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毁得一干二净

  那简短三个字，让戚沐城打了个寒颤。
  但那一瞬间的心悸过后，便是更猛烈的怒气。
  “长本事了，敢恨我？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戚沐城贯彻最深处，凶猛疯狂的激撞近乎施虐。
  待这惩罚性的战役结束，戚沐城提起裤子便大步离开。
  “白滢，你若再背叛我，我绝对会把你毁得一干二净！”
  他的一句话，给白滢的命运定了结局。
  就算死，她也只能是他戚沐城的女人。
  白滢胸口一闷，喉间一片气血翻腾，直直喷出了一口乌血……
  戚沐城，我若死了，你会有一丝丝难过吗？
  白滢意识昏沉地睡了过去，直到翌日清晨，牢房门外传来了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她才醒了过来。
  “夫人，起来上路吧。”一个声音沙哑的侍卫走了进来。
  白滢揉了揉双眼，她现在看什么都是双重影。
  “去哪？”她嘴里还是浓郁的血腥味。
  “你去了就知道。”侍卫没有多说，直接拉着白滢便往外走，动作还有些急促。
  白滢被这突然的大幅度动作带得又细细咳嗽起来，随后猛地一呛，布满枯草的地上又落下了暗红色的血。
  侍卫有些不耐烦，直接扛起白滢便大步走了出去。
  深山断崖。
  白滢被重重扔在地上，清晨的岩石地，有着湿漉的青苔印，还有尚未融化的残雪。
  她费力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看清前面裹得严实的人是苏蓁蓁。
  “姐姐。”苏蓁蓁摘下口罩，面色淡然。
  “苏蓁蓁，你儿子不是我杀的。”身着单薄的白滢冷得哆嗦，连声音都不利索。
  苏蓁蓁闪了闪眼眸，然后轻咳一声：“我知道，可他跟你一样，都在挡我的路。”
  白滢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难道那孩子不是阎……”
  “反正已经死无对证了。”苏蓁蓁挑了挑柳叶眉，看向白滢的神情透着一丝审视，“倒是姐姐……
  你想痛不欲生活着，还是痛痛快快死去呢？”
  白滢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刻听苏蓁蓁说这种话，情绪丝毫没有起伏。
  “虎毒不食子，你会遭天谴的。”她替那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感到不值。
  “天谴我不感兴趣，但我可是很期待大帅亲手把你推下这断崖呢……”
  苏蓁蓁笑盈盈说着，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就是那一笑，让白滢瞬间毛骨悚然。
  侍卫将苏蓁蓁绑在了断崖边，然后脱了身上的侍卫服，露出里面的死囚衣裳。
  白滢静静看着他们的举止，心中已经明了。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马啸声由远及近，神情凶狠的戚沐城只身骑马赶了过来，没有带一个侍从。
  “白滢，放了蓁蓁！”戚沐城低吼着，拔出了腰间的枪。
  白滢扯了扯嘴角，心如死灰。
  这样的情形，她早料到了。
  旁边的死囚沙哑着声音开口：“只要大帅带足了银票，我们主子自然不会伤害苏姨太！”
  戚沐城愤恨地看着白滢，七窍都在冒烟。
  “你非要跟我走到这一步吗？”他怒声质问。
  白滢微微勾了勾唇角，神情透着一丝凄凉。
  “我和苏蓁蓁，你选谁？”她笑着问道，无视他直指自己的黑色枪口。
  “白滢，你在家里胡闹我都忍了，但勾搭死囚越狱是要直接处死的，你给我放清醒点！”戚沐城黑沉着脸说道。
  处死？她现在和死有什么区别……
  白滢往后退了一步，有种视死如归的释怀感。
  “戚沐城，我不要你了。”她的声音被风吹散，在山谷里传来阵阵回音。
  戚沐城的心毫无防备地狠狠一颤，随即是前所未有的空荡感。
  “结婚那天我们发誓……说要爱彼此到生命最后一秒，我做到了，可你呢？”
  她肺里又翻涌上来一股沉闷感，连着咳出了几口血。
  白滢苦涩一笑，用冻红的手抹去唇上的乌血：“我找杜大夫真的是看病，你怎么就不信呢？”
  她没去看戚沐城的脸色，摇摇欲坠朝断崖边的苏蓁蓁走去。
  “唔……”苏蓁蓁被胶带堵住了嘴，无助看着戚沐城。
  白滢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眼神空洞地看着这个演技超群的女人。
  “如果我说眼前这一切都是她串通死囚自导自演，那孩子也是她亲手……”
  她想拿刀划开苏蓁蓁嘴上的胶带，让戚沐城亲口听听这个女人的解释。
  “嘭！！”巨大的枪响，震得林子里的鸟四处乱蹿。
  白滢低头看着胸口溢开的血花，凌乱的呼吸在空旷的山间异常清晰。
  “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她闭上眼，整个人直直往后仰，跌落了深不见底的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