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天下身法,天魔解体
‘好你个撒谎的小犊子!’重拳毫无理由,毫无预兆地突袭过来,直接碾碎了银尘身上的奥术屏障,重重轰击在他的身上魔法师被一拳打飞,差点摔出解语宗的圆圈之外,然而魔法师在被击飞的过程中,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解语宗的弟子中间传出一声号令,所有的少女都鼓荡起罡风,一股封印的力量沿着圆圈的边界升腾起来,变成一座透明的半球形罩子,将这里和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魔法师刚刚从地上爬起来一半,猛然僵住了身子,急着不顾一切地给自己套上诸神加冕.
他的不动霸体消失了.
空气中的水分子全部震荡起来,朝法师所在的位置汇聚而过去,很快就变成了无数细小的水滴仿佛雨点一样射向法师,并在法师周围静止下来悬浮在空中的奇异景象,水汽之中,一圈金色的涟漪荡漾起来,那些白色透明的水滴,瞬间全部爆裂,变成一整片黄金魂雾.
异象当前,徐梦丽却一点儿也不慌张,依然维持着她那森冷的笑容:”你以为,杨紫依跟在你身边那么久,明那贱人能看不出一点儿端倪来?”
法师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在明泉现身之前,他甚至根本不知道明泉就藏在魔威阁里.
“既然如此,那就相当于我没来过…….”银尘冷静地看步步逼近的徐梦丽,身体周围的黄金魂雾猛然收缩,迅速凝结出一颗细小的光印,那是他的光棱定位.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一道诡异的绿烟随着徐梦丽的甩袖动作喷射出来,直接将银尘笼罩,而银尘身上的黄金魂雾,就在这一瞬间完全消失.
他的体内,和黑暗奥术形成对冲力量的黄金魂雾也在一瞬间被击散,化成一道灰色的气劲围着身体旋转一周,消失不见.
银尘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还从来没有料到过这样的事情,黄金魂雾完全消失?水风光三系魔法完全封印?”这怎么可能?!!”
他虚无地朝前举着手,即将发动的光棱定位也彻底失败.
“呵呵,小犊子,你该不会以为,身中朵兰特斯这种西域毒,妾身就一定看不出来?”
银尘沉默地放下手.
“妾身只要稍微推断一下就能知道.既然连你都能中了朵兰特斯之毒,那么真王,尊王世子那边,想来也不会好过.明泉那贱人修炼的是<大道无情>,那真是为了达到个人目的,断情绝义,寡廉鲜耻,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从你带着一身毒味来见妾身,说出明泉已经控制了毒龙教那一句话开始,妾身就知道,你来找我等解语宗,只怕没安什么好心呢!若是平常时候,高高在上的真王府,能看得上我等小小的解语宗?只怕各位大人是被明泉压迫得没法了,才来向我等示好,所打得算盘嘛…….大概就是让我等作为炮灰和明泉硬杠,你们这些尊贵的大人们躲在后面另有谋划,对吧?”
“被猜中了?”银尘眼神一闪,却没有任何惊慌:“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么你想怎么办?谈不拢的话,我就回去了,以后各走各的道吧。”
“想得美。”徐梦丽的笑容如蛇蝎,身上的罡风都发出一股蛇蝎般阴冷的气势,也真难为她修炼的是风雷之力了:“既然敢来打我等的主意,那么就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银尘挑了挑眉毛,什么也没说。
“把你抓起来,做人质,这样我等和真王大人合作的时候,也会有些筹码,毕竟你小子的提议,其实挺吸引人的,不过,真王大人整个中了西域邪毒,只怕战斗力是没什么指望了吧?江湖规矩,没什么战斗力的都是炮灰呢!”
徐梦丽挑了挑兰花指,花色诡异的指甲上闪过风元素的灵光,解语宗的圆圈中走出三位返虚境界的老女人,直接朝银尘逼来,显然徐梦丽不会在乎银尘是否同意。
此刻,银尘不仅没有不动霸体,也失去了包括部分魔哭冥斩拳在内的一切风,光,冰水水魔法,只能使用黑暗奥术和华夏神魂,还有威力绝强的火焰魔法。情况看起来十分不妙。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同时被封住复数魔法元素的状况呢。
白银色的袖子在几乎完全无风的情况下膨胀成抛物面,一根根银蓝色的枪管伸出来,组成复杂的机枪集群。“哪怕只有黑暗奥术一种魔法,我也不可能就这么投降呢,让魔法师投降,那代价你可付不起。”银尘毫无惧色,缓缓举起双手,用袖子中的枪管瞄准了三位返虚高手中的两位。
“最后一个问题,我身上的罡风是怎么消失的?别告诉我朵兰特斯之毒加大剂量了就会这样。”银尘一边维持着顽抗到底的姿势,一边试探着问出来,他觉得徐梦丽会回答,因为那是胜利者炫耀自身的特权时光。
“那是我等自己研究出来的药方,就连兰波斯菊甚至杨紫依都不知道,一种可以将朵兰特斯之毒转化为散元毒的特殊毒雾,一旦像你一样中毒了,那么命就在我等手里,毕竟这种毒和普通的散元毒不一样,会慢慢腐蚀你的身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你生不如死,还死不了,必须服用我给的解药才能缓解,你好自为之吧。”徐梦丽看向银尘的眼神中,带上了一点点假惺惺的怜悯。
“顺便一提,灭龙毒岚对此剧毒无效,毕竟它不是按照毒龙教的圣药形制配出来的东西,朵兰特斯之毒实际上是它的引子。”徐梦丽阴笑着,用劝慰的口气道:“放下武器吧,你其实没有选择。”
“你确定这是散元毒,不是生绝毒?”白银色的瞳孔中涌动起诡谲的波澜,让他的瞳色看起来似乎在不断变换。
“当然,一定是散元毒,生绝毒,根本没有解药可言,而且世间一切生绝毒,最多能维持一个时辰,之后万物生绝,妾身又不是真的想杀你。”
“那还真谢谢你的仁慈呢。”枪管一根接一根地缩回去了,银尘放下手,左手的手心里金光一闪。
那是一颗只比黄豆粒大一点点的小药丸,外表看起来简直像一颗红铜颗粒。银尘趁着三位长老神情松懈的一瞬间,用最快的速度将颗粒塞入嘴里,吞下肚去。
“抱歉了,我赶时间。”银尘的声音里也灌入了浓重的诡谲气息,白银色的袖口再次膨胀,一阵紫色的光流喷射而出,那是如同机枪扫射般的奥术飞弹。
当中正平和但软弱无力的奥术魔法,和深沉凝重又蛮横刚猛的黑暗力量结合之时,原本只能提供软塌塌的些许推推力的奥术飞弹,此刻已经获得了和霸铳黑天刚神绝炮相等的巨大冲力,若是银尘愿意,它们甚至可以变成真正的卡诺尼克尔文明的重机枪弹
两位返虚高手架起护体罡罩,全力运功防守,却依然被打得吐血飞退。徐梦丽瞳孔猛缩,他完全没法设想到,几天前面对返虚高手还只能用最强招式瞎蒙的少年,如今居然可以如此轻易地将两人击退。
然而,他的缺点也更加明显,徐梦丽看得出来,那些紫光之中只是带着一股来源不明的绝对刚力,却并没有真正能够突破护体罡罩的决定性力量。徐梦丽的脸上,惊诧的表情维持了差不多四分之三秒钟,又变回了胜券在握的表情。“别反抗了,你没得选择。”他说着突然抽出腰带后面的短刀,倒转了刀背朝银尘敲去。
她并不敢真的击伤了银尘,那样的话真王说不定要和她拼命,而且出了秘境的话,也不好向朝廷交代。徐梦丽知道只有完好无损地活着的人质才是有价值的人质,要是将银尘杀了,那么她不仅会面对实力强劲的真王,还要直面拥有魔威阁,比以前更加难以对付的明泉。
她留手了,刀背带着标准强度的风压狠狠扫向银尘的肩膀,想将他打倒在地。她的动作是那样优雅,那样柔美,恍如上古的舞姿,即便徐梦丽已经人老珠黄,脸蛋不漂亮了,可她的形体和动作,依然像年轻时代一样美。
婀娜又凌厉的刀法,遇见了潇洒又神秘的法术。银尘几乎本能地抬起手,以魔哭冥斩拳中的指爪功夫轻轻迎上那呼啸而来的刀背,五指尖端,轻轻点触在薄薄的刀背上,紧接着,红焰腾空。
整把刀就在那一瞬间,化成一道赤红色的粼粼波光,笔直地落在徐梦丽的脚边。
魔哭冥斩拳?大焚化术。
徐梦丽脸色一变,此时她已经顾不上任何其他,脑子里满是银尘和她交错而过,接着她身首异处的可怕场景。银尘发动了交错破防,可问题是他和自己之间的距离,根连一丈都不到呀?连发动轻功身法的助跑距离都没有,他怎么做到的?
交错破防,最短也要三丈九米的距离,短任何一寸,都没法提供足够的速度,交错破防也会变成送破绽给敌人的自杀行为的!
然而银尘就在她的面前来了这么一手交错破防。当白银色的身影从极度静止陡然间加速到交错破防的速度时,徐梦丽,甚至连护身罡罩都来不及推进到最大。
狂风就在这一刻爆炸般地吹拂起来,化成一道刀刃般的风压,擦着徐梦丽的身体交错而过。那不是罡风,那是银尘身体高速前进时带起的风压,白银色的长袍化成一片银光闪闪的流苏,而罩袍,已经被风力吹得直接离开了银尘的身体,变成一道张开翅膀的蝙蝠状残影,白银的头发在脑后伸的笔直,白银色的右手以一招魔哭冥斩拳以外的神秘拳式,闪电般轰出一击火焰爆发技。
大火球包裹着拳头,化成了致命的拳风,仿佛大炮轰击一样直挺挺地命中了徐梦丽的右侧肋下,一股火焰爆发的力量瞬间侵穿了她的娇躯,那一股爆炸的力量几乎可以将她当场撕成一千九百片互不相连的碎片,然而那一股炸弹般的恐怖伟力,却在即将爆炸的前一个刹那被一股莫名的意志收束,变成一颗熊熊燃烧着的无形太阳,潜藏在中拳的地方,不进不退,不消失,不爆炸,不游走,也绝对不要想着用风雷之力将它逼出体外,那简直就是一颗埋设在内脏旁边的定时炸弹。
白银色的身影仿佛流光一样从她身边交错而过,除了那一拳,还有一个施法手势打出来,不过那个施法手势徐梦丽没看到,其他看到的人,也不会知道那是火焰魔法“活体炸弹”的法术光印。
银尘和徐梦丽交错而过,然而法师的身体仿佛彻底被这个世界的规则给根除了重量和惯性一样,完全违背物理法则得急停,原地旋转,接着从背后再次交错破防而来!
这一次,徐梦丽早已惊呆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一瞬间,原本从银尘背后袭来的第三位返虚长老,对着徐梦丽左边发出了交错破防。
不,那不是交错破防,那根本就是舍身撞击。第三位长老因为看到银尘轻松击退两位长老,没有贸然前进,因此他和银尘还有徐梦丽之间的距离,都在十二米左右,对于一个修炼解语宗轻巧功夫修炼到返虚境地的大长老来说,这个距离进行交错破防,已经绰绰有余。
原本银尘只是想轻轻给她一掌,趁着现在无法使用光系魔法的“劣势”,用一个十几岁男孩子的力量将她推倒,然后想办法突围出去,却猛然感到一阵剧烈的风压扑面而来。
准备递出去的掌,收回了,高速前冲着的身体骤停了,他仿佛完全不在经典物理学世界生活一样,轻松一个横移就到了三米之外,完全超出了那位急冲而来的长老的攻击范围。
长老只能认命得从他身边冲锋而过,握在手里的短刀在离银尘最近的一瞬间猛然一挥,没有罡风临体,没有刀气破空,只有一股风压将银尘的头发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