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7节
就让加寿说。
“是冬天舍粥米,太后让我来回皇上,我想让我粥棚里的粥,比衙门里粥棚里的稠些。”
皇帝注意力让吸引:“这话里有话。”
加寿还有准备,让人送上两碗粥给皇帝看。一碗是衙门里的,太监端着送上去。皇帝看时,可以照见影子,但也有一碗底的米,不算克扣。
太子送上加寿粥棚里原,皇帝明白过来。这一碗足有小半碗的米,喝这样的一碗,衙门里的粥可以算三碗。
皇帝夸了一声:“这件事情提的对。”加寿式得意即刻又上来,小鼻子往殿顶上翘一翘。
皇帝下意识在阮小二董大学士面上瞄瞄,问加寿:“你是怎么想到的?这是师傅们教导出来的吧?”
加寿睁大眼睛:“是我自己想到的。”
皇帝摇头装不信。
加寿抿一抿唇:“腊八的那天,宫中熬腊八粥,皇上赏给大臣们。我说粥棚里也熬腊八粥吧,也让穷人们吃一碗暖身子。怕他们少放了东西,我就出宫去看,结果没有熬,我不高兴,问他们为什么不听,他们说舍粥这事情,也有个敬上的意思在内。不能比衙门里粥棚里的好。”
皇帝暗暗叹上一声,陈规旧矩多不胜数。
加寿叩了一个头:“我的一衣一食全是太后赏的,太后说来自于黎民百姓。请皇上赏我体面,我月俸余下的,随意救济穷人。”
……
欧阳容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袖子带得茶碗泼倒:“是真的吗!”
张姑子唉声叹气:“不是蒸的还能是煮的?金殿那边有些宫女常来敬香,我说我这辈子是承不了宠,但听些消息解闷也好。她们刚才过来烧初一香,把话对我说。”
欧阳容露出狰狞:“你再说一遍!”
“皇上当殿夸奖寿姑娘,说她小小的年纪就想得周到,说允她的粥棚里随意舍粥。这舍粥的事情本来自己当家,你有钱你撒银子也没有人管。但这里面有个遭忌的意思在。一般人家比衙门里舍的粥浓,把衙门风头盖下去,炫财就不好。但现在呢,这袁姑娘又成第一人,她可以把官家的风头盖下去。”
欧阳容指甲掐在帕子上:“我问的是皇后的事情怎么说?”
张姑子堆上笑:“这个您倒不用担心,皇后娘娘病重不能见人,接旨都不能。她听过旨意,说今年不要朝贺,她要安心养病。今年你安坐宫中,您不用去奉承。”
“那她好了呢?”欧阳容觉得寒气浸浸的上来。
张姑子满心里幸灾乐祸,面上笑得还如刚才:“她好了,各宫里娘娘们自然要去参拜,这是宫规,这哪能少。要是少了,袁加寿如今管着宫务,她可放不过。”
“当,”茶碗到底让欧阳容带翻到地上,摔成寸寸碎片,好似欧阳容的心情。
送走张姑子,欧阳容骂道:“这是我前世的灾星吗?一门心思的拦着,你救她做什么,不怕她再害你一回!”
眼前这就一亮,是啊,皇后再害袁加寿一回,看她还帮她!
宫女们听到唤声进来,欧阳容心平气和:“给我请常来的那几位过来说话,大过年的,姐妹热闹热闹。”
……
“心若堵塞,唉……”皇后翻来覆去的念叨着,宫殿外面,柳至夫人匆匆进来。
先哭上一声:“总算能见到您,娘娘,您灾去运要转。皇上允了寿姐儿的呈请,我听到就不管了,我得来见见您。”
她膝行到床前,把皇后的手拿起,见瘦干无肉,大哭起来。等到不哭的时候,就劝皇后:“寿姐儿说的好,您是皇上的元后,别的谁能和您比,您不用再理会那些人,保养好自己……。”
皇后一直对他们夫妻失望,今天有了说说的兴趣。她泪流满面,又是一句:“心若堵塞,”然后道:“你也冤枉我了,我是让她们害了,”柳夫人自然是:“你对我说说,说出来心里也痛快不是。”
……
“反了不成!竟然敢这样欺侮!欺负到我头上来了,瞎了他们的眼!”柳至破口大骂,烦躁上来,把过年进宫的新官袍三把两把扯下来,丢到椅子上。
柳夫人呜呜咽咽地哭,把手中帕子又哭湿一条:“娘娘对我拿丞相起誓,说她一个字假话也没有。我信她,这起子贱人!竟然敢陷害娘娘。这下作的手段,呜呜……”
柳至眉头上跳的全是火星子,往外面就走。他出了门,柳夫人想到追出来:“哎,你没有穿外衣,”
一身箭袖紧身衣裳的柳至头也不回。
初一他家人最多,把柳垣等几个人叫出来。让家人抱上一坛子酒,带上些菜,敲开一家熟悉的茶馆门,人家要过年初一,柳至说门板下半边就行,又不让你们今天就做生意。
摆开桌椅,放下酒菜,兄弟们边吃,边把事情说一遍。几个人全气炸了肺,对上忠毅侯都有胆子,何况是许家水家等。
拍着桌子:“上他们家去!”
柳至往门外一指:“你们看这是哪里?”这巷子正是许嫔娘家的住处,大家喝酒等着。直到晚上,许大人送客人出来,在家门口正在道别,斜次里酒气扑鼻,一个男人歪歪斜斜撞上来,许大人刚骂一句:“滚!”
劈面一记巴掌打了过来,许大人倒在地上。
家人们来扶的时候,见许大人满嘴是血,张嘴一吐,一颗牙和着血沫掉落出来。
再看打人的,惊呼一声:“柳侍郎!”
柳至眼神都带着酒意,含糊着语声:“给爷滚开!爷要回家!”走上一步,对着许家大门又是一脚。
格叽几声,大门破了个洞出来。
许大人气得两眼一翻白,直接晕过去。柳至找找方向:“这不是我家,我家大年初一不用破门,”他横上来,没有人敢拦,眼睁睁看着他走开。
巷子外面,柳垣等人接住他,争着夸奖他。
有一个兄弟由衷地道:“还是你能当家主!全家的人没有一个有你这样痛快!行,以前我是勉强听你的,从今天开始,我服你。”
柳至抹抹面上酒气,借机先道:“当打的应该不要犹豫,不该打。咱们忍着。”
这么一说,想了起来,这兄弟说的是袁训。柳至把脸一沉:“小袁那东西留给我,你们谁也不许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