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好媳妇儿

  贺兰媛叫道:“哥哥!你说,陆筝儿她是不是有毛病?”
  陆筝儿疯狂大喊,“濯哥哥,你告诉她啊!”
  两人一起尖叫,那吵闹程度简直叫人难以忍受。
  贺兰濯强忍了头疼,朝贺兰媛解释道:“我之前为了给你报仇,深入陆家,所以是和陆筝儿订过亲事,但现在已经退亲了。”
  贺兰媛喃喃道:“哥哥,你竟然真的和陆筝儿订过亲事?”
  “嗯,是真的。”
  “哥哥,你为了我,竟然这么委屈自己?”贺兰媛又是感动,又是心酸,隔着栏杆握住了哥哥的手,“哥哥,这世上你对我最好了。”
  “不!”陆筝儿则是一声惨叫,凄凉无比。
  “吵死了!”贺兰媛恼道。
  “濯哥哥,你说我们退亲了?你还说,你和我订亲只是为了深入陆家,为了和贺兰媛报仇?你说的都是真的?!”陆筝儿一声声质问道。
  “你耳朵聋了啊?有毛病啊?当然是真的了。”贺兰媛没好气道。
  “我没问你!”陆筝儿几乎快要气疯了。
  贺兰濯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和你已经退亲,再无瓜葛,等下次陆家的人来探亲,你可以问个清楚明白。”
  “我不信!我不信!”陆筝儿连连摇头,眼泪飞溅。
  她哭道:“之前你对我那么好,甚至为了我,不惜让自己背上杀人未遂的罪名,怎么可能对我没有一点真心?就在前不久,你还送了我一套宝石头面。”
  “呸!”贺兰媛啐道:“你闭嘴吧!我哥就是瞎了眼,也绝对不会看上你的。”
  陆筝儿掩耳盗铃一般,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反正我是不会相信的。”
  贺兰媛大骂,“你这个自欺欺人的蠢货!”
  贺兰濯觉得耳畔有无数苍蝇在嗡嗡,一直吵闹不休。
  陆筝儿又哭又闹,妹妹贺兰媛破口大骂,叫他比被人捅了一刀还要抓狂!
  贺兰濯忍耐问道:“陆筝儿,这一次你对流民的汤药下毒,是谁指使你的?”
  他总觉得,陆筝儿背后有人指点。
  偏偏陆筝儿在气头上,哪里肯说?
  反倒哭道:“你都和我退亲了,我也进了大牢了,你还管这些做什么?你不肯帮我,还落井下石,早知道就说是你指使我的!”
  贺兰媛气骂,“你放屁!”
  贺兰濯实在呆不下去了。
  他转身就走。
  不管陆筝儿在后面哭得多惨,也不管妹妹喊得多凶,根本就不回头。
  陆若晴……,真是恶毒!
  贺兰濯忍不住恨恨的想到。
  他却没有察觉,自己脑子里一直挥散不去的,都是陆若晴。
  .
  “陆若晴竟然没有罪!”慕容长雅气得摔碎了茶碗,脸色大变,完全不复平日温柔模样。
  虽然她也想过,陆筝儿那种蠢货可能会把事情办砸。
  但是怎么想,陆若晴都是逃不掉罪名的,最多把陆筝儿给牵连进去而已。
  没想到,陆若晴居然提前发现了端倪,流民根本就没有死!
  陆若晴没有半点罪名。
  陆筝儿反倒原形毕露获了罪,简直愚蠢透了。
  慕容长雅连声讥笑,“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可是骂归骂,心里也是清楚。
  陆筝儿这次办得不算蠢,主要是陆若晴太过狡猾奸诈,换做是她来下手,也未必能够把自己摘的完全干净。
  不过,这也间接说明了陆若晴医术了得。
  那么之前在玉粹宫,缇萦一定是对她用了迷魂药,所以……,她才会神智失控。
  慕容长雅恨声道:“陆若晴,我和你仇恨不共戴天!”
  “小姐,有事回禀。”
  “说。”慕容长雅强行压住了怒气。
  “桓王府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桓王殿下让人准备一套首饰头面,准备送给陆女官。”
  “做--什--么?”慕容长雅一字一顿,咬牙问道。
  “好像是因为明天殿下要离开,陆女官答应过去给殿下送行,所以殿下就想给陆女官一个礼物,估计是做一个念想吧。”
  “呵呵。”慕容长雅不由讥笑。
  她才是正经的未来桓王妃!
  桓王要离开京城,不说给她送礼物,反倒惦记着给陆若晴松礼物。
  由此可见,桓王心里只有陆若晴一人!
  而她,已经名节败坏了。
  慕容长雅想到此处,不由恨得肝疼。
  她恨陆若晴、桓王,还有苏淑妃,甚至看所有的人都不顺眼!因为她的人生已经毁了,所以看不得任何人幸福!
  慕容长雅吩咐道:“来人!我要换一身衣服,去桓王府。”
  她现在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心中的恨意,也彻底的让她失去了理智,只剩下不达目的不罢休!
  慕容长雅很快到了桓王府。
  桓王微笑道:“长雅,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慕容长雅笑得恬静柔和,欠身行礼。
  “你还客气什么?”桓王招呼她坐下。
  丫头知道二人需要单独相处,斟过了茶,就都告退下去。
  慕容长雅穿了一身淡黄色的衣衫。
  她娴静的坐着,好似临水照花的一支清雅腊梅。
  桓王问她,“可是有事找我?”
  慕容长雅浅笑,“这不……,想着殿下明天就要启程去江南了,所以过来说说话。算是提前给殿下送别,免得明天事儿多,乱糟糟的。”
  她说到明天事儿多的时候,桓王的脸色,明显闪过了一丝不自在。
  慕容长雅却没有问起陆若晴。
  而是说道:“殿下,我听皇上说,你这一去时间还挺久的,只怕要一年半载的功夫。”
  桓王虽然心里嫌弃她,但是面上还是客气的。
  他微笑道:“是啊,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也有可能。”
  慕容长雅故作忧愁,“那我们的婚事岂不是耽搁了?”
  他们之前订了亲,订亲的日子,是在今年的九月中旬。
  桓王便道:“我会尽量在婚期前赶回来的,只要事情顺利,应该要不了一年的时间。”
  慕容长雅假装放松下来,浅笑道:“那就好,我就不用担心了。”
  她端起茶细细的抿了一口。
  很自然的样子。
  桓王没说话,她也没说话,忽然的安静让气氛有点尴尬。
  慕容长雅放下茶盏,抬头道:“殿下,你这次要去那么久?就算半年,我们也会好长一段日子见不着面,所以……”
  她欲言又止,眼里透露出一丝羞涩之意。
  “怎么了?”
  “殿下,你可不可以找一点旧日字画给我?我若是牵挂你了,看看你的字,你的画,就好看见你本人一样。”
  慕容长雅抬手轻轻抚脸,满目娇羞。
  桓王本来就自诩风流才子。
  有佳人说思念他,又要他的字画收藏睹物思人,怎么可能不成全呢?
  当即笑道:“行,我进去找几幅好的给你。”
  桓王起身大步流星进了内室。
  慕容长雅不动声色。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打开瓶塞,将药粉倒入桓王的茶碗里。
  那药粉迅速溶解,丝毫看不出任何痕迹。
  不多会儿,桓王拿了两幅画作和一副墨宝出来。
  慕容长雅上前,仔仔细细的展开看,“真好!殿下这个字不仅有柳公皮肉,还有颜卿风骨,二者竟然恰好的融为了一体。”
  桓王听了自然心满意足。
  他谦虚道:“哪里,哪里,还是差了不少。”
  慕容长雅却道:“殿下不必自谦,我看很好,比如这一撇宛若行云流水,尽的颜卿的潇洒豪迈风骨,但是这一点又圆润乖巧……”
  她对着桓王的几幅字画,开始长篇大论。
  桓王自然也兴致勃勃的的跟着讨论。
  说了半晌,两人都难免口渴。
  慕容长顺手端起茶水喝了两口,做的很自然。
  桓王自然想也不想,跟着端起茶、喝茶,最后把一整杯茶都喝完了。
  慕容长雅看在眼里微微一笑。
  反正是桓王先对她无情的,那就……,休要怪她无义了!
  ----她的心里尽是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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