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鲁班天书
在这个世上,在这个城市,唯一可能知道那个年轻人底细的,我现在只能找到一个人。()
就是那位福缘斋主。
但现在还有个难题,那福缘斋主的规矩是,每个人只能提一个问题,我的机会已经没有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无法解决的,我的机会没有了,就再找一个人呗。
比如杨晨,比如任何人,不都可以么?
不过我一问邵培一,才知道并没有那么简单,福缘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福缘的意思,自然是有福缘之人,才能上门。
这就让人有点费解了,什么样的才是福缘之人?什么样的人才能进入福缘斋?邵培一笑着说,这个问题,或许这世上只有两人知道,一个是福缘斋主,一个是老天爷。
他这么说,我还是没听懂,不过南宫飞燕却是另一种说法,她直截了当的告诉我,福缘斋,只接待两种人,一是世间的奇人异士,二是民间有紧急困苦之人,说白了,这福缘二字,并不是指的有福缘之人才能去,而是去了的人,就会得到福缘。
她这一说,我就明白了,眼下来讲,能去的人,只有杨晨。
但是,我得先了解下杨晨的底细,毕竟我们还不是很熟。
于是这天中午,我借机找了杨晨一起吃饭,和邵培一一起,我们在校外的小饭馆里,弄了几个菜,几杯酒下肚,杨晨就对我们讲述了他的故事。
不过他的话却让我们都很意外,我本以为他家中人才济济,是个大家族,没想到他却跟我们说,他从小是跟爷爷相依为命,他的所有本事,都是跟爷爷学的。
这个话,让我瞬间就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对杨晨的好感也是直线上升,但我却很是好奇,他爷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如此多才,各种手艺都会,木工瓦匠中医,又会画符,又能见鬼,同时还有各种神奇的法术,比如让水燃烧,比如让墙皮迅速变软,比如制作那个稻草人。
杨晨酒量不大,一瓶酒不到就红了脸,搂着我的脖子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爷爷不是什么异人,也不是什么高人,他只不过是个手艺人,木匠才是本行。
我好奇的问,一个木匠,是怎么会这么多本事的?杨晨压低了声音,神秘地对我们说,那是因为,他家中有一本祖传的鲁班天书。
听到这里,邵培一一脸迷惑,我却是差点跳了起来,鲁班天书,这可是早已经失传的一门秘法,想不到,杨晨的爷爷居然就是一位鲁班传人。
在民间,流传着一本奇书,叫做《鲁班符咒》,又叫《鲁班天书》,《鲁班经》,《鲁班法》。
提起鲁班,人人几乎都知道,那是天下木匠的祖师爷,是一位神一般的人物,有许多流传百世的发明创造,在民间传说里,关于鲁班的故事可谓不胜枚举,但这鲁班天书,知道的人却并不多。
鲁班,最初是做为一个木匠而出名,但实际上,他远远不止是一个木匠那么简单。
古时的墨家,墨攻,很是著名,有一个成语墨守成规,说的就是战国墨家善于守城,所形成的规矩和制度。而和墨家相反,许多攻城的器械,都是鲁班发明的。
所以,鲁班还是一位工程机械大师,而他所流传下来的鲁班天书,共分为上下两部,上册是记述了许多工程土木、房屋构造、机械装置等等方面的详细讲解,在千百年流传下来的古建筑中,有许多就受到了鲁班天书的影响,其结构之严密,在今天都让人叹为观止。
而鲁班同时还是一位巫术大师,这鲁班天书的下册里,就记述了许多玄虚的法术符咒,其中包罗万象,借用这里面的巫术秘法,能够给人画符治病,解毒,解灾难。
当然,法为人所用,能够救人,就能够害人,在过去,也有许多人利用鲁班天书秘法做坏事,传说中,学习鲁班天书的人,都要缺一门,不是绝后,就是残废,或者亲人遭殃。是一种流传在民间的,非常神秘古老的秘术之一。
我对于鲁班天书的了解,也就仅限于此了,这还是小时候爷爷的故事里面所听来的,记得那次爷爷讲述,说是有人修习鲁班天书,和人结怨,便做了一个简易的房屋,然后施法,将房屋吹倒。结果被他施法的那家人的粮仓便真的倒塌了。
其它还有什么,施展鲁班秘术,能够让人家的米饭无法煮熟。能够移形换位,五鬼搬运,能够施法让人短时间内拥有特殊的超能力,比如力气变得很大,上树爬墙身轻如燕,喝酒不醉,干活不累,总之很是神奇。
而我记忆最深的一个故事,是一个人背了一个猪头走路,身后一个人忽然对他喊,你怎么背了个人头。那人回头一看果然是个人头,顿时吓坏了,赶紧丢了就跑了。而那个对他喊话的人则捡了猪头回家自己吃。
这个捡了人家猪头的人,就是用的鲁班秘法。
我心中思绪万千,突然就很想了解下这鲁班天书的真相,不过杨晨却并没有对我说的仔细,他笑着对我说,他跟我一样,从小就对这鲁班天书十分好奇,但他爷爷却并不想教他,他从小到大软磨硬泡,也只才学会了几个法术而已,更深一层的东西,他也并不了解。
我不由唏嘘,想必他的爷爷,也是不想让他涉入太多,毕竟这种法术虽然神奇,但给人带来的弊端也是不少,自古修道者有违天和,必犯五弊三缺,这鲁班天书巧夺天工,鬼神难测,诸般符咒法术神妙无比,那自然是要遭到天妒,我想,他家中只有他爷爷和他相依为命,恐怕就是与此有关,因为学习鲁班天书,本就是要缺一门。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到自己,我们韩家人遭到家族的诅咒,莫非也是天道的一种惩罚?毕竟韩家人所窥天机太多,难道说,是天道想要我韩家死尽死绝,天下不再需要禁忌师?
又或者,禁忌师的使命已经终结,必须要退出历史的舞台?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我到底该如何来面对来自天道的惩罚和审判?
我呆呆的愣了半晌,他们俩叫了我几声,我都没有听见,许久之后,才渐渐回过神来,默默的摇了摇头,把这种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驱走。
我想,天道毕竟还是公平的,韩家人从来不害人,只救人,为世间清平做了这数千年的禁忌师,怎么可能会遭到如此不公的待遇,不,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我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深吸口气,对他们笑笑,心里却已经决定了,不管怎样,即便真的如我刚才所想,是天道想要灭我韩家,那我就和这不公的天道来斗一斗!
在知道了杨晨原来是鲁班法传人之后,我就对他没有了什么戒心,再加上从小对鲁班天书的向往,让我对他很是好奇,抓住他不停的问这问那,而邵培一也渐渐的对这鲁班天书产生了兴趣,我们三个人在小饭馆里嘀嘀咕咕的一直聊到下午黄昏,这才尽兴而归,而这期间我也知道了,原来杨晨昨天刷墙的时候,用的就是鲁班法中的小法术,水能够快速渗透进墙皮,用来让墙皮变软,还有他扎那个稻草人救阿龙,用的也都是鲁班法中的木工厌胜之法。
不过杨晨却没有跟我们说的太过详细,我本来想问问那木工厌胜之法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肯说,只是告诉我们,等有机会的话,带我们去他的家乡,见见他的爷爷,到时候,能从他爷爷嘴里了解多少,就看我的本事。
这让我很是期待和兴奋,不过我也知道这是杨晨的推托之词,也就不多问了,毕竟这是人家家里的秘密。
接下来,我们几个就准备去福缘斋,但找到南宫飞燕之后,她掐着腰骂我们:你们一个个喝的跟红眼兔子似的,怎么去福缘斋?恐怕连门都进不去。
我顿时就傻眼了,白天的时候,的确没想到这么多,不过杨晨却不在意,他嘿嘿一笑,又弄了杯水,画了道符烧了,我们三个把水喝掉,片刻之后,酒气尽除。
杨晨得意道,这就是鲁班天书中的解酒之法。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佩服啊佩服,天下间果真是能人辈出,这小小的学校里,居然也是藏龙卧虎。
既然酒已经解了,我们都很高兴,于是一起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向福缘斋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