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哭!

  毒妃狠绝色,你还有脸哭!
  杜蘅傻了眼。爱夹答列
  石南只说有好戏,谁晓得他出手竟是这般的狠!
  紫苏臊得满面通红。
  郑妈妈双手搂着老太太,慌得手脚都打颤,连道:“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
  初七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她做什么脱得精光,难不成要在这里洗澡?棼”
  聂宇平早有准备,立时便背过身去,却见车夫伸长了颈子看直了眼。
  他狠狠瞪他一眼,喝道:“还看,不要命了?”
  一言喝醒梦中人桂。
  杜蘅脚下踩着棉花走过去,纤指哆嗦着伸到盘扣上,解了几下却没解开。
  “我来!”紫苏动作快,抢到前面,把自己的外裳脱了,胡乱披到杜荇身上,仰头望着初七:“帮忙把大小姐抱到车上。”
  “哦~”初七双手一夹,把杜荇扛到肩上,几个起落到了马车旁,闪身便钻了进去。
  只听得“咕咚”一声响,马车晃了晃,初七又蹿了出来。
  “聂管事,”杜蘅定了定神,道:“这附近可有农家?烦你买一套衣裳来。”
  “是。”聂宇平领命去了。
  “二小姐,”郑妈妈到底上了年纪,一个人撑不住老太太的体重,慌得喊:“快来搭把手~”
  紫苏急忙过去,两个人合力把老太太给扶进马车里。
  老太太本来略有好转,看着横躺在地上,全身精赤的杜荇,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冤孽啊冤孽!”
  郑妈妈唬得抱紧了她的腰:“老太太,您可要多保重,千万不可气坏了身子!您要是倒下去了,这一大家子人也全都完了!”
  老太太一阵气,一阵恨,老泪纵横:“杜家怎么养出这么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杜蘅跪在地上:“祖母,事情已经发生了,气也没用,您得拿个主意。”
  她这一跪,紫苏自然也不敢站着,陪着跪在地上。
  “还拿什么主意?”老太太心痛得无以复加:“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唯有绞了头发往姑子庵里送,这辈子长伴青灯古佛!省得大家伙被她拖累,给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变成临安城的笑话!”
  话虽是这么说,到底是捧在掌心疼了十九年的长孙,哪里舍得?
  看着杜荇如花似玉的脸,老太太又是一阵泪流不已。爱夹答列
  杜荇是她的第一个孙子,虽说是女孩又是庶出,却是她打心眼里疼爱的一个孩子!
  杜荇自小便粉妆玉琢,年龄越大越美貌,虽说性子有些骄横,又不喜诗书。但她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长得美就能拢住夫君的心,性子泼辣以后在夫家才掌得了权。
  因此,就算是骄横些,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毛病。
  哪里晓得,竟惯得她无法无天,闯出这么大的祸事!
  郑妈妈见她哭得这么伤心,也禁不住一阵心酸,压低了声音道:“老太太,您别把事情想得太绝。万幸的是,二小姐及时发现,知道的人不多。”
  说着,她抬眼朝马车外睃了一眼,声音越发低不可闻:“只要把大小姐拘严了,把下面人的嘴封严实了,还是大有可为。”
  私奔不光彩,老太太出门来寻人,就只带了郑妈妈,二小姐也只带了紫苏和初七。加上车夫,再算上负责找人的聂宇平,也不过十来个人。
  紫苏是二小姐贴身服侍的,大小姐私奔对二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事,为二小姐打算也不会对外声张。
  怕的是那个初七,傻不愣登,说话不过脑子,一不小心说漏嘴。
  剩下的就是车夫和聂管事。
  别的不说,单只车夫瞧了大小姐的身子,就该死!
  处理了这几个人,事情就能瞒天过海,水过无痕。
  响鼓不用重锤,老太太静下心来一想,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别的都好,就只这聂管事,瞧着不象个普通人,灭口怕是不容易。
  郑妈妈服侍了老太太几十年,主仆间的默契自不是寻常人可比。
  身子前倾,贴到老太太身边,轻声道:“这也不难,既是二小姐的人,便交给她去处理。但有一点风声漏出,唯二小姐是问便是。”
  老太太皱眉。
  这话乍一听是不错,可若是蘅丫头一个处理不当,风声泄漏出去了,再追究蘅丫头的责任有什么用?
  正在犹豫间,聂宇平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套蓝粗布碎花衣裙:“附近没有成衣铺,只能买到这样的。”
  “辛苦了~”杜蘅接过衣服,聂宇平便远远地退到十几丈外。
  杜蘅揭起帘子,把衣服递进去。
  “大小姐怎么还不醒?”郑妈妈这时才觉得不对劲。
  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死人也该醒了,不可能动都不动?
  “给人点了穴了。”杜蘅淡淡瞥了一眼,道。
  初七没头没脑,忽地插了一句:“要不要我把她弄醒?”不等老太太说话,拣了颗石头弹出去。
  咚地一声,杜荇应声跳了起来,双手抱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别杀我,别杀我,啊……”
  老太太气恨难当,怒叱一声:“闭嘴!”
  杜荇睁眼一看,老太太坐在跟前,一愣之后大喜,扑进老太太怀里,号啕大哭:“祖母!快去救三郎,他给强人拖走了~”
  老太太又气又恨,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你还有脸哭!”
  杜荇捂住脸,哭道:“祖母,我跟三郎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了我吧~”
  “你,你……”老太太气得直哆嗦。
  郑妈妈生怕她再气出毛病来,急忙伸手抚着她的后背:“老太太,您别着急~”
  “大姐,”杜蘅叹了口气:“都到这份上了,你与和三公子,还有可能吗?”
  “要你管!”杜荇看到她,怒火中烧,厉声喝道。
  杜蘅也不恼,淡淡地道:“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她本来披着紫苏的外裳,此刻因为激动,衣服早滑到了地上,春光乍现,一览无遗。
  “什么意思?”杜荇一低头,惊得差点晕过去:“怎么会这样,啊~~~”
  那些强盗,竟不只是贪财,竟然还……天啊,她的孩子!该不会,该不会……
  她惊恐万状,下意识地伸手按向小腹。杜蘅眉心微蹙,朝紫苏递了个眼色。
  紫苏立刻把衣服捧过去,不着痕迹地隔断了众人的视线:“大小姐,荒郊野外,只能委屈你先凑和一下了。”
  “请大姐更衣。”杜蘅面无表情,掀了帘子下车。
  “滚开,滚!”杜荇双手抱胸,身子蜷成虾状,愤怒地尖叫着:“贱人!不用在这装好人!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闭嘴!”老太太斥道:“要不是蘅丫头,你哪还有命在!”
  “是她,一定是她!”杜荇发了疯似地尖叫:“祖母,你相信我!我跟三郎私奔根本没有人知道,要不是她找人来堵,我早已跟三郎双宿双栖,怎么可能落到这个田地?”
  “你,你还有脸说?”老太太痛心疾首,气得直喘粗气:“明明是你自己不知耻,跟男人私相授受在先,携款私逃在后!竟还有脸来怪别人!我,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杜荇哭道:“我没有,是她妒忌我要嫁进王府,怕我压她一头,所以才故意设计害我!”
  “冤孽~”老太太心灰意冷。
  杜荇心慌气促,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跪地哀求道:“祖母,三郎为了救我,把强盗引走了!求你大发慈悲,派几个人去救他!”
  好在,她还有最后的一丝理智,不敢把身怀有孕之事宣之于口。
  老太太知道了,为保全杜家的名声,肯定会一碗滑胎药,湮灭所有证据。
  “既是和府三公子,自然有和府去救,你操的什么心?”老太太大喝一声,骂道。
  杜荇把心一横,斩钉截铁地道:“我已是三郎的人,除了他,这辈子也不会再嫁别人。祖母若是不肯帮,我自个去寻!祖母就当是没我这个孙女!”
  说着,竟然掀开车帘就往车外跳。
  “你,你……”老太太哆嗦着唇指着她,一口气提不上来,一张脸憋成青紫色。
  “老太太~”郑妈妈唬得不轻,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好容易才把人给救转来。
  “大姐~”
  “滚!”杜荇气势汹汹:“不找到三郎,我绝不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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