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知晓其中厉害
“好！洛灵，你在这宫中万事要小心！”苏清瑶叮嘱了一番。
徐贤妃此刻朝着洛灵走来，苏清瑶等人也是见过大人物的，自然不会乱了规矩，远远地便给徐贤妃行了个礼。
洛灵微微点头，“我会的，你们有心了！”
“洛灵，好了吗？”
徐贤妃刚刚是故意将时间留给洛灵的，只是时间太久会让人怀疑，这才走过来问了句，也是顺便给洛灵提个醒。
洛灵微微一笑，“娘娘，好了，等下只要将这些大勋国的舞姬送出宫去，我们也是该各自回宫了！”
徐贤妃微微点头，安排人将苏清瑶等人送出宫后，宫女便为两人撑着伞一同往回宫的路走。
雪下得很大，路上很快便积起了一层白色，洛灵与徐贤妃缓缓在回宫的路上走着，一踩一个雪白脚印。
“洛灵，今日虽然是你提前出手，可是达到的效果远远不止预期中的那般！”
徐贤妃有些遗憾的说着，这些个线索和宫内安插的人脉，几乎同一处发作还扳不倒皇后和太子。
皇上的惩罚似乎不痛不痒了些，改天心情一高兴，一道口谕便可解了钟祥宫的禁足，护国寺的面壁思过处罚。
洛灵扬了扬嘴角的弧度，“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
“那你为何还如此大费周章？就这么救那些舞姬用了这么好的机会，若是日后用，说不准可以一箭双雕？”
徐贤妃不认为洛灵是个冲动的人，跟她相处了这么久，她越是不动声色的蛰伏，就证明行动起来的效果越好。
在梁国宫中待了这么久，徐贤妃身后跟着的都是她的心腹，自然不怕两人说话会外泄什么的。
洛灵似乎并不在乎，与徐贤妃算是初次联手合作，所以话也愿意多说两句。
“仅仅凭一院子的宫女？还是凭两个普通的妃子就能对付皇后了？”
徐贤妃不语，听着洛灵继续说道，
“郑妃有点心机手腕，朱妃就太天真了？那个玉贵人已死多日，不过就是个噱头。就算有冤屈如今事情过去了那么久皇上也不想深究。何况此事关系到皇族尊严，褚裕帝又岂会因为这个名头重重处罚，他只要自己知道这件事就是太子做的就行了！这事虽然没有明面上的去处罚楚嚣，但是就像埋在他心里的一根刺，这根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扎越深。到时候他每每看到楚嚣，就会恨楚嚣连他妃子的主意都敢打，久而久之，会对楚嚣厌恶至极，到时候我们再寻个什么体面一点的名头...数罪并罚，楚嚣想不死都难！”
徐贤妃心里突然轻松了些许，“我就说嘛，以你的手段...又怎么会甘心就这般完事？”
“而且此番大费周章，也不是收获全无，最起码替楚烨洗清了冤屈！不过他年前是回不来了！”
说完这句，洛灵的手伸出伞外，手掌感受着这雪带来的冰凉。
“哦？”
这一点徐贤妃倒是有些惊讶，既然褚裕帝已经给楚烨免了罪，如果快马加鞭，兴许可以赶得上春节前夕。
洛灵并未解释，而是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皇上今日如此处置皇上和太子，看来一会儿，我少不了要被请去勤政殿一趟了！”
听到洛灵如此说，徐贤妃明白了大半，今日的雪下得如此蹊跷，一系列的茅台都指向皇后母子，莫不是皇上已经疑心洛灵？
褚裕帝无端赏赐洛灵贡品狐裘，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在里面？
这一点徐贤妃不好猜，毕竟那是皇上，人心隔肚皮！谁说得准？
光从褚裕帝对洛灵的态度这一部分原因，所以皇后母子的处罚如此轻微？明显护短！
不过这都是猜想罢了。
徐贤妃担心的蹙了下眉，“那你此次去勤政殿可有性命危险？”
洛灵摇摇头，“那倒不至于，不过被问话是在所难免的了！”
“那就好！要我去一趟吗？”
洛灵道，“这倒不用，我一人便可以应付，你若是也如此巧合的出现，只怕皇上会多想！”
“那好吧！”
徐贤妃刚松了口气，皇上身边的小允子便寻了过来。
“奴才参见贤妃娘娘！”小允子十分客气的给贤妃行了个礼，随后又看向边上的洛灵，
“洛灵姑娘，皇上请您去勤政殿一趟，大概是关于大勋的事情商议！”
小允子心虚的瞥了一眼徐贤妃，意思很明显只请走洛灵一人即可。
洛灵微微点头，与徐贤妃眼神交错一秒，便已经明白了！
小允子一个手势，身后几人抬着的金色小轿子落地。他对洛灵做了个请的手势，很是客气，
“皇上说路上都是积雪，洛灵姑娘走过去想必会湿了鞋袜，所以让奴才用小轿抬您过去！”
“多谢皇上！”洛灵谢恩后缓缓走上去，钻进那顶小轿里。
看着洛灵的小轿渐渐消失在前方的道路，徐贤妃看着远处眼神有些复杂。
“主子，你这样为她。不惜一切代价！你真的觉得就能还清了？她的心思如此可怕，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你还会为她再死一次吗？”
其实在她的心里，她本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不想帮夏侯洛灵。
但是这是主子的命令，她只能选择遵从！绝不忤逆！
身边的宫女对徐贤妃微微弯了下腰，毕恭毕敬道，
“娘娘，那些今日为我们作证所用到的宫女，解药还要给吗？”
徐贤妃冷笑一声，“给，当然要给！只要夏侯洛灵没说要她们的命，就别打草惊蛇乱了主子的计划！”
“娘娘说的是，奴婢这就将解药分发下去！”那宫女说完，转身便消失在了墙角处。
徐贤妃阴恻恻的笑了几声，像是自言自语那般兴奋。
“恐怕太子自己都想不到，在那些作证的宫女中，其中有一些是他根本没见过的！只是他这人身边的美人不断，看花眼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接下来，这梁宫里可是会越来越热闹了...”
夜深，洛灵在勤政殿陪皇上用了晚膳后便出来了，回去还是像之前一样被小轿往太后宫中的方向抬。
一路上都很安静，洛灵耳朵里都重复着跟褚裕帝在饭桌上的谈话。
“洛灵，朕如此处置皇后和太子你觉得如何？”
“皇上，民女只是大勋国的质子，无论皇上如何做？对于皇上的圣裁民女都无权过问，这个问题皇上就不要为难民女了！”
“朕叫你过来是陪朕用膳，顺便聊聊今日之事，你不必太拘束。有话尽管说，朕允许你说的话便不会治你罪！”
“皇上，民女年纪尚小，今日之事十分错综复杂。这脑子里现在还没理清思路，一团乱呢！到底是民女太笨，这事情一乱，若是非要分出个什么来，只怕是过年前都不得安生！如今既然太子连犯数罪，皇后又有包庇之嫌，皇上的快刀斩乱麻是最好不过了。皇上处罚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既不会失了太子恩威，又不会影响到过节，实乃上上策！”
“你倒是会说话。”
褚裕帝又道，“今日之事确实很乱，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全赶上了。有夕月公主的谣言，有太子殿下的不良作风，又搅进来皇后，甚至还有楚烨受冤一事！洛灵，你不觉得这一切发生在同一天太巧了点吗？”
洛灵只是笑笑，不乱？她又怎么浑水摸鱼？
“皇上，或许这就是个巧合呢？”
“洛灵，你是朕过完年就要册封的清宁县主，以后这种混乱的场合，女孩子还是避开些！”
皇上话里有话，洛灵自然知道褚裕帝会疑心。
要不是那场及时下的雪，褚裕帝还不会疑心她，可是那也是为楚烨洗清冤屈最好的机会，错过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有下一次。
“皇上教训的是，民女记住了！”
洛灵在想皇上的话，小轿又走了好一会，便停了下来，她还以为是永宁宫到了。
外面传来慕容袭的声音，“洛灵，可以见我一面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想必是他刚刚跟前面引路的太监打听了下，所以知道此刻小轿里乘坐的便是她。
洛灵帘子并未掀开，语气中难以掩饰的清冷，
“袭大人，这么晚了你我孤男寡女见面多有不便！宫门那边怕是要下钥了，您还是赶紧离开吧！除了每日跟您学习音律的时间，余下你我还是避嫌的好！”
“洛灵，想知道当日你我在洛城开战之时，那些刺杀夏侯焱的人是谁吗？”他音调上扬，带着一定的自信。
洛灵听到慕容袭亲口道出虽然有些好奇，他为何突然又想将那些谍者的身份告知了。
可是她既然已经知晓是谍者，就算对慕容袭要说的话有些好奇，却也仅仅只是仅止于此，他带来的消息不过都是她知道的罢了。
慕容袭听小轿里的人不语，又继续说道，
“也对，以你的聪明才智要猜到那些人并不难？不过近日...我还得到一个消息，你若真的不打算管夏侯焱的生死了？我也算是少了个竞争你的对手，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