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若篇】—026人命关天

  出事了？子若急忙回神，红着脸手忙脚乱的推开压在身上的唐岳寒，整理了一下衣服，对上潼潼游移的眼神问：“出什么事情了？”
  “杜夫人，自杀了。”潼潼回神，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有了些许的遗憾。
  子若猛然瞪大了眼睛，上前几步抓着他的手，“死了？”
  “那倒没有，幸好杜离秋回去的及时，人现在还在抢救当中，不过刘叔叔电话过来似乎挺严重的，救得回来救不回来还不一定，我们要去看看吗？”想起刘森电话里的凝重，他想，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没想到那个女人受苦受了一辈子，到头来，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走吧，我送你们过去。”唐岳寒站起身，看向子若呆呆的，抓起车钥匙揽着她的肩膀就朝着外面走去，潼潼看了一眼，急忙跟上。
  医院里一片肃穆之气，子若看着那个坐在手术室门外地上的杜离秋，忽然有些心疼。忙三两步的跑上前，蹲在他面前小声的开了口，“小离？你还好吧。”
  杜离秋一直低垂着脑袋，听到她的声音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可是一向透着迷茫的眼睛里此刻全部都是恐惧，脸上挂满了泪水，身上手上都是血，整个人看着都有些不真实了起来。
  “为什么呢？我已经很听话了，妈妈说，只要我听话，她就不会自杀，为什么她还要死？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子若的心一下子便揪紧了，伸手抱住他的头，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鼻子忽然有些酸。杜离秋这一辈子只有他母亲一个亲人，连个朋友都没有，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爱护他，没想到连那个唯一保护着他的人都要离开了，他一定无助极了。
  “你没有做错什么，小离很乖，一直都很听你妈妈的话，一定是有别的原因的，不是你的错。”
  杜离秋伸出那双带着血的手紧紧的揪着她的衣服，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发抖。“不是，一定是我做错了，是我做错了。若若，你让她醒过来，我以后不会做错任何事情了，你让她醒过来好不好。”
  子若鼻子越来越酸，只能紧紧的抱着他，想要给他一点力量。她不明白杜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但是她想，以她那么疼爱杜离秋的程度来看，她一定舍不得丢下他的。
  “若若，我好害怕，她要死了。”
  “不会，我不会让她死的，一定不会死的。”子若抽了抽鼻子，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他有些无助的回头看向唐岳寒。
  后者脸色铁青的看着他们抱在一起的身体，那个杜夫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死是活他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是那个杜离秋因此这么不要脸的抱着子若，确实让他心里不爽极了。
  可是，一看到子若那么信赖的将眼神投射在他的身上，唐岳寒的心忽然就柔软的一塌糊涂，有些无力的揉了揉眉心，慢慢的踱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杜离秋，声音冰冷，“她不是自杀的。”
  杜离秋身子一僵，抬起泪炮眼怔怔的看他，“你说什么？”
  子若也有些诧异了起来，唐岳寒却已经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有些厌恶的看着她衣服上的血迹，继续说道：“杜离秋每次都是这个点来到医院的，她要是有心自杀，不打算活了，绝对不会选择这个时间段，让杜离秋有机会救她的。”
  “你是说，他杀？”子若眼睛一亮，抹了一把脸，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上面来。法医就是法医，果然看问题比较全面。
  杜离秋也跟着点了点头，有了子若在身边，慢慢的恢复了正常，没了一开始的恐惧和无助了。只是看着手上的那些血，他还是忍不住害怕的抖了抖身体。
  潼潼走上前，看了他们一眼，“可是刘叔说了，依照那个伤口大小和深浅判断，确实是杜夫人自己将刀子刺进身体里的，他人没办法做到。”
  杜离秋闻言，又默默的垂下脑袋去了，也跟着点点头，他发现母亲昏过去的时候，手上确实是拿着刀子的。
  “那会不会可能是别人威胁她自杀的呢？”子若皱了皱眉，点了点下巴怀疑道。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潼潼应道：“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等杜夫人醒过来，她醒了，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杜离秋抿着唇瓣，对，若若说的对，一定是别人威胁的，妈妈不可能丢下他不管的，上次她就说了，只要他听话，她就不会自杀的，他一直都很听话的。
  ‘吱呀’一声，手术室的门开了，刘森摘下嘴巴上的口罩，脸色有些暗沉的对几人说道：“很抱歉，若若，我的能力有限，如果你妈咪在的话，或许能捡回一条命，可惜她现在不在C市，恐怕……”
  杜离秋脸色一阵发白，眼前白白的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一样，越来越晕眩，越来越多的星星在转动。他刚才说的话，意思是不是……他妈妈要死了？
  他有些愣愣的回头看向子若，声音都在颤抖着，“若若，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她是不是要死了？”
  子若急忙扶住他，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小离。”
  “我真的做错事情了，真的……”
  子若脸色绷得死紧，看向一边的潼潼，咬咬牙问：“妈咪现在在哪里？多长时间能赶回来？”
  “我打个电话问问吧。”潼潼叹了一口气，有些同情的看着杜离秋，心里其实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毕竟，刘森说这话的意思，便是杜夫人撑不了几个小时了，就算妈咪坐着火箭飞回来，恐怕也是来不及的。
  打这个电话，纯粹是给他们一点心里安慰。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那边传来冷沐卉疲累的声音，“哎呀，潼潼啊，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啊，怎么，是不是跟我心灵相通知道我回来了，所以打电话准备过来接我了？不过你还是晚了，我和你爹地已经坐上回家的车子了，你的一片孝心就留到以后再好好的表现吧。”
  潼潼一愣，惊呼道，“你回C市了？”
  子若猛然抬头，瞪着眼睛期冀的看着他。
  电话那端立即传来呵呵呵的笑声，冷沐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幸灾乐祸，“是不是很意外很高兴？其实我跟你爹地在外面挺好的，这蜜月度的有滋有味的，乐不思蜀的差点又给你们制造出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不过呢，你大嫂打电话过来，说若若被岳寒给吃了，那你知道我是个非常关心自家儿女感情生活问题的好母亲了，这个时候当然得回来看热闹了……不，咳咳，是替我女儿讨个公道了，我女儿才这么小怎么就能被吃了呢，太不像话了是不是？我是要坚决尽快的回来的。但是潼潼啊，我回来的事情就不要跟若若说了，你知道她要是知道我这么关心她一定会不好意思的，所以你就暂时瞒着她吧。”
  潼潼满脸的黑线，妈咪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称赞自己的话的？还有，大嫂是怎么判断出若若被吃了的？他发现他们家除了若若稍微正常一点外，其他的女人全都有点自我幻想的毛病。
  步唐寒然。他有些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慢慢说道：“妈咪，若若已经知道你回来了，她就在我旁边。”虽然子若听不到电话那端传来的一大串话，不过他刚才的惊呼，已经让若若明白她的存在了。
  “嘎？”冷沐卉的声音戛然而止，随机有些心虚的开了口，“那不然……我和你爹地再重新飞回去？”
  “那倒不必，妈咪，我们这里有件麻烦事情需要你过来一下。”
  “很麻烦？”冷沐卉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她才刚下飞机，她很累的，这死小孩怎么一点都不体谅她的痛苦？刚刚还说他孝顺来着。
  潼潼哼了一声，“人命关天。”
  “我说潼潼，你妈咪的医术很宝贵的，不是什么人都救的，你是不是又从哪里捡来了阿猫阿狗的让我医治了？我告诉你，老娘现在困的要死，就这样了，拜拜。”
  “妈咪，不是我捡的，是若若……”
  潼潼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已经被子若一把夺了过去，“妈咪，你现在在C市了吗？十五分钟能不能赶到全华医院？快点，我在全华医院等你。”她说完，便将手机给挂断了。
  冷沐卉怔怔的瞪着只剩下嘟嘟嘟声的手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起来，“老公，我又被你女儿给欺负了。”
  坐在她身边的段凌尧笑了一声，搂着她的腰身说：“不是你宠出来的吗？”
  “不是我，我向来秉持着当严母的目标对她进行教育的。”冷沐卉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段凌尧挑着眉点点头，“嗯嗯，你最严谨了。那请问宝贝女儿要我们多久赶过去呢？”
  “十五分钟。”冷沐卉看了一眼手表，有些泄气的开口。
  段凌尧敲了敲前座司机的椅子，“老吴，把车往旁边靠一靠，换个座位，我来开。”
  “是。”老吴迅速的往路边开去，停车，下车，然后和段凌尧冷沐卉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后座去了。只是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忐忑，毕竟段爷亲自给他当了司机，这可是连东方和袁陌都很难享受到的待遇啊。虽然他很想沿路拦辆出租车回去，可是段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他让他换座位，他就只能换座位了。
  段凌尧的开车继续越来越精湛，车子在市区当中也是畅通无阻的，没多久，便停在了全华医院的大门口。
  潼潼一早就留在了那里，看到冷沐卉下车，立即便迎了上去。“爹地妈咪，你们来了，他们在三楼。”
  “来，来龙去脉，跟我说说。”冷沐卉边走边问，一旦进了医院，她便开始收起了那份恣意玩笑的态度，颇有些严肃的开口。
  潼潼立即将杜离秋的基本背景和情况简单总结的说了一遍，差不多时，他们三人也已经走到了手术室门口。
  刘森已经安排了护士准备好手术衣侯在一边，就等着她的到来了。
  “妈咪。”子若松了一口气，忙把她推进了手术室，“阿姨就拜托你了。”
  “你这个不孝女。”身子被她推的有些踉跄，冷沐卉回头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随着刘森走进了里面。
  杜离秋一直愣愣的看着，那个女人好年轻啊，她是若若的母亲？刚刚刘院长说，她的医术很高明的，有她在，自己的妈妈一定会没事的。
  “她能救我妈妈的，对不对？”他有些不确定的走到子若的身边，低声的问她。
  子若用力的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特别轻柔的安抚他，“对，我妈咪很厉害的，她一定可以将你妈咪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放心放心。”
  “我相信若若的。”杜离秋呼出一口气，尽管还是有些不安，不过若若的话一向都没错的，她说可以就一定可以，若若那么厉害，她妈咪也一定很厉害。
  他一边一边的告诉自己，他妈妈不会离开他的，虽然留了很多血，虽然那刀子刺得很深，可是一定一定没有问题的。
  杜离秋呼出一口气，眨了眨眼，蓦然感觉到头顶有一道视线带着可怕的压力一直压下来。他顿时一愣，抬头看向那个站在唐岳寒身边打量着自己的男人。
  他好冷酷，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透不过气来似的，而且身上有一股让人感到很矮小的气势，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强大的压迫能力。
  杜离秋扯了扯子若的衣服，“他是谁？”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子若怔了怔，随即干笑了一声，低低的喊了一声，“爹地。”
  “原来你还看得到我这个爹地啊。”段凌尧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提起步子走了过来。看着子若缩着的脖子，他就想狠狠的敲她的脑袋，这丫头居然将他这么大的人当成透明的，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隐身的能力能让宝贝女儿忽略到这个地步了。
  站在杜离秋的面前，他终于将一直放在子若身上的视线给收了回来，对着杜离秋伸出手来，“你好，我是子若的父亲。”
  “呃……”杜离秋眨了眨眼，看着他伸出来的大掌，默默的伸出手握了握，然后迅速的收了回来。
  这让段凌尧瞬间有了一种被嫌弃的感觉。
  子若一看他眉心跳了跳，就知道他肯定不高兴了，忙伸手挽上他的手臂，谄媚兮兮的开了口，“爹地，我越来越帅了，你看看，这蜜月度的肯定特别的开心对不对，乍一看居然比潼潼都要年轻了，所以我刚才一时都没认出来，你不怪我的，对吧。”
  段凌尧眉心拧起，若若你的马屁拍的太过了。潼潼和唐岳寒对视一眼，齐齐的翻了个白眼，就连杜离秋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一副‘你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表情。虽然这个若若的父亲看起来确实很年轻，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的嘛。
  “你们干嘛一副吃了大便的表情啊？我说的不对吗？你们谁敢否认？谁敢否认？”子若一个一个的瞪了回去，她就不信谁会出口争辩，除非不要命了。
  她这样的表情，就连迟钝如杜离秋都看出来她威胁的意味了，当下没人开口说半个字了。
  手术室的门很快便被打开了，冷沐卉默默的走出来，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来。
  杜离秋第一个上前，满脸期望的看着她，“我妈妈怎么样了？”
  “你……”冷沐卉第一眼就被他呆萌呆萌的表情给萌到了，不由的挂起笑容开口，“放心放心，她没事了，不过现在还没醒过来，待会有人送她回病房去的。”
  “谢谢你谢谢你。”杜离秋立即满脸感激的握住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摇着，那双好看的晶亮的眸子立即有了湿润润的感觉，让冷沐卉百年难得一遇的母性陡然高涨了起来，伸手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柔得几乎滴出了水，“小意思小意思，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妈咪出事的。”
  潼潼偷偷的去看段凌尧所在的地方，果然，他那张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沐沐，我们该回家了。”段凌尧一把将她拉了过来，臭着一张脸揽着她的腰身就往外走。
  冷沐卉微微诧异，眨了眨眼不解的问：“那么急做什么，我衣服还没换下来呢。”
  那个杜离秋，绝对是个祸害，一个男生，长的好看也就罢了，还那么恬不知耻的做出那样的表情来。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露出那样呆萌的表情来，那就是个受，被人压的份。
  段凌尧一边走一边想，绝对不能再让老婆和这样的人相处，他绝对要杜绝掉。
  唐岳寒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微微的挑了挑眉，看起来段叔也不能淡定了。这个杜离秋有蛊惑女人，却让男人无比厌恶的能力，这还真是一种了不得的本事啊。
  “若若，你爹地怎么了？”好像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杜离秋愣愣的问，“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放心放心，我爹地除了喜欢我妈咪之外，其他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子若很同情的拍了拍杜离秋的肩膀，嗯，刚才爹地那样的表情，绝对是吃醋的表情，看着妈咪跟杜离秋相谈甚欢他就不高兴了。爹地真是的，杜离秋才那么小，他有什么好担忧的，妈咪要出轨也会找个成年的人吧，爹地的智商真的是越来越低了。
  杜离秋还是很困惑，但也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身后正巧传来车轮子咕噜咕噜的声音，众人回头，便看到被推着出来的杜夫人。
  杜离秋脸色一白，急忙应了上去，“妈……”
  “先让一让，我们送你妈咪回病房。”刘森将他拉到一边，看着推车越来越远。
  车子一路朝着杜夫人的病房方向而去，杜离秋一把拉住刘森的手臂急切的问：“我妈妈已经活过来了是吗？”
  “嗯，放心吧，有冷院长在，她一定没事的，明天就能醒过来了。”
  子若走到他的身边轻声开口，“你先去休息吧，有护士看着，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明天我会帮你向老师请假的，你就留下来好好的照顾你妈妈。”
  “谢谢若若。”
  唐岳寒上前一步，重新揽上子若的肩膀，“那我们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杜离秋看了他一眼，他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个人也不喜欢他。为什么呢？若若就不会讨厌他呀。
  子若走了，整间大的病房里就只剩下杜离秋和院长留下来的小护士，外面的天黑漆漆的，几乎让他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母亲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情景。
  很恐怖，很难受，杜离秋几乎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样没办法呼吸，更没办法睡得安稳，一直辗转反侧来来去去的醒过来睡过去，常常一点动静就能让他惊醒。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过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的黑眼圈浓重的有些恐怖。
  杜夫人还没醒，很安详的躺在病床上，杜离秋很害怕，想找子若可是不知道她的号码，便在病房里一遍一遍的走。这让在病房里检查的刘森和护士有些无力和头疼。
  “离秋啊，你要是实在静不下心来，就去楼下的花园走一走好不好？这里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老实说，这间病房已经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了。小若若怀疑是他杀，昨夜回去的时候就留下了几人一直默默的看着这间病房，一有风吹草动的就立即行动，所以他觉得这里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杜离秋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继续走，最后围着病床一圈一圈的走，差点没将刘森的眼睛给转晕了。
  他直接一把将杜离秋给推出了病房，“出去出去，你这样严重影响了我替你妈妈的诊断。”
  “可是……”杜离秋想说什么，被刘森的眼睛一瞪，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好委屈的走出了病房，朝着楼下的小花园走去，他低着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感觉鼻子里突然没有了医院里的那种药水味。
  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学校里。
  杜离秋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教学楼，很奇怪的抬起头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谁把他送过来的？好奇怪？
  不过，这里有若若。
  想着，他忽然心情愉悦了起来，三两步朝着楼梯上面走，一直走到五班的班级，从窗户外面朝着里面看。
  老师不在，似乎是自习，他立即朝着子若招手，“若若，若若。”
  坐在窗户边的同学被他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去让人叫醒正在睡觉的子若。
  “杜离秋？”子若嘴角抽搐的看着站在窗户外面的人，悄悄的打开后门溜了出去，一出门便对着他的额头弹了过去，“你不是在医院里吗？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院长让我下楼走走，我回过神来，人就站在这里了。”
  子若无力的仰头长叹了一声，你还真的是人才呀。
  “我妈妈还没醒，若若，我不敢回病房，我会想起昨天的事情。我睡不着，若若，你看我的眼睛都肿了。”他继续可怜兮兮的开口。
  子若仔细的看去，果然看到他异常憔悴的样子。看起来，昨晚的事情，真的把他给吓坏了。
  顿了顿，她思考了半晌，忽然拉着他的手笑了起来，“走，我陪你去医院。”
  “那上课呢？”
  “逃了。”
  杜离秋眨了眨眼，可是老师说，逃课不是好学生的行为，“若若，不然我们请个假吧。”
  “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废话真多，子若理都不理他，转身就离开了教室，跑出了校门。
  此时已经是正下午的阳光，晒在人的身上异常的灼热，她回头看了一眼杜离秋，确实是满身大汗衣服都浸湿的，真是奇怪他顶着大太阳走了那么一大段了路居然没中暑。
  招了一辆出租车，她拉着杜离秋一路朝着医院而去。
  病房的门口站着昨日子若留下的两个人，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口，见她过来，微微点了点头汇报了一句，“没有任何异常，只不过……”
  “只不过？”子若挑了挑眉，没有任何异常，居然还有个‘只不过’吗？
  两人对视一眼，干笑一声，“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子若疑狐的看了他们一眼，慢慢吞吞的开了门。
  杜离秋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我妈妈醒了吗？”
  两人点点头，“刚刚醒过来。”。
  “太好了。”杜离秋欢呼，当下越过子若跑了进去。随即一怔，诧异的看着坐在病床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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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千字……算不算补上昨天的？嗯，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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