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远古战场，神秘老者！

  凌无双浑身紧绷，环视周围一圈虎视眈眈的古怪生物，银牙紧咬，头皮都是一阵发麻。
  而且，她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周围的空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乎流淌着一股十分诡异的力量，她竟然连锁神塔都无法召唤出来！
  “吼——”
  “昂！”
  短时间的实际之后，沉寂百万年的众神坟墓爆发，贯彻天地的刺耳嘶吼咆哮而出，让墨黑的空间内罡风四起，分卷云残！
  “呼呼——”
  无数狰狞的蛮兽，长相凶残的类人，面目狰狞的人类……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犹如一股股巨大的黑色浪潮，嘶吼着，咆哮着，朝着最中心的凌无双和楼君炎冲杀而去。
  蜂拥而至，来势汹汹，势不可挡，似要将他们吞噬殆尽！
  “小心了！”楼君炎暗红的瞳骤然一凉，低沉肃杀的声线，是从未有过的寒冽谨慎。
  凌无双猛地咬牙，翻身和楼君炎背靠背而立，迎着周围狰狞的怪物，手中的寒冰权杖振臂扬起，挥动犹如匕首斩落而下，带出一股清泉般的气息，“来吧！”
  没有退路，是死是活，都得放手一搏！
  “嗡——”
  楼君炎手中的黑暗王者之人挥下，半圆的罡风弧度顺势而出，暗紫色的神秘气息，轰向扑面而来的怪物。
  “嗡——”
  但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楼君炎轰杀而出的攻击能量，却是直接从它们庞大躯体对穿而过，朝着后方无尽的黑暗空间绵延消失，根本无法对它们造成任何的伤害！
  “什么？”
  凌无双也惊恐地发现了这一点，即使是寒冰权杖挥出的攻击，都无法伤到它们一丝一毫。
  怎么回事，难道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肉身，是残魂么？
  “嗷呜！”
  “吼！”
  两人的惊讶不过是一两秒钟的时间，可周围的蛮兽怪物，却是没有给他们任何的喘息时间，锋利的巨爪密集挥下，血盆大口吼出骇人的罡风，电光火石之际，庞大如山岳般的身躯，已经扑到了他们身前！
  “该死的！”
  凌无双呼吸一窒，狠狠低咒出声，反射性抬手防御，寒冰权杖横在胸前方格挡，根本就拿这些怪物没有任何的办法。
  “呼——”
  可是，在凌无双心中忐忑不已的时候，接下来的事情，却是让人跌破眼镜。
  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物和类人，就仿佛是虚影一般，狰狞恐怖地嘶吼而来，铺面而至，却是直接从两人的躯体之中穿梭而过，也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的伤害！
  “怎么回事？”
  凌无双侧身，和楼君炎诧异地对视一眼。
  楼君炎手中的黑暗王者之刃缓缓下垂在身侧，眸光从凌无双身上交错而过，殷红的薄唇轻抿成一条冷硬的唇线，环视周围。
  星云逆转，时空扭转。
  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古老的天地，九座耸入云霄擎天而起的山脉，满目苍夷的大地，遥遥对峙的千军万马，栩栩如生地浮现在两人眼前，满世界庞大的虚影翻飞，震天动地的各种嘶吼交织成一曲雄伟而悲壮的战歌。
  “吼吼！”
  “杀啊！”
  “人类！”
  交织缠绕，犹如洪钟滚滚的呐喊，满满充斥着这片硝烟弥漫的大地。
  “时间曲速空间，这些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应该是上古时期的留影。”楼君炎的低哑的话语，缓缓而出，“若不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上古，传说中的那一场灭世大战残留的影像。”
  那一大片的诡异银色地域，应该就是一片时间曲速空间，可以将逝去百万年的影像，都记忆下来！
  “影像。”凌无双心中一惊。
  不是死人复活，也不是灵魂体，而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残影！
  那么年代久远的事情，竟然都能这般完整的记录下来，好诡异的空间，好可怕，难怪她无法遁入锁神塔之中，连她看见的所有东西，都是虚影。
  “吼！”
  一头通体漆黑的凶狠的玄兽，从凌无双的躯体穿梭而过，和一头玄兽撕咬在一起，疯狂嘶吼着奔向黑暗之中。
  凌无双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微微一怔，确定自己没有任何的感觉之后，清眸之中暗芒流动，喃呢出声，“上古大战，时间曲速空间，影像……”
  抬眸，望向周围。
  周围各种古怪的力量交织，星云扭动，空间，在倾塌，天地，都在旋转。
  即使知道是幻影，但这般惊心动魄的场面，依旧让凌无双震撼得难以言喻，尸横遍野，血光漫天，毁天灭地的混战，厮杀扭曲在一起的怪物蛮兽，人类，怪物，兵器相撞的惊雷声，惨叫哀嚎的悲鸣……
  这，就是地狱。
  “君炎，你有没有发现，似乎是两方在对战。”凌无双硬着头皮打量许久，这个时候，才有心思来观察这些，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看不太清。”
  人类，玄兽，妖兽，怪物，类人……拼杀在一起，场面虽然混乱，各种虚影朦胧也只能看见模糊地确定是一场大战，混杂得甚至于分不清是人是兽，但很明显能感觉出来，一方在强攻，一方在死守。
  “嗯。”楼君炎蹙眉点头。
  在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混战中，不断有各种狰狞虚影，各种古怪兵器，甚至于各种骇人攻击从两人的身躯之中穿梭而过，翻江倒海的声音在耳边敲响……
  即使知道不是真实的，也让人心中发寒，甚至于生出一股莫名的悲怆感。
  环视周围一圈之后，惊奇疑惑的色彩沉入那双清眸深处，凌无双面上微微一正，快速望向身侧的人，“君炎，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时间曲速空间？”
  即使是没有危险的留影，但长时间待在这样的鬼地方也不是办法。
  楼君炎声线暗哑而低沉，“时间曲速空间被触动只是是暂时的，记录的影像也是有限，除了等，没有任何的办法，或几个时辰，或几月，甚至于几年。”
  凌无双眉毛都是一跳，面色微黑，不由得咬牙，“若是等上个几年，天中墓早就沉到不知哪里去了！”
  楼君炎寒眉微蹙，暗红的眸透过杀声震天的千军万马，遥遥望向远方那片天空。
  “轰！”
  一道轰然巨响之后，忽然，墨黑的空间内银白色的光芒大盛。
  “嗡！”
  一件物体，由一点冰光，骤然放大呈万丈高的朦胧虚影，在刺眼的光芒包裹之下，那若隐若现的轮廓，仿佛一座冰川巨人，吞噬苍穹，俯瞰大地！
  “啊——”
  混乱的战场中，瞬间哀嚎遍野，密密麻麻无数的虚影，在这刹那间，竟然被那银白的光芒震碎成了虚无！
  “神谕，审判！”
  古老的声音，仿佛醒世神钟，穿透苍穹，降临大地，久久回旋震荡。
  “什么东西！？”那股力量实在是太过于强悍，凌无双即使放射性地抬手，快速遮住了双眼，依旧被那冰色的光芒给震得连连后退，更别说想要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了。
  而且，最可怕的是，这还仅仅只是时间曲速记录下来的影像！那若是真实的情况，会是哪般？
  “那最后的那件至尊宝物！”楼君炎暗瞳骤然一缩，低沉的声音，斩钉截铁而出。
  “什么？”凌无双心中猛地一跳，浑身都是隐隐一僵。
  却是在凌无双想要看清之后，被那犹如冰山折射而出的银色光芒，映得凌无双快速偏过头去，根本无法直视，只能感觉到那犹如潮水般涌动而出的光芒。
  很有可能就是鸿蒙七宝之中，最为神秘的那一件宝物！
  “啊——”
  银色的光芒蔓延而出，惨叫着，周围那些狰狞蛮兽的虚影，不断化作青烟消散，亦留下了许多……
  楼君炎双眸也眯了起来，却依旧只能看见一个巨大的轮廓。
  “轰！”
  墨黑的苍穹之上，在这一瞬间风起云涌，那片天空重重乌云形成了扭曲的漩涡，一个圆形的洞口，好像域门般，从最中心的位置豁然现出，却又在下一瞬间，快速闭合。
  “曲速空间开了！”楼君炎眸光猛地一眯。
  凌无双心中一紧，“走！”
  电光火石之间，楼君炎大掌拽着凌无双的手，快速跃起，飞身而上，两人的身形化作一道黑白交织的流星光影，朝着那正在快速消失的幽深洞口，急速掠去，争分夺秒。
  “嗖！”
  星云涌动，时间曲速空间大门，在两人身形窜出的后一秒，紧缩闭合。
  凌无双在飞出那片空间的最后一刹那，回眸看了一眼，那光芒散开之下，整片古老的大地，都仿佛沐浴在清泉般的柔芒之中，银装素裹，而那光芒中心的位置，若隐若现的轮廓，却依旧看不清究竟是何物。
  “哒！”
  两双长靴同时落地，在一片冰层之上稳稳踏定。
  凌无双走出那片空间之后，快速垂眸望下去。
  依旧是那透明纤薄的冰层，下方的情形清晰可见，密密麻麻，无数随着黑色浪潮涌动的狰狞古兽，千奇百怪的类人物体，面容安详，浑身僵硬的人类尸体……
  一切，都未发生任何的变化，一切，都恢复了宁静。
  凌无双面色一正，立刻道，“虽然我们刚刚看见的是影像，但是，这里漂浮的无数尸体，却是真的！”
  这应该就是那场灭世大战之后，残留下的一部分古战场。
  楼君炎眉头轻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嗡——”
  一道轻微的嗡鸣之后，透明的地面刹那间恢复如常，赤红黑色的沙砾之上，银星点点，僵硬入铁，之前的所有，都仿佛只是错觉般，幻梦一场。
  凌无双的眸光从地面移开，望向楼君炎，“你有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她也觉得，那件东西很有可能就是鸿蒙七宝之首的那件至尊宝物，而且，她们看见的还是残存了几百万年的影像而已，若是真实的东西，会恐怖到什么程度，简直是难以想象！
  楼君炎薄唇轻抿成一条唇线，缓缓摇头，“并未，只看见了一个轮廓。”
  凌无双有些遗憾地叹息了一声，对上楼君炎的眸，说道，“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现在必须得抓紧时间。”
  只是，两人刚刚走出几步，便发现周围不对。
  “什么声音……”凌无双满脸黑线，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变得脆弱万分，而且，经过刚刚自己的乌鸦嘴的一语成谶，她甚至于都不敢随便再乱估计。
  说落下去，下一秒钟就落了下去，她这还敢说什么？
  “豁！”
  电闪雷鸣，让人始料未及，一道锃白的光芒从天而降！
  “唰——”
  凌无双眸光猛地一睁，千钧一发之际，她被一股力量拽着胳膊身形快速往后一退，白衣飞飞扬扬而起，那骤然降临的银白闪电狠狠地劈在地面之上，当即就轰出一个焦黑的大坑。
  “轰！”
  深不见底，冒着滚滚浓烟，地面焦灼一片。
  若是被劈中，不死也残！
  凌无双随着楼君炎快速后退的身形停了下来，一步站定，垂眸看着自己焦黑一片的袖口，瞬间眉毛都竖了起来，就差没指天骂地了。
  她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凭空遭雷劈？
  “快，离开这里！”
  识海的感应忽然一阵清晰，凌无双眸中一亮，也来不及多想，反手捏住楼君炎的大掌，身形快速在这片银白的大地之上跳闪。
  “噗嗤噗嗤——”
  银芒闪耀的大地，就像是一个大瓮般，密密麻麻的电火，在天地之间缓缓形成，连接着墨黑昏暗的苍穹与地面之上，那一堆堆银白的石头，交织出电流闪耀而过的光芒。
  “难道是天雷石！”
  白袍翻飞，凌无双顺风而出，急速出口。
  凌无双不由得一阵咬牙，她想起来了，就说那一堆堆的银色石头为什么会那般的眼熟，她似乎在一本古书之中了解过一点，这东西不就是那可以引发天地异象，甚至于降下堪比八重雷劫的天雷石么！
  该死的！她就这么招雷劈？
  经得凌无双这么一提醒，楼君炎眸光也是瞬间一沉，恍然，“对。”
  “哗！”
  一道银白的闪电惊雷，扭曲蜿蜒，像是一条银色的巨蟒，分秒之际从墨空降临地面，在凌无双脚步刚刚踏过的位置，轰出一个焦黑的狰狞大坑。
  “哗哗——”
  风起云涌，密密麻麻，无数的闪电，在高空之中仿佛一张巨大的电网般聚集而出，随后，在下方诡异力量的召唤下，朝着那两道急速离开的身躯轰去。
  长发飞舞，凌无双看着铺天盖地降临而来的闪电，一阵咬牙。
  忽的，她眸光一亮，天雷石？
  随后，她红唇缓缓勾出一抹狡黠的弧度，余光瞥着周围越来越密集的惊雷闪电，狠狠地咬牙，“我倒是要看看，到底会不会招雷劈。”
  楼君炎飞身而出的同时，转眸瞥着凌无双那咬牙切齿的表情，眉梢轻扬。
  凌无双扭头，眸光凝视着身前侧那一大片，明闪闪，银灿灿，几乎堆积成一个小山丘般的天雷石，挥袖扬手一挥，伴随着嗡鸣声音响，冷喝出声，“去！”
  锁神塔被祭出的瞬间，那座天雷石山丘，凭空消失。
  “轰！”
  降临到半空中的几道惊雷，突然间好像失去了方向般，像是无头苍蝇在高空乱窜了起来。
  凌无双瞬间一喜，“果然！”
  若是一般的空间容器，或许会直接被这聚集而成的天雷给劈成虚无，但它却是无法降到锁神塔内去。
  手腕一扬，锁神塔顺着她的指引急速而去。
  “不是挺嚣张的么，我叫你劈！”
  时不时还有细碎的话语从凌无双口中冒出，她的身影所过之处，那是比洪水卷过还要干净，方圆数里的天雷石被她收拾得一颗不剩，就差没将地面的粉末给抹起来了。
  天上电火闪耀，就仿佛在笼子外面打转的猛兽，无论怎样嘶吼就是无法扑下来。
  “哗哗——”
  在这片银星点点闪耀大地之上，只能远远的，看见道道闪电惊雷，豁然而出，在天地之间划出锃亮的痕迹，急速离开的两道身形周围，却是一片寂静。
  “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凌无双正收拾得一阵爽快，似乎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顿时满面容光焕发。
  楼君炎垂眸轻撇着身边的女子，在这般危险重重的处境之中，依旧忍不住轻声一笑，殷红嘴角勾勒而出的弧度，铁血而温柔，染上一层淡淡的宠溺。
  “嗡！”
  空荡荡的大地之上，忽然一阵风云逆转，一片空间扭曲犹如湖面微波粼粼的涟漪。
  两道身形，从那片扭曲的空间之中扑了出来！
  “碰——”
  “啊！”
  一声闷哼，伴随着一道气急败坏的沙哑的惊叫，几乎同时而出。
  凌无双都还没来得及看清外面是什么情况，蒙头就撞上了一样硬邦邦的东西，整个身形都被瞬间弹开，猛地朝后倒飞而出，几个踉跄翻身才在空中稳定下来，心中顿时一惊，“什么鬼东西！”
  又是什么鬼东西，有没有搞错啊，她这才刚脱离苦海没多久，能不能给她点喘息的时间，还让不让人活了！
  楼君炎似乎也没预料到这突发情况，甩袖一挥，第一时间在凌无双身边飞身而出，在确定凌无双无事之后，才转眸望向对面。
  “鬼东西？”
  惊讶的声音，显然是错愕万分，只是从这话语就能听出来那暴跳如雷的情绪。
  “……”
  凌无双微微一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抬头，这才看清楚她面前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白眉，白须，满脸沟壑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痕迹，银袍飘飘，仙风道骨，一声浩然正气，慈祥和蔼的长相，配上那气急败坏的表情，却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人？
  凌无双咋了眨眼，和身边的楼君炎对视一眼之后，才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们竟然在这死人墓里，撞见个活蹦乱跳的人！
  “鬼东西？”老者手指自己的鼻尖，有些跳脚，猛地一甩袖，两手背在身后，老脸上都染上了一层红晕，“竟然敢说本尊是鬼东西，你才是鬼东西，你这小丫头才是鬼东西！”
  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小丫头，竟然也敢进入诸神墓地。
  而且，最最可恶的是，他哪里像鬼了？
  凌无双瞬间满脸黑线，眼角更是狂抽不止，这老头儿多大年纪了啊？她只是不小心说了他一句而已，他竟然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骂回去，至于么？
  楼君炎眉梢轻扬，凝视着老者的眸光，深邃一片。
  凌无双唇瓣变幻扭曲着好久，才勉强憋住快要破功的笑意，眸光从上到下，从下到上，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将眼前的人打量了个遍，缓缓吐出三个字，“你谁呀？”
  凌无双面上神色淡淡，但心中却是一阵风起云涌。
  这老头子竟然支身出现在天中墓，而且看上去并没有多大的畏惧，这得需要多强悍的实力！？这样一想，她能不将他当成鬼么？或者说，又是什么傀儡？残影？
  凌无双上下扫视眼前的老者，神色古怪。
  “你那什么眼神！”
  看着凌无双那古怪的眼神，老者顿时眉毛都是一横。
  凌无双眼角又是一抽，就差没拍手叫绝了，好眼力啊，这都能看得出来。
  银袍老者面色沉了下来，唇瓣蠕了蠕，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只是气愤地哼了哼，苍劲有力的眼神看了对面的两人一眼，“本尊是谁你们不必知道，不过，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也敢随便乱闯！”
  说到最后，老者的声音严肃万分。
  只是随后，在老者望向楼君炎的时候，身形有隐隐的僵硬，“这，这是……”
  苍厉的眼神之中刹那间风起云涌，有震惊，有迟疑，似乎，又有不确定，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在那里神叨叨地自言自语。
  “奇怪了，真是奇怪了，是，啊，不是……”
  楼君炎寒眉隐隐一蹙，暗红的瞳迎上老者那古怪的眼神，微微一眯，浑身都释放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凌无双颇为无奈，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这位老人家，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这样怪吓人的，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告辞了，您老就请自便。”
  这地方本来就够慎人的，这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头儿，就更是奇怪了，他们的时间很是紧迫，可没那闲工夫在这里聊天。
  “嗯！”老者瞬间面色一沉，似乎有些不满意了，双眼横向凌无双，“没大没小的。”
  凌无双直接傻了，“我说，您老这是打哪儿来？”
  她疑惑地眨眨眼，这又是那句话说得不对了？惹到他了，这老头子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显是上位者综合症犯了，而且还非常严重，得治啊。
  老者眉毛纠结成一条麻绳，“你这小丫头，都说了不要问本尊是什么人了，你总是问这个干什么，本尊是不会说的！”
  老者说得有些气恼，像是有谁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一般。
  凌无双面色一阵扭曲，瞬间觉得有些好笑，她也确实是笑出了声来，“那你倒是能说什么？”
  她发现，这怪老头儿的思维，和正常人呢，他有些不一样。
  老者抿了抿唇，似乎还真觉得没什么可以说的，说白了，素不相识，只是一不小心抢了同一条道而已。
  “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凌无双轻笑一声，转眸和楼君炎对视一眼。
  “走。”
  没有再耽搁，两人暗自点头之后，身形一晃便从老者身边擦肩而过。
  “慢着！”
  老者的一声沉稳大喝，几乎让这片空间都冻结下来。
  楼君炎眸光徒然一沉，微眯了眯，和凌无双一起顿住身形，转身，暗红的瞳锁定那道仙风道骨的身影，磁性而暗哑的声音，从薄唇之中吐出，“有何指教？”
  老者神色肃杀，沉声出口，“你们想要找什么？”
  凌无双神色微凉，直接就道，“就是你心中想的那件东西。”
  都是聪明人，凌无双不准备绕弯子，也没有绕弯子。
  老者眸光瞬间一寒，沉稳的话语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不可能，你们是不可能得到那件东西的，当然，本尊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带走那件东西！”
  决绝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任何人，都不可以带走这件东西！
  一道暗芒，从凌无双眸中飞速划过，“为何？”
  看来，这老头儿知道最后一件鸿蒙至尊宝物是什么了，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将那件东西据为己有的打算，这般强势的态度，定然是有原因的！
  “是什么原因，你们不用知道。”老者神色僵硬。
  楼君炎低笑一声，步伐上前一步，“世间万物，能者得之，本君相信，这个道理这位尊者应该懂。”
  楼君炎的声音，不掩锋芒，但却又留有对老者应有的尊重。
  老者的眉头因为楼君炎这句话，而皱成了一个川字，在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终是吐了一口气，“年轻人，不要去冒那个险，没用的，那件宝物不是有实力就能驾驭的，你是个万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天才，但是，却不一定是能控制它的那个人。”
  凌无双和楼君炎对视一眼，似懂非懂。
  看来，这里面的秘密不少。
  “而且……”老者说到这里，微有迟疑，顿了许久，才继续说道，“而且，若是你将它取出，若是不能发挥它的力量，便会造成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老者的声音，饱含沧桑，甚至于还有些悲戚，说到这里便猛然顿住，似乎不准备再说下去。
  “毁灭性的灾难？”凌无双疑惑地张了张嘴。
  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件鸿蒙至尊宝物，会带来灾难？可似乎，又不是这么简单，凌无双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没有绝对的把握，本尊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拿出那件宝物！”老者的神色瞬间恢复严肃，说话间，抬眸深深地看了眼楼君炎，打量他的眸光似乎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不能掌控那件宝物呢？”凌无双忍不住反问。
  老者瞬间炸毛，仿佛刚刚的严肃都是装出来的般，一句就顶了回去，“那你怎么知道，你们就能掌控呢！”
  除非有绝对的把握，不然就不能冒险！
  那后果，不是他们能承受住的，虽然现在情况似乎也不是很好，但能拖一段时间就是一段时间。
  凌无双捂额，瞬间有些头疼，觉得和眼前的人沟通有着严重的问题，不合适也得告诉他们原因吧，或者告诉他们怎么才合适，这老头子倔起来怎么就只剩下一根筋儿呢。
  “而且，你们手中有其它的六件宝物么？”老者哼了哼，沉声道，“你们以为闯过诸神墓地就可以了么？没有剩下的六件宝物，你们连它的影子都见不到，更别说是将它取出来了！”
  凌无双是真被惊住了，迅速和身边的楼君炎对视一眼。
  他们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轰！”
  就在这个时候，突来的一声巨响，让整个天地都动荡起来！
  “轰！”
  高空，乌云滚滚压顶而下，大地，迅速龟裂破碎开去，远处，轰然而起的硝烟，仿佛火山喷发一般，就仿佛一头头巨兽，从大地之下迸射而出！
  天旋地转，连那星星点点的昏暗光芒，都刹那间消失殆尽，整片空间墨黑一片，狰狞地扭曲起来！
  凌无双身形猛地一个踉跄，被这骇人的声势波及，差点直接从高空之中跌落而下，心中咯噔一声，顿时便涌出一阵不好的预感来。
  “不好！”
  老者苍厉的双眸徒然瞪大，大喝一声。
  “快，快离开这里，不然就来不及了！”老者朝着两人猛地挥手，“天中墓要沉入地底了！”
  他估算的时间，竟然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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