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伶问的轻描淡写,十成里有六七成是玩笑的意味,可是当她话一出口,看到嘉逸尴尬的表情,她愣住了。
“不是吧?!”沉默了一分钟,陆伶终于耐不住性子,爆发出来:“你不要告诉我,你和那个黑面神,就一直这么僵着呢?”
嘉逸不想多谈这些事,四两拨千斤的和自己的闺蜜打起哈哈:“什么僵着不僵着的,我又不在冷库工作,好歹也是个热血青年呀,到你嘴里都把我给变成冰棍儿了!”
“你少给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陆伶不买账的翻翻眼皮:“每次想要逃避话题的时候就会耍贫嘴!”
嘉逸讪讪的笑,面对和自己相交多年的好朋友,她们总是能够轻易看穿对方的小把戏,再多的遮掩也是无济于事。
“你们俩到底搞什么啊?”陆伶简直要抓狂了,虽然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味道,不过她实在是快要被这两个人的执拗搞疯了:“你们俩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呀?”
“我们能有什么问题,挺好的。”嘉逸依旧选择回避:“大家都是朋友,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有什么问题。”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陆伶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不想说啊?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程峰那个大木头,一直磨磨蹭蹭拖到了现在都还没对你有所表示啊?”
“什么都不是,没有难言之隐,也没有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我和程峰,就是普通朋友,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再没有其他的!”嘉逸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看着陆伶的眼睛说:“所以伶伶,不要再问,不要再胡乱猜测,这些有的没的,我不愿意再想了。”
机灵如陆伶,怎么会听不出嘉逸话里的含义,显然她已经想过,也被困扰过了,现在正在试图回避。
“算了,你要是不想说,我当然不会勉强你,我只是觉得,程峰对你那么好,这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我一直以为,如果不是心里对一个女人有好感,哪个男人会那么细心,那么无微不至的去关怀照顾对方呀!况且……”陆伶略感遗憾是说。
“没有况且,伶伶,不要多想了,程峰是个有绅士风度的人,咱们不要曲解了别人的好意。”嘉逸实在是不愿多讲,这些天她已经纠结的难受死了,实在不想再困在这个感情的怪圈里,尤其前一天晚上,王珍珍的那一通电话,更让嘉逸心里多了几分了然,她会打电话来,无非是想要做“垂死挣扎”,在撤身离去之前,留下一些余毒,在嘉逸心底埋几根刺,日后让她和程峰因此而磕绊。她的行为已经说明了她试图复合的失败。加上那天在程峰办公室里休息的时候,听到田阳打电话给他的妹妹田蜜时说的话,嘉逸心里已经略略的猜到了事情的结果。
陆伶看得出来嘉逸是真的不想谈这个话题,也只好尊重她的意愿,虽然她现在一肚子的疑问和不解,不过无所谓,嘉逸不愿意说,她可以晚些时候好好的盘问人熊一顿,问问他,那个黑面神到底是搞什么鬼,两个人之前明明暗潮汹涌,怎么突然直接就成了“大家只是朋友而已”了呢!
不管怎样,为难朋友的事情从来都不是她陆伶能做出来的,既然嘉逸存心不想说,那就随她。陆伶果然很配合的不再继续追问任何关于程峰与嘉逸二人之间的问题,两个人开始闲聊起别的话题,期间包括案子的进展,午餐的气氛终于又恢复到最初的轻松愉快。
吃晚饭,嘉逸看时间差不多了,打算直接去公安局,陆伶不放心她,坚持陪着她一起打车先到公安局去,看她安安稳稳的到了目的地,自己再转回去上班。
拗不过她,两个人打了辆出租车,直奔c市公安局。
进门的时候,马春雷他们也刚刚吃完午餐回来,距离与赵鑫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见嘉逸来了,大家都热情的和她打招呼,而马春雷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看到自己的亲亲女友,自然是笑的一脸谄媚样儿,屁颠屁颠儿的迎上去。
“你怎么有时间过来啦?下午不用上班嘛?”
“我不上班你养我啊?”陆伶呛他一句,勾勾手指,马春雷附耳过去:“晚上如果正点下班,到公司接我。”
“喲?丫头今天出息了?主动提出约会?”马春雷眉开眼笑。
“美得你,有事要问你!”陆伶朝嘉逸那边看看:“晚上再说吧,哦,对了,别告诉嘉逸我晚上叫你出去啊!”
“亲爱的,你把我弄懵了!”马春雷搔搔脑袋:“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怎么还不能让嘉逸知道呢。”
“你先别问了,晚上见吧!”陆伶对嘉逸摆了摆手,又警告似的瞄马春雷一眼,撇下一头雾水的男朋友,上班去了。
“对了,昨天你们去找齐歌,怎么样?”嘉逸休息了一会儿,和三贱客闲聊着,突然想起齐歌那边的情况。
“他啊,”安长埔摇了摇头:“没什么太大的收获,他根本不承认自己说谎,他说自己和单文修几乎是同时离开红队阵地的,只不过他绕了另外一边,所以单文修没有留意到而已,另外,对于被别人看到他从小路赶过来,齐歌的说法是,他那是到场边去擦拭颜料之后返回。要说啊,这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可真够讨厌的,在场地边上发现了好多块擦颜料的湿巾,所以齐歌的这个说法,一时我们也挑不出来什么大毛病。”
“但是我们也算是小有收获,”马春雷送走陆伶回来,正听到他们在谈论齐歌,也坐下来:“齐歌进公司的原因确实和伶伶听说的那个版本是一样的,而且,这个人还有过两年部队生活经历。”
四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听到大门口有人在轻轻敲门。回头一看,是赵鑫来了,他此刻正从门外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不敢进来。
“这就是赵鑫了。”嘉逸见过赵鑫,认得他,对另外三个人说。
“赵鑫是吧?”田阳起身迎过去,把赵鑫给带进办公室里:“来,你先坐,喝水么?”
“哦,多谢多谢!”赵鑫连忙点头哈腰的对田阳道谢。
田阳对赵鑫这样低三下四的态度有点反感,但又不便表现出来,从饮水机倒了杯水给他,说:“我们头儿午休还没回来,应该是快了,你先休息一下,喝点水,等他回来咱们就开始。”
“行,我没问题。”赵鑫点头答应着,眼睛不安的瞄了瞄另外几个人。
田阳不想继续理他,索性到走廊去给程峰打电话,告诉他赵鑫已经到了。电话通知到之后,五分钟时间,程峰就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了。
他和嘉逸一样,认识赵鑫,所以一进门就看到了赵鑫紧张兮兮的坐在那里,便大步走过来,和他握了握手:“来啦?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
“不不,不碍事的!不碍事的!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时间大把。”赵鑫陪着笑脸,与当日在凉山公园那个沉默寡言,只想早点回家的男人大相径庭。
程峰回身看到嘉逸早就坐在那里,对她点点头:“来啦?那咱们开始吧!”
为了不让已经很局促的赵鑫有更大的心理压力,程峰并没有带他进审讯室,而是和田阳、嘉逸一起,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赵鑫谈开了。
对于案发当天自己所做的口供,赵鑫倒是对撒谎这件事供认不讳。
“我承认,那天我确实说谎了。”他垂头丧气的说。
程峰见他态度倒还坦诚,语气平和的说:“那你把当日真实的情况说一下吧。”
赵鑫连忙应声,连连点头:“那天其实我也认不清楚谁是谁,刚开始的时候我和同一伙的另外一个男的守在杜雨竹附近,后来你们两个不是都离场了么,我就想着冲上去,冲出去之后,遇到了一个红队的人,我们俩离的不太近,对着打了一会儿,谁也没打着谁,他后来也不怎么左躲右闪的,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我心里觉得反正后面还有本队的人,也没在意,那时候我也已经挺累的了,想休息,就躲在一棵大树后头,想守株待兔,节约点体力,等了一会儿,一个小个儿跑过来,我知道红队就一个女的,所以认出她是董雪,我俩就互相开枪,都被打中了,被她打中之后,我就想出去擦擦干净,到了场地边上,看到董雪在那里直接就擦拭上了,我觉得也是个节约时间节约体力的好办法,省得还要来回脱面具戴面具,交枪领枪,正擦着呢,和我同组那个男的也出来了,我俩就一起在那儿擦拭了一下,稍微休息了一小会儿,就又回去了,我一直到没子弹了才离开。”
程峰见他紧张的死死攥着手,把关节都掐白了,脸上的肌肉也因为紧张而显得僵硬,便微笑着安抚赵鑫的情绪:“你不用那么紧张,今天叫你来,主要是因为你上次的口供里存有疑点,需要你来解释一下而已。既然事实真相是这样的,那么,你当日为什么要编那么一个故事来蒙骗警方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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