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恶有恶报
别说夏水璎了，当慕北煜看到宓妃真实容貌后也是微微一愣，眉峰微微蹙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惊讶！
夏水璎也许不记得，可是他却记得！宓妃的这张脸居然和凤倾尘有三四分相像！
虽然只和凤倾尘见过一面，但是他的记忆力一向惊人！宓妃和凤倾尘眉宇间有些相似，但是却不是完全一模一样！
难道她和凤倾尘有什么关系？
刚才叶云霜说过，宓妃和她在同一天，同时产下一个儿子！
难道说……？
思及此，慕北煜眉头皱的更紧！
可能吗？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慕北煜不着痕迹的思索着！眼底的暗芒越来越深。
宓妃紧紧的捏着手里的人皮面具，面上却异乎寻常的冷静，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细声道：“这个人皮面具是用真人的皮肤专门炼制而成！我戴了十八年，这十八年里，我一点点的改变人皮面具的模样，就是因为我不想从自己脸上看到她的样子！现在终于能彻底的将它截下来了！以后，我再也不用戴着它了！”
宓妃话语一出，在场人终于明白，为何宓妃和慕北煜只有五分相像！
原来这些年里，宓妃不停的改变人皮面具，用岁月的痕迹来一点点改变人皮面具的样貌！
“你当初是不是故意处心积虑的接近朕？你告诉朕，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混入皇宫又是为了什么？”皇帝死死的盯着宓妃手里的人皮面具，说出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这十八年里，他一直活在谎言里！她欺骗了他十八年！
这十八年里，他*她，爱她，如珠如宝的将她碰在手心里！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他*爱的居然是一个囚禁自己深爱女人十八年的仇人！
这十八年里，他就像个傻瓜一样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自从登基为帝后，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隐藏，喜怒不形于色！但是，此情此景，他却是忍无可忍！
“没有为什么？我贪图荣华富贵，我想进宫当皇妃！”宓妃语气依然很淡，淡的如果不仔细听几乎会以为是错觉。
“来人！将她压入天牢，听候朕发落！”皇帝双手紧握成拳，额头青筋直暴，双眸燃烧着熊熊烈火，仿佛生生的要从眼睛里喷出来，将宓妃吞噬。
“是！”守在外面的侍卫急忙领命走了进来，一左一右的将宓妃给架住离开。
慕北煜心里清楚，皇帝这是真的发怒了，聪明人都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去求情！
何况，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母妃的事容后再说也不迟。
宓妃离开，叶云霜站在一边暗自落泪，而太后和林贵妃早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有夏水璎，镇定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静静的等待着林家人作茧自缚。
他们刚才不是很义正言辞吗？不是很慷慨激昂吗？现在一切真相水落石出，她倒要看看，他们如何解释！
私自带兵包围养心殿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教自食恶果。
皇帝冰冷愤怒的双眸将跪在面前的林家官员均扫视一眼，感觉到皇上喷火的视线从头顶扫过，跪在地上的人骇的一个激灵，连林伯爵也骇出了一身冷汗。
他自认做事一向小心谨慎，绝对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今天他之所以敢带着所有人前来逼宫，完全是有百分百的把握！
如今，慕北煜和林家夺兵权的事情一触即发，已经到了最后时刻！慕北煜让大商国近半大军已经将整个京城团团为主！
他以为有叶云霜在手，就可以彻底击垮慕北煜！只要慕北煜不是皇子一事被揭穿，他马上让人将他拿下，逼他交出帅印！有了帅印，那些为主京城的士兵自然会退兵，还会任由他调遣使唤！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这种！他以为稳操胜券，却不想，居然会败在一个哑巴手里！
他怎么能想到，宫里的宓妃居然是假的，而这个哑巴才是真正的宓妃！
他现在算是作茧自缚吗？
林伯爵暗暗想着，此时此刻，他简直是毁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三思而后行了！
皇上漫步来到他们面前，高高的俯视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一群官员，不屑的冷哼一声，沉声道：“你们刚才的气势哪去了？刚才不是言之凿凿的说煜儿不是朕的儿子，不是皇室血脉吗？现在事情水落石出，你们准备怎么给朕一个说法？”
“皇上，虽然七王爷乃皇室血脉！可是他私自扣压帅印，让大商国一半士兵将整个京城团团围住，光是这两项罪名也足以让他死一千次，一万次！”林伯爵额头布满冷汗，却不敢伸手去擦。
明明是初春，寒意未退，可是他却觉得身子发热，整个*几乎全部都被汗水沁湿了。手心和额头也全是汗！
“谁告诉你他是私自扣压帅印？谁又告诉你，他是私自派兵包围京城？反而是你，刚才在没有朕的允许下，带着一干大小官员闯进朕的养心殿，还派人围住养心殿？你想干什么？逼宫吗？还是想谋朝篡位？”皇帝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听在林家人耳中，却几乎吓破胆。
“臣等不敢，请皇上恕罪！”
一直以来，皇帝对林家的人都是恭恭敬敬，何时用这么严厉的口味责备过！
并且现在情景已经很明朗，皇上摆明袒护慕北煜！连他私自派兵包围京城这种小事都替他扛了，而他们只是包围养心殿就被叩个谋朝篡位的大罪！他们这一仗注定是输了，还输的很彻底，输的一败涂地。
见情况不对，现在局势明朗，太后忙站了出来，柔声劝道：“皇帝，林伯爵和众官员也是为了皇上的生命安全着想，才会万不得已派兵包围养心殿！他们一直以为老七不是皇室血脉，怕老七拿着帅印，派兵攻进皇宫，挟持你，逼你退位让贤！你看在他们是忠君爱国的份上饶了他们吧！”
“饶了他们？”皇帝双眸一沉，嘴唇轻扬，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冷笑，讽刺道：“母后，您觉得他们派兵包围养心殿就是忠君爱国，而煜儿派兵包围京城就是乱臣贼子？会伤害朕，逼朕退位让贤？现在林家大批侍卫正守在外面，只需林伯爵一声令下，朕马上魂归西天！而煜儿即便真的有心谋反，朕还有逃命的机会！您觉得，两相权衡，谁轻谁重？”
“哀家不是这个意思？哀家……！”皇帝言词犀利，一点也没给太后留颜面，说的太后脸色难看到极点！
“母后不必多说！他们逼宫再先，冤枉皇子再后！如果朕今天轻饶他们，那么以后朕如何立君威？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朕？”难得找到一个如何正当，合情合理的理由！皇帝怎会轻易放过！
今天，即便是不能将林家的势力在朝中连根拔起，也要折掉他们一半势力！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猖狂！
皇帝如此绝情，不留一点情面，跪在养心殿中间的林家官员更是骇的身子发抖，牙齿打颤。
就在此时，林伯爵急中生智，一把拉住跪在什么慕北焱的胳膊，将他往前面一拉。慕北焱全无防备，一下子被推到了最前面。
“皇上，老臣今天的所作所为全是六王爷教唆的！他先抓了叶云霜……宓妃娘娘！然后逼破宓妃娘娘写下七王爷的假身世，接着还派人试探七王爷！老臣也是耳根子软，听信他的谗言，以为七王爷并非龙子，才会带人闯进养心殿，求皇上开恩，饶恕老臣！”林伯爵情真意切的说着，事到如今，他只能找替死鬼，而慕北焱就是那个最何时的替死鬼。
叶云霜是被他所抓，他也有份让叶云霜写出慕北煜的真实身世，然后还找人试探慕北煜胳膊上面的胎记！
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实，他无从狡辩。
“外公……！”见林伯爵居然将自己的爱子推出来当替罪羊，林贵妃眉头紧锁，眼底有着浓浓怒火。
“皇上，老臣句句属实，倘若皇上不相信可以问宓妃娘娘还有七王爷！看看是不是六王爷将宓妃娘娘抓住囚禁起来，然后又派人试探七王爷手臂上面的胎记！这一切都是事实，老臣不敢欺君！”生死关头，林家荣辱，既然已经开始了，岂有停下来的打算！
何况，慕北焱对于他们林家而言，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
皇帝眉头紧皱，朝叶云霜看了一眼，见叶云霜点点头，然后定到慕北煜俊美的脸上。
“父皇，林伯爵说的没错！六皇兄先前确实找人试探过儿臣手臂上面的胎记！当时六皇兄找人埋伏儿臣，用利剑划破儿臣手臂上面的衣袖！儿臣当时还纳闷，不明白六皇兄为何如此！现在想来，一定是如林伯爵所说！”慕北煜点点头，声音一贯的慵懒而邪肆。
慕北焱跪在皇帝脚边，早已经骇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他根本没有狡辩的余地。
“焱儿，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是亲生骨肉，血浓于水，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他也希望他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他不是暴君，也不是凉薄之人，怎么样都做不成伤害亲生骨肉的事情来。
“儿臣……儿臣……儿臣……！”慕北焱结结巴巴半响，脑袋拼命想着借口，可是，绞尽脑汁，都无法想到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这根本不是他原先的计划！
他的计划被林伯爵搅黄泡汤了，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被林伯爵推出来当替罪羊！虽然很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儿臣无话可说！”最后，慕北焱咬咬牙，还是承认了！但是，随即想来，又不甘心替林伯爵背这个恶名，又开口道：“父皇，纵使儿臣有错，儿臣也只是受到蒙蔽，怀疑皇兄的小罪！真正派兵包围养心殿的是林伯爵，并非儿臣！儿臣也没有本事能调动林家的人！林伯爵在朝为官几十年，侍奉过三代君王，难道连这么点辨别十分的本事都没有吗？只凭儿臣一面之词就信以为真，还大动干戈带着这么多人擅闯皇宫！儿臣纵使有罪，林伯爵也有罪！他的罪和儿臣比起来，更重！”
慕北焱一番话说下来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别说是皇帝了，就连太后也觉得今天林伯爵做事太冲动，完全没有顾及后果！
“林伯爵，你还有何话说？”皇帝原本就想办林家，慕北焱这翻话说下来正得圣心！
“老臣……老臣……！老臣无话可说！是老臣糊涂，只听信一面之词，没有调查清楚！求皇上看在老臣是护君心切，宽恕老臣这一次！”最终，林伯爵只能颓废的垂下双肩，点头承认。
虽然他现在依然有罪，可是罪名好歹被慕北焱分拨了一点，这样怪罪下来，他受到的惩罚也轻点。
看出皇帝已经生出决心要办林家的心事，太后深知多劝无用，只能帮着求情，希望能减轻罪行，“皇上，你看在林伯爵态度诚恳，认罪态度好的份上就大惩小戒算了！还有，焱儿也是一片好心，他毕竟是皇子，求皇上看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不要做出一些让自己以后会后悔的事情来！”临了，还不忘记替慕北焱求情一番，好显示自己的大度和宽容。
皇帝淡淡的看了太后一眼，怎么会不明白太后心里的如意算盘！
稍稍沉思片刻，最后才道：“六王爷慕北焱听信谗言，诬陷兄弟，还挑拨君臣关系，朕感到非常痛心！从今日起，贬为清河王，择日出发！”
皇帝话音一落，慕北焱整个人跌坐到地上，脸上血色尽失，往日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复存在。
清河王，他居然被贬到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当清河王！那地方贫困，岂能和京城相提并论！
倘若他一旦去了清河城，那么这辈子也算是完了！永无翻身之日。
林贵妃匆匆来到皇帝身边，焦急的抓住皇帝的胳膊，急的拼命落泪，“皇上，你万万不能将焱儿贬到清河城！那个地方根本不能呆人！臣妾就焱儿一个儿子，虽然不是亲生，更甚亲身！求您看在臣妾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宽恕他这一回吧！”
“朕说过！这是最轻的处罚！倘若你不想他死，就别开口求情！朕能饶他一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皇上用力的甩开林贵妃的手！微微皱起眉头，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皇上……！”林贵妃不死心，想继续求情！
“别说了！如果你再敢说一个字，朕马上斩了他！”皇帝冷冷的开口，出言威胁！
今天，并不是他不估计夫妻情分，也不是他不估计父子情分！
而是今天的事情事关重大，今天放过他，他还会有下次！朝中绝对不能留有此狼子野心之人！
曾经，他也被慕北焱虚伪的假象所迷惑！也想过立他当太子！所以才会派他出去体察民情，为民申冤！目的就是想先替他制造一个好名声。
因为他知道，慕北煜的心事从来不在皇位上！而他又放荡不羁，目空一切！小小的皇宫是绝对不能将他关住的！
而慕北珩又生性愚笨，注定成不了大事！所以，他的一切希望都放在慕北焱身上。
没想到，在他还没宣布太子人选时，慕北焱已经等不及下手！
幸好他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这等伪君子，阴险小人，如果江山如果落到他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见皇上心意已决，林贵妃只能咬住唇瓣，心疼的看着慕北焱只落泪，却是再也不敢开口替他求情。
慕北焱的处决一下，林家官员也都是一愣。
没想到皇上会对自己亲生儿子如此残忍！居然将他贬到那么偏远的小城去当个王爷！
他对自己亲生儿子尚且如此，那么他们这次岂不是在劫难逃？
“至于林伯爵，听信教唆，不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便擅闯皇宫，派兵包围养心殿！其心可见，其罪当诛！”皇上话语一出，在场的林家人心顿时跌入谷底。
如果皇上今天赐他们死罪，他们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慕北煜已经派兵将整个京城包围了，紧凭他现在包围养心殿的这些人根本不能与大商国近半的士兵对抗，这无疑是以卵击石！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
养心殿的气氛一时沉闷到极点，仿佛都能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过了半响，皇上再度开口了，“但是朕念在你年纪老迈，对大商国劳苦功高的份上，朕就饶你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你已经上了年纪，那么也是时候放下公务告老还乡了！”
“什么？”林伯爵整个人如遭雷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这简直是比要了他的名还让他痛苦！
他活了一辈子，最享受的就是权利带给他的块感和成就！
他辛辛苦苦筹划了一辈子，到头来居然是一场空！。
“皇上……！”太后也万万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如此惩罚林伯爵，忙想开口劝解，可是却被皇上出手阻止。
“母后不必多说！不说别的，光是他派兵包围养心殿这件事朕就足以赐他死罪！朕现在饶他一命已经是格外开恩！”皇上态度坚定，根本不容有任何人请求。
“皇……！”太后正要继续开口，突然手臂被人给扯了一下。
太后纳闷的朝夏水璎看去，却见夏水璎只是不着痕迹的摇摇头，朝她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无奈之下，太后只得闭上嘴巴，不再开口。
“至于其余人，念在你们是被林伯爵蒙蔽！朕不赦免你们的官职！但是，你们全部连降三级，停奉一年以示惩戒！倘若还敢再犯，朕绝不轻饶！”
皇上的命令一下，林家官员的气焰顿时消了一大半，一切跌坐到地上面如死灰。
“好了！你们退下吧！朕被你们闹的头疼！”皇上背过身，挥挥手，不再看他们一眼。
“臣等告退！”林家官员勉强站起身，给皇帝磕个响头后一起离开，所有人如斗败的公鸡，无精打采，完全提不起精神。
“哀家也先走了！有些事情，皇上看来需要好好处理一下！”太后别有所指的看了叶云霜一眼，在夏水璎和孙嬷嬷的搀扶下离开养心殿。
刚才在热闹非凡的养心殿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皇上叶云霜和慕北煜三人。
一时之间，养心殿里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当中。
三人均未开口说话！只能隐约的听到叶云霜细小的抽咽声。
“云……云霜！这些年是朕的疏忽，委屈你了！既然已经来了就留下吧！让朕好好的弥补对你的亏欠！”皇帝愧疚的看着叶云霜，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可是却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感觉了！
曾经，他为这双深深着迷！可是十八年过去，时过境迁，他再次看到这双眼睛，除了陌生外还有一丝茫然和不知所措。
慕北煜看着眼前已经是自己母亲的女人！心情复杂极了！
他心疼自己母亲这些年来的遭遇！却无法恨母妃的所作所为！因为他知道，母妃是真的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他现在面对叶云霜，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母妃二字始终无法从他嘴巴里说出来！
叶云霜能明白此时此刻大家的心情，虽然伤心难过，却也没有开口勉强他们，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皇上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门外不知所措的冰儿，暗自叹口气，对冰儿吩咐道：“冰儿，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主子宓妃！从今天开始，你一定要小心翼翼的伺候你家主子，千万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否则，朕唯你是问！”
“奴婢遵命！”冰儿忙走进养心殿，来到叶云霜身边，小心翼翼的等候差遣！
“云霜，这些日子你也吃了不少苦！你先下去休息，朕晚点去看你！”皇帝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声音里满是内疚。
“嗯！”叶云霜点点头，由冰儿扶着离开。
毕竟她是民女出声，初次进宫，对宫里的规矩完全不知道，所以说话做事还是带着一股农村的淳朴气息。
叶云霜走了，养心殿顿时只剩下皇上和慕北焱两人。
皇上看了一眼伺候在养心殿外面的小安子一眼，小安子心领神会，忙将养心殿的门给关好。
当门关上的一瞬间，慕北煜知道，皇上这是打算秋后算账来了！
既然人全走了，皇帝也不继续浪费时间，锐利的双眸直接朝慕北煜逼视过来，语带责备道：“朕问你，为什么兵行险着？你知不知道，林家的人随时可能利用你私叩帅印，派兵包围京城为奏你一本！倘若不是发生了刚才那些事情，倘若不是朕刻意维护！现在被赶到清河城当清河王的就是你了！”
“儿臣就在知道父皇会维护儿臣，所以儿臣才敢这么大胆啊！”慕北煜俏皮的眨眨眼睛，很快又恢复到往日不可一世，捉摸不透的样子。
“你……！”皇帝气的无语，脸色青了青，无奈道：“朕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做事永远都是这样，狂妄又自信！”
“多谢父皇夸奖！”慕北煜直接忽视掉皇帝铁青的脸，脸不红气不喘的接受皇帝的夸奖。
“你……！”慕北煜恬不知耻的样子让皇帝几乎气结！
半响，才平复好心情，再度开口，“朕问你，是何人在背后操作？今日的事情绝对不只是林家和焱儿在闹腾！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着一切！以你的聪明，肯定已经知道是谁！”
当了几十年的皇帝，倘若没有一些本事，是不可能会在皇位上坐这么久的！
今天的一切看似很完美，其实也有诸多破绽！
比如，叶云霜为什么会当着林伯爵的面写那样的信！
信上面说，当今宓妃为了争*，买通稳婆，强抢了她的儿子占为己有！然后还将她囚禁了十八年！
虽然这些有一部分是事实的真相，可是更多的却是一个陷阱和圈套！
这封信的内容会让人完全忽视她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一个普通民女！一个普通的民女，想为自己申冤，夺回自己的儿子！多么堂而皇之的理由！而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会在宓妃夺子争*上面！这无形中是让所有人都误会慕北煜的真实身份，以为他不是皇子！
叶云霜他清楚，她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缜密的心事和计谋！
这背后一定是有人教她这么做！
那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呢？居然能想出一箭三雕之计！
不仅帮叶云霜顺利进宫认回皇上和儿子，还光明正大的给慕北煜证明了他皇子的身份！更重要的事，还让他很很戳了戳林家人的锐气！
这样高超的计谋，等见到这个幕后高人，他一定要好好的请教一番。
“父皇觉得呢？”慕北煜神秘一笑，慵懒的双眸玩味的看着皇帝。
“还给朕卖关子！你一定知道对不对！”慕北煜的样子无疑就是承认了，皇帝不由的更加好奇。
“夏水璎，夏太尉二千金！”慕北煜微微一笑，也并不打算瞒着皇上。
毕竟，他以后和夏水璎的婚事还指望皇上下旨呢！现在先给夏水璎邀功，在皇上面前有个好印象，然后等时机成熟，再让皇上赐婚！
“夏二小姐！居然是她！”皇帝微微一惊，双眸圆瞪，有些不可置信。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夏水璎很聪明！但是她的身份不是林家的人吗？为何会帮自己对付林家？
“如果儿臣猜的没错的话，绝对是她！刚才整个养心殿都闹开锅了，唯独她镇定自如，完全一副世外高人，已经料到事态会怎么样发展！光凭她刚才的表情，儿臣敢断定，一定是她！”慕北煜如此解释着！
目前为止，他还不能说出他和夏水璎的关系！虽然他知道皇上会守口如瓶！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为上。
“如此说来，朕倒是要好好的，当面谢谢她才是！”皇上抿了抿唇，毫不掩饰对夏水璎的欣赏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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