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唐季郢。
  居然能在锦城看到唐季郢,这让我很是意外。
  那天晚上,我同傅明觉大吵一架的那天晚上,我当时就想找唐季郢问问清楚我肚子里孩子突然流产的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那时,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同傅明觉吵完架直接一冲动就来了锦城,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去找他问那件事。
  现在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他,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唐季郢,你不是应该在荣城吗?怎么会来了锦城呢?”
  唐季郢笑着扬了扬手里握着的那瓶酒,我淡淡扫了一眼,他手上的这酒跟我的那一堆酒倒是同款。
  “锦城的夜景这么美,我怎么就不能来看一看了?”
  唐季郢给我的印象从来不是这么吊儿郎当的人,可能今天是喝了酒的缘故,听起来有点醉醉的感觉。
  江边的人还算多的,我如果在这里问的话,难免会惹来别人的围观。
  我说:“唐季郢,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唐季郢用他自己的酒瓶轻轻撞了一下我的酒瓶,说:“这里江风霓虹正好,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是更好?”
  我沉眸,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种动作给我的感觉有点轻佻浮躁了,这并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唐季郢,在我的印象里他是技艺精湛不苟言笑的医生,今天的他像变了一个人。
  难不成,脱下白大褂的他私底下竟是这样的吗?
  且不管他了,我今天好容易逮到了他,先问了我的问题才行。
  “那好,我就在这里问了,我请你无论如何都要如实的回答我。”
  “你要问什么?”
  “我想问你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有的?”
  我直勾勾的盯着唐季郢的眼睛看,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小动作,因为人在说谎的时候是会有某些小动作出现的,我担心他会说谎,当然,也很害怕他说出来一些我怀疑但却又有点害怕的事实来。
  “你身体太虚弱,且神思郁结,所以没有保住那个孩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仅仅是这样吗?”
  “哦,如果说有的话,那就可能是你不注意保养的话,以后可能会形成习惯性流产。”
  我眸色一暗,习惯性流产这个词听起来是那么的可怕,可我并不是想要这个结论。
  “我想问,会不会有人在我的饮食或者别的上面做手脚来害我的孩子的这种可能呢?”
  我暗暗责怪自己傻,这样直白的问一个这么蠢的问题,即便是有这个可能,他在一开始没有说出来,现在再问一定也不会说出来的,但事关我的孩子,我实在是忍不住不这样问一通了。
  唐季郢皱眉,反问道:“你居然是这么想的吗?那你以为有心想害你的孩子的人是谁呢?”
  傅明觉!
  我脑子里又闪过傅明觉压在我的身上,恨恨的说出来的那句话,他不会让我怀上他的孩子的。
  是因为我的这张脸,我不是真正的宗浅浅,所以才会连怀上他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距离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了短短的两天时间,但这两天里我每次想起来这句话就会心痛到不能呼吸。
  但我面对唐季郢,却不能说出来‘傅明觉’这三个字,因为我知道他们的关系。
  也可能还因为,我询问唐季郢不过是想排除我心底对傅明觉的那种怀疑,脑子很乱,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我总是会犯这样的错误,明明是我主动要去做的事情,最后的结果都是被别人牵着走。
  我不想再继续跟唐季郢说这个问题,明知道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者明知道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承受所有有可能的答案。
  算了,孩子已经没有了,再去追究这些过程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只要恨着傅明觉就可以了。
  对,我现在恨着傅明觉,前所未有的那种恨。
  我拎着一瓶酒上了车,唐季郢摇摇晃晃的追过去直接一屁股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我冷冰冰地说:“你住哪个酒店?我可以送你回去。”
  唐季郢朝前面指了指被我遗落在车前面的那堆酒,说:“我不需要 你送,你只要陪着我把酒喝完就行了。”
  我皱眉,唐季郢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的不正常啊,看情形莫不是有什么郁结在心里的心事发泄不出来?
  “你刚不是还劝我说应该保养身体的吗?怎么这会儿又要我陪你喝酒了?”我问。
  “不,我说的陪,是你在旁边看着我喝完就行,并不一定要你也喝,行不行?”
  “你在锦城没有什么朋友吧?”
  “如果你算的话,那就是有!”
  我笑了,轻轻点了下头,说:“那你就当我是你的朋友吧!”
  “那好朋友请下车,陪我喝杯酒吧,我在这个酒吧泡了两天了,没有跟超过三个人说话,真是快憋闷死了。”
  我又笑了,数着手指说:“那我猜,这三个人一个是调酒师,一个是帮你泊车的门童,另外一个嘛,当然就是第一个大着胆子来搭讪的美女了。”
  唐季郢笑着朝我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姚·福尔摩斯小姐,你真是神探也。”
  话聊到这个时候,我才感觉有点意趣了,人在伤心不如意的时候,只想身旁有个可信的有人来听听他的诉苦,即便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就那样陪着也是好的。
  我之所以会这么想,那完全是因为我此刻也正处在这样的时期,虽然唐季郢并不是我理想的诉苦对象,但他有一个好处,我可以把他当成一个不会说话的树洞,当成倒掉我脑海里那些不好的事情的一个垃圾桶。
  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我只管喝我的酒,说我自己的话,这便足矣,想想也挺好玩的。
  我没有下车,他直接将那些酒拎到了车上来,我们便一个坐在驾驶座上,一个坐在副驾驶上,酒瓶子被我排成一排放在前面,我打开车载音响,放了一些比较舒缓的音乐出来,这种音乐最容易激发人此刻内心的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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