃之前——”
  韩雁声在旁边站着，说什么都不对，做什么也都不合适，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秦悦瞪了她一眼，刚想说话，只见从前面走过来一个男人。
  她定睛一看，这不是之前送桑榆来的那个陆什么院长么？
  陆哲本来是想来接顾桑榆的，到门口发了个短信见她没回，打电话也没接，索性就上来找她了。
  刚才晃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好在他路过这边听到有人争吵的声音，走过来一看，果然在这里。
  顾桑榆的表情很不好，她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疲惫。
  他的视线停留在高湛抓住她的手上。
  “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陆哲站在顾桑榆的后面，让她的后背可以轻轻地靠着他：“现在，麻烦你把手放开好吗？”
  是陆哲啊，顾桑榆感觉自己快站不稳了，好在他靠着她，不，应该是他支撑着她。
  “又是你？”高湛眼神复杂的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这是我和阿榆之间的事情，跟别人没什么关系。”
  陆哲伸出左手环着她的左肩，神色自然：“不过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罢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这样剑拔弩张的拉着她？难道你没看到她眼里的疲惫？”
  高湛这才看到顾桑榆的神情。
  她看起来有些累的样子，右手抓着左边的臂膀，眉头紧锁，眼睛也根本不看他，他不自觉的松了手。
  顾桑榆也松了一口气，歪着脑袋，抬眼看了看陆哲。
  陆哲从后面环着她：“还撑得住吗？”
  顾桑榆点点头，又看向高湛：“其实我根本不想听你说这些，因为无论你说什么，都不能改变我做出的决定——即使我还爱着你，但那也并不影响我离开你。”
  “还有你，韩雁声，”她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但你的所作所为真的很让人生气你知道吗？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原谅你——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你是谁啊？你说你可以保证不出现在我们面前，可那跟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你已经夹在中间了你不知道吗？现在来说这些，真是让我怀疑你的动机。”
  左边肩膀又开始隐隐疼了，她缓缓的说：“你已经不小了，二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别再那么幼稚了？一来就委委屈屈，唯唯诺诺，战战兢兢，我有那么吓人么？我自问，我可从来没有像电视上的女主人公一样对你拳打脚踢吧？所以，下次不管是跟谁说话，希望你都能正常一些，不要总是一副林黛玉的样子。知道你的可以当你性格柔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心机颇深，心思深沉。”
  高湛脑子里还在回响那句“即使我还爱着你，但那也并不影响我离开你”，是了，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不过是因为爱着他所以一次次的妥协让步罢了，他竟然忘了。
  韩雁声心里一颤，面上倒看不出什么别的表情。
  顾桑榆心想，如果她真的不是心思深沉，那可能就是自己想多了吧。
  但她该提醒高湛的也提醒了，就看他能不能听得进去了。
  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韩雁声，后者竟没敢瞧她的眼睛。
  顾桑榆又不是傻子，心里自然明白。
  高湛，怕是被韩雁声算计了吧。
  她一直都说是她的错，是她对不起顾桑榆，不断地向别人说是她不对，是她不好。这样的态度，确实比那些飞扬跋扈的小三要高明的多。
  联想到今天这出，顾桑榆心里又把她看轻了一些。
  她朝陆哲轻轻说：“我们走吧。”
  陆哲仍是一手环着她，他们刚走两步，顾桑榆回过头看秦悦：“阿悦，走啊。”
  秦悦哦了一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