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411章

  贝思甜见他居然当着她的面制符,看来他是真的有急事求她了,她也没着急问,他早晚还会再说的,到时候就听一听。
  士兵凌晨的时候就脱离危险了,之所以会失血性休克,是因为他巡查的地方太远,还是深山,送来的晚,若是当时急救,早就没事了。
  这个士兵住进了卫生队,白天进行了一番正式的检查,这些贝思甜就不需要再操心了,她想找时间同魏仲熏聊一聊。
  魏仲熏也很积极,应该说很着急,他第二天便以昨天那个士兵为借口将贝思甜叫到办公室,然后端茶倒水,十分客气。
  “你昨天那是在制符?”贝思甜问道。
  魏仲熏挑眉,不是制符是什么?这话问的太奇怪了,亏她还是玄医,虽然细节不同,但是大致都是相同的。
  “是啊。”魏仲熏虽然奇怪,还是回答了。
  贝思甜眸光微闪,是这里的玄医都这样制符,还是只有魏仲熏这样?
  她忽然想起之前杜凯博说过,魏仲熏明面上的水平仅次于魏家老爷子和陶怀林,她见过陶怀林制的药,同魏仲熏的符粉差不多,如此一来,怕是这里的制符手段都是这样。
  贝思甜昨天也想过,他们之所以借用这种类似媒介的东西,应该是精气神无法支撑点灵成符的过程,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并不算是玄医!
  不过对于这种借助旁物的手段,贝思甜也觉得是个办法,能够成为玄医的人还是属于少数人,而精气神差之一线的,却有不少,用这种办法,同样可以治病救人,效果比一般的中药西药都强!
  贝思甜笑了,每个行业都能找到自己的出路,人类的智慧是无穷尽的。
  她又问了几句关于那媒介的事情,魏仲熏说那叫符媒,专门用来制符的,每种不同的符媒,制出的玄符也是不同的。
  贝思甜没理会魏仲熏古怪的神色,她了解之后发现这种制符方法受限制很多,这种符媒是用一种特质的布,像是油布却又不全是,比较厚重,可以长久使用,所以根据不同的病证,需要不同的符媒。
  可如果你并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什么病,就不知道带哪几种符媒,总不能都带着吧,这就是最大的限制。
  而且用火柴点燃玄符这样的做法,贝思甜也是第一次看到,点灵成符本身就是一个完全的成符过程,怪不得她见到的陶怀林以及魏仲熏的符粉都显得有些粗糙。
  这种细微的变化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就像真假人民币,在银行现金区的工作人员一摸就能摸出来,更有甚至年头长的老员工,一眼就能看出不同于真币,玄医对符粉的感觉也是如此。
  魏仲熏见贝思甜沉思,他生生忍住问贝思甜是如何制符的,若非她的水平确实比他高,他都要认为贝思甜不是玄医了,毕竟这种基础问题,只要是这行里的,都会懂。
  贝思甜对制符了解了大概,便不再多问,一旁魏仲熏早就等着了,见状忙说道:“贝大夫,是这样的,我父亲病重,我们已经想尽了办法,也没办法治好我父亲,眼看着他一天天憔悴衰弱下去,恐怕连一两年的寿命都没有了!”
  “你们可是玄医世家,你们都治不好的病,为什么就确定我能治好?”贝思甜奇怪地问道。
  魏仲熏的样子可不像是试试看,而是有很大把握她能治好。
  魏仲熏脸色微微凝重,“因为我父亲的情况和周将军大同小异,你能治好周将军,我父亲也就有很大的希望!”
  “坏水?”贝思甜微微蹙眉。
  魏仲熏点点头,“没错,我们家族原本是不打算参与到这种争斗中去的,可是我父亲还是糟了无妄之灾。”
  贝思甜看着魏仲熏,知道他没说实话,什么无妄之灾,世界上哪有这么多无妄之灾。
  魏仲熏见此苦笑,“我爷爷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其实我觉得这其中肯定也有隐情,但是他不告诉我,不让我参与,所以我想,家里的态度应该是明哲保身。”
  见魏仲熏如此说,贝思甜倒是信了几分,对于魏家的做法她无法苟同,却也没颁发反驳。
  就连她一开始都不愿意参与到这种争斗中去,这和她孤身一人也有关系,可魏家是个大家族,若是和左派联合起来,在有军部的帮助,未必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你应该明白,我不太愿意现在就参与到其中去。”贝思甜说道。
  她是一个人,势单力薄,而且身后还有罗家和田家,只要她卷入这场纷争,最先倒霉的就是她身后的人。
  魏仲熏忙举手发誓,“我们会给你保密的,绝对保密,魏家的保密措施很到位,相比起你治疗周将军,魏家的保密更安全一些。”
  贝思甜叹了口气,说道:“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魏仲熏原也没指望她立刻答应,没有当即回绝他就先松了口气。
  “对了,你们家族有会点灵成符的人吗?”贝思甜忽然问道。
  魏仲熏顿时摇头失笑,“点灵成符?那是玄医的最高境界,现在扒一扒国内现有的玄医,都不可能找出一个点灵成符的人,估计已经有两三百年了吧,也没再出现过这样的高手了。”
  贝思甜怔怔地说不出话来,点灵成符是玄医的最高境界?
  在这个世界玄医已经堕落成这个样子了吗?
  魏仲熏花风一转,“其实,其实我偷偷听见爷爷说过,那些玄医当中似乎出了一个点灵成符的高手,虽然是传言,但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容不得人不信,也正是因为这样,魏家才会明哲保身。”
  他坦然地说出这一点,也是不希望坑贝思甜。
  贝思甜出神之后,看向魏仲熏,之前的那些芥蒂消失了一些,她笑道:“我明白了,等我想想吧。”
  她离开魏仲熏的办公室,向着诊室走去,她现在只是一个人,身后还有很多她在乎的人,她是真心不敢去冒险。
  她想起吴岳凯的话,难道就这么躲躲藏藏一辈子吗?
  贝思甜可不是这种性格,所以她觉得,应该想想其他的道路走一走,总比现在如此被动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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