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江东剧变

  皖县城内,太守张承本在安睡,猛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惊的他直接就坐了起来:“何事如此惊慌?”
  “将军,不好了,城外敌军攻城,攻势猛烈,守军不敌,还将军定夺!”
  “什么?不是还有水寨吗,难道水寨已经被攻陷了?”张承也一下子慌了。他是张昭之子,在曹军将皖县让给江东之后,为了家族大计,在父亲的举荐下来到这里镇守。虽然知道吴楚两家也有些不合,但基本上还算平静,只是没想到忽然就被人攻城,能突然攻到这里的他不用想都知道是楚军,只是事出突然,心里也是身心震撼,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连外衣都没穿就跑去开门。
  “来了多少人马?可看清是谁的旗号?”张承急切的大声喝问。
  那人头盔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满脸的土灰估计是摔倒的原因,脸上依旧残留着震惊之色,急忙答道:“看装束是楚军,旗号上是一个‘刘’字,不知道是何人,人马具体多少不知道了,但是城外密密麻麻到处是敌人!我们没有防备,敌人又是突然偷袭,我们快守不住了,将军您赶紧去看看吧!”
  看着那人就快哭了,张承也是感觉到头皮发麻,转身大喊道:“来人,来人,赶紧给本将军披挂,快!”
  其实府中的人早被喊杀声和刚才这个人的喊叫给喊了起来,此刻被张承一喊,赶紧就有人跑了过来给他披挂战甲。张承也是焦急的不断只会:“快去鸣锣通知全城人上城墙守城!”
  不过铠甲穿戴是很麻烦的事,张承仅仅穿戴了一半就再次被外面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将军,不好了,敌人已经登上了城头了,将军您再不去就要守不住了。
  这一下,张承彻底慌了,抛下还没有穿好的一般铠甲,提起自己的长枪就往外跑,急的后面的一个婢女大喊:“将军,护心镜,护心镜……”
  一批战马已经被人牵到了前院,张承大喊一声开门,上马就向成城门处狂奔而去。但等他到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他的心凉了半截,城门虽然还未被攻破,但是那喊杀声犹如怒涛一般在天际间不断的轰响,城头早已是杀得惨烈不堪,不断有人惨叫,而且自己这边似乎完全处在下风。
  “杀!”张承也是血性男儿,看到如此情景,心中的那股愤慨顿时冲天而起,跳下马直接向城上冲了上去。
  不过此刻的他根本就冲不到前面去,城头早已杀的不可开交,楚军人马不断逼近,自己的守军节节败退,败军将他完全阻挡,空间狭小,他根本上不去,反而被冲的连连后退!
  “站住!再退就死!”张承一枪将一个从身边退后的收兵刺倒在地,怒吼一声。
  看到是张承后,其他人终于微微稳住了心神,只是还没等到他说话,对面就有大批的楚军杀了过来!当先一名五大三粗的大汉喊着:“杀!快打开城门!”
  “张承在此,何人胆敢如此狂妄!”张承也是怒火中烧,立刻怒吼道。
  那领头的大汉也寻声看了过来,忽然裂开大嘴笑了起来:“张承?好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将还准备等会去找你呢,你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就留下吧,记好了,某乃是琅琊刘勋!”
  张承顿时怒了,骂道:“原来是你这个贪财忘义的小人,袁术手下的余孽,看枪!”
  江东的人对袁术都是极为痛恨的,这也是由来已久了,此刻张承及就是如此,直接就提枪猛刺,刘勋手提一柄长刀,一刀将张承的枪荡开,笑道:“小娃儿,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反手一刀,反攻了一招,张承横枪去挡,却是感觉一股巨力从枪身传来,两条手臂马上就是一阵酸麻,整个人都被震的连连后退,张承的臂力完全就是不能和刘勋相比。
  刘勋虽然名声不堪,但是手上的功夫倒是不弱,不然那当年也不可能成为袁术手下的大将,能够坐领庐江太守,此刻张承面对他,还是很吃亏的。
  一看张承根本不是刘勋的对手,张承的手下马上上前一把扶住张承连连后退,刘勋脸上横肉一抖,狞笑着说道:“给我杀!打开城门,占领此城后,可自行劫掠一个时辰!”
  对这些人来说,从军打仗都是为了搏一把,换的一个活路,除了升官,发财也是最希望的事之一,既然能够劫掠,而且是刘勋亲自下令的,手下人顿时纷纷嗷嗷嚎叫着向前猛冲而去,宛然一群嗜血的狼。
  张承手下那些兵,早就被下破了胆,夹带着张承就转身而逃。
  没了抵抗,打开城门就像是开自己家门一样简单,蜂拥而进的楚军也开始向城内四处涌去,有了刘勋的那一句话,城内各个角落也传出了各种悲惨的喊叫声。
  刘勋占领了皖县,在城中修整三天,就开始四方出动,清除庐江各处吴军残余,一时之间不可一世。
  不过偷袭陵阳成功的陆逊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肆意杀人放火,所到之处皆是整肃军纪,没有对百姓太过为难,仅仅是对一些拼命阻难的人进行了斩杀,不过陆逊的做法和奇怪,仅仅是烧了城中的粮草,将各种府库典籍封存,席卷了各种文书之后略微休整就再次快速来去,同时带走的还有大量的降兵,因为有陈武这位原本的江东将领,这些降兵也很快被安抚下来,仅仅派出人马送出捷报前往柴桑。
  几天之内,陆逊就以迅雷不见眼耳之势带着大量的人马席卷了大半个丹阳郡,陵阳、临城、安吴、泾县、富城,直逼丹阳治所宛陵城下。
  消息传来,整个江东瞬间动荡开来,人人呼爹喊娘想方设法前往他处逃命,朝堂之上,轰然剧烈震动,人人自危,有怒火冲天,愤愤不平者,有进言割地求和者,更有表面不动声响脑中思虑如何求存者,几乎顷刻之间,孙权就已经感觉大厦将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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