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两难
兖州知州、团练使等官员吓得赶紧叫下人卷了细银弃城逃跑了。
兖州下管辖的奉符、泗水、袭县、邹县、任城、仙源、莱芜、金乡、鱼台十个县，每县兵马都不超过五百厢兵。
史进派王寅率领三千兵马，所过的之处，那知县早早就启程而逃了。
不到一个月，史进就接管了兖州全州。
史进委托王寅主管兖州军务，招募士兵，把守城池。
政务方面，则是由神算子蒋敬负责。
能主管一州政务，让神算子蒋敬很兴奋。他连科举都没有考上，现在却是担任了类似于知州的职位，让很兴奋。
他决定一定要大干一场，让别人都知道他蒋敬除了精通书算外，也有治理之才。
在众多的兄弟帮衬下，兖州的事务都慢慢走上了正轨。
时间飞逝，1个多月过去，梁山军基本上是安定好兖州了。史进率领一万兵马攻打沂州。
山东这边战火正酣，江南那边也不平静。
江南百姓深受花石纲、杭苏应奉局带来的沉重剥削，方腊率领的起义军获得广大百姓的热烈拥护和响应。
苏州石生，湖州归安县陆行儿，婺州兰溪县朱言、吴邦，永康县方岩山陈十四，处州缙云县霍成富、陈箍桶等，纷纷领导当地农民，参加起义。
越州剡县裘日新，衢州郑魔王等领导当地摩尼教秘密组织起兵响应。
湖、常、秀等州百姓，也“结集徒众”，准备攻打州县。各地农民望见义军的旗帜，听见鼓声，就跑来迎接。
在短短一个月内，在柴进的大力支持下，方腊率领的起义军接连打下了歙州等两州二十县。起义军也很快发展到七八万，声势十分浩大，震动了整个东南。
随着一份份告急信如雪花一样片片飞进皇宫，飞到了皇帝的书案上。
随着一座座城池的丢失，一时间京城内阴云密布，人心惶惶！
十二月二十日，东京，文德殿。
将近过年了，殿上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感到喜庆。
望着手中的战报，道君皇帝赵佶眉头大皱，以手蹙额。
“圣上，梁山贼寇现在正攻打莱州，这已是童枢相第二次请求派兵增援了……”宿元景略显焦虑地说道。
“蔡爱卿，这京城真的抽调不出兵马支援童爱卿吗？”赵佶抬起头向太师蔡京沉声问道。
“这京城这八十万兵马，必须用于防备之用！”蔡京略显无奈地说道，“大名府已经传来消息，边境有辽军聚集的迹象。要是一旦辽军攻克大名府，就京城以北就再无雄关险峻可以阻挡辽军。若无重兵驻守，难保圣上安全。这八十万余兵马断不可轻易调动。”
蔡京当然知道所谓的八十万禁军水分太大了，只怕连四十万都不一定有。而且随着童贯接连大败，损兵折将，现在只怕连三十万兵马都很勉强。
但这种事哪里他敢当众说出来，只能信口开河扯其他来敷衍赵佶了。
至于其他人会不会举报，那就不管他蔡京什么事了，反正他蔡京是不会出这个头的。
“喔～～！”赵佶长叹一声，他其实也知道这禁军里面的水分很大，但他也没办法。毕这里面的水太深，牵扯太广。
赵佶只好微微点头说道，“那何处兵马可以调用？”
“延安府老种相公处传来消息，西夏近来也不平静，西军需防范西夏军。西军那边最多可以抽调三万余人！大名府梁中书传来消息，辽国边境也好似大军聚集，为了防范辽国，北军那边也只能抽调一万兵马！”蔡京无奈说道。
眼下江南、京东西路同时叛乱，大宋又要防备大辽、西夏，甚至吐蕃等国都要驻守看管，处处用兵，兵力立时显得空虚。
太宰王黼沉声劝荐道：“圣上，为解眼前之困，只能一边加紧征募兵员，一边调派西军南下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可！”少师何执中举步出列，并不赞同王黼地提议，“如今朝廷税赋收入已经严重不足，若再征募兵员，国库支撑不足的！”
“圣上！何公所言甚是，不可再征募兵员了。”监察御史陈禾附和何执中的话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陈御史你倒是想出办法一解眼前的燃眉之急！”王黼面色一沉，不悦地说道。
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李纲站出来朗声说道：“以我大宋现在兵力，也无力同击两路叛军，若强行如此，必造成兵力分散，反而得不偿失。欲化解此危局，必先得集中力量破其一路。只要能击溃一路叛军，我大宋困局就可以破解！”
道君皇帝赵佶听到问道：“那以你之见当先击溃哪路叛军为好？”
李纲仔细为道君皇帝赵佶分析道：“两路反叛军中，其实威胁更大的，是方腊这一路。虽然史进这帮贼寇离京师近，其麾下两万兵马也很是悍勇，但臣以为危险反而稍小。京师有几十万禁军驻守，他史进才区区两万兵马怎敢来攻打京师。反而方腊这厮妖言惑众，蛊惑人心，要是不能短时间斩杀此人，加以时日，等到他攻略江南，然后顺江而上，攻克江州、襄阳等地，以水军截断长江，便可彻底占据长江之险以据我大宋，到时长江以北不复我大宋所有。江南是我大宋税赋重地，万万不能有失。若是我军能设法击破方腊这一路，平定江南。史进这等贼寇不足为虑！”
“圣上明鉴！以实力来说，江南的方腊现在拥兵十几万远胜梁山那帮贼寇。若是要先集中兵力击破一路，便应避强击弱，先行将实力最弱小的史进击败，然后全心对付方腊才是上策！”殿前太尉陈宗善喊道。
“圣上，微臣赞同李御史之计，眼前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击溃方腊，收复江南之地！”御史大夫崔靖站出来喊道。
王黼沉声说道：“对京师的威胁而言，江南方腊也是远不及梁山史进的。此刻京师直面梁山威胁，若是不能尽快将其击退，必会危及京师安危。而方腊虽然可恶，但眼前却只是疥藓之患，臣以为当是先行击破史进，再集中兵力攻打方腊。”
梁师成也出声呼和道：“如果放任史进不管，万一他果真不顾一切攻打京师，又待如何？”
“此事不必担忧！只需一面吩咐童贯加紧防守，谨防史进西进攻打京师，另一面命京东两路各府县严加防备，勿有所懈怠，那史进军要想短时间攻占京东路也非易事！”李纲从容说道。
……
一时间朝廷上，一派要求先派兵剿灭方腊，一派要求先派兵剿灭史进，两派争吵的厉害，议论纷纷不一。
道君皇帝赵佶觉得两边都说的有道理，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选择。