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节

  让祖母天天的骂,偶然的温情袭为,掌珠反倒呆若木鸡,不能自如。
  宝珠笑盈盈:“二婶娘不是给我添了东西,”掌珠对着妹妹说实话,撇嘴:“那是母亲不精细,输给祖母的。论起来,我并没给你东西。”
  宝珠打趣:“等小城里的嫁妆全运了来,给我挑一件子也罢。”掌珠扯动嘴角,权当一笑。再次推辞道:“我不能要。”
  宝珠就说出一番话来,让掌珠动容。
  “姐姐当我这是小看你,当你没有吗?姐姐错了,我分外的看重姐姐。要知道,姐姐这样的人,不管在哪一家,会过不好呢?”宝珠郑重地道。
  呆瓜似的掌珠浑身一颤,就下榻来抱住宝珠:“还是你知道我!”宝珠也抱住她,在她耳边再次认真的道:“不管姐姐在哪里,你都是好的!”
  “是,”掌珠松开她,以前的精力全回了来。她高昂着头回去坐好,对着宝珠抿唇一笑:“我啊,才不认这个命!宝珠你嫁得好,是你性子好。”
  掌珠也会说出一句十分正确的话,你性子好。好脾气等于好福气,这话在现代都已认可。
  “我呢,我总想要别人的强,不管他那家怎么样,怕不是我的天下!”掌珠斗志昂扬。宝珠肃然起敬:“当然!”
  她紧绷的面容,似屏息住的通直鼻子,认真的神色,无一不表示着,你过得不好,这怎么可能?
  掌珠就笑了:“你呀,宝珠。”真是太可爱了。到此时掌珠心服口服,难怪祖母的好亲事,要给宝珠。
  姐妹二人,手握住手,互相鼓励了一番。
  这一对姐妹,一个顺应天命,一个从来挣扎。
  要强和平和,是拴在世事马槽上的两匹马,一个走该走的路,算是通达透晰。一个不管前路如何,也要就地强挣几下。看不明白时,先挣几下再说。
  但该走的路上,不管要强的不好更多出来,但能不屈到底,终有自己的一方洞天。
  只是个中艰辛,如不是乐在其中,就要忍耐熬煎。
  两个人,将走上两条不同的路。随个性而出思绪,随思绪而出模式,随模式而出道路。你不羡慕我的安乐,我不侧目你的纷争。
  “哼,能把我气死的,算是你能耐大……”老太太骂声又隔窗而来,掌珠这几天里第一次听骂无奈地笑了,对宝珠道:“倒不是我不孝敬,实在是,”
  宝珠接话而笑:“祖母越骂越精神。”
  ------题外话------
  亲们自己选吧,玉珠要嫁什么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成亲一
  掌珠最后还是没收宝珠的钱,定过亲事后,她像是有所改变。而窗外,老祖母骂声扬来扬去的,掌珠也甚是难过。
  “你先代我收着,等我真的没了钱,我问你取。”
  宝珠就不好再送,又闲话几句,收起来回自己房中。
  袁训进来时,见宝珠窗下发呆,就过去问:“家里又出了事情?”宝珠回神,顺着这话本能的就要啐他:“什么又出了事?”又娇嗔:“你倒盼着呢,是不是?出了事,您这得力的姑爷就又有了事情做,又有感激又有人道谢,”
  说得袁训急了,就去拧她面颊。捏住那一小块柔细肌肤,就嘻嘻笑着不肯丢,问:“还敢打趣我吗?”
  宝珠颦眉呼痛:“哎哟,你的手倒似钢钳子,”救了几救,救不下来,就拿手指去拧袁训手指。她的小力气对袁训来说不痒不痛,袁训得意洋洋看着宝珠气呼呼:“我们对着拧,可好不好?不带掉眼泪的,也不带说痛的,”
  “等有那一天,我就和你对着拧到底,今天却是不行。”宝珠明知不敌,也不肯轻易服这个软,而是似哭不哭的甩下嘴硬的话。
  说过,袁训大乐。宝珠愣了一下,才飞红面庞明白过来。有那一天,是哪一天?宝珠气道:“放手,你这养老的姑爷,瞒得我好苦。”把袁训推开,走去榻上端坐揉面颊生气。
  她眉山微蹙,似收进无数春花春景;眸子微圆,明明在生气,偏偏又左顾右盼几下,仿佛在看袁训跟不跟来说话。
  袁训顿足而笑:“好一副灵动模样,我倒更要来问个明白才好。”他凑上来,也不去对面坐下,而是在宝珠面前站定,微俯身子含笑盯住宝珠眸子,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嗓音问:“卿卿,有那一天,是哪一天?”
  宝珠虽坐着,也跺脚不依:“你打趣人!”
  “只许你打趣我,我就不能打趣你?”袁训的眸子更亮。
  宝珠心头怦然而跳,他站得多么的近啊。又不依:“你欺负人!”
  她娇滴滴的,红唇嘟得高起,实在是胜过百花盛开、万荷尽放的诱惑。袁训就不能再面对着,笑回对面去坐下,自己扳手指算:“八月十五,八月十六,八月十七,接下来就是那一天了吧?那一天和我对着拧个够,难道是头脸儿都不放过?”
  “嗯。”宝珠还噘着个嘴。
  “难道是腿脚上也不放过?”袁训坏笑。
  宝珠拂袖:“不是!”
  袁训还是一脸的自言自语,又坏笑道:“难道别处也不肯一一的放过不成?”宝珠忍了几忍,又要笑又要恼,斜过面庞对着袁训鼓腮帮子:“你别岔开话,说说吧,这养老女婿是几时出来的?”
  “这个吗……”
  “嗯哼!”
  “那个吗……”袁训双眼对房顶。
  宝珠气鼓鼓:“不老实打板子。”
  袁训这才一笑,收回对天眸光道:“老实告诉你吧,这事儿几时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时,就是往你们家去的时候。”
  宝珠诧异:“怎么,倒不是舅祖父与你的商议?”袁训摇头:“应该是你家舅祖父和我家舅父的商议才对。”他掸掸衣裳,又不正经起来:“似我这般人才,与你般的人才,才是让他们放心的天作之合。”
  宝珠听到很满意,又弄明白袁训也是事先蒙在鼓里,任由别人摆布的人,就解了气。因他话中虽吹棒自己,也吹棒了他自己,就羞他:“我却不是人才儿,独您,是个人才儿。”
  那一位就又开始喃喃:“八月十五,八月十六……。”宝珠就扁起嘴听他慢慢地算着。
  ……。
  成亲日子越发的近了,亲戚们是说好的,都不往南安侯府上去,而往安老太太这边来。房子本窄,就更似从早到晚的不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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