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华山
此后的一段岁月,慕容燕便留在洛阳学琴,闲暇时则教导曲非烟武功。慕容燕既然收了曲非烟为徒,自然就要尽一些师父的职责。慕容燕所会的武功众多,自然不愁没有武功来教曲非烟,但具体要教她那样武功,却让慕容燕颇费思量。权衡一二后,慕容燕决定先教她古墓派武功。
虽然慕容燕还有《九阴真经》、《九阳真经》、《小无相功》等神功绝学,但曲非烟年龄太小、武功低微,即便学了这些高深武功也体会不到其中的奥妙。而古墓派武功则要浅薄一些,并且同属玄门正宗,正适合给她扎根基用。不仅如此,古墓派武功的路数和现今流传的武功路数都不相同,偏于轻灵,讲究以巧破力,擅长以弱胜强,正适合曲非烟现在武功不高时用。
慕容燕每天一早便带着曲非烟到小巷竹舍中来学琴,直至傍晚始归。慕容燕学琴时,曲非烟就在竹林里习练武功,中饭便在绿竹翁处吃,虽是青菜豆腐,但却滋味绝妙,更妙在每餐都有好酒。绿竹翁酒量虽不甚高,备的酒却是上佳精品。他于酒道所知极多,于天下美酒不但深明来历,而且年份产地,一尝即辨。
有时绿竹翁出去贩卖竹器,便由那女子隔着竹帘教导。到得后来,慕容燕于琴中所提的种种疑难,绿竹翁常自无法解答,须得那女子亲自指点。那女子每次见慕容燕时,中间都隔着竹帘轻纱,是故慕容燕一直都没有见过她的相貌。慕容燕虽早知她身份,却一直没有拆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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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半年过去,慕容燕算算时间,发觉就要到风清扬传令狐冲“独孤九剑”的时候了。慕容燕有心去见识一下如雷贯耳的风清扬和“独孤九剑”,于是在一日学完琴后,便向那女子道:“婆婆。在下近日有些事,要离开洛阳一趟,所以今日就要向你告辞了。”
那女子一怔,半晌不语,隔了良久,才轻轻道:“去得这么急!《笑傲江湖曲》你……你还没会弹呢。”
慕容燕道:“这点婆婆到不用担心,在下此去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一个月,必定回返。《笑傲江湖曲》可等那时再继续学。”
那女子隔了一会儿,道:“那你早去早回。”
慕容燕道:“是。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那女子道:“什么事?”
慕容燕道:“在下此去的地方不适合带非非一起去,所以在下想让她在婆婆这里住一段时间,请婆婆代为照顾。”
那女子沉默一会儿,道:“好吧。此处竹舍还多,让给她一间便是了。”
慕容燕道:“那就多谢婆婆了。”
傍晚时分,曲非烟练功完毕,慕容燕又将这个消息跟她和绿竹翁说了。曲非烟当即就吵着要和慕容燕一起去,最后慕容燕承诺回来后教她一门新的武功,才将她安抚下来。对于曲非烟暂住绿竹巷的事。绿竹翁见他姑姑已经答应,便也没有意见。
第二日一早,慕容燕将曲非烟送到了绿竹巷,辞别众人。独自离开了洛阳。慕容燕沿黄河一路向西,出河南,过山西,不几日就到了陕西境内。
刚一入陕西慕容燕就听说田伯光也到了陕西。在长安城一夜之间连盗七家大户,并在每家墙上写了九个大字:‘万里独行田伯光借用’。慕容燕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这是田伯光在故意作案。引岳不群下山,好上山去见令狐冲。又过了一日,慕容燕又听人说起田伯光在陕北的延安府又做了几起大案,慕容燕知道田伯光就要去华山了,当即加紧赶路。次日,慕容燕便赶到了华山。
华山又称太华山,位于陕西省渭南附近,是五岳中的西岳。它南接秦岭,北瞰黄渭,扼守着大西北进出中原的门户。华山山体雄伟奇险,而且山势峻峭,壁立千仞,群峰挺秀,以险峻称雄于世,被誉为“奇险天下第一山”。
南宋年间“中原五绝”曾在华山之上比武论剑,评定天下第一高手,诚为一时美谈。
华山主要有东、西、南、北、中五座山峰。分别是东峰“朝阳峰”、西峰“莲花峰”、南峰“落雁峰”、北峰“云台峰”和中峰“玉女峰”。闻名江湖的“华山派”就位于“玉女峰”上。
华山派传承悠久,高手辈出,鼎盛时曾和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崆峒一起并称为六大门派。虽然现在因为屡次劫难,导致诸多绝技失传,人才凋零,但依然身处天下间一流门派的行列,和嵩山、衡山、泰山、恒山并称为五岳剑派,在江湖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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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燕上山之后,不顾其它,径自向玉女峰绝顶而去。而华山派众人,无一人察觉到了慕容燕的到来。
华山虽然不小,但玉女峰顶却不大,慕容燕上峰后,不过半个时辰,就在一处危崖上找到了令狐冲。只见这处危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没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之外,一无所有。慕容燕知道,这里就是华山派的思过崖了。那个山洞,就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之所。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危崖却是例外,当年华山派的祖师以此危崖为惩罚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受罚的弟子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
慕容燕找到令狐冲时,他正在崖上练剑,慕容燕也打扰他,独自隐身在等待。当晚,慕容燕就在玉女上找了一僻静处露宿。此时正值初春时节,春寒料峭,夜晚山中山风甚冷,但已慕容燕的内功修为,早已寒暑不侵,因此到并不担心着凉。
第二日,慕容燕继续隐身在令狐冲左近等待。傍晚时分,忽听得远远有人走上崖来,脚步迅捷,来人武功着实不低。
片刻之间。那人已然上崖,大声道:“令狐兄,故人来访。”
慕容燕心道:“来了!”向来人看去,只见一个汉子肩头挑着副担子走上峰来。
令狐冲从洞中走出,笑道:“田兄远道过访,当真意想不到。”
来人正是“万里独行”田伯光。
只见田伯光放下担子,从两只竹箩中各取出一只大坛子,笑道:“听说令狐兄在华山顶上坐牢,嘴里一定淡出鸟来,小弟在长安谪仙酒楼的地窖之中。取得两坛一百三十年的陈酒,来和令狐兄喝个痛快。”
月光下只见那两只极大的酒坛之上,贴着“谪仙酒楼”的金字红纸招牌,招纸和坛上篦箍均已陈旧,确非近物。
令狐冲走近几步,忍不住一喜,笑道:“将这一百斤酒挑上华山绝顶,这份人情可大得很啦!来来来,咱们便来喝酒。”从洞中取出两只大碗。
田伯光将坛上的泥封开了。一阵酒香直透出来,醇美绝伦。酒未沾唇,令狐冲已有醺醺之意。当下令狐冲和田伯光两人痛饮起来。两人对饮三大碗后,令狐冲突然右腿飞出。砰砰两声,将两大坛酒都踢入了深谷,隔了良久,谷底才传上来两下闷响。
田伯光惊道:“令狐兄踢去酒坛。却为什么?”
令狐冲道:“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田伯光,你作恶多端。滥伤无辜,武林之中,人人切齿。令狐冲敬你落落大方,不算是卑鄙猥崽之徒,才跟你喝了三大碗酒。见面之谊,至此而尽。别说两大坛美酒,便是将普天下珍宝都堆在我面前,难道便能买得令狐冲做你朋友吗?”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叫道:“田伯光,在下今日再领教你快刀高招。”
田伯光却不拔刀,摇头微笑,说道:“令狐兄,贵派剑术是极高的,只是你年纪还轻,火候未到,此刻要动刀动剑,毕竟还不是田某对手。”
令狐冲略一沉吟,点了点头,道:“此言不错,令狐冲十年之内,没法杀得了田兄。”啪的一声,将长剑还入剑鞘。
田伯光哈哈大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令狐冲道:“令狐冲不过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田兄不辞辛劳地来到华山,想来不是为了取我颈上人头。你我是敌非友,田兄有何所命,在下一概不允。”
田伯光笑道:“你还没听到我的说话,便先拒却了。”
令狐冲道:“正是。不论你叫我做什么事,我都决不照办。可是我又打不过你,在下脚底抹油,这可要逃了。”说着身形一晃,转到了崖后。
但令狐冲转得快,田伯光比他更快,令狐冲只奔出数丈,便见田伯光已拦在面前。令狐冲立即转身,想要从前崖跃落,只奔了十余步,田伯光又已追上,在他面前伸手一拦,哈哈大笑。
眼下岳不群和宁中则都已被田伯光引离了华山,华山派已没人能对付田伯光。令狐冲打,打不过,逃,又逃不掉,更叫不到帮手,只得跟田伯光敷衍一番,想要拖延时光到师父、师娘回山。于是令狐冲便田伯光东拉西扯,闲聊起来。
虽一番交谈只是随意敷衍,却也让令狐冲知道了田伯光的来意,原来田伯光被人点了死穴,又下了剧毒,被迫来邀令狐冲去见恒山派的仪琳。要是田伯光请不到令狐冲,一个月后就会毒发而死。
令狐冲虽知道去见仪琳一面对自己和华山派都没有不利,但令狐冲现在被师父责罚在思过崖思过一年,他生平最敬重师父,时候未到,当然不肯为了见仪琳就违抗师命,擅自下崖。虽这样田伯光就必死无疑,但田伯光此人作恶多端,令狐冲虽然敬他光明磊落,却也怀有杀他为民除害之心。所以令狐冲当然不会随他下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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