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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猫感觉自己好似被一道惊雷劈中,脚下差点一个趔趄没站稳,慕容北辰一直淡然的脸上也瞬间龟裂。
他们急匆匆地赶到孩子的房中,便见两个孩子双目紧闭,面上一片死灰,唇上,更是蒙上了一层紫黑。
凝猫看着嘟宝和糯宝这模样,顿时天旋地转,幸而慕容北辰稳稳地扶住了她,她才没有一头栽倒在地。
凝猫定了定神,上前,探在了他们的额上,一片滚烫,灼得她一下就收回了手,再不敢去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慕容北辰的心里也狠狠一痛,强烈得险些叫他的面色也一阵阵泛白。
这是他的一双儿女,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下了毒!
魅影的面色亦是一片惊慌惨白,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阵阵颤抖。“是木芙蓉!一定是她!”
一语惊醒梦中人,凝猫顿时觉得脚底生寒,木芙蓉失踪了,不是她,又会是谁呢?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原本她一直都舍不得离开堕星魂,而今,她却是离开了。不是畏罪潜逃又是为了什么?
兮萝的神色一变,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小人儿,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仿佛很怕,怕得浑身都在颤抖。她的浑身都变得冰凉了起来,面色愈发惨白。
那样的毒,她见过,她经历过……
兮萝再也不敢在这里多待,她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嗖地一下就飞走了。
慕容北辰冷声大呵,“封锁府邸,搜查各处,掘地三尺,不允许有半分遗漏!全力派人追查木芙蓉!无论如何,都要把木芙蓉给我追回来!”
“是!”
慕容北辰动了大怒,他的亲卫们领命而去。
而此时的兮萝,已经先一步飞走了。
大夫来了,诊了脉之后,却是一片灰败,只敢跪地连连求饶,全然束手无策,慕容北辰气恼得几乎将他们都亲手剁了。
堕星魂收到消息赶了回来,他诊过脉之后,神色也未见半分松动,凝猫见到他的神色,整颗心,都几乎沉到了谷底。
堕星魂声音发沉,“我只能试一试。”
听到这几个字,凝猫的心里几乎像是被人凌迟了一般。
若是连堕星魂都只能说试一试,那,他们还有什么活命的希望?
难道她要一下子失去一双儿女吗?凝猫还没有回过神来,堕星魂略有沉吟的声音便又传来,如同催命的符咒,“我只能用我的功力,把孩子体内的毒逼出来。而这毒性霸道,我的功力,只能救一个。我的功力耗损,待恢复之后,另一个孩子
体内的毒已经深入骨髓,除非有起死回生之术,长生不老之药,不然,再难回天。”
这一字一句,都一下下沉沉地压在了他们的心头上,叫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无论他们选择救哪一个,对另外一个,都是一种放弃!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叫他们如何抉择!
堕星魂声音幽沉,“时间宝贵,你们要尽快做决定。”
凝猫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是忍不住滚滚滑落。
她想要坚强,想要保持冷静,可是,她根本做不到。
她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慕容北辰的眼角,也有一阵阵温热的液体盈着,几乎掉落。
他恨,他真恨!早知道木芙蓉是那等包藏祸心之人,他当初就应该一刀砍了她!
堕星魂心底也有一股愧疚久久萦绕,他长长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芙蓉定是为了报复我,才会对孩子们下手。”
一时屋内气氛哀痛,谁都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救嘟宝……”凝猫声音艰涩,终于缓缓开口。时间宝贵,他们都经不起任何耗损。
慕容北辰却是神色一顿,他摇头,“不,救糯宝。”
凝猫的眼睛已经哭红了,“嘟宝是长子,他聪明睿智,以后要继承大统……”
慕容北辰艰难摇头,“嘟宝是哥哥,哥哥要让着妹妹。”
“可……”
慕容北辰一下揽住了凝猫,声音坚定,“不会有事的,两个孩子都会好好的,不会有事的!只是,先救谁的问题!”
凝猫心中大痛,明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她,也是在自我安慰,却是半个反驳的话都舍不得说出口。因为,她也需要这样的自我安慰。
堕星魂知晓他们的艰难抉择,他当机立断,拔出银针,先给嘟宝施诊。
“既然你们已经选了糯宝,那我便先把嘟宝的穴位封上,让他的毒能减缓发作。他不会马上毒发,但是,没有解药,也无法清醒。”
凝猫的心里,已经如同被尖刀狠狠刺穿,一阵阵生疼。
堕星魂把闲杂人请了出去,只余下慕容北辰给他做助手。
凝猫一直守在门外,双手紧紧地拽在了一起,心头思绪涌动难平。
手心手背的抉择,痛苦而残忍,如果可以,她宁愿现在躺在里面受苦的人,是她自己!
凝猫一直紧绷着,心思惶惑,无暇旁顾。
魅影也一直绷着脸,被这突然的变故搅得有些茫然。但旋即,她心底便有股喜悦咕噜咕噜地往外冒了出来。
他们的孩子出了事,黄凝伤心欲绝,这不正是魅影想看到的吗?
她的心里有一股激动,却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屋子里一片安静,这片刻的等待,对凝猫而言如同最巨大的煎熬,她觉得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全然静止了。
正在凝猫全身紧绷地关注屋子里的动态时,侍卫却是匆匆地跑来,神色难看。
凝猫心里一个咯噔,难道,还有更坏的消息?
“何事?”凝猫声音发紧,带着明显地颤抖。
侍卫手中捧着一个东西,恭敬地奉上,“夫人,这是属下在兮萝小姐的房间里找到的。”
凝猫心里微动,伸手拿过了那个小瓶子,“是何物?”
侍卫的声音似有迟疑,但片刻,他便已经开口回答,“属下交给大夫查看过,是,正是小少爷和小小姐所中之毒!”
凝猫的手一抖,险些把这药瓶摔在地上,她的面色也倏而一变。
凝猫心里生出了一丝凉意,她抖着声音问,“兮萝小姐呢?”
侍卫的头垂得更低了,“兮萝小姐她,她……失去了踪迹,属下们全力搜寻,也没有寻到。”凝猫心中有一股愈加深浓的凉意窜了上来,她紧紧地捏着那瓶药,出口的声音也愈发寒凉,“找!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