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这是命啊!
这一击,只用了不到三成的气力!
“哼,我倒要看你怎么杀我!”
余化淳鄙夷笑道。
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傻的!
就这点气力连个普通宗师都杀不了,更别提他了!
余化淳甚至连挡都懒的挡,那阴沉的双目中满布杀机!
他对这个晚辈再无任何怜惜之心,杀他也只在这一击了。
他只需冲天的手指微微一勾,引来日光精华,便可轻松斩杀只用了三成气劲的秦羿。
秦羿仍在俯冲,两人皆是面带着死亡的微笑。
越来越近了!
当秦羿的剑指直刺他印堂面门那一刹,余化淳手指微勾,脸上的笑意更胜了。
剑来!
然而,指尖并无往日的那种日华灼热感!
一阵惊雷声伴随着阴暗,笼罩在了他的头顶!
“不好!”
余化淳发出一声惨叫!
晚了!
秦羿区区一指,精准的印在了他的眉心!
一道血洞,自眉心而入,脑后而出!
海风愈急!
惊雷轰隆隆,掠过他的头顶,像是在传颂着绝望的悲歌。
“为什么会是这样?”
余化淳抬头望着被乌云遮盖的金阳,凄然笑道。
他做梦也没想到,原本晴空万里的苍穹,会突然来了一阵惊雷与乌云,阻隔了日华,破了他的绝世神通。
“很简单,一道小小的引雷术而已!”
“我想应该有人提醒过你,我是武道双绝吧。”
秦羿背着手,绕着余化淳缓缓踱步,清然道。
“百岁大劫,果真还是躲不过啊!”
余化淳眺望远处海平线,仰天长叹道。
“你比我之前所有的对手都强,但即便是没有这朵乌云,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再看这最后一眼吧,忘掉你过去的辉煌!”
“那都与你无关了!”
秦羿淡淡道。
他这一战根本就没有使用全力,余化淳的极限也就是二十几万斤的神力,而他可以爆发出三十万斤神力!
真要血拼,余化淳也是必死无疑。
余化淳此时已满脸是血,但他没有时间去擦拭了,趁着意识泯灭前,他想好好再一览这大好河山。
他自幼便是香岛第一天才,一生之中,纵横香岛,未尝一败!
成为香岛操控秩序的无冕之王!
今日,他终于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亦明白,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永恒!
任他参悟了数十年,悟透了日月双华神通,那又如何?
面前的这位少年之王,只需一片乌云,一根手指便终结了他的神话!
别了!
我挚爱的土地!
余化淳老泪纵横,喃喃而语。
下一秒,他就像是一只断翅的海鸥一头栽在了海水里,结束了荣耀的一生。
秦羿冷漠的望着那随浪而去的尸体,头也不回远去。
……
天机阁内。
向鹰等人在山顶凉亭,来回的踱步,摆在众人面前的清茶早已凉了!
每个人都翘首期盼着出现在石道上的那个人。
轰隆隆!
大晴天,惊雷阵阵!
众人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殷长老已猜到了结果,闭上双目长长的叹了口气。
“父亲,余公不会战败的对吗?”
向少华焦急的问道。
一旦余公败了,他那十几亿的投资,可就全打了水漂啊。
李公仆、陈爱民等人却是担心秦侯遭遇不测。
这个人的身份太重要了,仅凭他是江东战区少将这一头衔,要是死在了香岛,也断然无法向内地交差。
更别提他手下控制的秦帮,到时候还不得跟香岛地下打成一锅粥啊。
来了!
来了!
远远一道人影自远处踏海而来,只是几个呼吸间,便如同雨燕一般,掠上了山头。
一如来时一样,秦羿抖落身上的水花,沿着天机阁的石道,一步步的往上走。
他依然是这么的平静!
老实说,与余公一战,仍是不够痛快!
他渴望一个真正能够挑战他极限的对手!
“秦先生?”
当见到青衫少年时,天机阁众人同时惊呼。
陈爱民、李公仆等人自然是欢欣不已,余公一死,武玄会只怕也蹦跶不起来了。
向鹰等人心凉如水,浑身发颤,如临世界末日!
“秦侯,余公,余公呢?”
向少华最先冲过来,惶恐的大叫道。
“死了!”
“你们要是现在赶过去,派几个水性好的人,或许还能够捞着他的尸身!”
秦羿冷冷道。
“余公死了,余公……死了!”
“这怎么可能,他可是不败的神话啊。”
向鹰痛苦的喃喃道,老泪再也抑制不住,仰天痛呼。
说完,他蹒跚着,就要下山去收尸。
“慢着,收尸,由你去,花了十几亿,总得捞点什么!”
“向老儿,还有你,一同去陪余公吧。”
秦羿坐了下来,自斟了一杯茶,徐徐道。
“什么?”
“你,你连我父亲,殷长老也要杀!”
“杀了一个余公还不够,你是要灭武玄会满门吗?”
向少华不可思议的大叫了起来。
“武玄会作恶多端,灭门可免,但你们二人不死,香岛百姓不答应!”
秦羿放下茶杯,身上的杀气纵横。
向少华确定秦羿不是在开玩笑,顿时吓的跪地求饶。
他这次几乎赔上了所有的家产,要是他爹再没了,向家可就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少华,别求了,没用的。”
“这是命!”
“殷卫,你记住了,我死后,殷家满门永世不可记仇,这是天意,懂吗?”
殷长老冲一旁热泪盈眶的殷卫叮嘱道。
“明白!”殷卫抹掉眼泪,点了点头。
“你也信命,对吗?”
殷长老走到秦羿跟前问道。
“我信!”
秦羿点头道。
“论修为或许,十个我绑在一块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殷某一生修习天机神算,临终前,想送你一卦,不知你愿听不?”
殷长老问道。
“嗯!”
秦羿平静道。
“你这一路走的太顺了,来年必有生死大劫,若是熬过去了,自可一飞冲天,若是熬不过去,便犹如那苍鹰血洒长空,壮志难酬,再无翻身之日!”
殷长老道。
说完,他干笑了一声,震断了心脉,登时气结,倒地而亡。
“父亲!”
殷卫发出惨烈的哀嚎。
他只是纯粹的伤心,并未有半分恼怒秦羿之意,因为在几年前,他便知道了父亲有这一劫!
“厚葬!”
“你可留下听差。”
秦羿挥了挥手,殷卫拱手拜谢后,抱着父亲的尸体,径直下山去了。
“哎,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听下面的人念叨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今儿是报应不爽啊。”
“死了好,死了干净。”
向鹰见殷长老去的痛快,不由得朗声大笑了起来。
他做武玄会会长这些年来,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如今秦侯过江索命,倒也是应了天意。
当即,照着脑门子一拍,震碎了天灵盖,也追着老兄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