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林勇回到车上,放了一首比较舒缓的音乐,慢慢的开着车。这条路朝前开三公里就可以上环路,上环路之前,能遇到一个固定餐车,一家24小时便利店和一家洗车行。
  不常开车的他,对这条路非常熟悉。自从那次送黎桦回家,她牵着孩子慢慢朝前走的背影就生根了一样的扎在了他心里。林勇这几天着了魔一样,只要没事儿,他就会遣开司机,自己开着车,在那天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有时候他明明是去别的地方,也会在环路上莫名其妙的下错了出口,然后又徘徊到这条路上来。虽然没有任何人发现他有什么异样,但林勇自己知道,他病了。他得了一种叫做相思病的不治之症。
  唯一的解药, 是再看那个女人一眼,哪怕只是背影。而且,这种药只能缓解,不能根治。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林勇会使劲捶自己的头。他一定病的不轻,才会对一个有两个孩子的女人恋恋不忘。
  他林勇谈不上多帅气,但潇洒多金是跑不掉的,只要他点点头,有多少小姑娘争先恐后的为他生儿育女。可是他竟然对任何一个都没有兴趣。他就是始终想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风轻云淡的温柔,像是某种神奇的药剂,可以抚慰他疲惫的心灵。
  他不知道黎桦有什么魅力,她没有年轻女孩的活力,也没有倾国倾城的姿色,甚至她连衣着都简单而廉价。但是她身上就是有一种女性的温柔。对,就是那种女性的温柔,在这个已经进化的都市里,在那些拼抢争夺的写字楼和声色场里,这种温柔几乎全被女强人的气场和拜金嚣张堆砌的性感而代替。
  林勇听着音乐,让车放松的行驶在晚高峰的车流中。黎桦,我该筹谋一下,你欠我的饭该清算了吧?
  黎桦回到家,黎南山正打算去接她,见黎桦自己回来了,惊讶的问道:“解决了?”黎桦点点头。黎南山问道:“怎么解决的?”黎桦想了下,说道:“刚好以前的同事开车路过,把我带回来了。”
  黎南山问道:“张睿那小子又耍什么花招了吗?”黎桦疲惫的摇摇头:“你们走了,他没谁可以表演的,反正我也走了,他爱耍什么花招耍什么花招吧!房子已经挂牌出售了,判决书也下了。过几天搬了家,他还能怎么样?”
  黎南山点点头,说道:“嗯,我看这家还真是要搬。本来不同意,现在看来,桦桦你这决定是对的,必须搬家!要不然怕他没完没了啊!”
  “嗯。”黎桦点点头,她不想多谈这个问题,跟黎南山说了一声就进房间去看孩子。本来担心梦璃会问爸爸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忘性大,梦璃正在跟弟弟玩捉迷藏,她把毛巾盖在自己的脑袋上,对趴在地上的梦化嚷:
  “你猜猜我在哪里呀?”梦化就爬呀爬呀,爬到梦璃脚边,“咻”的一下摘下姐姐头上的毛巾。两个小孩玩的不亦乐乎,连她这个妈进来了都没注意。
  吃晚饭的时候,梦璃想起来了,问黎桦:“妈妈,爸爸还在大街上吗?”黎桦给她的小碗里填了一勺粥,随后说道:“爸爸走了。”梦里他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是因为妈妈没准备爸爸的饭,爸爸去吃饭了吗?”
  黎桦忍不住笑了下,说道:“对,爸爸饿了,就去吃饭了。”梦璃大口大口的嚼着饭,清晰的说道:“妈妈,下次你跟爸爸说,他如果再找我们玩儿,吃完饭再来,我们家里没有他的饭!”黎桦还没回答,刚开始吐字的梦化,大声喊道:“对!饭!”
  几个大人互看一眼,纷纷低头继续吃。
  孩子们都睡下了,黎桦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平时都是白天梦化午睡的时候,黎桦敲文章,然后晚上再改一遍。今天去房管局,她白天根本没办法敲字,只好晚上补了。
  夜深人静,两个孩子的呼吸均匀流畅。黎桦小心翼翼的敲着字,怕键盘声吵醒了他们。码完已经过了十二点。黎桦正准备再检查一遍,手机突然亮了下,黎桦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臧柒海—
  “睡了吗?”黎桦回:“还没。”臧柒海问道:“在做什么?”黎桦按下保存键,拿起手机回复:“码字。”臧柒海回复道:“那不打扰了。”黎桦打过去一个“?”,然后说道:“有事?”臧柒海吞吞吐吐:“没事。”
  黎桦有些奇怪,她看了一眼孩子,他们还睡的正香。黎桦拿着手机走出去,在阳台给他打电话。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飞飞的哭声。黎桦立刻着急了,问道:“臧先生,飞飞怎么了?”
  臧柒海声音非常疲惫:“我也不知道,晚上九点睡,到现在醒了三次了。每次都哭醒,哄哄又睡着了,一会儿又醒。也没发烧。肚子也不涨,阿姨和我妈说是惊到了,又是挂符又是放剪刀的,孩子还是一个小时一醒。”
  黎桦想了想,问道:“给孩子吃奶了吗?或者喝水?”臧柒海显然已经非常郁闷了,无奈的说:“不喝奶,水喝一口就不喝了。就在阿姨身上睡,躺下没多久就醒!”臧柒海叹口气,说道:“全家都崩溃了!可也不能让阿姨抱着他睡一宿吧?”
  黎桦问道:“要我去看看吗?”臧柒海明显犹豫了下,说道:“不用,大半夜的,你家里两个怎么办?我这人手够,本来也就是想在电话里问问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准一会儿就好了!”黎桦立刻说道:“臧先生,不用客气,把你家地址给我,我马上打车过去。我也不敢保证我一去就一定有用,但是毕竟我有两个孩子,可能经验多一点。没什么事最好,万一有事,别耽误了!”
  最后一句话可能把臧柒海说动了,他犹豫了下,报了地址,随后问道:“我开车接你?”黎桦回答:“我先去外面看看,如果没有出租车,我再给你打电话!”她换好衣服,叫醒汪淑芸,说明情况,汪淑芸不反对,臧柒海一直在帮黎家的忙,人心都是肉长的,人情也是要还的。
  黎南山要跟着去,黎桦拒绝了:“梦璃梦化如果都醒了,我妈弄不了。我开着手机,有事随时打电话!”说完,她换了鞋,“哒哒哒”的跑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渣男又挨揍了~有没有觉得很解气?
  ☆、第46章 对错
  大半夜的,出租车倒是比白天好叫。黎桦很顺利的打到一辆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臧家。按照门牌号找到一栋独栋,黎桦按了门铃,臧柒海亲自来开门。
  来不及寒暄,黎桦就听到楼上传来孩子的哭声。她抬头看了一眼,跟臧柒海说,我去看看。臧柒海领着她到了二楼,走廊上,飞飞的专职保姆正抱着他唱着儿歌走来走去。
  飞飞显然也是很困的,闭着眼睛咧着嘴呜呜的哭。趴在保姆的肩上,不断变换着脑袋的位置。黎桦快步走过去,对保姆说道:“我来试试。”保姆看她一眼,说道:“谁抱都是哭。”
  黎桦点头,说道:“您也休息下。”保姆看了一眼臧柒海把孩子递给黎桦。黎桦把飞飞接过来,轻声哄着:“飞飞不哭,黎桦阿姨抱抱,不哭了啊!”
  飞飞突然把眼镜睁开了一条缝,看到是黎桦,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阿姨……两个小手使劲攀着黎桦的脖子。头在黎桦身上蹭来蹭去,但哭声倒是慢慢止住了,一抽一抽的进入了梦乡。
  黎桦缓了口气,抱着飞飞进了他的卧房,轻手轻脚的把孩子放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刚哭过的原因,孩子呼吸中带着一点儿鼻音。黎桦摸摸他的额头,小脚,确定孩子的确没有发烧。又把手心搓热放在孩子的肚脐上,孩子肚皮软软的,也没有鼓胀。
  看不出什么问题,黎桦离开了飞飞的卧室。出了门,臧柒海问道:“怎么样?知道怎么回事吗?”黎桦摇摇头说道:“看不出来,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吗?”臧柒海抬头看看保姆,保姆回答道:“飞飞小时候倒是有过几次,不过小孩儿闹觉也正常。他一岁以后,这种情况就很少了……
  她看了一眼臧母,臧母接口道:“最少大半年了,睡的都挺好的。”黎桦侧头想了想,还是搞不明白。臧柒海在一边说道:“麻烦你了,大半夜的跑一趟,不行明早带他去医院再做个全面检查吧。我先送你回去。”
  黎桦急忙摆手说道:“不用,晚上还挺好打车的,我自己回去就行。”臧母接口道:“小黎,可不行!这边人少,出租车一般都是叫车才到的。你这大半夜的,万一出点事,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黎桦刚要推辞,卧室里一声尖锐的啼哭,几个大人再次跑进卧室一看,飞飞已经坐起来,大张着嘴哭的特别凄惨。黎桦一个箭步窜过去,在保姆之前抱起飞飞。飞飞哭个不停,大喊着:“喝奶啊!喝奶啊!”而且鼻音似乎比刚才还重了。
  黎桦问保姆道:“有奶吗?”保姆忙在一边的温奶器里取出奶瓶,往里加了两勺奶粉,晃匀递给黎桦。黎桦接过来放到飞飞嘴边,飞飞一口咬住奶嘴,吸允了两下,突然松开奶嘴,哭声更激烈了。
  黎桦把奶瓶拿开,她把飞飞横抱,孩子使劲儿蹬着腿,大喊着哭泣。她又把孩子竖抱起来,飞飞很自然的用两只小手攀着她的肩膀,用力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但哭声却小了很多。黎桦侧耳仔细的听,孩子的呼吸中鼻音又没有那么重了。
  她转身问保姆:“能帮我找一块湿毛巾吗?温度要高,但是不能烫,不要太大的,飞飞平时的洗脸巾就行。保姆答应一声,朝洗手间走去。
  黎桦又转身问臧柒海:“房间有加湿器吗?”臧柒海点头道:“有,我去开。”他走到加湿器旁,问黎桦:“湿度调到多少?”黎桦正在检查飞飞的鼻孔,说道:“百分之七十五吧。”
  一边的臧母不由得脱口而出:“太湿了吧?孩子别风湿了!”说着话,保姆已经叫了另一个保姆,带着四五条浸湿的小毛巾而来。
  黎桦把一条小毛巾卷成卷轻轻的敷在孩子鼻根。她让保姆帮忙托着毛巾,自己腾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按摩孩子鼻翼两侧的迎香穴。慢慢的孩子的鼻音渐渐轻了,呼吸也平稳起来。黎桦又给他换了两三条毛巾,室内的湿度也上来了。
  黎桦把孩子轻轻放在小床上,仔细听了听,几乎听不见鼻音了。她才和保姆蹑手蹑脚的离开。臧柒海往里探探头,飞飞把两只小手举过头顶,似乎已经睡熟了。
  他朝黎桦比了个大拇指,问道:“什么问题?”黎桦没回答,转身问保姆道:“请问飞飞这两天有鼻塞咳嗽这些感冒症状吗?”保姆摇摇头,说道:“没有啊,白天玩的好好的,晚上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黎桦点头,对臧柒海说道:“应该没有什么病,就是室内太干了。”她看了臧柒海一眼,说道:“秋天气候燥,怎么不给孩子开加湿器呢?”
  臧柒海没说话,一边的臧母说道:“我没让开,我怕湿气太大,孩子再落下风湿!”黎桦笑笑,温柔的说:“阿姨,白天可以不开,晚上要开着的,您如果怕孩子落下风湿,湿度就调低一点,百分之四十五吧,绝对不会风湿的。还有加湿器口背朝飞飞,应该没问题。”
  臧母有点不甘心,问黎桦道:“真的就是加湿器的事儿?”黎桦想了下,说道:“我不是医生,也不能说的太准确。不过小孩子鼻腔比我们大人狭窄。一般对我们不能造成影响的鼻涕,在他们那里可能就会堵塞鼻孔。
  如果湿度够,这些鼻涕可以被顺利排出来,但是如果室内太干了,可能就会在鼻腔里干涸,堵塞鼻腔。他鼻子不舒服,睡觉喘不过气,当然也就总是醒了。”
  臧母点点头:“那这事怨我了,是我拦着不让开加湿器的。”黎桦急忙拉着老太太的手说道:“阿姨,您是疼飞飞。我原来也不知道,梦璃小时候也总这样,我也以为是感冒,总折腾去医院,又查不出什么。正经急了好长时间呢。”
  保姆好奇的问道:“梦璃妈妈,你是怎么确定飞飞就一定是鼻子不舒服呢?”黎桦继续温和的说:“您不也说了吗?孩子在身上就能睡着,躺下就醒。我们自己感冒鼻塞的时候也有这个感觉,站着还好,一躺下,就觉得鼻涕把鼻孔都堵住了。”
  保姆深以为然的点头,黎桦继续说道:“还有,飞飞要喝奶,但是吸了两口就不吸了。看他的状态是想喝的,不吸的时候哭的非常大声,那就说明,他不是不想喝,而是喝的时候口腔全被奶嘴塞满了,无法呼吸,鼻子又不通透,就只能放开嘴。然后我看了他的鼻腔,的确在深处有很多干了的鼻涕堆在那里。我就猜测,他可能是鼻子不舒服。”
  两个保姆互相看了一眼,常和飞飞在一起的说道:“这真是,怪不得梦璃和梦化长的那么好。您可真细心。”黎桦连连摆手,说道:“我也是自己感冒后才发现的,这个不算什么的。”
  说了这么半天的话,飞飞还没醒,估计是真的睡熟了。黎桦嘱咐把飞飞房间的湿度再调回百分之四十五。她走进卧室,仔细听了一会儿,确定孩子几乎没有鼻音了。正准备轻手轻脚的出来,飞飞突然一翻身,捉住了她一只胳膊。黎桦就没敢动,僵在那里,等飞飞再次睡熟。
  臧柒海拿了外套站在门口,等着送黎桦回家,看黎桦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没动,他轻轻的走进来,见黎桦把半边胳膊都让飞飞抱着。自己的姿势十分难受。他想轻声劝黎桦拿开胳膊,刚刚走近,就看见飞飞吧唧吧唧小嘴儿,在睡梦中清晰的喊了一声:“妈妈!”然后又把头往黎桦的胳膊上蹭了蹭。
  臧柒海呆立在那儿,那一声稚嫩的妈妈,就像百年洪钟敲进了他的内心。他呆呆的看着黎桦和儿子,那一瞬间,黎桦的身影竟然和记忆深处的某人重叠。
  “苏琪~”他轻轻呼唤着。
  黎桦终于从飞飞的手里把胳膊拿了出来,半边身子都麻了。她缓缓站起身,却发现臧柒海拿着外套,呆立在黑暗的卧室中。
  黎桦走过去,轻声对臧柒海说:“好了,我们出去吧。”臧柒海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凝视了一会儿黎桦,转身率先出去。
  黎桦被他看的发毛,见他出去了,眨了眨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凌晨一点多,这里也的确不好叫车。臧柒海要送,黎桦也就没再推辞,跟着臧柒海上了车。车启动后,臧柒海就面无表情,黎桦也没话。车开了半程,黎桦看了一眼臧柒海,轻声说:“我……离婚判决下来了。”
  “哦……臧柒海看了她一眼,才似乎回魂了一样。问道:“没吃亏吧?”黎桦摇摇头,说道:“今天把判给我的两套房产挂在中介了。房子卖掉,我……就打算搬家了。”
  臧柒海又看她一眼,轻声说道:“恭喜。”黎桦也轻声回应:“谢谢。”
  又是沉默。
  直到车快开到了,臧柒海才说:“谢谢你,大半夜的跑一趟。”黎桦轻轻的笑:“没事儿,不然也是睡不着。”
  臧柒海放慢了车速,扭头看她:“稿子还没写完?真是抱歉……黎桦轻轻摇头:“不,写完了。我今天一定睡不着。”臧柒海等着她说下文,黎桦轻轻的说:“张睿……我前夫,来找过我。”
  臧柒海眉毛紧皱,问道:“他干嘛?”黎桦扶额看着前面一排排的路灯,语气有些忧郁:“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一个特别失败的妻子。他说他出轨是因为我不关心他,在他看来,他在我心里就只是一个赚钱机器……他觉得我产后变得很可怕,眼里只有孩子……白天跟他据理力争,我觉得我没有错。
  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晚上,他指责我的那些话一遍一遍的在我脑子里出现,抹都抹不掉……如果不是来找飞飞,可能我也会一直想……我是不是特别失败?老公看不住,学业也没完成,连工作都找的这么艰难……
  手背突然被温热的掌心包裹住,黎桦侧头看去,臧柒海单手开着车,目不斜视。黎桦怔怔的看着他,臧柒海缓缓说道:“一个人是不是有价值,从来就不取决于别人,更不取决于是否赚钱。在我看来,你坚强,热心,对孩子们照顾的细腻又科学。我觉得你的孩子们非常幸运,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母亲。”
  黎桦垂下头,不自然的抽回手,臧柒海也没坚持,黎桦把手放回腿上,轻声说:“我……生养孩子,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做的吗?”臧柒海轻轻点头:“嗯。”黎桦自嘲的笑笑:“所以,我也不觉得自己多优秀。”
  到了黎桦的小区,臧柒海把车停下,扭头看着黎桦,说道:“每一个,肯作妈妈的女人都很伟大。因为选择做妈妈,就选择了牺牲。牺牲了自己的青春,牺牲了自己的自由,牺牲了自己的梦想,牺牲了自己的健康,甚至是……生命!”
  黎桦惊讶的抬起头,难道她重生的事……臧柒海没有看她,眼睛穿过她身后的车窗投射在无边的夜空里。黎桦不仅心虚的问:“臧先生……你?”
  臧柒海的眼睛里,竟然有亮晶晶的液体,黎桦吓坏了,臧柒海甩了下头,拍拍她的肩,说道:“好好的生活下去。每一个妈妈都应该受到别人的尊重,都有权利享受美好的人生。你前夫的话不必在意,他觉得受到冷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参与到养育孩子这件事之中来。
  否则,他对你就应该是体谅,而不是指责。任何指责,都是一种心虚的叫嚣。越是心虚的人越要靠挑剔别人,指责别人来掩盖自己的失败。他指责你,不过是给自己的错误在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这个世界上诱惑那么多,难道只因为我们受到冷落,就要把所有的诱惑都尝试一遍吗?
  夫妻间相互安慰理解是必要的,但一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最善于的不是找借口,而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守卫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飞飞虽然不是我一手带大的,但我知道育儿的辛苦,生养孩子这件事每个人都会做,但却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付出。别想那么多了,一个快乐又健康的妈妈,才能给孩子快乐又安全的童年。”
  黎桦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楼上家里的灯突然亮了,隐隐约约传出孩子的哭声。她收起自己的小感伤,匆匆和臧柒海告别,飞一样的奔回家里。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有妹纸留言说结婚还是要找互相分担的。其实笨琅觉得婚姻是一个相互经营,迁就,磨合,重组的过程。重点不是婚前对方会什么,而是婚后对方会承担什么。婚前是爱决定一切,婚后是责任决定一切。如果没有责任,再多的风花雪月甜言蜜语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承诺也是约定。
  谢谢邻家妹纸的大手笔,笨琅很眼晕。催更的话,说实话,我第一有点缺时间,第二最近也有点卡。我比较适合每天三千字的节奏,现在提到四千,其实是有些吃力的。妹纸见谅,我再努力努力,也许有一天就提速了呢?
  ☆、第47章 梦境
  折腾到接近凌晨三点,孩子们才又相继睡去。黎桦骨头散架了一样,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神经几次三番被挑动起来,入睡很困难了。
  黎桦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明天还有作家交流会,最多还能睡三个小时,怎么都要眯一会儿。
  五点半,黎桦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两个孩子还在睡着。黎桦跑到厨房做早餐,推开厨房的门,黎桦怔住,张睿正站在里面煮面:“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黎桦愤怒起来,问道:“谁让你进来的?!你出去!”张睿笑嘻嘻的看着她:“别逞强,又赚钱又带孩子,你怎么撑的住。乖,再睡会儿!”黎桦拽着他往外推:“你走!我们离婚了!我不需要你!”
  张睿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表情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你不需要我?你不需要我,你给我生孩子?回来吧!你不答应,我就掐死你!”黎桦想喊“救命!”想喊“爸爸妈妈”,但却怎么都喊不出来。氧气被一点点的挤压出去,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脱水的鱼,就要死去。
  不,不要再死了。梦璃和梦化还没有长大,我不能死!不能!她用力去推,那个张睿突然手一松。黎桦趴在地上大口的呼吸,抬起头,面前出现臧柒海的脸。他看着黎桦,竟然充满深情。黎桦不管不顾地扑进他怀里:“臧……柒海!柒海!我不能死!梦璃和梦化需要我,我不能死!”
  臧柒海温柔的抱着她,轻轻梳理她的鬓边:“别怕,什么都不用怕。我会陪着你,你不会死!我们会在一起,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保护你!”
  黎桦迷茫的看着他:“你会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吗?”臧柒海没说话,只是捧起她的脸,狠狠的吻住!这吻如此的霸道,足够搅动黎桦一切知觉。她拼命的攀附在臧柒海身上,不断索取他口中的津/液。
  这是一个注定让人迷醉又沉沦的吻。她拼命的揽着臧柒海的后颈,自己抓着他的手攀向胸前的柔软,男人的喘息,让她颤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想要,迫不及待的想。
  睡衣被拉下,肩头被粗鲁的啃咬,她被抵在墙上,裙裾也被狠狠的撕开……
  “爸爸!”黎桦一个激灵,她狼狈的扭过头,飞飞在一个女人的怀抱里,伸出两只小手:“爸爸!妈妈回来了,妈妈来找我们了!”
  臧柒海一把推开她,快步走过去,拥住那女人和孩子。
  好冷……黎桦抱着自己,好冷,原来被人抽身离去,会这么的寒冷。对了,梦璃呢?梦化呢?黎桦爬起来猛然推开门,一片漆黑,“梦璃!梦化!”她大声的喊,骤然惊醒。
  天色已经变亮。两个孩子各自睡的正香。黎桦低下头,她的薄被被梦璃抢走,小丫头抱着她的被,睡的满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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