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安慰
“老师，您醒了”。
得知孙承宗醒来后，正在处理公事的袁崇焕郭允厚二人急忙来到孙承宗修养的地方。
“元素，万舆公，我这是昏迷了多久”。
刚刚醒来的孙承宗脸色十分的苍白，再加上那早就年事已高的身躯，说话有些有气无力，似乎有一种老态龙钟般的感觉。
“稚绳兄可是昏迷了整整两天啊”，郭允厚有些唏嘘道。
“两天”？
孙承宗听到自己竟然昏迷了两天，脸色顿时一红，急忙想要挣扎着起来。
“老师，稚绳兄切莫乱动，太医院的太医可是亲自要求你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孙承宗的这番挣扎，顿时吓得袁崇焕二人急忙上前按住孙承宗生怕孙承宗的动作大了，再受上一些其他的外伤。
孙承宗虽然久经沙场身体素质还算可以，但是这刚刚苏醒过来，身体还是处于无力的状态，更何况还有袁崇焕这个三四十岁的人，只能被活生生地按了下去挣扎不得，不过这脸上的焦急神色却是不减万分。
“现在大军如何了”？
躺在床上的孙承宗声音中带着一股焦虑，自己身为大军的实际统指挥者，如今昏迷不醒整整两天，皇太极必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一旦稍有不慎，乃是全盘皆输的结果，如今城外可是集结了大名，全部的可战之兵，一旦全军覆没，后果不堪设想。
“稚绳兄切莫焦虑，自打你那日昏迷之后，陛下便让袁经络暂领大军，甚至还播下了10万石的粮草，如今大军人心可又固若金汤，皇太极也是没有吃到什么大的便宜”。
郭允厚急忙开声安慰孙承宗道。
听了郭允厚的话，孙承宗这才安心下来，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子，孙承宗还是大体上十分宽慰的，不过如今指挥十几万的大军，孙承宗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转过头来看向袁崇焕。
“皇太极在这两天里有什么行动吗”？
袁崇焕脸色不变道，“老师昏迷了第2天，皇太极便率军想要强攻中军，不过被弟子给拦下了，现在的皇太极并没有任何的行动”。
“那就好，那就好。元素你记住，对面的皇太极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切莫轻举妄动擅自出击”。
孙承宗轻轻的出了口气，又是不放心的安排道。
“弟子谨遵师命”。
也许是说话由于太累，孙承宗休息了许久，这才继续说道。
“金阳找到了吗”？
说这句话使孙承宗明显的有些颤抖，似乎不想听到不好的结果。
对于久经战场的孙承宗来说，粮草被焚一事虽然事关重大，但是更重要的是金阳，自己这个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他到底是不是建奴的奸细。
听到孙承宗的询问袁崇焕默默的低下了头，至于站在一旁的郭允厚也是沉默不言。
见到二人的表情，孙承宗自然是看在眼中，心中也已然明白，浑浊的双眼顿时流下了眼泪。
“老夫纵横疆场数十载，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老师切莫伤心，正所谓人心隔肚皮，不把心肝脾肺脏掏出来看一看，谁又能够明白表面干净如霞的人，背地里却是肮脏不堪”。
生怕自己老师伤心过度再引发其他的问题，袁崇焕急忙开口说道。
原来当天夜里，金阳在纵火焚烧粮草之后，便知道自己死罪难逃，悄悄的逃离军营，跑到了皇太极那里，为此皇太极还特意设宴款待这位大英雄。
而为了打击明军的士气，皇太极特意在第2天进攻明军的时候，把金阳带了去，此事也确实给整个明军带来了一丝阴影。
那可是堂堂的千户，多少普通士兵梦寐以求的官职啊。没想到竟然投降了建奴，甚至还把大军的粮草焚烧殆尽。要说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辽东军了，金阳那可是属于辽东军的一员。
那一战不知道辽东军是为了一雪前耻，还是真的害怕被建奴打败，竟然爆发了10倍的战斗力。2万人马硬是和镶黄旗镶蓝旗两旗人马打的不分上下，要知道这在以往可是不敢想象的。
“稚绳兄，陛下听闻此事也是十分的重怒。特地下了一个叫做绝杀令的命令，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斩杀此贼。只要杀掉金阳，便可官升三级赏金千两”。
来自后世的朱由校自然对于这种叛国投敌的事情大为震怒，直接下了追杀令，无论天涯海角，只要此人还活着追杀不止，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是投降了，也要让你寝食难安，这也算是一种间接的震慑了。
“这位是”？
孙承宗的越过袁崇焕二人看向身后，发现一名锦衣卫正笔直的站在那里，心中生出一些不好的想法。
“拜见孙大人，卑职锦衣卫千户秦汉川”。
秦汉川急忙上前弯腰行礼，对于躺在床上的证明老态龙钟的老人，秦汉川真的从心中有些敬佩。
如今大敌当前，陛下的一道圣旨。面前的这位老人千里迢迢奔赴京城，按理说，此人早就已经被罢官免职赶回老家去了，可是听到有国难还是义无反顾的前来，这种为国为民的大情怀如何不让人感到敬佩万分。
“秦千户是来捉拿我的吗？不知可容老夫，再安排几句”？
孙承宗自知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是多么的严重，只当秦汉川是皇帝派来捉拿自己的，只是这皇太极尚未退去，心中还是有些不甘。
“老大人切莫胡思乱想啊，老大人的话要是传到陛下的耳中，卑职可救其最难逃了”。
怎么说呢，锦衣卫中也是有好人的，不能一棒子全部打死。秦汉川连忙摆摆头，急忙解释的。
“老师，陛下已经降罪过了。郭大人与老师以发代首传令三军了。陛下专门安排了三名御医，12个时辰全天候的看护，让您安心休养不要过多的操心”。
袁崇焕的声音要多轻柔有多轻柔，可以说对自家的媳妇儿都没这么温柔过，生怕自己声音大了一点，吓到了自己的老师。
一时间孙承宗更是老泪纵横，费力的伸出双臂抱拳，向着京城的方向摇拜。
“陛下圣慈，老臣愧不敢当”。
几人又是相谈许久，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孙承宗在说，而袁崇焕则是细心的听着。毕竟孙承宗的年纪摆在这里，又是与努尔哈赤皇太极父子俩对峙多年，经验自然是丰富许多。
只是这越说孙承宗是越精神，脸色的神光也是越来越红润，这可把在一旁的三名御医吓得半死。
看着孙承宗的样子，颇有一番回光返照。也顾不上礼仪尊卑，直接上前打断几人的谈话。又是把脉，又是喂参汤。直到确认孙承宗脉搏平稳，只是有些无力，这才放下心来。
“孙大人，袁大人，郭大人。这孙大人刚刚苏醒，需要的是安净平和的环境……”。
一名御医行礼看向几人，话也只说了一半，至于剩下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
“老师，弟子与郭大人先行回去了”。袁崇焕行了一个弟子之礼，而郭允厚则是抱拳望向孙承宗。
跟在二人身后的秦汉川则是一脸严肃的行礼。
“老大人一定要保重身体，陛下那里还需老大人鼎力相助”。
“多谢秦千户，请向陛下转告老臣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相对于袁崇焕，郭允厚二人对于秦汉川孙承宗还是更加的客气许多。
一来秦汉川代表的乃是皇帝，对皇帝自然要礼仪有佳。二来嘛，袁崇焕身为自己的弟子，哪有老师向弟子客气的。至于郭允厚，二人早就熟悉，乃是平辈之交也就不在，过多的在乎。
待几人走后，孙承宗躺在床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却在想着该如何退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