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素质太低
说话之人，正是白露的表哥白羽。
之前吃饭的时候，小声议论并给自己“差评”最多的就是此人，山河一眼就认了出来。
见对方矛头直指自己，山河再次求助般的望向了白露。
可倒了这会儿，白露还是低着脑袋不给回应，可把山河急的够呛。
之前介绍时不说话也就罢了，山河尚能应付。可现在，人家指名道姓问起寿礼之事，山河真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因为，作为一名临时演员，他根本就没准备礼物！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白露还不出面帮他打个圆场，那这场戏他是很难再演下去了。
然而，无论山河如何暗示，白露始终一言不发，搞得他是郁闷万分！
迟疑了片刻，见众人无一不在等待着他的答案，只得独自起身，冲白昆歉意的说道：
“抱歉，老爷子，我没准备礼物。”
此话一出，仿佛一枚炸弹凭空爆裂，厅内嗡声四起，一片哗然。
且不说白家显赫的地位，仅作为白露的男友，第一次参加女友爷爷的寿宴，居然连份薄礼都不备，空手来吃席，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这不，就连向来淡定的白昆听完此话，脸上都划过了一丝错愕，张口问道：
“小子，爷爷虽然不缺什么，但你这点孝心都没有，我又怎能放心把孙女交给你呢？”
见老爷子面色不悦，坐在身后的白学季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是真猜不透女儿在玩哪一出，也不明白山河为何如此答复。心中责备之际，嘴上赶忙圆场道：
“爸，寿礼我们早就备好了，您别生气。这孩子有点愣，不会说话，呵呵。”说完，又冲着白露严肃的道：
“露露，别和爷爷开玩笑了，快把寿礼送上来！”
只见白露应了一声，起身将一份精美的寿礼送到了白昆手中，笑盈盈的说完祝词便返回了座位，只留山河一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处。
寿礼是白学季早已备好的，只不过刚才询问山河时，白露没拿出来罢了。
看过这一幕，山河在极度不解的同时，还嗅到了一股被人愚弄的味道！
明明准备了礼物，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明明可以帮他圆场，为什么选择缄口不言？
明明是好心来帮忙，为什么要被推上如此难堪的境地？
白露，你到底意欲何为！
要说之前几次的“尴尬”，山河虽不解，但还能忍受。
可现在，他明显看出来，白露是在有意刁难自己。虽不明原因，但山河的怒火已被点燃了起来。
然，在山河的世界里，承诺就是承诺。既然答应了对方要假扮男友，那他绝不会食言。
所以，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但至于之后怎么演，那可就不好说了！
……
送上最后一份寿礼后，送礼环节算是圆满落幕了。
期间虽然发生了个别小插曲，但并不影响今晚家宴的进程。
没过多久，就见白老爷子扭过身面向小辈们，一连串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这些问题大多与实事相关，大到英国退欧，小到共享单车，可谓是包罗万象。
听到这，在座的诸位顿时明朗，今年的宴试在不知不觉中已正式开始！
靠东而坐的小辈们，算上一同赴宴的男女朋友，一共有二十三人。
其中最小的是白学季小妹的二女儿，今年才十六周岁；最大的是白露的表哥白羽，已是年近三十，年岁是相差不小。
但年龄的差距并未阻碍众人抢答的热情，不出一分钟，厅内的东岸便传来了各式各样的回音。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二十来号人，张口没多久，便高下立分。
有人侃侃而谈，切题又生动，时不时还有独特见解冒出，明显属于上乘，有货又有料！
有人肚子里货很多，但碍于口才难以表现，憋得又急又累，算是中乘。
有人则嘴上嘀哩咕噜，却毫无重点，大多都在重复别人说过之物，算是下乘。
更有人，始终一言不发，没有任何表现，归为下下乘。
山河，毫不意外的进入了下下乘的行列。
但有趣的是，下下乘的行列里可不止他一人，与他结伴同列的还有坐在他隔壁的白露。
自出题到现在，一晃已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厅内犹如辩论会般热闹非凡，但山河与白露自始至终没有开过一次口，给人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这一幕不仅大伙看到了，主考官白昆也看得一清二楚。大感不解的他，先望了眼身后的小儿子白学季，见他是垂头丧气，苦笑中包含无奈，便索性打断了小辈们的讨论，直言向白露问道：
“露露，你怎么今天一句话都不说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露闻言，立马装出一副难为情状，回道：
“爷爷，没有啦。您知道我是学医的，您刚说的这些，我都不是很懂，所以……”
“噢，是这样啊。”白昆表示理解的点了点，但很快又问：
“那你的朋友，他怎么也一直不说话啊？”
“他啊……”
这一回，白露其实是想替山河说点什么的。因为她意识到，她之前的做法好像有那么“一丁点”的过分了。
但山河却不愿领情，不等她开口，直接打断了白露的言语，自个起身回道：
“白老爷子，你的问题太深奥了，我根本听不懂。什么退欧、川普的，是啥意思我都不明白。哦，只有共享单车我是见过的，可一次都没骑过，好不好骑，我也说不来，所以我还是闭嘴的好，不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说完，也不等白昆回应，一屁股坐回椅上，自顾自的玩起了手机。
入座后他还不忘瞅了眼身旁面色复杂的白露，心里尽是报复的快感！
不是想让我出丑么？好啊！那我干脆就丑到底，看看到最后是你丢人，还是我丢人！
待山河话音落下，整个侧厅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十多年了，宴试的环节中，还从没出现过这般“直白”的回答。不仅话糙理也糙，且带着几分不敬之意，顿时引起了大伙的不满。
长辈们纷纷望向了坐在白老爷子身后的白学季，眼中尽是责备之意。
小辈们则喜怒形于色，带着鄙夷的目光看向了山河。
与此同时，就见白羽又小声跟周边几人说道：
“看吧，我就说不能和这种眼界低的人来往，这些人真是素质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