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邪人
校园西侧的小操场,这里最近简直已经成了我的夜晚栖息地,我一路小跑的来到了这里,喘着粗气看看时间,还好,距离十二点还差三分钟。
有人也许会问,半夜十二点了,你是咋跑出来的?
这个嘛,我想说,无论再大的困难和险阻,也阻挡不了向往自由的人们的脚步,实际上,就在一楼换了铁栏杆之后的第三天,就又不知被哪位大力哥给掰弯了……
我看了看周围,有点奇怪。按理说,这个人给我偷偷塞纸条,约我到这里来,应该是他先到才对,可是我四处看看,却空无一人。
我有些不安地在操场上转悠起来,寻找着可能出现人影的角落,也不知这个神神秘秘约我来的人,究竟是不是南宫飞燕。
用了三分钟的时间,在操场上转了小半圈,结果并没有任何发现,我不由大为疑惑,难道这个人是在逗我玩?
重新走到篮球架下,我叉着腰,目光再次巡视一圈,周围依然是空荡荡一片,夜空中冷风飕飕,带起枯黄的落叶,在半空打着旋,听在耳中,呜呜的怪响。
我泄了气,再次看看时间,刚好十二点整。
好吧,我再等一会,如果还是没有人出现,那我转头就走,这大冷天的,我可没功夫跟她闹着玩。
想到这里,我顺手掏出支烟点着,心里想,就给你一支烟的时间。
其实,我这抽烟的习惯,也是上大学之后才养成的,阿龙是个烟民,小胡子偶尔也抽,在他们的熏陶下,我在一起撺掇下也吸了一支,当时觉得有点呛,但却有种说不出的痛快,整个人仿佛都沉静了下来,感觉心也静了,脑子也清了。
从那以后,凡是我心里烦乱的时候,就会来一支烟,这样能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我抽的这个,是中南海牌的香烟,焦油含量8毫克,俗称点儿八,六块钱一盒,价格不上不下,口感适中,我们周围的男生,很多都抽这个。
不过,烟盒里只剩了一根烟,我用两根手指捏了出来,借着微弱的天光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烟盒,只见上面写着:吸烟有害健康,尽早戒烟有益健康。
每次看到这几个字,我都想笑,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你他妈的倒是别生产,别卖啊!
这就像一个妓女揽客,嘴里喊着:大哥,全套八十!然后进小黑屋,一边脱裤子一边说:大哥,还是回家跟媳妇好好过日子吧……
我草,钱都给你了,你在逗我么?
用力把这逗比的烟盒捏扁,一脚踢进垃圾堆,黑暗中火苗一闪,我已经深深的吸了一大口。
爽啊,什么他妈的吸烟有害健康,对于烟民来说,都是浮云,你要是在上面印上:吸烟可导致阳痿,我勒个去,我敢保证,比写肺癌都管用,立马一大批人戒烟。
香烟的火头红点闪烁,在黑暗中看起来,就像一只发着红光的眼睛,晃啊晃的,烟雾中,我微微眯起眼,享受着这朦胧的感受。
眼前仿佛起了幻觉,那香烟头在眼前晃动,突然,一个红点变成了三个,仍然在那里微微晃动着,我猛然警觉,回过神来,定睛一看,那红点果然是三个。
难道我已经眼花到这个地步了?我去,吸烟果然有害健康啊……
我用力揉了揉眼,定睛再看,还是三个!
不过,其中的两个红点,忽然熄灭了瞬间,随后又再次亮起,就好像,眨了下眼……
我心中一动,飞快地把烟头丢掉,再看,红点剩两个了,而且,似乎正在缓缓向我接近!
我瞬间就明白了,站起身喊道:“南宫飞燕,你开什么玩笑,有事就直说,搞什么莫名其妙的玩意,你以为我会害怕呀?”
黑暗中,那红点忽然停了下来,一个声音怪异地说:“你说什么?”
我愣了,不是南宫飞燕?
突然,那两个红点从黑暗中跳了下来,吓了我一跳,但定睛再看,却原来是一只遍体黑毛的怪猴,正死死的盯着我,那两个红点,就是它的眼睛!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由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这竟然是那只山魈!
那个隐身在黑暗中的又是谁?
那只山魈伏在地上没有动,黑暗中,那个声音又说:“看来,你还真是念念不忘那只小狐狸呢……”
随着这话语,那人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仿佛跨越了时空的黑洞,一步迈出,就那么渐渐的,在我的面前清晰起来。
就在他出现的一刻,那个山魈怪猴,转身飞蹿,跳到了他的肩膀,呲牙咧嘴的冲着我一阵比划,就好像是在示威一样。
我再次惊讶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山魈怪猴,真的是他所豢养!
这年轻人双手负后,就那么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确切的说,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他身上穿着很是怪异的服饰,就像过去人们穿的那种袍子,红黑两色相杂,半长的头发从额间垂落,斜斜至耳。
这年轻人打扮怪异,但身材匀称,生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紧抿的嘴唇微微上翘,相貌居然颇为英俊。
只是,他的眉眼之间隐约带着杀意,那微翘的嘴唇,更是流露出一丝不屑,整个面孔虽然几乎完美得毫无瑕疵,但却带着一股浓浓的邪气!
这个人,一定就是陈韩扬所说的,山里的那个满脸邪气的年轻人!
“是你找我?你是谁?”我沉声问道。
这年轻人仰着头,嘴角微动,仿佛轻笑了下,淡淡说道:“我是谁,难道你认不出?”
这人一张嘴,就隐约带着股淡淡的装B味道,我按捺下了想给他两拳的冲动,不冷不热地说:“废话,难道你是阿猫阿狗,让人一看就能认出是什么东西?”
我话里没有半点客气,这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豢养山魈害人,这是犯了禁忌的!
他眉头微挑,脸上的邪笑却更浓了,他缓缓说:“不错,在我面前敢如此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
这人给我的感觉太讨厌了,用句东北话来说,这就是典型的装犊子,我跟你这么说话咋地,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你既然找我,就少罗嗦,有话快说,有那啥快放,甭跟我装那社会人,我跟你不熟!”
他有些奇怪的看看我,眉宇间流露出了一丝怒意,我表面毫不在乎,手上却已经悄悄的戴上了血玉扳指,直勾勾的盯着他,心想我今天倒要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他半晌没有说话,渐渐又恢复了平静,忽然摇头说:“无知的家伙,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么?”
犯错?什么意思,这话貌似应该是我对他说的吧?
我淡淡一笑,也仰着头说:“不好意思,我从来没觉得我做错过什么,倒是你,居然敢带着这东西跑过来,你就不怕被人收拾了么?”
他嘴角再次牵动,邪笑道:“你觉得,这小小的学校里,我会在乎?”
他停顿了下,伸手拍了拍肩头的那只山魈,继续说:“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那只小狐狸,不过,现在她正拼命帮你为那个倒霉的乌鸦女疗伤,所以,现在已经没人来帮你了。”
他这语气,似乎已经把我当成了砧板上的肉,随时可以任他宰割,但我却完全没在意这些,我刚才分明听到,他说,南宫飞燕正拼命在为那个倒霉的乌鸦女疗伤!
乌鸦女?辛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