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孙承宗的错误
随着建奴大军的撤退，远方的吴襄也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没办法，这要是皇太极不顾死活了，想要冲击中军，就凭自己手上这区区2万人马，根本就不是皇太极的对手。
“传令下去打扫战场，其余个人保持警惕”。
吴襄虽然预料皇太极不会再进攻，但还是怕皇太极趁着自己等人打扫战场的功夫来一个反手，不过好歹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
清晨，北京的东门外。湿润的空气中带有浓烈刺鼻的硝烟气味，黄色的土地上此时也铺满了燃烧后留下的杂物。经过一夜的救火，大火终于被彻底扑灭，只不过现场留下了狼狈不堪的场景。
无数的士兵身上黑一块，黄一块，甚至有的士兵连头发都被浓烈的大火给燃烧掉了。甚至有些士兵直接卧倒在地，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本来是冰凉的大地，此时由于被大火的炙烤，早已散发着阵阵的热量。
孙承宗郭允厚二人在袁崇焕的陪同下来到这触目惊心的现场，一夜的担惊受怕，早就让这两位年过花甲的老人脸上布满了疲惫的面容。
“粮草还剩余多少”？孙承宗带着颤抖的声音无力的询问袁崇焕。
袁崇焕低着头纠结了许久，这才说出一个让孙承宗心中一阵颤抖的数字。
“抢救出来的粮草不足15，000石，其余的全部被焚烧殆尽”。
孙承宗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十几万石的粮草，此时竟然十不存一。
何止是孙承宗心在滴血，一旁的郭允厚更是如此，要知道这可是自己厚着脸皮向皇帝要来的，如今这才刚送到大营，不过几日的时间竟然直接被焚烧殆尽，这让自己如何去面对陛下。
“此地粮草管密严控为何会失火”？
孙承宗问了一个自己心里都十分明白的问题，袁崇焕自然也能够清楚粮草，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失火，必然是有人纵火。
袁崇焕纠结的说道，“这个弟子不知，很有可能是夜晚有些士兵操作不当导致的”。
“操作不当，哈哈哈，好一个操作不当。元素，你是不是认为为师老了脑袋不好用了，竟然想出一个如此荒谬的答案”。
孙承宗听了袁崇焕的话，先是哈哈大笑，但是在笑意中能够听出那无限的凄凉，随后便是一脸紫青的死死地盯着袁崇焕。
袁崇焕在孙承宗那死死的眼神下，直接跪倒在地。
作为孙承宗的弟子，袁崇焕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老师什么时候是如此这般模样，就算是当初遭到魏忠贤的陷害，导致自己被罢官离开京城时，也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此地镇守千户金阳呢，让他赶紧过来见我”，孙承宗咬牙切齿的说道，同时心中带着无限的悔恨还有着那么一丝期待。
如今的情况是显而易见的，朝廷刚刚把十几万时的粮食运过来，就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要说内部没有奸细，孙承宗打死都不会相信，现在的期望那就是自己所唯一重任的金阳，千万不要是建奴的间隙。
这并不是自己想要推脱责任，实在是大势所趋。不过就算是这样，想必金阳此次也活不下来了，毕竟作为此地的最高看守，结果出现了如此大的纰漏，为了以正军心，自己肯定要来一个挥泪斩马术的。
“袁崇焕，帝师的话你难道没听见，还不赶紧去找金阳”。
郭允厚一脸铁青的看着跪在地上呢，袁崇焕急声的历斥。袁崇焕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来，施礼后向着远处跑去。
直到袁崇焕消失在视线中，孙承宗这才转过头来，看了看郭允厚一脸无奈。
“万舆公，你这又何必呢”。
孙承宗自然能够看出来郭允厚，虽然表面上是训斥，实际上是让袁崇焕赶紧带罪立功，虽然说袁崇焕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
只不过谁让袁崇焕好死不活的，当初竟然非要来看守粮食的责任。这没出事还好，一出事更是其罪难逃。
“稚绳兄，袁经络毕竟没有犯下太大的罪行，加之昨夜也是在中军大战之中商量军事，这不知者不罪嘛”。
“哎，元素他确实不错，只是这一身毛病不知道有多少。此次我是最劫难逃，只希望万舆公多替元素美言几句”，孙承宗无力的叹了口气。
粮草被焚烧要说责任最大的必然是自己，谁让自己是大军之中的实际掌控者。自己日后必然要向皇帝陛下请罪，只不过在这之前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要把军中的间谍一扫而尽。
“稚绳兄不必如此，此次我会与帝师一同向陛下请罪，希望陛下能够从轻发落”。
只不过说这话的时候，郭允厚心中也是打着鼓。自己虽然说得轻松，但是这毕竟是十几万石的粮草，更是城外这十几万大军的保命之物。就算皇帝念在师徒之情，想要从轻花落，恐怕朝堂上的众人也不会答应，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惩罚。只希望陛下能够顾全大局，千万不要免掉孙承宗的大军指挥权。
“老师，金金阳不见了，连同盔甲武器全部没了”。
不久，袁崇焕一脸沮丧的回到了孙承宗面前，扑通一下直接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金阳的消失不见代表的是什么，袁崇焕心知肚明。那种种证据无不表明金阳早就已经投靠了建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作为此地粮草的看守，这个官可是自己的老师，孙承宗亲自提拔的。
“哈哈哈哈哈，是老夫无能老眼昏花，竟看不出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孙承宗听了袁崇焕的话，突然仰天长笑。随后身体猛然一震，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身体随后缓缓地倒地。
“老师，老师……”。
“稚绳兄，稚绳兄……”。
郭允厚袁崇焕二人急忙手忙脚乱的胡起早已昏迷不醒的孙承宗。
至于一旁的护卫也是急忙去寻找军中的大夫，整个现场更是乱糟糟的一片。
昏迷中的孙承宗只感觉眼中一片黑暗，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远方。
军中大帐中，一身大红官府的郭允厚代替了孙承宗坐在主位上，四周则是吴湘等人。
“帝师大人昏迷之事，任何人不得乱传，违令者就地处死”。
看了看四周有些惊慌不已的吴襄等人，郭允厚发出了自己作为大军名义上最高统帅的严厉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