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该怎样爱你才对??(精)

  刚才的一幕惊魂未定,夜色愈发深沉,一种无形的伤感渗入人心,那些回忆零零碎碎拼凑起来,涌进大脑,勾起人最痛苦最纠结的记忆。
  黑色的宝马飞速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此时夜已深,来来往往的车辆减少,驾驶座上的女人像疯了一般在马路上狂飙,像是永远没有止境一般,没有方向的和她的坐骑死命的挣扎奔跑。
  眼角的泪水决堤,流进嘴里很咸很苦。
  为了掩人耳目,她特意开了一辆不太显眼的宝马,可她想要的结果还是未得到!
  那个女人真的疯了,真的疯了?然而她却没有任何欣喜的神色,有的只是一种落寞和悲凉。
  就算疯了又怎样,那个男人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爱,无法改变!
  想到这里,她突然狂笑起来,冰冷刺骨的寒风自车窗外扫进来,刮到她脸上,那种感觉如同被冰刀割去脸上的肉,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痛,依旧忘乎所以的飞速行驶,一路上她不知遭到了多少人的吐槽,不少人骂她疯子。
  是,她是疯了!在看到慕长轩不顾自身安危扑向白小悠时,她就疯了!
  她费尽心机和叶尚伟联手逼疯了白小悠,可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可笑,被逼疯的何止是白小悠啊,还有她自己!
  那个女人真的有那么好,值得他用自己的性命护着爱着?
  当时,他那心痛惊慌的眼神映入她放大的瞳孔,心像是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不停的凌辱,再也无法呼吸。
  这么久,他就没有一点愧疚,还是他压根忘了有自己这号人,还是他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死了?
  也大火漫天的时候,他眼里心里都只有白小悠那个贱人,何曾想到过她身处火海?也是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让她葬身火海,死里逃生。
  可怎没办呢,她就是喜欢他,可以说是一种爱,自私而疯狂的爱,只要她没死,想要的东西将会不顾一切的得到。
  哈哈,哈哈……
  她丧心病狂的大笑不止,车窗外偶尔折射过来的街灯打在她忽明忽暗的脸上,看不清真实面貌,但从侧面轮廓可以看出,她的脸极其丑恶骇人。
  丑陋的容貌加上疯癫的笑,她的面貌变得异常狞狰。
  这几个月,通常她都是深更半夜出来,以免自己的容貌吓到别人。
  曾经她也拥有一张人人艳羡的脸,多少男人迷恋她这张脸,垂涎她性感妖娆的身段,可现在的她害怕照镜子,害怕看到自己这张满是伤疤的脸。
  忽地,一个急刹车,她的身子在惯性的情况下猛的一弹,等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高架桥。
  是那天她和慕长轩擦身而过的高架桥,什么时候她已经变得不像自己,总以他的行动为中心,总以他的脚步为目的。
  她将车停在路边,大力拍上车门,高跟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显得异常刺耳,偶尔从她身旁经过的汽车折射出刺眼的灯光,把她高挑的身影照耀的很清晰。
  光看背影,她长发飘飘伫立在护栏边,高挑的身段惹人遐想,路过三三两两的汽车,会有人对她的背影吹口哨。
  每每听到这种声音,她的心都会跟着颤抖,下面江水波涛汹涌,在路灯的衬托下看得不是很真切,却能听到江水在狂风的呼啸下发出令人畏惧的恐吓声,像是吞噬人心的野兽。
  她不会放弃,总有一天他会让慕长轩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从小到大只要她认定的东西绝不会改变,也不可能放弃。
  慕长轩,等着吧,过不了多久,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爱我!
  狂风像是能听懂她心里的嘶吼,在她耳边不停的的呼啸着,她的发丝随风舞动,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构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有谁能知,这一切只是她的假象,她的心和她的貌一样,如毒蛇蝎,丑陋不堪!
  ……
  白小悠脑部上的伤口本就没完全好,现在受到强烈的刺激,加上奔跑时难免磕磕碰碰,后脑勺的白色纱布上已渗出一丝鲜红。
  怕弄到她的伤口,慕长轩回来后并没有让她睡在床上,而是紧紧抱着她的身躯躺在卧室里的沙发上,让她轻松的靠在自己怀里,双手从后面拥着她的身子,半刻也舍不得松开。
  当时,看到那辆突然撞出来的汽车,他吓得魂飞魄散,到现在双腿都还颤抖个不停。
  差一点儿,他就和她天人永隔了!那种魂不附体的感觉他不想再平常第二次。
  双手不知何时染满了鲜血,那是他自己的血,刚才在救她时猛的扑向地面,和地面发生激烈的摩擦,而他并不感觉到痛!只要看到怀里女人的伤口,他就心疼得要命。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幸福不受到伤害?
  接下来他要对付的人要花尽全部的心思,可能会没有时间和精力每天都陪在她身边。要是这样的话,今晚的事情很可能会重演。
  唯一的办法只有将她送到……
  不,不行,她无法和正常人比抑,再说将她一个人丢下他也不放心,到底该怎么办?
  他沉重的叹息,是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纠结。
  “长轩,你的手受伤了!”要不是李博然提醒,慕长轩一直都陷在纠结的深思之中,手上的血渍早已干涸。
  慕长轩听到来人的声音立即掩下悲痛的神情,对忽然闯进的男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起身将怀里的女人放到一旁的大床上,为了不压着伤口,他唯有让她侧躺着。
  身后的李博然看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护着白小悠,不禁对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当初那个冷漠狠绝的男人何时变得这般温柔,这般小心了?
  爱情的力量到底有多伟大,他这个做医生的倒是想好好的研究研究。
  在他的印象里,慕长轩能有这样的表情和动作实属抽风,可他竟然真的看到他抽风的一面。也对,早在之前他就看到过慕长轩为白小悠疯狂的样子,这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该有多爱才能做到这般?
  “好了,帮她看看伤口。”
  慕长轩帮白小悠盖好被子,在吩咐李博然时眸光并没有从白小悠身上移开,仿佛他的眼里心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人,除了躺在床上的女人,他谁都不在乎。
  李博然帮她换了药,告诉慕长轩伤口没什么大碍,平时不沾到水忌口就行。
  慕长轩的脸色至始至终都不太好,即使从李博然口中听到没什么大碍,他的神经依然无法放松下来。
  为了让白小悠更好的休息,也为了方便二人的谈话,两个人来到客厅的一角吧台上品尝美酒。
  这个时候的慕长轩太需要酒了,他什么都不怕,唯一害怕是白小悠会再次受到伤害,不管对手隐藏在什么地方,他都有信心和他们周旋,最后找到突破口一举拿下。
  而生命里有了白小悠这个女人,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慕长轩将杯里的烈酒放入薄唇边浅尝,辛辣的口感刺得他眉头微皱,随即很快舒展开来,呐呐道,“她今天又受刺激了!”
  他就是想喝这种烈酒,刺激自己的神经让自己清醒,更想一醉方休。
  白小悠想要的幸福他暂时给不了,这便是他最痛心最纠结的地方。
  李博然慵懒的靠在吧台上与之对视,一句话说得不痛不痒,“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常见,其实我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只要你在她身边她就不会发病,我想她那种压抑最主要来源于你。”
  “……”
  慕长轩看着他的眼神冷了几分,烦闷的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顿时那种极度辛辣的口感刺入他的喉间,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几乎没有什么恶习,抽烟也只是最烦闷的时候偶尔拿出来缓缓紧绷的神经,至于喝酒,除非有朋友在场或是工作上的应酬推不掉才会跑去酒吧和他们逢场作戏。
  可现在,他为了一个女人破了例,只要碰到白小悠,他的恶习几乎就会表露出来。上次和她分手,他一连好几天都去豪爵,这一次,他真的快逼疯了!
  这个男人说什么?白小悠的压抑主要来源于他,那岂不是变相的说他给白小悠的从来都只是伤害么?
  这样一想,好像真的是!自从白小悠和他在一起后,他发现她变了很多,初见时的纯真不再,纯洁的笑容不再,真的是他错了么?
  越想心里越内疚也愈发心疼,他真的很想问白小悠,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满意,才能让她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自己面前。
  人痛苦伤心之时,最想做的便是借酒消愁,只有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每晚抱着她的娇躯进入梦乡,是他这辈子最简单的愿望。
  然而就是这种简单的愿望和生活,他都给不了她!怎能叫他不纠结?
  放下手里的空杯,慕长轩意欲再次往杯里倒酒,俊朗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渐变红。
  李博然见他喝得如此猛烈,适时伸手按住了他要倒酒的空杯,将自己的酒杯搁置在吧台上,看着他的眼神严肃认真。
  慕长轩倒也听话,苦涩一笑,停止了倒酒的动作,等着他接下来的吐槽。
  冲着李博然那眼神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探讨,他该听听专家的意见,虽然很多话并不是他想听的,但也是事实。
  “这么说吧,她是不想让你担心,从而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情绪和想法,在你面前她所表露的永远都是最轻松的一面,你在她身边只会让她的病情更加……心里的抑郁越深,病情就会加重,所以说……”
  说到最后,李博然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面前的男人脸色越来越暗,阴鸷的眼眸迸射出骇人的冷光,紧抿的薄唇彰显着他此刻情绪极度不悦。
  可能被李博然的这句话刺激到了,慕长轩冷眼睨着眼前的男人,随即一杯烈酒再次吞入腹中,霎时,灼烧他的心脏,钻心的疼蔓延至全身。
  “你想说什么?”他问,冷冷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李博然干净的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不怕死的回道,“人不能这么自私,应该要放任她自由。”
  话落,李博然感觉身上被一股冷风扫过,冷得他直打颤,某男的脸色他已经不敢去窥视了,这股冷风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森冷的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萧然的冷意,泛出诡异的光芒,两人之间陷入最长久的沉默。
  慕长轩握着空杯的手渐渐紧缩,通红的面容上逐渐变得铁青,寒眸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不怕死的男人,最终,‘砰’的一声,他手里的玻璃杯碎了,玻璃渣子渗入皮肉,扎伤他本就受伤的手,温热的鲜血一涌而出,染红了白色的纱布,触目惊心。
  “你别激动,我只是……”
  李博然第一次看他如此激动,竟然不顾自己的伤口,这种行为便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爱人的不负责。
  他好意的规劝并没有得到某男的感激,只听见一声极为刺耳的暴喝声传来,差点儿刺穿他的耳膜。
  “我放她自由她的病就会好么,嗯?你觉得她现在待在我身边,是我强求她的?”
  说到最后,慕长轩高大的身形绕过吧台,径直走到李博然跟前,一只手很轻松的拽起他的领口,浓烈的酒气充斥着整个客厅,点燃了他压抑许久的怒火。
  当他知道白小悠得了忧郁症时,他连毁灭全世界的心都有,此刻这个男人是想让自己对白小悠放手,放任她自由?
  不,就算是死,他都不会放手,哪怕她得忧郁症真的是因为他,他也无法做到对她放手。
  他曾说过,所有的一切都由他来承担,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他都会帮她把病治好。
  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答应,唯有分离,不可能!
  李博然面不改色,双手缓缓将他的大手自领口上拿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口吻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生疏客气,“我只是一个医生,说出医学的根据,信不信由你,谁都不希望她变成这个样子。”
  随后,他便不再理会发疯的慕长轩,转过身拿起医药箱准备离开。
  他何曾不知,慕长轩已经快被这件事逼疯了,眼下如果不拿出一点狠劲,慕长轩永远也走不出那道阴影,这样犹豫不决的做法只会拖延白小悠的病情。
  一个优秀的医生除了治病救人,更多的应该能揣摩病人的心思,慕长轩为白小悠发疯,他可以理解,但这样下去只会对病情不利,实在不宜再拖下去。
  果然,他的激将法起到了作用,他相信慕长轩冷静之后一定会明白过来事情的严重性。
  “等等,还有其他的办法么?”身后传来某男低微的叹息声,像是没了办法般,说得那般无力。
  这样的他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在外界叱咤风云的他,有谁能信慕六爷有一天也会变得这般脆弱?
  李博然顿住脚步,不含杂质的脸上露出一抹胜利的笑,转过身,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大惊失色。
  他赶紧拿着医药箱上前为慕长轩包扎手上的伤口,慕长轩也没拒绝,眼神空洞无光,任凭他在自己的手上放肆的包扎。
  待一切就绪,李博然发现自己被这两人折腾得腰酸背痛,长吁一口气,不动声色的用衣袖轻轻擦拭着额角上的汗水,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一份同情。
  “长轩,我其实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只不过你们的身份相差甚远,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还有你们的生活,你要的是她时时刻刻都以你为中心,因为……因为你害怕失去,心里有阴影,所以对她的爱才会如此霸道。”
  李博然说得极为小心,一边说一边观察某男的脸色。
  还好,脸色除了有点儿臭外没有什么过激的反映。
  刚才大概是他用词不当,让慕长轩离开白小悠不就是要他的命么,可能比要他的命更严重。
  “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一个人,有自己的思想,更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不能……”他继续为慕长轩分析白小悠病症所在。
  “……”
  慕长轩的心紧紧的揪成一团,疑惑的望着他,似懂非懂的样子用在他身上确实不太合适,他是多睿智的人啊,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用别人提点,无师自通,可在感情方面,他迷茫了,面对白小悠他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何曾不明白李博然的意思,可他不相信,不愿意相信!是他霸道的爱和自私毁了白小悠的一切!
  “我也相信你们的心里是真心的爱对方,可生活并不是只有爱就可以的,来自社会的压力,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都会想方设法的拆散你们。不得不说,做你的女人真的很辛苦,像白小悠这种,说句不该说的,不合适做你的女人。”
  “滚!”某男隐忍的情绪又毫无节操的表露出来。
  什么不合适,特么的这些词听到他耳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触碰不得。
  “其实你自己也清楚,就是割舍不下这段情,放弃不了这份爱。”李博然这次倒没那么听话,面对他的怒喝声反而笑了。
  慕长轩的怒吼声虽然刺耳,但听得出来那是一种极为真实的情绪,是对白小悠的不舍。
  “你有没有想过,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嘱咐她不要随便出门,会让一个女人精神崩溃?而她为了配合你,心里再难过也尽量做到你的要求。”
  李博然的话不中听却很真实。
  刹那间,慕长轩只感觉像是有千万条虫子吞噬着他的心脏,刺激着他的神经,无法言语的痛楚在心里滋生,痛苦而压抑的喘息着。
  或许是慕长轩对爱情的执着感动了李博然,最终,他艰难的吞了一口吐沫,把藏在心里的最后一个秘诀告诉了他。
  “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治好她的病!”
  一句话将脆弱的某男立即从沙发上弹起,眼里迸射出一抹明显的希望之光。
  “该死的,不早说!”慕长轩磨牙怒喝,差点儿就上前揍他了。
  这男人来了好半天尽说些没用的废话,要不是自己出言挽留,他是不是就带着这个办法溜了?
  “别高兴得太早,这种东西不是轻易能拿到,而且也不是百分百有用,有一定的风险性,但是疗效最快。”李博然一出口又将信心满怀的慕长轩打入十八层地狱。
  “什么,快说!”
  慕长轩甩给他一记冷眼,恨不得狠狠的揍他一顿,把他的心给挖出来,看看他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办法。
  也难怪,李博然好像故意吊他的胃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能让六爷不着急么?
  不管怎样,只要有办法他就不怕,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不在乎!
  “……”
  李博然在说出这个办法之前,眼眸很谨慎的扫了一眼整个客厅,然后十分诡异的在某男耳边说出自己的想法。
  越往下听,慕长轩的脸色愈发暗沉,早没了之前的欣喜。到最后,大脑短暂的空白几秒,俊朗的脸上布满阴郁,高大的身形几乎难以承受这个事实,无力的跌回沙发上,单手扶额,心仿佛空了找不到方向,眼里满是纠结之色。
  “好好想想,一旦做出决定就没有回头路,这种东西我们做医生的不会轻易的告诉别人,也不知道有了那种东西是不是真的就有那么神奇,毕竟我没有真的使用过,也只是道听途说,不过听我同学说效果还不错,就是有一定的风险性。”
  “在没做出决定以前,你最近最好连子公司开会都带着她,很多人已经开始对她不利。”李博然拍拍他的肩示意安慰,严厉的嘱咐。
  “谢谢!”两个宝贵的字从慕长轩口中溢出,听得一旁的李博然一愣。
  这个男人会说‘谢谢’?咳咳,不能怪他惊讶,这是他认识慕长轩这么久,第一次从他口里听说这两个字,他在乎白小悠的程度可想而知。
  反映过来,李博然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应该的,保重!”
  李博然的话像一道无形的裂痕自慕长轩心中炸开,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劈成两半,一半是对他办法的肯定,一半是否定。
  假如真的做了决定就没有回头路,他和白小悠还能走到一起么?他很担心,很害怕……
  一坐到天明,外面天色大亮,不太强烈的光线从玻璃窗折射进来,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说不出的悲凉寂寥,客厅里浓烈的烟酒味让人感到异常的刺鼻。
  “老公,你起这么早?”
  熟悉朦胧的声音让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顿住抽烟的动作,看到她穿一身棉质睡衣出来,疲惫的神情迅速散去,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将手里的烟蒂掐灭,走上前拥她入怀。
  一整个晚上他都在想李博然的话,此刻见到她,他舍不得,怎么舍?假如她不再爱他,该怎么办?
  “你抽烟了,喝酒了?”白小悠嘟着嘴,闻着他身上浓烈的烟草味和酒香,面露不满。
  她讨厌这样的他,在她心里这个男人应该是冷静沉着的,怎会染上烟酒的恶习?难道还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么?
  在她心里,慕长轩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谁也无法动摇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嗯,谁让你说话不算数,我心里难受得很!”听到她娇嗔的斥责,慕长轩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忍不住调笑起来。
  想到昨晚她在车上对自己说的,想要个孩子,这会儿他也很想要个孩子呢!
  “……”
  白小悠仰头,对上他邪肆的笑容,那模样萌呆了,看得慕长轩心痒难耐,这才想起他们已经很久没爱过了,想必这个小女人已经忘了昨晚的事。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抬起她尖锐的下巴,薄唇缓缓移至到她的耳垂,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酒香喷洒在她的颈脖,让她毫无骨气的差点儿眩晕,“呵呵!你这样子会让我想吻你,昨晚的承诺是不是该实现了?”
  白小悠朦胧中想不起自己说过什么,身体一个悬空,已经被某男抱着进了卧室,里面很快传来迷醉人心的娇吟声。
  直到一声尖叫,慕长轩被吓傻了。
  “不,不要……”她惊慌的一把推开在自己身上放肆的男人,一脸戒备的望着他,猛然伸手拉住身旁的被子,包裹裸露在外的身躯。
  慕长轩正动情的吻着她,突然被她推开,一时间也没有防备,继而被她很成功的推下床,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不明所以的望着满脸惊恐的她,柔情的眼眸闪过一抹讶异,一种极为害怕的东西涌进心里,沉默几秒,他上前再次抱住她娇柔的身躯,柔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刚才弄疼她了么?
  一边问着,他一边小心的想要为她检查伤口,却被她再次拒绝。
  她对他好像很反感,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像李博然说的一样,她根本就……
  怎么可能,他刚才吻她的时候,他可以感受到她的热情,她也是需要他的!
  “别碰我,别碰,我求你了!”白小悠如同疯子一般的蜷缩着身体,在他怀里肆意且反感的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男人眉峰一紧,面色阴沉可怕,语气却异常的柔和,“小悠,小悠……”
  他低头亲吻她的眉,她的眼,试图让她放松。
  “不……不要过来,不要!”白小悠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或许人处在崩溃的边缘就是如此吧,再次一个用力挣脱他的怀抱,疯了似得下床跑到一边的角落,低声的恳求着。
  她僵硬的身子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无助颤抖着,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兽,眼神看向不远处的男人时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防备和恐惧,这样的眼神彻底刺伤了慕长轩的心。
  “好好,我不碰了,不碰了,你别激动……”他高大的身影愣在原地,眼里满是受伤,大手紧紧攥在一起,除了心疼还有一丝不甘心。
  “出去,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她大吼,双手死死拽着身上的被单,十足一头发怒的母老虎。
  她的反映彻底激发了慕长轩隐忍的情绪,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拽起她的手臂,在看向她锁骨上的疤痕时,怒声质问,“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不,不……”白小悠疯狂的摇头,想要用另外一只手阻挡锁骨上的疤痕,却被男人制止。
  “你这里,怎么弄的,谁弄的,啊?”慕长轩双眸猩红的盯着她锁骨上的伤疤,像是一把最尖锐的匕首,插进他的心窝,痛得鲜血淋漓,所有的痛在这一刻疯狂的爆发出来。
  这场爱恋被逼疯的除了她,亦有他!
  “啊……”
  白小悠尖叫一声,抖动的身躯逐渐恢复正常,身子瘫软在男人宽大的怀抱中。
  他没办法,只能再次将她击昏,这一刻,慕长轩心里的天平倾斜了。
  或许他真的该用李博然的那种办法,虽然有风险,总比每天这样提心吊胆的好。他怕有一天治好她的病后,他也跟着疯了!
  “程佩歌,你赶紧给我过来!”他对着电话怒吼,没有等到对方回答便掐断电话。
  在这之前,他必须询问这些天和白小悠走得最近的人一些情况,很多事情他似乎都错过了。
  比如说她锁骨上的疤痕,上次并不是这样的,怎么几天没见又受伤了,细看上前还有一点发炎。
  该死的,他离开的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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